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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 2006 第17夜三国幻想录尚秀列传-黄巾之乱 (作者:草根阶层)

自己的酥胸。

    “唔唔……啊……太深……了……啊啊……!”宛儿如痴如迷的欢叫着,尚秀渐渐弄不清主角是谁了?三人各自沈沦在欲望之中,火热的交合仍激烈的在进行着,宛儿的yin水不断飞溅在自己身上。妹子娇躯侧向着他,玉指在腿间逗弄着自己的玉户鲜蛤,小嘴微张着,他没听见,却是“看见”了meimei的颤声呻吟、娇柔细喘声。

    meimei那张俏脸是如此纯净脱俗、是如此的yin荡和美丽。上一刻的冰清玉洁、下一刻的狂放浪荡,一缓一急,恰恰撕破了那道德的心防。

    他的火棒似替代了那纤细葱指,轰进了meimei的花房,狠狠的翻腾捣弄起来,娇美绝伦的亲妹尚瑄则在他的抽插之下婉转承欢,春情勃发,那道玉沟之间像火山泉涌的yin水爱液,那个天真活泼的秀丽女孩,化作了令男人疯狂的绝色娇娆。

    二人在狂热的对望着,那眼神狂野大胆,meimei毫不忌讳的看着哥哥和女子那火棒玉户的交沟激荡,哥哥也肆无忌惮的欣赏着meimei美人手yin的光景。

    银光一闪,却是尚瑄取下了项上的银链子,只见她曲起左腿,那链子落在她的那双粉玉美腿之间,滑入了那圆润的香臀之间,轻轻的、一前一后的来回摩擦起来。她眯起双眼,斜着在看哥哥的反应,微挺蛮腰,拈着那链子,轻刮在自己的玉沟、如花蕾般的rou芽上。那链子是以细环相扣,形状一起一落之间,便如花径之中的波纹、又如火棒上的rou冠和玉杵的粗细变化,尚瑄只觉体内快感如风浪潮起,一波波的朝她袭来,最重要的,是哥哥那能灼人的火热眼神。

    尚秀这方向看不见银链在meimei玉户口处对那如花rou唇如何摩来擦去,却可见meimei那右腿上,爱液沿银链缓缓渗出,淌在白晢的玉腿上。

    “啊……喔……相公……要丢了……啊……”宛儿反手握着尚秀的手,好让他将自己娇小的身体拉了起来,更深更猛的刺进她体内,那诱人的小臀自觉的扭动起来,花径之中微微一阵翻动痉挛,紧紧套住了还在不断抽插的火棒。尚瑄的手似感应到哥哥的动作似的,那银链摆动更加快了,带起了一阵急速的银铃声响。

    “啊啊啊……喔!”浑体泛红的宛儿和尚瑄同时仰起俏脸,在一阵相和着的美妙春音中,玉户阴精狂泄,宛儿的伴着尚秀狂射而出的阳精喷散开来,尚瑄的却成一道小水柱的直前喷出,在宛儿和哥哥面前自慰,感觉便如被亲哥哥cao得高潮迭起般剧烈。

    三人同时在喘息着,尚秀将宛儿抱入怀中,眼中却窥见meimei手中的银链子上晶莹剔透的,全是她散着奇异味道的爱液yin水,尚瑄朝他横了一眼,轻轻吐出那红润的舌尖,在银链子上缓缓一舔,那意满志足的神态透着无尽的诱惑,她果然不会放过任何诱惑他的机会。

    “秀哥哥……”宛儿系着的带子终于放了下来,然后是一对小夫妻欢好后的甘甜热吻,宛儿的情意绵绵令尚秀一阵心虚,差些连出征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当尚秀抱起穿回衣服的宛儿回到屋中时,尚瑄已然就寝,那熟睡的花容上,挂了个甜美的微笑。

    她想要的,就是这样?

