chapter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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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没有什么是打一炮解决不了的。 ? 如果有,那就打两炮。 ? 我他妈被解华容按着打了一炮又一炮,半夜突然被他一脚踹醒。 ? 解华容半眯着眼睛,一脸不耐烦:“滚出去!” ? 这场景过于熟悉,仿佛回到了我当助理时被吵醒的日日夜夜。 ? 麻利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我睡眼惺忪的走到门口。回味着方才做过的美梦,无他,梦里有苏渭水。 ? 外面的天比深蓝要浅,比浅蓝要深。像是劣质钢笔水的涂满的那种深沉颜色。 ? 此刻我才算知道什么叫“夜凉如水”。北方的秋天晚上偏凉,起的早了还能看见树叶石头上挂的细小露水。太阳起来才能把这些水珠蒸一蒸,恢复秋天原有的温度。 ? 我只穿着衬衫西裤,大衣都落解华容屋里了。又困又饿,只知道机械般迈腿,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 掏出手机一看,凌晨三点多。 ? 这里是有名的富人区,独门独户的别墅,地方大的惊人。也不知道等我走到打车点能不能打到车。 ? 我在心里恨恨地咒骂解华容,把他祖宗十八代暗暗问候了个遍,又憋着口气,不愿回去。 ? 怪不得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摊上解华容这个疯狗模样的,说亲就亲说打就打,可不就墙倒崩我一身土。我神游般想。 ? “哥?” ? 这个时间静的出奇,连路灯都闭了大半,只留几盏。这清脆的一嗓子吓得我魂不附体,睡意都消了。 ? “哥!” ? 这次声音离我更近了,左边的院子门口亮着一盏昏黄的灯,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模糊人影从木头围栏里探出半个身子。 ? 夜色深深,对面的少年非牛鬼蛇神,一双眼睛干干净净的望着我,盛满重逢的喜悦。 ? “涓涓?” - ? 尚博希以前不叫尚博希。 ? 他16岁从离s市不远的乡下升学过来读高中,那时候叫尚涓。 ? 听说他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母子俩人九死一生。算卦的路过说他多灾多难,当女孩儿好养活。他母亲就给他取名尚娟,随父亲的姓。 ? 后来小学时候读书,老师问他“尚娟”是哪个“尚”哪个“娟”,他觉得这个名字羞耻,便和老师说是流水涓涓的涓。 ? 高中时候他小小的一只,嫩生生的,豆芽菜做的姑娘一样。学校里不知道谁传出来说他mama是勾引人的小三,他是私生子,一帮半大丫头小子下手没轻没重,拉帮结伙儿孤立他,骂他,丢他的东西。见他不反抗,越发变本加厉。 ? 以上都是他跟我说的。我遇见他时,是在舞蹈班里。 ? 舞蹈教室旁边连着更衣柜,尚博希带着衣服去换,被堵在了更衣室里。 ? 我进去的时候,就见一群人围着一个穿白衣裳的小姑娘。小姑娘手里的衣服都被撕坏了,为首的孩子拿着剪刀,正剪小姑娘脑后的马尾。 ? 一头黑亮柔顺的头发披散下来,被剪的狗啃一样,人群一阵推搡,婊子,贱人之类下流的词语被讲出来攻击别人。 ? 她就捂着头顶的刘海儿抿着嘴小声哭。 ? “老师来了!”我在后边大喊一嗓子,那群嚣张跋扈的少年少女顿时鼠蛇一样四处逃窜。 ?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到男生更衣室里来?”我问。 ? 那小姑娘哭的更凶了,小声呜咽:“我不是女生。” ? “不是女生你留长头发做什么?” ? 当时的学校校规森严,人们没有这么大的包容程度,更加崇尚硬挺有力的男孩,留长发的男孩子甚至会被人叫“娘炮”。 ? 尚涓于是连丑丑的刘海儿也不顾了,圆圆的眼睛花苞儿一样裹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金豆子。 ? 我吓的手足无措,心底里却偷偷吐槽他是一个“哭包精”。 ? 出于对幼小动物的同情,我带他换了衣服,剃了时下最丑的寸头。他的头发被剪毁了,有的还算长,有的几乎是贴头皮剪的,在头顶一块,像只癞皮狗。 ? “这是当下最有男子气概的发型。”我说。 ? “真…真的吗?”尚涓抿抿嘴,红肿的眼睛露出一点笑意来,好像抓住了希望。 ? “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和家长?”我送他回家 边走边问。 ? 他支支吾吾,到家门口才似是而非地说了句:“我家里人很忙。” ? 后来我才知道,他mama最近联系上了他爸爸,窜连着和原配离婚娶她。不愿理他,并告诫他也不许告诉老师,说是挺挺就过去了。 ? 尚涓是她进尚家最大的砝妈,她怕极了丑闻。 ? 我看着犹如根枯草的尚涓,他很瘦,也不高,皮肤白的几近泛黄。我的身板在同龄男孩子中虽然也不算高大,但也算“一天一个样”。尚涓穿我的衣服却很旷,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挥手时露出一大截细瘦的胳膊,上面布满淤青。 ? 但他依然天真的发紧,像是言情剧里受气的白莲花。 ? 如果善良与被欺负程度是鉴别白莲花的标准的话,那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后一朵白莲花。 ? 后来再见面是在年级老师的办公室里,我去取印下来的试卷。 ? 尚涓低着头,旁边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用红艳的指甲去戳他头皮。那妇人虽然包养得当,但是眼尾嘴角还是有很多细纹,我猜是他mama。 ? 尚涓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指甲陷在里面看不清颜色。 ? 他母亲絮絮叨叨要他恪守本分,言语间充斥着不满。 ? 尚涓突然抬头,他的眼尾红极了,脸上有擦伤,嘴角有破皮,他嘴唇颤抖:“妈!你在说什么啊?你儿子刚才差点就被强jian了!” ? 他mama不屑地看他一眼,那一眼的意思分明就是不相信,怕丢人般不痛不痒的糊弄几句诸如你不没事吗的话。 ? 尚涓抿抿嘴,终究把嘴闭上了。 ? 他好像很爱抿嘴,受气时候要抿嘴,开心时候要抿嘴,沉默时候还要抿嘴。 ? 他mama下楼,他回班级收拾东西,在走廊看见我,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大。 ? “哥?”他朝我走来。 ? 我一直没好意思告诉尚涓,其实他比我还大一届。 ? “我要转学了,准备艺考,去首都上学。” ? 尚涓舞跳的不错,几乎在舞蹈室里数一数二。尚家的公子几天前玩车,出了车祸掉河里死了,影响恶劣甚至上了本地的新闻。尚涓他会有很棒的未来。 ? “祝福你!”我说。 ? “云以煦,你是不是也很恶心我,觉得是我勾引了他们?”尚涓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双手食指缠绕等着我的回答。 ? 我摸了把他的头发,说:“恶心的是他们,不是你!” ? 他的星星眼直直的看着我说:“哥!谢谢借给我勇气。” 我第一次看见尚涓的脸上露出放松舒展的表情,他一直小心翼翼,担惊受怕,眉眼间总萦绕着化不开的忧郁。 ? 有的人怯懦,有的人跋扈,有的人人云亦云。 ? 尚涓深深地看了云以煦一眼,万幸的是你不是他们中任何一员。你光芒万丈,你与众不同。 ? 你做自己便有人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