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6 旧事
看着云宁扭过头去不再理他的样子,池靳脸上的笑意僵了僵,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玩笑可能是开大了——自己好像被逐出房门了。 这两天他晚上一直是抱着云宁睡觉的,也不知道多久没睡的那么安稳了,再让他重新像以前那样失眠他哪受得了。有糖吃了哪有再吃苦的道理,况且这块糖就在他面前。 他刚刚逗云宁就是想看看小孩手无足措脸红的样子,哪里是真要想做。云宁不说他也知道云宁的腰估计现在还有点酸,就算是云宁再主动热情这几天估计是都不能再跟云宁在床上折腾了。 池靳一看云宁不高兴了赶紧凑过去低声哄哄,嘴上也无比诚恳的跟云宁认错,云宁要是再不开心就轻轻亲几下,“宝贝舍得让我一个人睡吗?” 云宁肯定是舍不得的,要是池靳失眠他也难受,但又觉得要是被池靳几句就哄好了显得特别没骨气,于是只好手臂一下子环在池靳身上,把自己藏在池靳怀里就是不说话。 池靳也知道这肯定是哄好了——今晚也肯定能继续抱着云宁睡觉了。笑着低头亲了亲云宁,清甜的柑橘味顺着鼻尖蔓延了上来,池靳心里一动,忍不住就把云宁从怀里扒了出来,鼻尖蹭着云宁的脸颊,“在这个床上还没抱着宝贝睡过呢…今晚要不要在这里睡?” 云宁这才反应过来“池靳在他床上睡过”这件事情,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满脑子都是一些挥之不去的旖旎遐想。 自己的床也被池靳睡过,就在他睡过的地方躺着,像跟他睡在一起一样。 想到这里云宁心里又说不上的像是被刺了一下——他才意识到池靳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张床上睡觉了,是因为没办法跟他睡在一起,只好睡在他躺过的床上,也算是假装和他一起睡过了。 也许就是他第一次逃跑后的那几个晚上,池靳就在这里睡的吧,他也知道池靳失眠到底多严重。云宁抿着唇看着眼前目光温柔的男人,有些心疼池靳。在那双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又蹭了蹭,云宁才软下声音像撒娇一样说道:“不要,这个床太小了,反正以后都要睡一起了…还差这一次吗。” 池靳听的快要被甜化了,抱着云宁满足的喟叹一声。云宁继续眨眨眼睛,故意跟池靳说着腻人的话:“不是说抱着我睡觉就不会失眠了吗?那你以后再也不会失眠了……” 虽然云宁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池靳会对他这么重视在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让池靳不失眠,总之他就是想跟池靳睡在一起,还想天天跟池靳黏在一起才好——是不是池靳也是这么想的呢?云宁又忍不住亲了亲池靳,这样想到。 “真乖…”池靳低声笑着,又把被子替云宁盖好,“宝贝先躺会,等腰不酸了就带宝贝出去玩。” 云宁听话的点了点头,半靠在腰后的枕头上看着池靳在衣柜里拉出一个行李箱。黑色的行李箱上没有一丝灰尘,云宁还记得这是他临走前准备好的行李箱。 池靳今天特意抽时间陪云宁回来就是为了这个行李箱。当时他一下子被气没了理智,就只把人给绑了回来,其余的东西基本全留在了这里。因为绑的实在太过匆忙,根本什么也没准备,就连云宁的睡衣都是他的——虽然云宁当时也不愿意穿。 云宁家人那边瞒了一年了,同事朋友池靳也一直拦着——他清楚这样一直瞒下去也不太现实,即使他不知道自己能被逼得瞒了他们整整三年。医院那边他联系过了,云宁想要回去什么时候都可以,甚至这次也是来拿云宁的一些重要证件物品的…但只要他一想到云宁会离开自己身边就像是又重新回到最开始了一样。 像是要重新回到以前那种只能远远看着自己爱人的生活,只能看着云宁对别人笑,只能嫉妒着那个人,甚至是担心云宁会不会就这样不回来了。池靳相信云宁是爱他的,也只会爱他,明白这种担心顾虑是不必要的,但他确确实实太过紧张,就像担心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一样紧张。 