    对,他明天就要远行参军,生死未卜,想什幺也是空想。宛儿之言,他非不信,天命之说、数终之说,或许自古已存,但总是如此虚无缥缈;上阵杀敌,信的是手中枪、腰间剑,连生死也要置之度外。想不通这点,他此行必死无疑。

    他相信命运,同样相信命运就在自己一双手中。

    天初明,尚秀已然离开。

    宛儿一声呻吟,醒来却是尚瑄坐于床边,似在候她起来,一向只有她侍候这小姐起来,此刻下意识里吃了一惊,刚要坐起来时,尚瑄抱着她,轻声道:“他走了。此城再不可留,我们要立即动身去投靠河北南皮我们族叔的家中,那是哥哥嘱咐的。”宛儿轻轻嘤咛,投入尚瑄的怀中,呜咽着哭了起来。

    哭吧,人泪干,接下来将是更好的时光吧?

    幽州,初为戎狄之疆,至战国始为诸侯所据,朝廷视之为蛮方,象徵着落后和原始,又有谁知道,越是近北,越是卧虎藏龙。

    原因只有一个:长期与外族相争。

    只有不断的战争,才能保持作战的力量。战国列强,地广兵多如楚,就是没有这种长期的磨炼雕琢,致终为强秦所灭。赵武灵王之起,正是他不计胡汉,唯才是用,又不拘传统的束缚,用胡骑马战,令赵国一度成为军事强国,虽然最终为秦所灭,但全因在上者昏庸,而非其治国方针出现问题。

    由此可见,用人、军制乃乱世存亡之关键。

    一声长啸声,打破了徐庶的沈思。他身处的,是兵营,幽州刘焉属下、将军章由的兵营,凭着广博的见识和超卓的思路,成为了章由的幕宾。

    “一边是步大力雄的巨汉,一边却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巨汉一赔一、小子一赔十!”那小子正是初来报到的尚秀。而这里,却是一个选兵入伍的场所。

    徐庶心中好笑,他不难了解观人之道在乎其貌其形,亦相信巨大者必力雄占优,但从眼神,才能真正看出人的底子。

    巨汉双目巨若铜铃,凶光闪闪,却内藏轻慢,视敌如无物,此败兆也。

    尚秀目光深藏,锋芒尽敛,等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一刻,胜败立见。

    那巨汉战斗经验纵然丰富,但若不能从中学习,那幺这经验只不过意味着同一事情的不断重覆而已。

    章由微一颔首示意,一名军官立即叫道:“开始!”持斧巨汉一声大喝,迎面劈下,尚秀往侧一闪;巨汉横身斩来,尚秀微一躬身,轻松躲过;巨汉一进一退,全是他掌握之中。

    先能料敌,然后才能着着领先,寻找对方的破绽,道理很简单。但每一步。

    后之间的快慢,才是真正的成败关键。

    长枪薄弱、巨斧厚大,看似力量悬殊,但关键处却不在这里。

    “很快!”章由身后的一群军官首先叫了起来,然后是后面观战的兵士。

    此人全身盔甲,只胁下一处可攻。

    “哈哈,这小子跑圈子倒是有一手。”

    “邓仁乃我军最强之人,等闲数十人也不是他对手啊!”巨汉大斧连挥,以不同的圆形轨迹攻击,本意是令尚秀在狭窄的场区中无法闪躲,却令自己的体力消耗加剧,攻势减缓。

    以弱制强,力量的运用,首要避重就轻。

    招式重心的连贯,固能发挥兵器本身的长处,但一旦被打乱节奏,所有后着就变成了棋盘上的赘子,最易被对方全盘吃掉。

    巨汉变成尚秀所走的核心,他每一挥出的招式全被尚秀精妙的步法化解。

    “当!当!当!”尚秀借枪杆之力弹跃而起,在空中连剔三记,皆落在盔甲最弱之处。只要刚才他稍加施力,枪尖将贯穿铁甲,透进那巨汉胸膛之中,在冷硬的铁甲之下,格在显得rou身的脆弱。

    为何沙场血战多年,竟及不上一个无名小子?

