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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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现在玉鸾甚至不知道,以後还能不能这样拥抱楼月璃。 正当玉鸾的动作略略停顿时,楼月璃吻着他的额头,柔声道:「你要是跟曲雪珑分开,我就不娶曲清淮,这辈子只守着你一人。」 玉鸾全身无力,只低下头来,痛苦地闭上眼睛,再度心甘情愿地瘫倒在楼月璃怀中,被他的温热气息逐步腐蚀。 楼月璃的表白实在来得太晚了。 为什麽他们永远总是差了一点点? 旭日东升,朝霞喷薄而出,恍若火轮升腾。 马车踏光而行,总算在天亮时进入凤临城,回到曲家。楼月璃先打发马夫买早膳,免得让马夫看见曲清淮回到曲家。? 四人走下马车,只见橘如和夕雾已经在朱门前翘首以待。 曲清淮还是睡眼惺忪,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擦着眼睛走到夕雾身边。 夕雾看见曲清淮,神色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回复平常。她立即把本来备给玉鸾的披风披到曲清淮身上,温柔地道:「二小姐,欢迎回来。」 曲清淮眯起眼睛,笑道:「夕雾你比从前更漂亮了,怎麽还没有嫁人?」 「奴婢的一切但凭曲爷作主。」夕雾微微一笑,回头命小婢到海霞院里把另一件披风拿来。 玉鸾只安静地站在一旁,眺望远处城门的霞结绮楼,听着不远处的公鸡啼叫报晓。 苍穹渐渐泛起鱼肚白,长街寂静,两边的店铺门扉深锁,只有几只垂头丧气的野狗或是经过街头巷尾,或是蜷缩在屋檐下歇息。昨夜的雪花还在随风飞扬,被晨曦照得闪烁银光。 晨光熹微,只见楼月璃临风长身玉立,巧笑倩兮,顾盼嫣然。他向曲雪珑拱手道:「楼某改天再上门拜访。」 「劳烦楼兄这次出手襄助。若以後楼兄有什麽事要曲某帮忙,曲某定必竭尽全力。」曲雪珑优雅地回礼。他的脸色还是苍白,更添几分楚楚可怜的娇弱。 楼月璃挑眉,意味深长地笑道:「总会有机会的。」 他转身向曲清淮道:「以後可得小心一点了。」 曲清淮一手抓着披风,只眼巴巴地看着楼月璃,满脸也是不舍。 玉鸾冷眼旁观,见楼月璃又有意无意地无视自己,便上前微笑说道:「大家也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曲雪珑先命下人把曲清淮送回她旧时居住的楚天阁,再跟玉鸾告别,二人回到各自的院子里休息。 寒空无垠,烟雪微动,飞花满琼枝,偶尔可见下人安静地穿过檐廊,玉阶下的残雪如满地梨花堆积。 玉鸾带着夕雾穿过疏梅处处的幽径,夕雾见玉鸾衣衫凌乱,脚步别扭,双掌也被白布一层层地包扎着,便忧心忡忡地道:「鸾夫人怎麽伤得那麽严重?要奴婢找大夫过来吗?」 「只是些擦伤而已,你给我抹药就可以了,不必劳烦大夫。」玉鸾摇摇头。 夕雾欲言又止,最後还是软言劝道:「您在曲府住了那麽多年,知道这里的大夫也是守口如瓶的。」 玉鸾蹙眉不答,转而问道:「你跟橘如等了多久?」 夕雾似乎知道玉鸾心意已决,也没有多说,只是回答道:「一阵子而已,您带着官兵离开凤临城不久,县令大人已经派人知会总管,奴婢和橘如想着这一来一回,您们应该天亮才会回来,便在院子里准备一切,待黎明时来到大门外等候。」 