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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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凉波是她的哥哥,迟煦漾是他的meimei。 刚好满八岁那年,她踮起脚尖吧唧亲了一口哥哥的唇瓣。没有欲望,只是单纯的喜欢。 但母亲见后大惊失色。 她严厉地教训了他们。 在他们茫然无措的面孔下,她尖叫着:“你们是兄妹,怎么能?你们该死。真是该死。” 记忆里,母亲第一次这么失态。 迟煦漾张了张嘴,没有也没能说出话。而哥哥则拉着meimei,尊敬不解、柔柔地反抗母亲莫名其妙的蓝紫色阴影:“meimei只是亲了我一下,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是呀,又有什么不正常的呢。 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可母亲偏偏就觉得不正常极了,她暴怒,将书推了一地,吓坏了他们。 这书是母亲最喜欢的,要是他们碰了一下都要被教育的。可是现在却轻易地躺在冰凉的地上。 之后,母亲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极力道歉,并向他们浮夸而又笨拙地笑着,讨好地做些好吃的。 里面全部都是他们喜欢的。 有一整块rou。 鬼知道那时候吃块rou对于那个住在破屋摇摇欲坠的小家庭来说有多么稀奇,多么幸福。 哥哥理所当然地将rou让给迟煦漾。可她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吃得香喷喷,而是将筷子敲了又敲,一口也吃不下去。 她仰着头看着哥哥:“要不哥我们留下来给mama爸爸吃吧。” 当初哥哥把所有rou给她的理由是他对rou过敏,所以她也没再推给他rou过。 那时候她真是傻啊。还信了这么扯淡的理由。 当然最后rou没落在任何人的嘴里,在她端起碗去找母亲的时候,突如其来一只大黄狗冲上来,猝不及防将小小的她扑倒,而她即使摔倒也紧紧地抓着碗,可狗还是无情又灵敏地叼走碗里落出未曾掉出的rou。 那时候烈日灼心,她的头发烫得发慌。嗯应该是在夏天。 她记得那时候她穿了件土丑土挫的麻布碎花裙,趿着母亲遗留下来的过长的拖鞋,走起路来,鞋子一翘一翘地拍在黄褐色的土地上。而哥哥则穿了件黑色短袖T恤。体恤背后是她借同桌青色水彩笔画的一只丑兮兮的小青蛙。 因为黑色的缘故,青蛙只是隐隐约约可见。 但有关那个夏天的所有记忆都模糊不清,只有那块rou那只大黄狗在她十五岁以前的生命里清晰可见,像是被旧照片记录起来了。而那句“你们是兄妹”的魔咒也只是在十五岁那个平常稀松的早晨才被唤起。 之后便迅速成为了缠绕她一生的毒藤蔓。每开一朵绚丽的花,每结一颗红艳的果,都要一次拨筋抽骨的痛。 她之后再也没机会吻哥哥了。即使有机会也被放弃了。她不能吻哥哥了。而且,作为meimei怎么会想到要吻哥哥呢。真是荒唐。 如果她还是八岁的迟煦漾,大可正大光明地吻。即使被母亲发现了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辩解。可,那之后,她是十五岁的、不再单纯懵懂的迟煦漾,根本就不能,根本就——她想,应该是厌恶抗拒情绪。她怎么会想着吻呢。即使她再好色。虽然她也不好色吧。但最后还是好色了。只不过这个人不是她哥。呵,她哥。 之后他们旁敲侧击地问过母亲,她都不肯说八岁那年为何会生气。 直到前不久,即将满十八岁,他们长大了,懂事了,成熟了,才知道,原来从前母亲的未婚夫竟然和他的亲生meimeiluanlun。 迟煦漾拿起手机滑动朋友圈,遮挡住脸,大声嗤笑道:“妈他们也太恶心了点吧。居然不喜欢我们貌美如花又有才情的母亲大人,还出轨,还去乱|伦。更何况还是亲meimei。” 哥哥坐在旁边看着厚厚的专业书,什么也没说。 迟煦漾无暇顾及哥哥的表情,她或许曾在某一刻看见了哥哥的表情,和她一样的表情。 惊讶,不可思议,厌恶,恶心至极。 一定是这样。没错了。是这样。 即使他们的表情本质上是不一样的。哥哥应该是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厌恶吧。像哥哥这样道德感极强的人。 她也就觉得出轨就恶心得要死了。luanlun更是罪加一等。还连累无辜之人,简直罪无可恕了。 母亲那么厌恶恶心,他们也理应厌恶恶心的才对。 乱|伦最恶心了。是没男人了还是没女人了,这么变态地喜欢上亲人。 变态变态恶心恶心。 母亲轻轻一叹,肯定道:“是呀。” 夜晚她躺在床上一直刷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五十二了,还没睡。 收到了好闺蜜李常荫的信息。 —叮咚,池塘你看了我朋友圈没?嘻嘻你肯定看见了吧。你都点赞了。 —嗯。也没什么,就是,想单独和你分享一下啦。我的分数线能够到沪大呢。 —啊啊啊我也知道你肯定考得非常高。和你哥一样。 —好嘛。我就知道那么晚了,你肯定睡了。唉,凌晨两点都不睡的人,比不过十二点准时睡的女人呀。 —没关系现在我絮絮叨叨明天你就能够看见了呢。 