池靳叹了口气,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放松。云宁坐在了床尾晃着腿看着他手里的黑色行李箱,池靳走过去抓住那双白的晃眼的腿,单膝跪在地上略带虔诚地吻了吻云宁的膝盖,又用额头抵着那里,沉默半晌才第一次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如果…让你回市医院工作,继续当医生怎么样,我是说…宝贝,我其实很怕你不想回来了…我知道这是多余的……我舍不得你。” 池靳说的很直白,声音被压低得发哑。其实云宁无论逃到哪里他总有办法抓回来,但这和云宁自己回来是不一样的——至少他无法接受自己会被云宁欺骗,无法接受现在的云宁会对他撒谎,以后也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心无芥蒂的和云宁在一起了,甚至是他们关系的性质就变了——又变成他单方面的强制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太美好了,美好到让他害怕这是易破的泡沫,小心翼翼担心它哪天就会破灭。 房间里陷入沉默,池靳抿紧唇开始后悔自己刚刚的问题了。云宁已经对他说过“我爱你”了,他也明白云宁到底多认真——那他现在问这些又算是什么,是不相信云宁吗。他不应该担心这个问题的,更不应该问出来,是他太多疑了,云宁要是觉得自己不信任他了又得委屈了。 云宁看着似乎已经陷入自责的池靳,手轻轻放在了男人梳的一丝不苟到头发上,眼里盛着笑意慢慢顺着池靳的头发。 池靳的让步早就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他从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抱着要陪在池靳身边一辈子的打算。池靳现在的心软不愿意委屈他,他都看在眼里,也知道池靳就是放不下心。 而且关于他想不想回到原本的生活里这个问题,早就应该跟池靳摊牌了。从池靳拿出那把钥匙开始云宁就知道这个问题必须解决了——倒不是担心池靳会因此不喜欢他,只是担心池靳再想来想去躁郁症又要严重了。 想到这里,云宁的目光都柔了下来,手指轻轻摩挲着池靳的耳廓,小声地说道:“池靳,我承认我很重视我的事业,很热爱医生这个职业…但是你知道的,就算你让我一辈子就这么让你养着在家哪里都不去,我也愿意。” “换句话说,池靳,我同样重视你,热爱你,甚至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会远比你想象的更重。我绝不希望离开你…如果非得让我离开你,这会比让我放弃我的职业更让我难过。” 池靳在他心里的地位是极重的——跟其他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从重生时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去找池靳开始,云宁就知道自己算是陷进去了——不管是不是爱他,自己都陷进去了。云宁承认自己确实魄力不足,不善社交更不会看人脸色,也没有往上爬的野心,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事业心,如果没有池靳他可能永远也不会自己去做选择,也许一直会按照别人的想法活下去。 池靳改变了他整个人生轨迹。是池靳彻彻底底满足了他软弱阴暗的部分,他所有的不安自卑阴郁都被池靳驱散了,被人需要的感觉就像他当初医治好了他第一个病人一样。那些渴望被人关注,期待别人喜欢自己的心情,甚至是一些自私的想法,在不经意间都在池靳身上获得了满足。 “你总是担心哪一天我会厌倦这种生活,会离开你,可我也是一样的,我也会担心你是不是哪天就要不要我了……”云宁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轻轻叹了口气,勾起腿在池靳身上蹭了蹭,有些委屈地说道,“我也一样不想让你离开,真不知道我现在要是没了你该怎么办…” 要是池靳突然不喜欢他了,发现其实抱着别人也能睡好,那他要怎么办呢?