主仆俩回到海霞院里,玉鸾如常地让夕雾侍候他沐浴更衣。 大雪过後果然是晴天了,四扇洒金四季花鸟屏风挡着大半的阳光,洒金屏面泛着密密麻麻的金光,钓窑牙白弦绞三足香炉的沉香气味浓郁,色彩斑斓的海墁天花在纤尘不染的地板上投落一圈圈光影。 玉鸾坐在屏风後的粉彩描金玲珑锦地剔花绣凳上,旁边放着几瓶上佳的金创药。夕雾跪在玉鸾的身前,小心翼翼地掀开包扎玉鸾的掌心的白布,幸好玉鸾掌心的伤口已经妥善处理,也止了血,总算没有什麽大碍。 之後夕雾解开玉鸾的腰带,盖着大腿的绸裤果然己经被一滩滩乾透的暗红血迹弄污得看不出原样,而且凝结的伤口早已经跟衣料紧紧地黏在一起,根本无法撕下来,只能以绞剪剪开衣料。 夕雾一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绞剪,一边担忧地问道:「鸾夫人是怎麽伤成这样的?」 「骑了一阵子的马。」玉鸾随口回答,突然想起当自己骑上无痕时,楼月曾经提起自己跟他共乘一骑—当时曲雪珑听到了吗?他有什麽反应? 玉鸾拚命想要记起那时候曲雪珑的表情,却什麽也记不起来。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曲雪珑应该不会留意的,毕竟那时候曲雪珑应该还在着紧曲清淮的安全,哪里会留意旁边的对话。 正在此时,夕雾己经拿着绞剪回来,她先以丝帕反覆抹净刀锋,这才小心翼翼地剪开衣料。 经过多年来的调教保养,玉鸾的肌肤早已经吹弹得破,所以也格外娇嫩脆弱,根本吃不了苦,平日被琴弦划伤也会流半天的血,上次离开醉梦院时换上粗布衣衫已经使他浑身冒出红斑,吃了好几天的苦,更别说这几天在马背上颠簸了那麽久,自是弄得大腿上没一处完好。 虽然夕雾已经尽量轻柔地撕下那些黏在血rou里的衣料,但玉鸾还是疼痛得忍不住失声叫出来。 夕雾把肮脏的衣料丢到一旁的木盆里,叹道:「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呢?」 玉鸾秀眉紧皱地看着磨伤得不堪入目的大腿。虽然只是皮外伤,但那一道道擦伤也实在血rou模糊,触目惊心。他别过脸不敢直视伤口,却还是脸色惨白,只抿紧唇角道:「你一定要替我找些最好的金创药,这些伤口千万不能留疤,要不然以後我怎麽侍候曲爷。」 夕雾一边侍候玉鸾解下已经被剪成一条条的绸裤,一边安慰道:「鸾夫人是为了曲爷受伤,曲爷心疼着呢。」 玉鸾黯然道:「现在曲爷自是心疼的,过了几年还看见伤疤就是觉得恶心了。」 他想起昨天衙门里那些侍卫的奚落,其实自己心里也很明白,除了这副被各种酷刑调教成名器yin具的rou体,自己到底还剩下什麽呢? 现在自己这朵花还没有枯萎,曲雪珑自是欢喜自己的撒娇薄嗔,但他们已经在一起那麽久了,他对自己也早就没有新鲜感,若是有一天连这容貌身段化为丑恶骷髅,曲雪珑还会像现在那般温柔以待吗? 玉鸾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腿,那夜楼月璃多番玩弄自己的双足,小腿上留下不少暧昧的红印,幸好过了一天,红印总算消褪不少。 夕雾仔细地以沾水的丝帕擦净伤口的血迹,安慰道:「鸾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找来最好的药膏的。」 