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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重修了一下】风水轮流转:恶人自有恶人磨

    在钱季眼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在解脱,商丘绪却觉得他手上握着一把沙子,越是用力,那细沙更快速的从指缝中流出去,钱季淡漠的视线,化成了一月最后的一波寒潮,冰冰凉凉的,让他全身都打寒颤。

    商丘绪宛如堕入冰窟,抓着钱季的手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钱季抬起下巴对商丘绪道:“我们之间只是交易,当初你可没说我还要陪着你吃饭,我给你当床伴又当保姆,这笔账是不是要好好的算算?”

    商丘绪气的眼睛发红,他因为过敏副反应脸颊整个烧的慌,直把他攻击性还有战斗力全部给禁锢起来。

    商丘绪以为他对钱季饿的感觉只是玩玩儿,眼前人实际上早就闯进了他心坎,钱季表情越是淡漠嘲讽,越是在一刀刀的戳在他心窝上,疼的喘不过气儿来。

    他想到钱季今天晚上陪着他去医院来来回回几个小时,还由着他性子去买帽子,冰冷的天,脸都冻红了也没说一句埋怨的话,在他以为两人的关系终于要有缓和的时候,钱季冷眼说着交易结日期,犹如降下大锤,直把他脑袋敲晕暂停了思考。

    钱季趁着商丘绪怔神游离的时候,拔了钥匙下了车,商丘绪后知后觉跟上来,两人进屋,时间已经很晚了,脱了外套,钱季穿着睡衣,困意袭来眼皮直打架。

    商丘绪见钱季困得不行,郁结在胸膛的气登时又发泄不出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两人的关系,钱季进了卧室睡觉,商丘绪紧随其后,一上来就抱住了钱季的腰。

    钱季腰上冷的一哆嗦,他扒拉几下没成功,语气烦闷的道:“明天我还要上班。”

    “我知道,只是抱着你睡。”

    钱季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去了,两人同床共枕,一夜无话。

    脸上过敏的原因,商丘绪吃了药睡得很沉,他半夜爬起来想要喝水,床头夜灯照亮卧室,原本和他一起睡觉的人没在,床边空荡荡的,商丘绪完全清醒了,他摸了摸钱季躺出来的凹陷处,还有温度,窗外还是黑幕笼罩,看看时间,才晚上五点三十多,人呢?

    商丘绪下床,穿了鞋子满屋子的找,厨房,客房还有浴室都没有,走到了玄关处,钱季的平常出去穿的鞋子不在了。

    想起钱季这些天对他的冷淡态度,商丘绪心中升起来不详的感觉,出了卧室没有开空调,客厅空旷又冰冷,他顾不上身体打颤,去卧室拿手机给钱季打电话,直接看见了钱季的手机也放在上面,连手机都没带,这人是去哪儿了。

    商丘绪想出去找人,但是他不根本不知道钱季一声不吭的去了哪儿,等了十分钟他如坐针毡,穿上衣服正准备再去钱季老家的时候,钱季带着外面的一身冷气回来了。

    钱季打开门看到客厅明晃晃的灯光,还有整装待发的商丘绪,好半天没反应过来道:“你要出去吗?”

    话音刚落,钱季立刻被商丘绪给搂了个满怀,他还没脱鞋,站在玄关的底下,商丘绪站在地板的台阶上,两人身高差距更大了,钱季耳朵正好贴在商丘绪胸膛处,那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他刚从外面回来,商丘绪身上的暖流直把他给拥住,他一时忘记推开,怔愣了半响。

    商丘绪手臂下意识缩紧,更大力搂着钱季道:“这么晚去哪儿了。”

    “给值晚班的同事送文件。”钱季道:“是我起床声音太大把你吵醒了吗?”

    “没。”商丘绪盯着钱季的脸,随后不高兴皱眉道:“你今天还要上班,外面这么冷的天,凌晨五点多钟被叫出去送文件,你公司把你当牛使唤呢。”

    半夜出去送文件确实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但是钱季就是老好人性格,他不计较这些,何况他住在商丘绪给的房子里,来回十多分钟根本也不算麻烦,尽管商丘绪说的话刺耳难听,钱季低着头不再继续这话题道:“你脸好的差不多了,坐下我给你抹点儿药。”

    商丘绪拽着钱季的手下命令道:“你以后出门必须给我说一声。”

