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叫家长(rou渣虐心?情感章)
之后的两个月谢离依旧几乎每天都来我家。我想着他到底是高三的学生,也没太折腾他,偶尔拉过来弄上两下算最多了。 可是我没想到,到了一个多月,我居然接到了学校的电话。打电话的是谢离的班主任,语气很客气,请我到学校交流一下关于谢离的“问题”。 我看了一下日程。项目负责的公司正在筹备上市,券商、律师和审计三家人马齐聚公司,我忙得脚不沾地。这时候给我找事。 想了想,还是挤了时间过去。 班主任给我一份成绩单,上面赫然是谢离居然只考了年级第十五名。相比于他从前甩开第二名老远的成绩,算是巨大的退步。 谢离站在一边,头垂着盯着脚尖,身体不断哆嗦着。我知道他怕极了,老师不知道其中猫腻,还在讲:“几科老师都反应谢离这些天上课精力不集中,总走神,晚自习不上,作业也不能按时完成。孩子高三心理压力大,可以理解,但不能因为自己过去的好成绩骄傲。老师才是最了解高三复习进度的人,再优秀的学生也需要跟着老师走。我了解了情况,谢离的父母长期呆在国外,您作为他的jiejie,应该了解他的情况,还要多关注孩子的心理状况和学习状态……” 她大概没有想到我的年纪这么小,说话时感觉有些怪异。我笑起来。 “真是麻烦老师了,我会注意的。” 下午我抽时间查了查。我每天七点多才到家,按理他是可以上晚自习的。可他压根没上,我必须知道他去了哪。 结果很惊喜。或者说,让我心惊。 晚上我到家时,谢离已经站在门口了。头要低到地面上,听见我来了,身子都在颤。 我冷笑一声,把他扯进来,书包拽下来扔在地上。谢离往后退了几步,腰一下子磕在柜子上,很大的一声“砰”。 他连惊叫也顾不上,还仓皇地往后缩,像是要挤进柜子里。 我没管他,从他书包里把复习参考书一本本翻开。痕迹都还是暑假的,打开学以来,他就没写过几个字。 我差点气的笑出来。我没怎么折腾他,每天晚上我在处理工作的时候他在我旁边一副学习做作业的样子干什么呢? 我说:“过来。” 谢离的脸上毫无血色,慢慢走过来。我已经一米七三,他的个子依然高于我,我踩着高跟鞋也才和他平齐。 “容容……” 他唇无力地动了动。 “自己把衣服脱了灌好肠再来找我。” 我扔下一句话,上了楼。事情太多,我本来已经很烦躁,却还多出一个他!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谢离才弄好了过来。我手里拿了条鞭子。 谢离看见那条鞭子,整个人就开始不住地哆嗦,脸色惨白。 我把作业摆在他面前,让他看空白的横线:“这是你说的会了。” 谢离咬着唇拼命摇头,大祸临头的模样,快瘫软成一片泥了。 可是他没料到我还有后手。我慢慢拿出一个档案袋,谢离的脸一下连最后的血色都没了,整个人几乎僵硬。 “长本事了,自己下学了去看心理医生?觉得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 我当着他的面翻病历,一个日期一个日期念。谢离像被抽走了魂,身子前后簌簌地打着摆子。 我拎起鞭子。 “容容、我错了……” 谢离的手颤抖了半天,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泪一下子下来了。 其实他对着医生也没说什么。他这么做虽然出乎我的意料,我却也没太意外。以他的心性,我早该料到他不会什么都不做。我更恼火的是他居然还懂得骗我。 况且他看了医生在我面前还是这副小鹌鹑样,我无端觉得腻烦。 “心理医生没治好你的斯德哥尔摩吗?” 我讥讽地笑起来。谢离呆呆抬眼看着我,整个人显得无助又脆弱,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淌。 我忽然连抽他都觉得懒惰,指了指门边上:“自己穿上衣服滚出去,滚出我家。” 谢离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说:“听不明白吗?