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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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婧总算被放了出来,当她知悉洛珽把贤妃尸骨带回来后,她便向楚怀风进言,她早就命洛府的医师去寻找蜃雾解毒的方法,于是楚怀风命人将那名洛府的老医师换来,为了压短时间,归安镇营帐悉数拔起回城,另有一庞大马车,快马加鞭往皇城赶。 期间时容醒过一次,他看见洛珽回来了,自然也是欢喜的,迷迷糊糊地拉着他的手,说了很多胡话,什么如果他死了,郡主不嫌弃的话洛珽还是要好好对人家。 更多的,是愧疚的道歉,仔细算来,他好像最对不起洛珽。 “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时容呢喃的说着,眼神涣散,“我一直以为你要害死我,还扔掉你的糕点。” “还有,很多次…我都只是利用你…” 洛珽抹了把眼睛,强笑道,“知错就好,微臣也不会与你计较。” 马车跑得飞快,床榻铺得很软,时容只觉得浑身都暖暖的,在这一霎那,好像也别无所求了。羽睫耷拉着,他又想闭眼了,不知怎地,他越来越舍不得合上眼,下一次再见到他喜欢的人不知又要多久,也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闫珉摸着他额头,柔声道,“别睡,你已经睡得很久了。” “可我有点困。”,时容鼓了鼓脸颊,有些委屈地拉着闫珉的衣摆,胸腔闷闷的发痛,那些钝闷的感觉险恶地入侵着他的头部,催促着他赶紧闭眼,不要再醒。 “快到了,忍多一会,好不好。”,闫珉拿过一旁的热茶,递到他嘴边,小心地喂了几口。 “是啊,”,洛珽声里都是苦涩,但还是强撑起笑意,“你若死了,我和闫珉都会被杀掉的,我就算了,要大公子死了,殿下你可舍得?” 时容怔怔地呆了片刻,复又对闫珉说道,“兄长,我想回家去。” 闫珉知他指的不是冰冷的长宁宫,而是他从小住到大的闫府,“好。”,闫珉点头,这个字说的艰难,只恨马车跑得太慢,若是能马上回到府里,他愿为此一死。 “我真的好久没回去啦,”,越想越是委屈,时容又想哭了,羽睫被浸湿,愈发显得浓稠,“怎么就要我回宫了呢,父王讨厌我,宫里也没其他人理我。” 洛珽拉着他的手掌,五指插入他指缝,亲亲热热地握住,“谁让殿下那时不信我呢。” “你还让张贵妃收了兄长往,往宫里递物件的玉牌。” 闫珉不可置信的一笑,他竟此时才知道其中关窍,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时容满腔委屈,还想再说什么,眼皮却重得实是撑不住了,头赤赤的痛,眼前的光线缓缓消失,最终归为一片黑暗。 他在黑暗中漂浮了好久,久得不知今夕何夕,姓甚名谁。 恍惚间来到一座古桥,四下黑暗无人,只有桥边一个煮着一锅沸汤的老妇。 时容缓缓走过去,好奇地看着那锅沸汤,“夫人,此地是何地?” 那妇人抬起头,时容有些吃惊,她竟与自己长得十分相像,眉目如画,只不过她是女子,唇上还点了胭脂。 “母亲?” 老妇含泪点头,然后身影逐渐变淡,马上就要消失了。 许多事情涌入脑海,时容心里想,看来我真是死了,还能见到母后…也许…也是时候了。 但这样走了的话,很多人都会难过的。 踏上古桥的脚又收了回来,此时那个老妇已经消失不见。 是了,他答应过的,要和兄长回府里住,陛下和洛珽要看他也很方便,他真的好久没回去了,那才是他的家,他想回去。 古桥消失了,四周又成了缥缈的黑暗。 洛府的老医师满背冷汗,小心地把药壶里的药汁倒出,他并不能肯定这样有效,但眼下也无别的方法了,希望此药有用,不然这把老骨头可就保不住了。 怀婧殷切地站在一旁,说道,“老先生,给我吧。” “多谢郡主。”,老医师松了口气,把药碗递到怀婧手上。 马车和一行士兵在途上一处小镇停了,小镇的城主诚惶诚恐地把大宅让了出来,生怕像旧时那样,主子一个不高兴就被拉去砍了。 大宅的床铺总比马车上的好,总起码不会再有颠簸了。 闫珉和洛珽会把人照顾好,楚怀风因此也放心了一些,转头带着怀婧到了宅子里的书房。 再怎么胆大,怀婧也只刚过了15岁,虽然被放了出来,但依旧吓得脸色煞白,低头不敢说话。 看她如此,楚怀风不禁觉得好笑,说道,“真没想到,婧儿才过15,就如此智谋过人。” 怀婧扑通跪倒在地,低声道,“王兄,日后再不会了。” “不说长宁宫的事,以前薛王妃干的那些事,怕不都是你撺掇的?” 她无从辩驳,但仍急中生智,道,“婧儿以后定会听话,洛家事务繁多,婧儿一定会事事仰仗洛珽,让他多为我楚镶出力。” 楚怀风挑起一边眉毛,某种程度上,他这meimei和洛珽真是天生一对,可惜洛珽心里只有小太子,也许俞是阴暗的人,越会被纯良的人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