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怀里人放弃挣扎的可爱模样,让骆望生不禁发出了几抹轻笑,而后缓缓躺倒在床上让他趴伏在自己身上。微微弯曲手指撩起他还沾染着湿意的头发撩到耳后,指腹轻蹭着他的耳廓慢慢在上面染着点羞涩的红潮。宋执每一处微小的习惯与反应都被他掌握在手里,触碰那里会让他兴奋,抚摸哪里会让他呻吟,又或者哪一个动作会让他不经意间露出害羞的表情。他总是以此为乐。 生了一会儿闷气,宋执的头脑渐渐清醒了过来,耳边铿锵有力的心跳声震荡着他的耳膜,男人抚摸在他脸颊上的手掌温度也开始觉得异常烫人。他的身体不受控地发生着奇怪的反应,倏然加快的心跳与骤然上升的温度都让他感到十分不妙。 宋执挣动着想要从他身上退开,但骆望生怕他压到刚抹了药的地方,于是又收紧了一分手臂上的力道,附到他耳边柔声哄道:“好了,你乖一点,我会去参加博利的总决赛的。” 耳边传来的声音,仿佛羽毛轻扫过一般觉得痒痒的,宋执不禁向一旁瑟缩了一下身体。男人温热的鼻息扑洒在他的面颊边缘,他根本躲也躲不掉,但是再忍受下去他怕是要露出什么丢人的样子了,他思忖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抬起头看向骆望生,说:“我的琴房里有一架钢琴,你去练习一下吧。” 面前的宋执像极了本窝在他怀里的一只小猫,在他未曾意料的时候突然从自己怀里扬起小脸,这种猝不及防的可爱骆望生意外地有些承受不住,以至于他看着那张薄唇一张一合的动作,也完全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他缓缓地将另外一只手移到自己的嘴上盯着他沉默了起来,好掩饰掉自己眼底翻涌着的炙热情愫。 宋执的脸色愈来愈被他盯得一颤,莫名感到一股汗毛竖立的恐惧感,“你……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骆望生平静下自己的心,放下手恢复了以往的神色,“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说让你去我琴房里练习。” “你家里有钢琴?” “恩。” ? 骆望生并不是第一次来宋执的家里,但是却是第一次进入他的琴房。他的琴房面积与自己相差无几,且钢琴摆放的位置也巧妙的相似。与钢琴对立的墙上内嵌着防潮箱,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三把实木小提琴,琴身在灯光的照射下都泛着亮丽的光泽,十分瞩目。 立于墙边的三角钢琴上盖着暗红色的丝绒钢琴罩,上面落着片缕可察的灰尘,可见这架钢琴已经有些时日没有使用过了。 宋执轻柔地掀开上面的钢琴罩,丝绒滑过钢琴光滑的表面缓缓露出白色的琴身,与骆望生的那一架钢琴想比少了几分肃穆,却多了几分静谧。 “怎么以前都没听你说过你会弹钢琴?”骆望生抚摸着琴身,手里的触感丝毫不逊于他家的那一架,他连忙架起三脚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弹奏一番。 “我不会弹。”宋执的目光凝固在遮挡着琴键的琴盖上,眸色悄无声息的暗淡了一分,眉间皱起一丝淡淡的愁绪。 “那这架钢琴是?” 宋执静默片刻,微扬起嘴角荡漾出笑意,暗淡的眸色里混杂进些许复杂的情绪,让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是我母亲的。” “伯母是和你在一起住吗?”骆望生绕到琴椅前坐下,掀开琴盖将手指轻放到琴键上,阖上眼按下琴键试了几个音,音色虽不能称无可挑剔,但用于他的练习也完全没有什么影响。 因迟迟得不到回复,他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向了宋执,发现他脸色并不是很好,担忧地起身试探着他额头的温度,“阿执,你怎么了?是又难受了吗?” 宋执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身体颤栗了一下。他眼底溢出的惶恐一闪而逝,被他迅速掩藏在眼后,面上也恢复到了以往清冷的模样。 “我没事,你自己练吧,我想再去躺一会儿。” 宋执说完也没等他回复什么,转身径直离开了琴房,背影稍带着一丝狼狈,被骆望生敏锐地捕捉到了眸底。 ? 回到卧室的宋执抬手按压着两侧的太阳xue,缓慢地迈着步子走到床边,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屏幕亮起的刹那,果不其然全都是未接来电。 光是骆望生就打了几十通,他可真是有耐心。 但在他的名字上方也有一位打了数通的名字。宋执方缓解的头疼蓦地又有了复发的迹象,无奈按下那个名字,回拨了过去。 拨通的提示音只响了三下,那边便接起了电话,扬声器里传来的声音蕴含着焦急的担忧,男人的声调也要比平常高了一些,「怎么现在才回电话?」 宋执长叹一声,“有一点事情耽误了。” 「昨天为什么没去接受治疗?」 “……有事。” 那边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宋执在这间隙间似乎听到了深呼吸的声音。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我说过我已经没事了,就算不去也没关系。” 「没事的标准是由医生决定的,你现在连药都吃不了,让我怎么相信你已经好了。」 宋执对于这一点无法争辩,他要是再说下去,怕是又要被教育一番,于是改口退让了一步,“我知道了,下周我会按时去的。” 「我过几天就会回国了,你最好别让我再亲自抓你过去。」 “知道了,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