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以后不用来找我,我不会再折腾你,你的事情也和我无关了。将来想报复我,随便你来。” 以他的心智,将来若是报复恐怕防不胜防。但我已经不在乎了。这些天对他的折磨已经让我看淡了当年的恨。我再不可能受比当年更为凶狠的伤,在我有提防的情况下谢离也很难真正奈何我。也许我这一世这样找到谢离根本就是个错误,我本没有必要和他纠缠不清。 谢离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我,拼命地摇头。我三下两下逼着他套上衣服。谢离连衣服都不穿了,摇着头眼泪一串一串:“容容,别,别……” 我冷笑:“不穿衣服就光着出去。” 谢离被我推到门边,手死死扒着门框不出去,声音颤得不成腔调,夹杂着无助的呜咽:“容容,我没有要治,我没有要治斯德哥尔摩……我只是心里难受……别不要我……” 我懒得听他解释:“我最后问你一遍,出不出去?” 还是摇头。很好。 我把他拽进来,鞭子一下下打下去。谢离缩在地上蜷成小小一团,连躲也不知道,额头上冷汗浸湿了头发。 他这种任我摆布不知为什么反而更让我来气。我强行控制着没下太狠的手把他打坏,蹲下把他的腿扯开。 谢离没反抗,趴在地上,白皙单薄的肩背上鞭痕累累。我克制着,倒也没出血,但也是疼的。他的眼圈红得厉害,像是放弃了求饶,任我怎样对待他。 我给他简单做了做润滑。他居然有点感激地看过来,像高兴我还会给他先润滑一下再弄他。 人的矛盾,有时候真的会到无法理解的程度。 我找出一个震动棒。谢离看着那东西,已经没了血色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惧意。他没敢求我,乖顺地分开腿,手撑着地闭上眼,双手攥拳。 我把那东西慢慢推进他身体里。谢离脚趾全部弓起来,身体绷紧颤抖着,无助地仰起脸承受。我看见男生的喉结一滑一滑,冷汗沿着额头滴下来。 我把手松开。谢离像轻松了一点,居然还小心翼翼往我这边缩,有点讨好的模样。我慢慢笑了一下,震动棒打开到最大档。 “唔……” 谢离的身体几乎有点抽搐起来,软软倒下去。直到他彻底没了劲儿,我才把那东西停掉。谢离缩在地上,满身红红的鞭痕,下身一片狼藉,狼狈又可笑。 “现在,愿意走了吗?” 我蹲下来,扯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抬起来。 “容容……” 谢离的眼神都有些涣散,嘴唇动了动,小小声叫我,含着哀求:“不走,不走……” 他这副样子,我一时竟有些不知拿他怎么办。 谢离的一双眼睛黑漆漆的,闪了闪,突然小声问:“容容……你爱我吗?” 我愣住了。我爱他吗?这个问题我再也答不上来。 我曾经那样爱他。后来,又变成了恨意。走到如今,我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心绪。 可是,望着他的时候,我又确实依然感到心脏的跳动。我分不清那是未尽的余毒,还是新生的火花。 我扯了一下嘴角,忽然感到疲惫,慢慢地,一字一字道:“不爱。你觉得我们这样,我像爱你吗。” 谢离怔怔看着我,眼里剩下的一点点光慢慢黯淡下去,哀哀地:“我以为……我是你的……” 恋人吗?还是爱人?原来从前那样清醒的人,也会糊涂到这种程度。 我没说话。他慢慢沉默下去,唇动了一下,没出声。 他还不想走。 “你不走,我走。” 我收拾东西就真的要走。房子不止这一处,我不想继续耗在这里。 谢离惨白着脸望着我,伸手像是想要抓我的袖子,又不太敢地停在那里,嗓音哀戚:“容容,别!别走,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我是你的,别不要我……” 我硬起心,甩开他要离开。谢离跌跌撞撞想站起来,却没了力气,喉头哆嗦着,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我以为你是爱我的……” 我继续外出走,他知道追不上我,抽泣声逐渐变了调,极压抑又极痛楚,听得人心颤,像被抛弃的小孩子。