她跪在玉鸾的身前,刚好面对着那还留着淡淡红印的小腿,玉鸾吓得几乎想缩回小腿,但见夕雾神色如常,似乎没有发现那些红印,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大会显得欲盖弥彰,唯有装作什麽也没有看到任由夕雾捣弄。 素魄已逝,丹灵初升,洒金屏风上的红梅也泛起盈盈艳光。 小厮在走廊上打扫残雪的声音偶尔传进内室里。玉鸾极为喜静,在海霞院里侍候的下人平日也是战战兢兢地不敢作声,免得惊扰了养在深闺里的娇贵金丝雀。 玉鸾如释重负地浸泡在木盆香汤里,馥郁香汤被以青木香丶玉屑丶珍珠粉丶白蜀葵花和麝香制成的澡豆染成胭脂色泽,有助养颜护肤,玉鸾每天早晚也得浸泡一遍。 香汤暂时麻木伤口痛感,加上夕雾的手里沾了香膏,一直无微不至地为玉鸾按摩肩膀,玉鸾总算舒服地吐了口气。 直到泡在这熟悉的香汤里,玉鸾方始觉得自己回家了。 甫一静下来,玉鸾又想起曲清淮。夕雾一向言行谨慎,连曲清淮突然如此狼狈地回来了,夕雾竟然也可以忍下那麽大的好奇心,只字没有向玉鸾问起,所以玉鸾也很清楚,他不会在夕雾身上得到什麽有用的答案,因此也没有主动开口问起曲清淮。 待香汤差不多凉透,玉鸾才从木盆里站起来。夕雾扶着玉鸾跨出木盆,以柔软的丝巾为他擦拭身体,再敷上府里常备的金创药,然後问道:「您要不要先休息?」 玉鸾摇头道:「我好几天没有回家,你得好好保养一下我的身体。」 夕雾微笑道:「就是一天半天而已,待您醒来之後也可以保养的。」 虽然玉鸾的上下眼皮早就在不断打架,但他还是强撑着精神道:「还是先保养吧,我已经受伤了,要是连身体也不好看,还拿什麽留着曲爷的心。」 夕雾唯有拿出那一大箱工具给玉鸾养xue,因为这几天玉鸾也没有如常地沐浴保养,夕雾还得比平日花上多一点的时间。 玉鸾的睡意很快便被驱走了—他的一双rutou被蓝田玉乳夹紧紧地夹着,後xue也被竹管灌入又烫又辣的药水,疼痛得他只能紧紧地咬着木塞才不至於咬伤舌头。 待玉鸾穿上衣服时,一个早上也差不多过去了。 夕雾掀起水波幔暗花锦帘,把锦帘勾到左右两边的玉钩上,昏暗的内室顿时迎来一地雪光,窗外的雪後红梅格外夺目。黛青砖墙缝隙里的积雪已经溶化,缓缓地沾着墙身下滑,如同晶莹的露珠。 玉鸾抱着翠毛锦桔梗软枕,筋疲力尽地半躺在软榻上,被阳光照耀得眯起眼睛,连夕雾侍候他喝茶漱口时也没有坐起来,只是懒洋洋地张嘴,让夕雾把沾上青盐的柳枝伸到他的嘴里清洗牙齿。 此时,婢女进来通传道:「雏凤轩那里传话给鸾夫人,曲爷待会过来跟鸾夫人一起用午膳。」 玉鸾稍稍睁开眼睛,夕雾便会过意来。她放下柳枝,搀扶着玉鸾的手臂,侍候他坐起来,再把软枕放到他的背後,这才拿起白瓷五瓣花茶瓯,喂玉鸾含了一口浓茶。 只见玉鸾先以银丝绣帕掩嘴,把浓茶吐到夕雾端来的铜盂里,再以丝帕擦拭嘴角,点头道:「好的,那就快点准备午膳吧—曲爷受伤了,记得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不要太辣的,也不要羊rou或牛rou之类的。」 「是的,鸾夫人。」婢女点头道。 夕雾把铜盂递给一旁的丫鬟,又把盛满热水的金盆捧过来,热水里加了桂花胰子,水色也被染成浅浅的鹅黄色,散发着浓郁的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