云宁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是依附着池靳而活了——他讨厌这种说法,却又不得不承认,如果池靳不想要他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当然可以轻松回到原来的职位上工作,哪怕是从头开始他这样年轻也还来得及,物质上的东西他什么都不缺,只是他可能会彻底丧失动力了。 这种概念很模糊,可云宁一旦想到自己要跟池靳形同陌路甚至是看着池靳跟别人相爱,自己最最信任喜欢的人都不要他了,就跟在他心口捅了一刀一样一下子就能让他彻底失去行动力。 云宁沉默了下,突然抬起池靳的脸,直直地看着池靳,居高临下语气是少有的强势,“所以你不许走,不许不喜欢我了,更不许不要我。” 池靳也许无法理解自己到底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对他来说,池靳不只是他的爱人,那是某种意义上给了他第二生命的人,更是他能够完全信任的人——也是云宁唯一不能容忍背叛的人——谁都可以骗他离开他,唯独池靳不行。 池靳单膝跪在地上仰视着云宁,这种微妙的姿势让他能在房间里昏暗的光线下,看得见云宁垂下的眼睫,和澄澈的眼睛里晦暗不明的恐惧——云宁是真的在害怕了,害怕自己会不要他了。哪怕云宁的话再强势池靳都觉得云宁就像只小刺猬在他面前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在等着他揉一揉哄一哄。 就像云宁总是对他的爱感到莫名而惶恐不安一样,池靳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做了这么多混账事还让云宁这么喜欢——但这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因为爱人太过爱自己而感到烦恼吗。 “宝贝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身边。” 像是忠诚的骑士一般单膝跪在云宁面前,池靳牵过云宁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握着云宁的手十指相扣,“假如哪一天我不要你了,那么一定是我明天就会死去。” 池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许下某种承诺而并非一句情话一般郑重。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热恋中的情侣总是轻易许下太过沉重的誓言了——在爱的人面前,仿佛只有许下极为沉重的誓言,才能略微让自己的爱意显得更有重量,来迫切地证明自己。 云宁忽然心满意足地笑了,一下子扑到池靳身上。池靳说的哪是情话,就他知道池靳这说的是真的——池靳就算是下一秒就会死去,手臂也依旧会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云宁对此确信无疑。 池靳连忙把云宁接住,又怕膝盖会顶到云宁不舒服,抱着云宁就这么坐在地板上,看着云宁的笑脸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啦,你现在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吧,你看你都那么重要了,现在是不是不能再天天乱想了?有什么话就直接问我多好…”云宁坐在池靳腿上,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池靳,又怕池靳还是放心不下,继续补充到,“当医生哪有你重要?而且又累又苦…你要是不想让我去我肯定也愿意啊,什么不想回来了…你舍不得我我就舍得了你吗。” 这还是云宁第一次在池靳面前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撒娇的话,脸皮本来就薄现在已经要红透了,还要忍着趴到池靳怀里的冲动继续跟池靳撒娇。 池靳眯着眼睛笑着,等着云宁脸红得实在憋不出话来了才慢悠悠地亲了亲云宁的唇,当做小孩这么坦率可爱的奖励。其实他知道云宁说这些话就是为了安慰他,云宁到底多喜欢医生这个职业他能不知道吗——不过现在看来喜欢他可能要更多一些了。 