    钱季原本是想对商丘绪说的,但是他当时看商丘绪睡得那么香,也就没叫醒他,他笑笑道:“吵醒你你还指不定起床气往我身上撒呢。”

    说这话,钱季想起来他某天起床去解手,然后马桶冲水声音太大了,商丘绪被吵醒了烦躁的骂了两句,此后钱季要么晚上之前少喝水或者尿意上来了绕远道去客厅的厕所,这些商丘绪都不知道,他爱一个人的总是会方方面面的照顾到对方,最后商丘绪性格该怎么恶劣还是怎么恶劣。

    商丘绪听到钱季的话,多少也想起他跟钱季同居生活的琐事儿,钱季不是像王叔那样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有时候钱季炒了一桌子的菜,但是商丘绪闻到还没消散的油烟味,硬是吃不下去,钱季只当他做的饭菜不和胃口,硬是变着法子的给他每天都换着做,那时候他怎么说钱季做的不好,钱季只会笑笑说下次他会注意,事事都顺着他,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指责他的过错。

    他心里不是滋味,钱季见商丘绪出神的站在原地,他试着叫了一声然后道:“你不睡觉了吗?”

    “你明天还是八点钟的上班吗?”商丘绪道。

    “嗯,还有两个小时多。”钱季强撑着眼皮,他统共才睡五个小时然后就被同事叫去送文件,回来之后他想要立刻躺下睡觉,他看了看商丘绪,哈欠止不住道:“你还要不要我给你擦药,不擦药我就睡了。”

    商丘绪看着钱季疲累的样子,心疼的不行道:“你把工作辞了。”

    钱季只当商丘绪大少爷脾气又发了,没回话,白了商丘绪一眼,迈着步子要去卧室。

    商丘绪一把拽住钱季手腕,声音低沉道:“还有十一个月,你去给公司请假,这期间陪着我。”

    钱季听到这话睡意清醒了大半,他转身直视着商丘绪的眼睛,怒道:“当初可没说要我辞掉工作。”

    “现在我说了。”商丘绪道:“我手上的工作都处理完了,你想去哪里玩儿,我带你去。”

    “不需要。”钱季硬邦邦拒绝道:“我真要辞职了,我爸妈知道后肯定要问我去干什么,我能不计较你骗我,但是我爸妈可不是好惹的,我管不住他们会不会报警还有找你家人算账,你不是不想对我负责吗?那就别做无谓的事儿。”

    钱季说这话始终冷眼相对,商丘绪听了五雷轰顶一般,钱季说的话犀利,直接把他看的透透的,他一直抱着不会对任何人负责的态度和床伴睡觉,钱季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他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他闲下来就想多和钱季相处,钱季早已经不愿意在他身上多花功夫了,他每天抱着的人,只剩下了一个躯壳,他千方百计的想讨好钱季,却换来一句无谓的事儿,他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钱季冷笑,他拳头握紧,商丘绪再度沉没更是让钱季再次看清了这骗子原形毕露的狼狈样。再次体会到自己一腔关怀付之东流,钱季心一抽一抽的疼,他告诉自己不值得,商丘绪得不所偿,他满心的委屈直接成了愤怒,没睡饱的眼睛拉着血丝,逼视钱季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说道很清楚了。不需要你做无谓的事儿,你想睡我了晚上来,白天你去哪里我管不着,你也别插手我的生活。”

    钱季话说完,商丘绪一拳头就直接飞过来,钱季来不及躲闪,他以为那拳头要落在他脸上,左脸颊挂过一阵风,钱季紧闭眼睛,耳边听到声音,他心跳的飞快,注意到旁边凹陷下去的墙壁,还有商丘绪拳头上流出来的鲜血,他诧异的看着商丘绪,商丘绪暴躁的如同一头狮子,红着眼睛喘了几口气道:“脱衣服。”

    钱季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照着他对商丘绪的理解,要是现在脱了衣服被上,他今天早上铁定没办法去上班了。内心慢慢是对商丘绪的不满还有控诉,钱季张口道:“今天不行,我再请假会被公司开除警告的。”

    “那是你的事儿。”商丘绪理智全无,已经是气急了。

    钱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话,狗急了还跳墙,商丘绪不是人的话传进他耳朵,他睡眠不足火爆的脾性也上来了,他一手拿过手边刚好够得着的东西,哐当一声,瓷瓶掉落在地面上碎了一地。

