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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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快马径直穿过灰蒙蒙的街道,马蹄踏地的声响把民居木门前挂着的破烂都震了下来,民居里的人都瑟瑟发抖地不敢出声,生怕惹到了外面的官爷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身穿盔甲的官兵快马加鞭,一路闯进皇城。 与破败的民居相比,皇城金碧辉煌,所有门户都点上了价比黄金的东海鲛人烛,其中还有丝竹管乐之声,宛若神殿,看得出来,宫殿里正在举行盛大的宴会。 领头的官兵显然是位高权重之人,守门的侍卫远远地看到他,便连忙让奴隶拉起铁链,沉重的、用楠木制成的巨门缓缓上升,马队不需停留一秒便得以进宫。 “闫将军怎得如此心急?” “可不是呢,圣上正忙于招待旭华的赵冲国君,这下被扰了兴致,估计又要怪罪了。” 闫旸心焦如焚,尽管知道昏君此时肯定不想被打扰,但想到正在北边苦苦抵抗的闫家,闫旸急得红了眼。 得进宫门,再往前便不可骑马了。闫旸把头盔丢到一边,下马快跑。 只听得丝竹yin靡之声越来越响,不用说也知道殿内是怎么一种糜烂之态。 果然,还没踏上汉白玉石阶,闫旸就被几个身穿丝缎蟒服的内侍拦住了,为首的一人倨傲道,“陛下正忙着呢,闫将军还是请回吧。” 闫旸看也不看这个阉人,只是在殿门前跪下,朗声道,“臣闫旸叩见陛下!” 内侍嗤笑了一声,站到一旁不再理会。 殿内的享乐之声没有停止的趋势,闫旸笔直地跪着,俊美的面容满是冰冷,“臣,叩见陛下!” 此时,殿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身穿墨绿色拽地长裙的宫女款步走出,屈膝行礼道,“陛下有旨,将军请。” 闫旸站起来,昂首走进宫殿。 只见殿内满是男女交欢的画面,旭阳国君和他的大臣们显然对临安皇帝的招待很是满意,丑态百出,有的还是长相清丽的少年,被达官贵人们摁在矮桌上,满脸潮红,神志不清地承欢。 端坐于皇坐上的临安国君怀里搂着一个只穿着一件轻纱的女子轻薄,等手足之欲都被彻底满足后,才抬起头,对闫旸说道,“难得少将军来到,快快赐座。” “陛下,”,闫旸双膝跪地,重重地扣了3个响头,“北漭山军情危急,闫老将军和15万大军已经断粮7日,求陛下降旨,让臣带兵救援!” 此时,一个本朝官员笑呵呵地说道,“闫少侄这话当真可笑,京中日前才将100车粮草送往北漭,如何有断粮之说?微臣倒是听闻,闫将军与楚镶国世子楚怀风曾交好,莫不是——” “一派胡言!”,闫旸气得睚眦欲裂,他毕竟年轻,被这种老臣三言两语便激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果然,皇帝的脸色阴沉下来,冷冷的说道,“粮草一事再作安排,少将军,退下吧。” 闫旸重重地呼吸,他咬了咬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 就在闫旸想出宫再做打算时,迎面走来一队奴仆,内侍们抬着一顶工艺繁复华贵的轿子,浩浩荡荡地走来。 闫旸睁大眼睛,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快步上前拦住轿子。 “大胆,看见太子殿下的仪架还不行礼?!”,一个内侍斥责道。 “微臣见过殿下。”,闫旸直接跪在轿前,没有任何让路的意思。 没等伴架的内侍在说话,轿帘被轻轻拨开一角,露出一截皓白如玉的手腕。 “少将军,敢问是何事?” 闫旸便把刚才在殿内所说又向太子说了一遍,太子殿下沉吟良久,对内侍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依然往两侧退去,空荡的殿前广场上只剩下两人。 太子殿下这才慢慢地从轿内走出,饶是闫旸深知太子天下无双的美貌,等看清他的面容时,还是有震慑呆滞之感。 乌黑的长发用羊脂玉发冠固定在脑后,更显得他柔润如玉,端丽无论,修眉俊目。淡蓝色宫装细细密密地用银丝绣满暗纹,但却不会让人觉得他骄奢,只觉得,不是这样的东西,也不配穿在他身上。 临安国君是个荒yin无道的昏君,但奇就奇在这个富贵魔窟里,居然有此等不沾染任何脏污的美人。 都道临安皇太子时容乃天下第一美人,如今一见,果然是与日月生辉,令明珠黯淡。 回过神来后,闫旸低头不再看他的容颜,只是惨声道,“素闻殿下与家兄有伴读之谊,如今满朝jian佞要至闫家于死地,还求殿下看在昔日情谊的份上,向圣上美言几句。” 时容依旧不说话,他何尝不知北漭山军情紧急,何尝不想进谏,但他却有不能启齿的难处。 