    一时的轻敌?

    巨汉脸色大变,整个人凝在地上,呆头鸟般看着脸上尚秀轻松落回地上。徐庶偷望了章由一眼,只见他连连颔首,显是对尚秀的表现非常满意。

    他肯如此用破格的方式选拔尚秀,固因有徐庶之言、他本身亦颇善观人,看出尚秀乃可造之才,最后,当然是尚秀一喊震高阳的事迹。

    围观的一众兵士看得面面相觑,都知这比试胜负已分。

    章由微微一笑,道:“从今天起,尚秀你就留在帐中罢。”说话干净俐落,徐庶选了此人跟随,正是因为看出了他的英明果断。

    能入帐筹谋者,至少为偏将裨将。

    偏将之位,竟是唾手可得?不,麻烦来了。

    “小子功夫不错,来,与我先斗上一斗。”尚秀还没看清那为首一人的相貌,一道雄伟的身影已飞扑而至,手中兵刃直截了当,毫无花巧的直取其胸肋处。

    “铮!铮!”铁鸣连声,银光疾闪,旁人还来不及看个清楚,尚秀已被对方的长矛迫得连退七步,俊脸上因使力过度而涨得通红。

    好惊人的臂力!

    来者脸相粗犷、下颔长了一把燕尾胡子、眼若天星、声如雷霆,最可怕的是那身骇人的武功,到底是何方神圣?

    尚秀知章由正在看他,可不能就此窝囊的输掉,长枪一振,运用枪杆的柔韧性舞起了枪影银花,往前疾攻而去。

    他素不喜用这种巧劲,但面对强敌,仍不能不使上了。

    那人哈哈大笑,将长矛一晃,恰恰扫在尚秀的枪尖之上,借力跃后,用力之妙、眼界之准,尚秀不由心中佩服。

    “小子,看刀。”尚秀收住了犹自抖震的枪头,侧面迎来的那一道寒光,却是一柄大刀。长枪往下一刺一挑,挑开了大刀,腰上施劲,枪头一摇,直取对方下盘。

    挑格疾刺,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半丝空隙。

    那使刀者叫了声“好”,竟不挥格,霍地跃起,右足下疾踢枪杆,那力度浑厚之极,劲透杆身,震得尚秀兵刃脱手,那人大刀迎头一挥,疾劈他肩头。

    连章由在内,众人都以为尚秀完了之时,徐庶一脸从容,知尚秀的本领并非如此简单。

    只听得“铮”的一巨声,剑光一现,然后刀剑交击那凝着的一瞬。

    那人往后飞退,退至刚才使矛者之旁,一捋颔下长髯,那对丹凤眼中闪闪有神,淡淡一笑道:“后生可畏。”由拔剑到挥剑挡架,速度之高,只怕军中无人可及。

    章由霍地站起,道:“刘大人已破程远志、邓茂?”三人中似是为首的那人微微一笑,那笑意恭谨祥和,教人看了心神宁定。只听得他轻描淡写的道:“备得群众之力,又兼有云长、翼德之助,侥幸破之。”身后一名兵士移了出来,将程、邓二人首级呈上。

    军中登时响起一阵喝采声,这阵子汉军节节失利,今日此人却以五百乡勇破敌近万,岂能不信心大振。

    此人正是刘备。

    尚秀正不知该说什幺话,章由已移到刚才较技的场区上,在他肩上拍了拍,道:“刘大人,我这里要荐一个人给你。此子姓尚名秀、字仲优,无论兵法、枪法都是一绝,刘大人可用为左右。”说罢,将手中一卷文书交予刘备。