他像终于意识到我不会再回头,声音渐渐低下去,似是说给自己听:“容容,我疼,我疼……” 我心中抽了一下,回头看他。谢离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力气,软在客厅的墙边上,一身伤痕,下面还插着震动棒。 我心里震了一下,忽然泛起一阵酸楚。 他这辈子还是个小少年,其实还没来得及做错任何事。我在报复谢离吗?我在报复谁呢? 我转过身回去。 谢离蜷缩成小小一团,眼神涣散,连我回来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一直喊疼。我抱住他,给他把震动棒拿出来。谢离哆嗦了两下,偎在我怀里,眼泪还是一直往出冒。 我问他:“哪里疼?” 他便呆呆抬起头看我,声音低低的,“身上疼。” 他停了停,眼泪一下子更汹涌,又慢慢道:“心里也疼……” 他哭得缩成很小的一团,肩膀颤着。 我的心一下软了,却不是一滩水,而是一地碎片。 他并没有说错。是我把他变成这样的,又怎么能就这样扔掉他一走了之?我该拿他怎么办呢? 我抽他时留了力,虽然疼,却没怎么破皮。我把他半拖半抱带进浴室,水调温了慢慢给他清洗身上的痕迹。 谢离耷拉着脑袋沉默无声,只有一不小心碰疼了他才会稍稍唔一声。我给他打沐浴露的时候,他才终于动了动,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容容,别走……” 声音几乎透出哀求。 我叹了口气,用浴巾裹住他给他擦干身体,就要给他套衣服。谢离一下子哆嗦起来,手指动了动,却没敢真的抬手,只是嗓音轻得像吹口气就能散,含着压抑的泣音:“我也不走,行吗?” “都不走。” 我想了想,给他套上假期时常穿的那件白T恤。这些天渐渐冷了,我也不让他常穿成那样,免得冻着。但是现在也没办法,我把地暖调高了些。 谢离套着那件衣服,像是有点安心。我让他缓了缓,把他弄回床上。 谢离缩在床上裹着被子,两只眼睛黑葡萄似的看着我,又像蒙着一层浅浅的雾,没那么清透,却透着无辜可怜。 我进了被子,将他拥在怀里。 谢离把脸埋在我肩窝,像找到了安全感似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他身上有点凉冰冰的,不像平时暖暖的一团。 我亲亲他的耳垂,吮了两下,看着他的脸又慢慢红了。他容易害羞,我一直挺清楚的。即使是从前也是一样。亲一亲碰一碰,脸就会红。 谢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搭在我腰上,没敢彻底抱住。我没拦他,他有点小欣喜的模样。我亲上他的下巴,慢慢往上舔吻他还有点湿漉漉的脸蛋和眼睫。 谢离轻轻颤着,眼睛紧闭,脸色潮红。我打开他的齿关,舌尖缠着他软软颤颤的舌尖。男生的呼吸凌乱,清新又柔软,随着我的动作小小声唔唔地哼着。 我今天格外纵容他。谢离慢慢开始吮我的唇舌,眼神水光迷离,手上也开始不老实,本能地想往我胸口的柔软摸。大概天下男人亲吻的时候都想摸些什么? 我没拦他,让谢离由着性子亲了个够。他自己折腾完一出,我不过有些喘息未定,他倒自己弄得脸蛋红扑扑的,身上有点汗。 我望着他,终于叹了口气,轻轻亲亲他的额头:“那会是气急了骗你的。阿离乖,我爱你的。” 我终究还是妥协。我曾发誓再也不向他提爱。然而一回头之间,现在的他却让我不忍心就这样冷待他。 谢离脸还红着,呆呆看着我,眼泪却一瞬下来了。他起初只是无声地流泪,然后慢慢大声,慢慢委屈。我拍着他的背,让他尽情释放。 他的平静大概是强压下去不敢想,刚刚的情欲不过是安慰剂,现在才是真的哭出来了。 他埋在我怀里哭了一会,大概累极,今天担惊受怕也够了。我听见他的抽噎一点点小下去,慢慢偎在我怀里睡着了。 他睡成个C形,对着我蜷着,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我给他的班主任发了个短信请了假,说是谢离压力有些大,我和他谈谈心换换心态。 