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推上皇位，纳妃

    “十四哥，你来啦。”

    “参见陛下。”

    “十四哥，不必多礼。”

    十六弟将我扶起来，双手握上我的胳膊，他在发抖，原因必然是另一位贵客，丁通宇。他就坐在十六弟左手边，现在推着下巴，挑衅的眼神看向我，仿佛在说你不见我，我有的是办法。十六弟翻了翻宫人捧上来的本子，这个瞥了瞥旁边人，侯爷始终挂着浅笑，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他有些为难的开口：“这……”

    “臣向陛下许诺一月时间，臣却没能完成，实属欺君之罪，罪该万死。”我抢先讲话说完，十六弟并无反应，他也不知该作何反应，连杀两个哥哥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丁通宇这时候站起来了，他叉着腰一步步慢慢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的看了会俯身请罪的我，一手摸了摸下巴，冷哼一声，说：“死罪是吗？这样啊……不如现在就行刑吧。”说罢，摸向腰侧的佩剑，我已经准备好了，很淡定的闭上了眼睛，却听见脚步声离我远去，“不要啊！”睁眼的一瞬间，温热的血液溅了我一身，十六弟捂着脖子表情狰狞的倒趴在桌上，一定很痛苦，但是他大张着嘴巴，再无法发出声音。

    丁通宇两指夹着剑身抹去上面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昨夜刚下的雪上，天上正好又开始飘雪，他伸手迎接雪花，语气甚是轻快：“王爷你看，枝上开了红花，雪上竟也开了红花，真是个好风景。”我嘴里哈出阵阵白气，一切都看得那么朦胧，其实这是个梦对吧，快点叫醒我。

    生活从不像梦境般如愿，他拍拍我的脸，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戚周的皇帝了。”我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十六弟闭上了眼睛。我也合了眼，然后被人抱起，雪就一点点的落在脸上被温暖成水，风瑟瑟的吹，水就跟着走了。他一步步的向前，周围的空气里始终弥漫着十六弟的血腥味。那日我忘记了反抗，亲眼见证十六弟生命的消逝，也看清了内心对死亡的恐惧，如若是真的求死，为何见了血，却被吓得走不动路。不记得他又找了什么由头，把我推上了皇位。

    初春的一个早朝，梁太师建议应当立一个皇后，十六岁也该着急了，其他的兄长大多十三四岁就娶亲了。皇室娶妻也是个大学问，我听说父皇给皇兄们挑的正室必须来自王、苏、袁、贺四大名门，第一是名门贵族，戚周最看重的就是出身；第二是这四个家族无太多实权，男性多担任些油水多的闲职，这样不存在外戚干政。

    我悄悄地打量了一下丁通宇的表情，他轻蔑的笑了一下，在他和我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我及时的收回了目光。稍后传来他的声音：“陛下，臣有个提议。”

    “爱卿请讲。”

    “臣以为，梁太师所言极是，陛下确实该考虑立后的事宜，臣听说梁太傅有一个孙女，年方二八，与陛下正好同岁，又生得花容月貌，是个极佳人选。”说罢还斜着眼睛，挑衅的瞥了梁太傅一眼。

    梁太傅怎不知他用心之叵测，自己先提立后，再让皇上娶自己的孙女，一下就陷入舆论之中。当然自谦退让，可丁通宇就盯着这点不放，两人原本还能心平气和的暗讽两句，慢慢地就演变成唇枪舌战。这还是我第一次上早朝，莫不是每天都有闹剧可看，幸好不是所有人都袖手旁观，在几个人劝诱之下，决定各退一步先从纳妃开始，立后之事容后再议。

    今夜常公公讲别的宫人都遣开了，只留自己一人伺候，我就知道丁通宇要来了。我很感激常公公的体贴，顾全我最后的颜面，在身边侍候的宫人都知道的，但常公公管好了他们的嘴，从来听不到闲话。正在沐浴，人就闯了进来，他一摆手示意跟我单独相处，常公公也退下了。

    “挺开心的吧，陛下。”

    “嗯？”他这话颇为嘲讽，我是不想回他的，嘴巴埋进水里吐泡泡。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回头，他脱去衣物一脚已迈入池中。他身上还挺白的，脸好像也比以前白了一些，在明城一年多，举手投足见更具贵族气质，“为什么是我。”

    “嗯？”

    “侯爷告诉我，为什么选定我是最后一个，我这个皇帝不见得能合你的意。”

    “性格好。”他悠哉的靠在浴池边缘，享受着温泉水的沐浴。我一时语塞，他又补充道，“皇上，您应该习惯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是我，不是本王，而是朕。”泡暖了身子，便穿衣离去，他专门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洗个澡。

    然而所谓的选秀并不需要我的参与，我连她们的面都没见着，只是最后负责给她们想一个合适的位份，宫里虽只多了五个人，但热闹的不是一点点。常公公没事就跟我说那几个小姑娘的故事，昨个几个人上御花园，今个又结伴去听戏，小姑娘就是活泼，劝着我也跟她们一起玩玩。我总是摆摆手，常公公有哪是一般的人，着实低估了他。

    “皇上，皇上。”

    “啊！”昨晚折子批的太晚，春觉实在抵挡不住，看着看着就睡趴下了。

    “皇上，您可别累着，老奴扶您回去歇着吧。”

    “不了，就剩一点了，朕再看会。”

    “皇上，您都看了一上午了，眼睛可该累着了，老奴扶您去御花园转转，咱先放松一会，回来再看也不迟啊。”

    我掂量一会儿，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到那儿我就发现自己中计了，几个姑娘正聚在一块踢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