一想到这里池靳就更开心了,抱着云宁就亲了个够本,把云宁亲的腿都软了才满意地放开,连带着“让云宁继续工作”这件事都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那宝贝既然这么听话…下周三我就帮宝贝收拾东西,先去试一试看看还适应不适应好不好?” 云宁也有一年左右没有工作了——准确来说是三年。虽然知道云宁一直很认真负责,还经常受病人家属的赞扬,池靳也还是忍不住担心云宁还能不能适应那种工作节奏了——其实不适应也没关系,他也早就帮云宁联系好了,慢慢适应就好。 “我们也不用天天去,哪天想去了就去。上班的时候想回家了就打电话直接回家就好。”池靳低头捏着云宁的耳垂,心情颇好地说着,丝毫没发现自己现在的语气跟娇惯孩子的父母没什么区别,“当然宝贝肯定是很负责任的…但是不能太累着自己,就算加班也不能太晚了,最好能准时下班等着我去接你。” 云宁乖乖听着,耳垂和脸颊更红了——池靳也太纵容他了,这种上班模式简直跟之前科里那个下来体验生活的官二代小少爷一样了——也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是被池靳潜规则了。 云宁一愣,居然发现自己对“被池靳潜规则”这个想法一点抵触情绪都没有,要是换作了上辈子早就该冷言冷语嘲弄池靳一番了——但是现在云宁居然觉得有点习以为常,甚至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开心——好像池靳这么惯着他也没什么不对的。 完了。云宁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自暴自弃地终于趴在了池靳怀里,听着池靳继续规定着他上下班的时间和休息日的安排,心里更加厌弃自己了——他可能已经被池靳宠坏了。 不过池靳担心他能不能适应完全就是多余了,即使三年没有工作云宁也能保证自己能迅速适应——而且池靳给他安排的工作肯定又会比较清闲…云宁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完全接受了池靳无比任性的时间安排了,连忙伸手捂住池靳的嘴,脸颊红红的,“好了好了我都听你的…我哪有那么懒,一周休息两天就够了……” 池靳拉过一旁的行李箱,抱着云宁居然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了,一边扣住云宁的手,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云宁的掌心。 云宁立刻触电般的想收回手,却又被池靳用力扣着收不回来,脸上都快烧起来了,心里不知道暗骂了池靳多少句老流氓。 池靳看着云宁红透了的脸,扬着唇角装出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故意俯身靠近云宁,微微松开云宁到手,温热的鼻息撒在云宁的手掌,低声说道:“除了周末…每次做完宝贝也要在家休息一上午。” 手上被池靳鼻息弄得痒痒的,云宁趁机抽回手,心里松了一口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池靳说的“做完”是什么意思。虽然也知道池靳这是关心自己,但还是忍不住狠狠瞪了池靳一眼,嘴里气鼓鼓地说道:“那以后就周五周六做。” 池靳简直被云宁这一瞪弄得心都酥麻掉了,但是该有的还是得有,连忙止住笑严肃地看着云宁说道:“不行,我都禁欲这么久了,一周两次太少了。” “好吧,那…以后再说…”云宁听着池靳回答,居然觉得池靳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而且多做几次也不会怎么样的,于是又十分没骨气的妥协了,低头躲开池靳的视线并且试图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 “拿点东西我们就走。”池靳满意地又亲了亲云宁的额头,心里简直喜欢死云宁有时候的小别扭了。 打开黑色行李箱,里面的东西他还从来没有翻过。这是云宁临出国前准备的行李箱,还没来得及准备完全,只是把一些证件资料以及一小部分衣物整理了出来,其他的都是些日常用品。 