迟煦漾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其实,她不知道她考得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给谁点了赞。 她只是刷过朋友圈,内容模模糊糊她根本就看不清,看不进,看不透。 虽说她现在也没睡。但她没给她回信息,突如其来的倦怠让她无法思考,不能呼吸。她不想回。也不想闭眼。两手端端正正摆在肚脐上,交叉着,睁大着眼,直勾勾地盯着黑咕隆咚的天花板。 那日她听见了外面有野猫在叫。 诡异凄惨拖长调子。 ……她没有哭,更没有眼泪,她将手伸进下去,只是将手伸下去,仇恨般地,粗暴地插破。因为急促,因为干燥,她疼得流血,嘴唇发白,身体阴冷,止不住地打颤。 迟煦漾没试过自己,在十八岁之前,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绝不伤害自己,绝对保护好自己那层膜。十八岁以后听过mama的故事之后,她就回房坐在椅子上,掀开裙子,往里面探,如果不是她听见了哥哥在门外喊她吃饭的声音。 她也就不会感觉到了深埋五脏六腑的阵痛与崩溃。 但自欺欺人的圆润光辉还在包围她。 她脸上没有痛苦。 她眼眸平静如水,她的刺痛深埋冰山。 她的手摸在玫瑰花心,她的唇喘出对他的回应。 “哥我马上就来。” 哥哥没有推开门。 不然他就会发现即使睡觉都不锁门的meimei,这回还没睡就锁上了门。 被打断,她没有戳破虚假的象征。 倒也不是没有下次机会,无数个独自相处,夜深人静之时,她都可以下手。只是她没有。都没有。第一次失败后,她就再也没了这个勇气。 因为她发现,都没有意义了。 她还是会想起他。 无论她怎么做。 当她抵达高潮的时候,他总是微笑着站在月光下目光渺然,格外认真地注视她,嗓音柔柔轻唤她。 “小煦。” 而当她尝试干巴巴的就直接戳进去的时候,她就会怕下一秒他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小煦吃饭了。” 同样嗓音柔柔。 ……恍惚间又想起小时候那件她不曾在意,现在可笑的是,这竟然是她记得最深的一件事。 迟煦漾是个野惯了的毛孩子,天天踩着蓝粉交错的凉板鞋踏草淌水。在秀气的山窝窝里寻宝拔草摘果子,头发也不扎好,脸上黑乎乎的。就有人咸吃萝卜淡cao心,一张嘴闲下来闲话就多,说这瓜娃子没半点女孩子的样子,疯疯癫癫的,大了谁肯娶她呀。这个时候她哥就会抿着唇,很认真地对大家说,他的meimei他来娶。弄得十里八村的大人小孩都拿这些事情调戏逗弄他们兄妹两。后来再大些,懂了点事,他就很气愤地责骂大人们,虽然最终结果是哥哥被大人们好好“教导”了一番。受了惩罚。理由是不尊重长辈。虽说很不道德,但迟煦漾可开心了。哥哥一向低调,像个闷葫芦。难得会据理力争。连迟煦漾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反抗大人。至少对于迟煦漾来说,大人可是个恐怖的玩意。虽然她不是很在意装腔作势的他们。但如今哥哥却那么有勇气地反抗了那些鬼怪。简直就是她的大英雄了。 她在心底不那么正式地宣布。 但骄矜的meimei只是在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面上冷静又淡然,像是随口一问她哥有什么愿望,meimei考虑考虑能不能帮他实现实现。 结果她哥倒好,垂着眼睫,拿起书挡住凑近了他的她,凉凉道:“你下次到饭点的时候别跑到蒋叔家偷黄瓜吃就好了。” 迟煦漾笑笑:“哥你看你,下次,我保证,有好东西绝对分享给哥你。嗯下次带你一起去偷。你三我七。” 上次她正在聚精会神地偷黄瓜之时,骤然听见哥哥喊:“小—煦—吃—饭—了。” 差点没把整棵黄瓜藤都扯下来。 也差点没被猴腮耳尖的蒋叔抓住。 因为总是听到他哥那么喊她,于是她们村的小孩一见到她就喊:“小—煦—吃—饭—了。” 怎么骂也不改,还笑嘻嘻的没个正形。真是顽劣又讨厌。那段日子可没把迟煦漾弄抑郁。 直到现在,那句从前一听到就宛如吃到苦瓜的话,现在听起来竟然那么感动,那么潸然泪下。 “小—煦—吃—饭—了” 哥哥从小就这么喊她。 一喊就是十八年。 从哥哥如同一个哥哥亲切而又温柔地喊她小煦的那一刻起,她就清晰地明白了。 她永远摆脱不了了。 如果有一天她不曾吃饭,就不会想起这句话;如果有一天,她不再喜欢别人,就不会想起自己喜欢哥哥。 如果有一天,她没有过去,就不会再有哥哥。就不会再有对哥哥的不伦之爱。 但没有过去,就不存在现在的她了。 只要现在的她存在一秒,她就算爱了哥哥一秒。 所以啊——即使是自己又如何,那层膜永远也算不了什么。什么鬼的象征意义?仅仅是yindao瓣,哪个又没有洞。不过是欺骗,是几千年来的欺骗,全是假的假的。是社会编造的谎言。是捆绑,是束缚。不代表任何忠贞与爱意。 消失了也存在,失去了也会想起。 即使自己无耻,犯罪,趁着哥哥熟睡,侵犯他,破除这层障碍,也是徒劳。 她得到的也只会是nongnong怨恨与破碎的一家。 没有最喜欢的,就找最好的,没有最好的,就随随便便吧。 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值得体悟一生、念念不忘半辈子的。 如果要下坠的话,就找没有树的悬崖吧。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