    徐庶正在暗暗留意这个刘备,闻言吃了一惊,这岂不是说他和尚秀无法在军中携手合作?但转念一想,显是章由另有指令,故将尚秀这新得之小将,让给刘备。

    刘备闻言大喜,接过文卷,手执尚秀之手,亲自为他介绍刚才那两名高手,道:“此二人乃备结拜兄弟,关羽、字云长;这是张飞、字翼德;尚兄弟不必拘军礼,就称刘备为大哥便了。”张飞哈哈一笑,道:“我还说汉军无人,想不到出道不过满月,却碰上你这小子。你那手枪法不错,找机会再比比看。”关羽一直留神在看他,此时方道:“吾闻高阳破陈汝一战,内中有一少年冒死刺杀陈汝,令黄巾贼乱,终为城军所破,莫非……”

    “杀陈汝者,正是尚秀。”尚秀对三人生出一阵亲切的感觉,想到的却是身死的父亲,眼中不由一红。

    刘备叹道:“英雄出少年,汝父得儿如此,当含笑九泉了。”又叹息说声,这才开了手中文书,讶道:“老师并朱隽、皇甫嵩正与张角、张宝、张梁分战于颍川一地。我当急往助老师。”这个老师,指的是汉中郎将卢植。

    尚秀心中一腔热血不由燃烧起来,杀贼之时终于到了。

    想起徐庶临别那个眼神,显是有事找他商议。

    当夜。

    尚秀和徐庶二人来到城中一店中喝酒,二人早在高阳一别时已约定了在此地重聚,却直至这刻,才有机会好好相谈。

    徐庶叹道:“是否天意弄人呢?我和仲优你才刚再见,却又要分别了。”尚秀微笑道:“这样不是更好,我们更可以好好拚上一拚谁更本事,不用像从前上课般,只能在纸上谈兵。”徐庶又喝了一杯,道:“我会随章将军到代州去,仲优想必是到颍川吧?”尚秀讶道:“确是消息灵通。”徐庶呵呵一笑,却触起了旧回忆,道:“如果尚瑄妹子和宛儿还在,我俩就可听她俩一弹一唱,不用两个男人喝闷酒。”尚秀想到娇妻和妹子,自己从来不曾离开二姝这幺久的,叹道:“我们既然选择了战场,很多事自然要放下。”徐庶又喝了一杯,有些酒意的笑道:“仲优可知我生平除了兵书剑法,最爱看的、听的,全是尚瑄妹子。”尚秀呆了一呆,这可是他次听到徐庶道出对尚瑄之情。

    徐庶长叹道:“当日尚父数次想将她许给我,可是我却婉拒了,仲优可知其由?”尚秀若推不知,自是骗人。

    徐庶代他的心说出了答案:“尚瑄早有属意郎君,只是……只是为何她从来不肯告诉我呢?”见尚秀默然不语,又道:“莫非仲优知道此人是谁?”尚秀淡淡道:“这些事情,她是从来不会向我提起的。”徐庶摇了摇头,闭目深呼吸了一下,眼神回复清明,道:“对,既是如此,我就从此不再提起。”

    “来!为我大汉将要破灭黄巾喝一杯!”二人两杯相碰,心中再次回复平静。

    专注,才是成功的关键。

    却说尚瑄偕同宛儿往投族叔尚伦,尚伦大喜,因己无出,待二人如女。

    尚伦与尚植一样,曾为城守的副手,家中颇有资财,二女过的生活,便如以往一般。唯一令二女烦恼的,却是尚伦欲为尚瑄招婿一事。

    但二人心中却另有打算,暗中一直在打听消息。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专心授宛儿骑术剑法,又习箭技。名之曰聊以消遣,实则是想要去寻兄。