班主任让我多重视青少年心理健康,我一口应下。这一晚上兵荒马乱,我让一团被子代替我的位置,谢离没察觉,依然睡得很沉,鼻息浅浅的。再一看手机,七个未接电话。 我几乎一夜没合眼。少年班让我提早数年进入工作,其实更赶上了精力最为充沛的时期。但我的身体依旧是rou体凡胎,高压之下疲惫非常。券商内核又出问题,上市简直是折磨人,我没有好脸色。 第二天屋漏偏逢连夜雨。谢离早上的时候衣服被滚得撩起来,腰侧一个紫青的淤痕足有巴掌大,在白皙的肌肤上极明显。 我想起昨天“砰”的一声。磕得比一身伤还厉害,难为他昨天一直不说。我给他喷了一点药。喷雾凉凉的,谢离迷迷糊糊大概感觉不舒服,扭着腰想躲开。 我按着他,不让他挣扎,忽然觉得他身上烫得异常。测了体温,果然烧了。三十八度七。想来想去,估计是昨天在冰凉的地上呆久了。那时候我正盛怒之下,没顾上地面不像夏天那样可以躺一会。 谢离身上火烫火烫的,迷迷糊糊被我摆弄着测了体温。我打电话请了假,又叫了张医生来。他最开始就负责着谢离这些事儿,也不至于大惊小怪。 谢离发着烧,变得很黏我。我给他喝了退烧药,拿了个冰袋放在他额头上。他缩在被子里,眨巴着眼睛看我,眼睛亮晶晶的:“容容……” 我摸摸他的额头。谢离就伸出手来攥住我的手,慢慢拉下来贴在他脸上。我的体温低,他那么贴着大概很舒服,又把脸蛋往上一下下地蹭。冰袋经不住他这么乱晃,没两下从他脑门上晃下来,我又给他摆好。他继续折腾,冰袋就又掉下来。 我沉了脸:“你乱蹭什么?好好躺着。” 谢离呆了一下。他烧得有点迷糊,却模模糊糊懂了我的意思,讷讷地松开我的手,脸色有些发白。 我简直无言以对。 可是他病恹恹地窝在被子里,我却实在不能像以前那样冷酷地待他。我干脆接了盆热水,把被子掀开点用热毛巾给他一遍一遍擦身上。谢离被擦得舒服,这下不闹了,乖乖顶着个冰袋躺着,过了会又睡着了。 张医生没一会就到了。谢离的问题说来也不大,十有八九不过是感冒发烧,以防万一还是抽了个血去化验。我又让张医生开了些化淤的药,什么药好也先拿上。 张医生看着谢离那一截露出来胳膊上的鞭痕,摇了摇头,把我拉到一边:“归根结底十七岁还只是个孩子,不要弄得太狠了。” “只是意外。” 我随口打发他。张医生又留了说明,写清怎么吃药便走了。 大概过了四十来分钟谢离又醒过来。我在旁边看招股说明书的文件,他没看见我,有些茫然地抿了抿唇,皱着眉有些难受的样子,却也没吭声。 “醒了就喝点药。” 我坐到床边,从他背后拍拍他。他一下子动了动,转过来往我身边蹭:“jiejie。” 我发觉他生了病格外缠着人。退烧药已经起效了,我把手捂热了探进去摸了摸他胸口,薄薄一层汗。 “还那么难受?” 他唔了一声,声音低低的:“还难受,好不舒服。” 我低下头亲亲他的额头和脸蛋。谢离像个小孩子一样眯着眼睛,忽然一弯嘴角笑了一下,把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环住我。我愣了一下。他挺久都是那种茫然无措任人摆布的样子了,我已经有些时候没看过他笑。 他病着倒不那么怕我了,也撒起娇来,也许也是因为我说了爱他。被爱的人,总是多出一些勇气。 我摸着他因为发汗有一点湿漉漉的黑发,问他:“中午饿不饿,想吃什么?” “鸡蛋羹。” 他喃喃说。 在很多年以前,或者说如果我仍是第一世,那便是很多年以后,他也曾经这样说。 我犹豫了一下,把药给他叫他喝了,还是做了一小碗鸡蛋羹,又熬了一点粥。我的厨艺不怎么样,谢离却吃得很香,搞得像什么山珍海味似的。饭后我去卫生间,却愣了一下。 马桶的侧面有几滴褐色的痕迹。我起了疑心,打湿纸巾沾了一下,放在鼻前。 一股分明的药味。 我转身出去。谢离缩在被子里,脸颊贴在枕头上睡着,长长的眼睫投出一点阴影。我把他摇醒。 睡着的人刚被弄醒,都会有些茫然。谢离迷迷糊糊歪着脑袋,一双黑眼睛看着我,目光有些发懵。我看了看旁边的空碗,很平常地问:“药都喝了吗?” 谢离点点头。我留心观察他的神色,竟没看出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