池靳很快就找到了云宁放资料证件的文件袋,心里越发感到云宁确实是十分贤惠——跟大部分男性不擅长收纳整理不一样,云宁心细而认真,行李箱被归纳的无比整洁分明,从牙膏毛巾到雨伞电池十分细致,甚至还有些小型刀具,都整整齐齐放在一起。 只有有个收纳袋鼓着奇怪的形状放在行李箱里显得有些突兀,占了一大部分位置。云宁看见了赶紧把收纳袋抱了过来,从收纳袋里拿出来一个白色的绵羊玩偶无比开心地抱在怀里,池靳看了一眼云宁怀里那个白白的不明物体,无奈地翻找着文件袋里的东西。 云宁特别特别喜欢这个玩偶,特地用收纳袋放了起来以免弄脏白色的羊毛,还想一起带出国的。这还是他以前和池靳一起在商场里抓到的娃娃,两个人在娃娃机前抓了好久才把这个娃娃抓出来。 那时候池靳哪有现在这么不要脸整天都要腻着他,池靳那时候是克制而体贴的,总能维持着两个人的距离既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偶尔会接他下班,偶尔两个人也会一起逛商场,这个娃娃就是那时候抓的。 想起来那时候皱着眉在娃娃机面前如临大敌的样子,云宁就忍不住戳着绵羊玩偶的脸小声地笑。 池靳都快跟那个娃娃机一样高了,只能在娃娃机前微微弯着腰,脸上满是严肃认真。然而池靳想抓的那个白色绵羊玩偶总是能一次次在机械爪下逃走,云宁想帮他池靳还不让,最后抓了近二十次池靳才把那个白色的绵羊玩偶抓了出来,送给了云宁。 “池靳你真是笨死了。”云宁开心地继续戳着玩偶蠢萌蠢萌的脸,坐在池靳怀里对着玩偶说到,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在一旁翻找着云宁一堆资料证件的池靳听着这话忍不住挑起眉,低下头就去咬云宁的耳朵——这小孩,不帮他整理也就算了,居然还说他笨。 感觉到池靳似乎还想咬第二口,云宁赶紧红着脸用玩偶挡住了今天第二次咬他了的池靳,无比无辜地控诉道:“你咬我!” “我只咬不听话的小孩。”池靳语气一本正经,把挡在脸前的绵羊玩偶拿开,低着头似乎还想咬一下云宁的耳朵——池靳对云宁的耳朵有种特殊的执念——软软的耳朵一咬还会红起来,耳垂捏起来手感也很好。 不过拿在手里池靳才发现云宁刚刚手里抱着的到底是什么——这个绵羊玩偶还是他好不容易抓来的,因此还被云宁嘲笑了很久。 白色的绒毛一尘不染得如同崭新,一看就知道经常被清洗,捏在手里还是很软。池靳看着手里的绵羊玩偶,只觉得心都要跟这个小绵羊一样软了——是不是那时候云宁就很喜欢自己了才会想把这个玩偶一起带走呢?只是他也没有机会证实云宁是不是以前就喜欢他了。 当时他一眼就在橱窗里看中了这个绵羊玩偶,白白的软软的,就跟云宁在他心里的形象一样——在他心里云宁就像一个小绵羊一样,整天软绵绵的在阳光底下懒懒地散步打滚,逗弄得过了还会“咩咩”叫——虽然云宁总是表现得很温和谦逊,但在他心里云宁就是跟小绵羊一样的可爱,所以他才这么想把这个玩偶抓上来。 池靳又忍不住捏了捏手里的绵羊玩偶,还是觉得云宁的耳朵更好玩一些,才把玩偶重新放回云宁怀里,低笑着说道:“没想到宝贝这么喜欢这个…不过放心,你比它可爱多了。” “谁想跟玩偶比谁更可爱啊…”云宁小声嘟囔着装作生气的样子,继续玩着怀里的玩偶,嘴角却是忍不住扬起来了。 看着云宁心口不一的样子池靳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亲了几口云宁的唇角,低声说了句“我的宝贝当然最可爱了”,才继续整理着云宁的行李箱和文件袋里的资料。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池靳温柔下来了的侧面,光轻轻地勾勒出鼻梁嘴唇的线条,让原本带着点戾气锋利的眉眼都柔和了下来。云宁毫不掩饰地盯着池靳,笑的眼睛里面都是甜甜的笑意。 他现在承认了,其实自己当时压根就不喜欢玩偶玩具之类的东西,只不过是因为这是池靳抓来的,是池靳送给他的,他才会这么喜欢的。 虽然觉得以前作为朋友的池靳很好,总能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但云宁还是更喜欢现在这个,有时候会咬他耳朵不要脸地耍流氓,走路会跟他牵着手,还会这样轻轻低头亲吻他的唇角的池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