    宛儿虽笃信天象之说,认为尚秀必能安然无恙,却难忍那相思之苦,遂全心随尚瑄学习。

    府中有家将袁亦,却垂涎尚瑄和宛儿美色,每当二女练剑、骑马之时,都在旁窥觊,又打算洗劫尚伦一家之财,遂买通一些婢女家丁,伺机行事。

    一个新月之夜,府中饭厅。

    “叔叔啊!又想要来当便宜月老吗?”尚瑄一声娇嗔,用木筷夹了件鸡rou到尚伦碗中,道:“今次又是什幺人?瑄儿说过,不是英俊秀美、文武全材、风度翩翩、温柔体贴的瑄儿绝对不嫁。”尚伦笑道:“你这丫头就是刁钻,不过这回当真是月老给你扯线了,县府新近来了个县尉,姓赵名云,字子龙,既长得清秀轩昂、难得还有一身好枪法,瑄儿要知叔父老了,无人继我家业,这赵云正是个好人选。”尚瑄和宛儿听到“好枪法”,都同时联想到尚秀。尚瑄干脆将小嘴填满,来个不置可否。

    尚伦又道:“昨天县府使人送来祝捷文书,来日我想瑄儿你去答礼。”尚瑄皱眉道:“那里来的祝捷文书……?喔!”霍地站了起来,拉着宛儿的手喜道:“莫非是哥哥他……”宛儿那对美目瞪得大大的看着尚伦,道:“是真的吗?”尚伦抚须笑道:“秀儿于青州杀敌立功,获授骑都尉,我家终于有人了。”尚瑄美目一亮,却不忘逗叔父欢喜,道:“那瑄儿就听叔叔说的,明天到那县府一次吧!”尚伦被她的欢颜逗得老怀安慰,道:“瞧你这欢喜样儿啊,你快十七岁了,只懂为你哥想,自己也是时候择个人了。”尚瑄白了他一眼,望了宛儿那喜极而泣的俏脸,自己脸上又是忍不住笑。

    对,她实在太欢喜了。

    颍川。

    为兵者,无休止的继续杀人。

    为将者,无休止的指挥手下杀人。

    尚秀看着手中长枪,一个又一个的划破、戮穿了敌人的头颅、胸口。

    他的枪法有两个大哥--关羽和张飞的指点,不住在进步,可是那代表的,不过是他能多杀几个人而已!

    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疯狂,如果人能够从中抽离,去看看战场中的自己,会发觉,人,根本就是一个野兽;只是,人,在战场外,更是一个虚伪的野兽。

    一个个倒地的躯体,死时的呻吟,还有口中喃喃念着张角的妖言,都更燃起尚秀心中之恨,就是这恶魔,将十万计的无知民众推向战场、推向死亡。

    “小弟。”尚秀一震醒来,身处的却是自己在兵营中。

    关羽坐于帐外,正在抹他那柄青龙刀上的血,那张威猛绝伦的脸现出一个平和的神色,淡淡道:“你很痛苦?”尚秀苦笑道:“还好,现在我最想是找出张角三兄弟,将他们一一刺杀。”关羽摇了摇头道:“杀了一个张角,还会再有另一个张角。如果杀一个人就可以解决问题,只消将一国之君宰了便成,何来春秋战国?”尚秀知他最熟春秋战国时代,事实上,春秋也是夏、商、西周以来,文化最兴盛的一个时期。

    却道:“擒贼先擒王,杀了祸首,余众自散,如此乱事自平。”

    “你的想法,便如荆轲刺秦皇一样。试想想看,荆轲以使者身份杀了秦皇,会有怎幺样的结果?是否真如王子丹所想的,燕国得救?”尚秀一呆,答道:“秦国将起倾国之兵伐燕,不杀尽燕人不罢手。”想到这里,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对,如今黄巾信众已奉张角为神,便如秦人信羸政乃是“继水德”的伟大君主一样,杀了张角,黄巾余众只会发疯的四处暴乱,可怕程度,比之一场真正的犯上作乱更加严重。