见时容默然,闫旸原本燃起的一丝希望被扑灭,只觉寒心彻底,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犯上之罪,只拉了太子的衣袖低声道,“殿下,微臣知道您的难处,毕竟如今张贵妃和赵家独揽大权,而您是先皇后的嫡长子,张家必然也恨你入骨。但当初殿下能坐上太子之位,也是因着闫家坚持立长立嫡,如今才遭此报复——” 时容冷冷地抽回衣袖,“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不要再说了。” 闫旸的表情僵住了,他用力地咬牙,死死盯着时容的脸,“兄长曾说过殿下最是温柔和善,本性纯良,没想到也是金玉其外满腹jian滑之辈,兄长真是瞎了眼。” 时容气急地看着他,但还是不想解释,只说道,“我与你兄长的交情不容你置喙,你退下吧,我自会想办法。” 闫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良久,时容身尊太子之位,又怎会被一介下臣吓到,眼里平静无波。 最终还是闫旸低头,他嗤笑着点头,转身就走,只留下时容一人呆立着。 时容轻轻叹了口气,屏退了再度跟上来的内侍,内心斟酌着话语。他自然会去求父皇的,这本来也是他深夜觐见的本意,但这个承诺,却是他无法给到闫旸的,如果不是为了闫家和那15万大军,他绝不会踏入永欢宫一步。 楚镶国来势汹汹,决不罢休,皆因十数年前,楚镶国还未成势之时,他的好父皇强纳楚镶国国君侧妃林氏,后林氏不堪折辱撞柱而亡,而如今的楚镶王世子楚怀风,正是侧妃林氏的独子。但如今父皇和赵家忌惮闫家,加上对北漭山天险充满信心,因此竟然任由闫家军苦苦支撑,皇城卫军和南边洛将军的部队袖手旁观。 永欢宫殿前的侍女内侍见是他,也不敢拦住,只匆匆地入内代为通传。 时容当做看不见殿内的yin靡之色,只礼数周全地跪在大殿中央,柔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四周或觊觎或贪婪的目光让他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但还是忍住了。 临安王只笑着喝酒,也不说话。那旭华的赵冲国君见这宫装美人受到冷落,一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醉醺醺地走过去扶起他,“这位必定是太子殿下了,夜深霜重,殿下不要着凉才好。” 时容脸上神色不显,只避开那几乎摸到他腰臀的手。 欣赏够了他的窘迫,临安王才令身侧的妃嫔离开,朝时容伸手到,“容儿从不来永欢宫,今儿怎的又愿意了,过来罢。” 时容却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昂首对父亲说道,“儿臣今日前来,是为了北漭山一事....” “放肆!”,临安王衣袖一挥,把矮桌上的珍馐尽数扫落地,殿内众人皆是心下一跳,除了赵冲外均跪倒在地。 临安王起身,一步步地走下玉阶,时容不与他对视,只低头作温顺状。赵冲生怕疯癫无道的临安王伤了这举世无双的美人,讪笑地妄图打圆场,“小殿下想必没有不敬尊上的意思,殿下年纪尚小,国君原谅他罢。” 临安王半眯起被色欲熏得昏黄的眼,打量他的嫡长子翘长的鸦羽般的睫毛,还有那淡粉色温润美好的嘴唇,伸手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赵冲吓了一跳,原来这临安王对亲儿存的是这份心思,当真是下流无耻,他自诩风流好色,也绝不会把主意打到骨rou至亲头上来。这下他也不敢乱劝了,生怕临安王一个不乐意就让守军把旭阳踏为平地。 时容被逼着抬起头,但他依旧眼睑低垂,不肯与临安王直视。但秀美的下巴下一段莹白的脖颈却是暴露无遗里,只不知道再往下的衣领里 是什么光景。 “容儿时时为闫家觐见,若不是孤当日亲手把金册交到容儿手上,还真就以为容儿是闫家的人了。” “儿臣不敢。”,时容轻声回答。 张贵妃一派的官员心惊胆战,若果这美人太子当真肯担了这个luanlun的恶名,那后宫哪里还有张贵妃一席之地,当下侍郎张铭小心翼翼地说道,“闫家当日再如何对太子有恩,也不仅陛下的养育之恩,殿下应当拎得清才对啊。” “儿臣自当以死报答。” 临安王大怒,撤了手,怒道,“送太子回宫思过,非召不得出。” 时容也不反驳,临安王的意思很明确,他想用北漭山把闫家耗死,但若果时容愿意做那luanlun之事,那么他可饶闫家艺名。但时容不愿意,永生永世也不会愿意。 他任由侍卫把他送回长宁宫,直到宫门上锁,那挺直的脖颈也没有弯下来。 三个月后,闫家军全军覆没,楚镶倾举国之力集结50万大军,直破临安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