    清脆的声响还没断,钱季拿起一块尖锐的碎瓷片,指着商丘绪道:“你别欺人太甚,我是做你的床伴不是做你的泄欲工具,你他妈要是再逼我,咋们两个就看看谁先见血。”

    商丘绪被钱季给威慑怔住了,他目光落在钱季的手上,瓷片锋利的边缘直接割破了钱季的手,顺着瓷片光洁的纹路淌成一条血迹,红的刺眼。

    商丘绪看到立刻不淡定了,语气急促:“你手流血了。”

    钱季拿武器不是要自残,但是毫无防备措施的情况下,他手还是挂了彩,手心皮rou被割开,生理上的疼直接超过了心理的疼痛,他如果没有放手一搏,商丘绪这王八蛋还想在他身上肆意到什么地步,他手握的更紧了,后退一两步道:“不管你事儿,你今天敢碰我你就试试。”

    商丘绪脸色煞白,他后悔刚才说了气话,他看着钱季手上的血滴到地板上,心就如同被揪住发疼,他嗫嚅嘴唇道:“对不起,我....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把瓷片放下,我保证不碰你。”

    商丘绪是真的慌张了,他声音都带着些微颤抖,钱季手心也疼的不行,他确信商丘绪不是在对他撒谎,把瓷片拍在了茶几上,他自己的血留在上面,有多疼只有他自己知道。

    商丘绪拿出了药箱,利索的打开找出酒精棉签,对钱季道:“手拿出来,我给你包扎。”

    钱季打掉商丘绪的手,夺过酒精棉道:“我自己来。”

    奈何他伤的是右手,拧不开碘伏,商丘绪无暇顾及钱季还记恨着他,乖乖的碘伏拧开然后放在钱季够得着的地方,他看到钱季右手掌心那条划伤的口子,道歉在此时都是苍白无力,商丘绪真恨不得那口子还不如直接划在他自己身上。

    酒精刺激着他伤口,犹如上面撒了盐,阵阵刺疼让他疼的手指控制不住颤抖,连带着左手都下不去手涂药了。

    商丘绪看到钱季这样,心里不是滋味,他手指抓住钱季的胳膊,凑上去吹了一下钱季的伤口,让酒精挥发的快一些,然后拿出酒精棉擦拭干净钱季手掌周围的血液,再轻轻用纱布包扎裹住道:“你先去睡觉,我打电话叫医生给你打一针破伤风。”

    钱季抽回自己的手,他嘲笑道:“不需要装什么好人,我唯唯诺诺你就不把我当人,咋们两人到这地步,你还真觉得咋们上床会高兴吗?你到底还有没有点儿人性。”

    商丘绪被钱季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钱季起身去了卧室睡觉,商丘绪不敢跟上去了,他害怕再面对钱季漠视的眼神,茶几上那沾着血的碎瓷片同样在他心窝上划了一刀,他一直把钱季当成自己女人看待,懦弱天真还好骗,直到今天看到钱季跟他硬碰硬,商丘绪才知道钱季骨子潜藏着雄性特有的野性嗜血决绝,那往日对他温和一笑,事事包容他的男人, 已经从钱季身上看不到半点儿影子了。

    第二天钱季被闹钟吵醒,他动动手发现手上的棉布,提醒着他昨天不是噩梦。

    卧室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商丘绪昨天没进来,钱季恍恍惚惚从床上坐起来,衣柜门没有拉紧,穿衣镜直直的对着他,钱季冲着镜子做了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

    镜子里面的人面目狰狞,钱季大概能猜到商丘绪为什么今天不来卧室了,他怒火中烧的样子确实是挺吓人的。

    钱季拍拍脸颊,想起一句俗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把商丘绪当宝贝似的碰在手心,结果人家就是一句只要床伴,他后退一步,商丘绪前进十步。

    吵架特别伤感情,钱季理工科思维更是不会轻易的感情用事,他从来没有和人脸红到如此地步,商丘绪是第一个,钱季意识彻底醒了,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也不知道商丘绪今天没进卧室睡觉,是生气出去了还是怎么的。

    钱季心思烦躁,他下意识的想如果出门就看到商丘绪,他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再以死相逼?那太像泼妇滚街了,虽然能震慑住商丘绪,但是钱季认为自己还是个有气度的大男人,他同样的方法再用第二次会觉得无地自容,他光是现在想想昨天自己气的脑子发昏拿瓷片划伤自己手的画面,都特别的难以接受,更严重的是刀口划伤的很深,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之前,他手掌是不能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