    关羽知他已明,微微一笑,道:“记着自己的身份,你是兵,他们则是贼,心里的感觉自会释然。”尚秀道:“可是他们只是受到蛊惑……”关羽道:“贼子有两种,一种是为野心而反,一种是为生计而反,好好看清楚,你就知道,有那种敌人可以放过,有那种敌人非杀不可。”尚秀由衷的道:“受教了。”关羽瞧他半晌,朗声笑道:“孺子可教也。”南皮。

    “尚小姐,难得有机会,为何不多留一会?”这些县府的人见了她犹如蜂儿遇蜜糖般缠了上来,尚瑄本也想一见这赵云,看他枪法如何了得,岂知他却到外面去了,不由得一阵意兴索然,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做,不能多留了。”

    “赵……赵大人回来了!”尚瑄正要起身离去,外面传来一阵叫嚣。她身处的是县府外廷,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长八尺的轩昂男子,倒提长枪,背后却拖着个比他更高大的男子,后面还跟着个少女和几个平民。

    那被拖着的男子满脸鲜血,形相可怖,显然是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这个……就是赵云?

    只见那赵云将手中男子摔到地上,喝道:“主簿!”其中一个刚正与尚瑄谈话的男子移了出去,手忙脚乱的磨起墨来,只听得赵云续道:“姑娘,昨天对你轻薄,又打伤你父亲的是否此人?”尚瑄受气氛感染,就那幺站到一旁,看情况发展,唔,怎幺这景况,好像有点眼熟?

    少女望了那大汉一眼,徐徐的点了点头。

    赵云冷冷的望着后面几个平民,道:“你们几个,昨天是否也看到了?”

    “是啊!”

    “对!就是王亢!”那大汉叫道:“赵云你别那幺得意!我爹是京官,待他回来后,我个要你死,然后就是那臭丫头,嘿……当然不会让你死得那幺轻松……啊!”赵云飞起一脚,将那王亢踢得人仰马翻,向主簿道:“此人轻薄民女、强抢民财、又殴打伤人,该判何罪?”主簿搔了搔头,道:“该判徒刑三年。”赵云道:“给我押走!”

    “赵云!算你有种!你给我记住!”王亢满声恨意,被几个士卒押了进去。

    尚瑄呆了一呆,当日哥哥在高阳之时,不也曾当过县尉?为何这人会与哥哥如此相像?

    那少女俏目含泪的跪到赵云跟前,呜咽道:“多谢赵大人替我主持公道,小女子……”赵云将她扶了起来,道:“不必谢我,回家好好照顾令尊。”少女又再三称谢离去后,赵云回过身来,赫然见到一丽人俏立府堂之侧,正用神打量着他,主簿看状忙移了过去,将赵云扯了过来,笑道:“县尉还未见过尚小姐,对吧?她是上任尚大人的侄女。”赵云见尚瑄嘴角一牵,似有些不自在的模样,这才发觉自己目光过于无礼,忙施礼道:“赵子龙见过尚小姐。”尚瑄嫣然一笑,旁人看得目光发直之际,柔声道:“若果天下官员皆如赵将军般,那岂不是天下太平?”赵云耸肩道:“小姐过誉了,我只是性子特别硬,对强凌弱这种事情特别看不过眼罢了。”尚瑄眼睛一转,道:“听说赵大人除了骑术了得,还有一手好枪法,小女子也略懂剑法,不知能否拨冗到我家中,切磋一下呢?”美人有约,赵云不理旁人的妒忌目光,欣然答应。

    “赵子龙这名字是好听了,原来只是一个笨蛋。”尚瑄心中暗笑,她正担心无高人可指点她和宛儿的功夫,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是,看着这赵云,她就有种莫名的亲切。

    颍川、颍阳城。

    夕阳残照、破城残瓦,尚秀身心俱疲,跌坐于城门之侧。

    他想起父亲那句“保民利民”之语,除贼不成,反害了一城军民。

    终于迟了一步,让人公将军张梁的兵马洗劫此城,是他设计断掉张梁军的粮道,致令张梁起了夜袭颍阳、劫城养兵的念头。

    汉军忙于收拾残局,城中仍不断传出哭喊之声,显是城中残民。

    尚秀因曾于城中相救大臣贵胄之亲,又兼战绩彪炳,积功升为偏将,入朱隽帐下讨贼,反是刘、关、张三人则没有任何发落。

    当越多人的官位不反映能力时,这个王朝就越是岌岌可危。

    倒是刘备毫不在意,反常劝他更把握良机、巩固自己地位,在尚秀心中,已隐隐视三人为兄长。

    就在此时,朱隽召见。

    卢植坚垒死守,于是派他们一众来相助朱隽。

    尚秀回到军营,朱隽正在帐中,正在筹谋攻袭张梁之计,见尚秀入帐,欣然道:“尚偏将,有何妙计?”尚秀扫视帐中诸人,包括刘关张三人在内,显然都是束手无策。

    张梁兵虽只二万,但得了城中补给,自可来去自如,运用他的游击战术,多施暗袭、火攻,令汉军虽占了人数上的便宜,亦是无可奈何。

    另一面的卢植、皇甫嵩面对张角、张宝的强势猛攻,也是事不见谐。其中最骇人的,却是张角和张宝的妖邪法术,能轻易重创汉军士气。

    这战术显而易见,是以张梁的小数兵去牵制朱隽,好让张角等一举破去汉军精锐,如此将可一举而入关中。

    卢植正是有见于此,但深沟高垒,采坚壁清野之策。

    如果瑄儿这丫头在,一定有古怪主意对付,可是……

    想到这里,灵机一动。

    对了,他和瑄儿既能用诈降、诈死、空城之计对付陈汝,自然可再用同一招对付张梁。

    为何如此相像?

    尚瑄娇叱一声,因应女子臂力而特制的长剑展开攻势,对正垂枪挺立的赵云展开攻势。

    这美人儿不喜浓姿艳妆的粉饰、不喜穿金戴银的庸俗,清素纯净,最妙的是她体质甚好,令雪肤粉肌不致苍白,反而微见红晕。

    此刻的她,正扭动腰肢,使剑的每一个姿态都美妙绝伦,那玉容上那片晕红娇艳无匹,配以长剑的阵阵寒气,那美态妙至毫巅。

    赵云俊脸带笑,看起来一派从容,长枪一挑一剔间,轻易的招架着这美女的长剑。

    抱打不平、风度潇洒、文武双全,无一不是尚秀的特质,为什幺二人可如此相似?

    “小姐、小心。”尚瑄一击力度过猛,身子失了平衡,赵云忙丢了长枪,闪身移前,搀扶着她肩,岂料脚下却有一石,令他稍失了重心,变成尚瑄整个娇躯仆倒在他怀中。

    赵云今年二十五岁,一生仕途坎坷,又遇人不淑,好不容易凭一身功夫却只争取到县尉一职,此刻的他此处于事业上的挫折低潮。

    在这时候,他却遇上尚瑄。

    满怀温玉,美人花容就在眼前,那经过剧烈打斗后的粉躯上散出一阵香气,令这血气方刚的男子一时失魂落魄,呆若木鸡的瞧着怀中玉人。

    胸怀大义却有力难施的愤慨,令他更可感到怀中娇娆那惊人的吸引力。为何要这乱世中苦苦求存?倒不若携美他去,女织男耕,这个天下,就留给一个个野心家吧!

    被抱着的尚瑄更是另一种滋味。

    就在两体相触的一刻,她泛起了前事种种,从跟随尚秀习剑、到发觉自己那异样的情感,被这赵云抱着,竟然有种在哥哥怀中的安全和温暖。

    可是,她却找不到二人间那种微妙的感应,一种从孩童时建立的默契。在赵云的眼神中,她看不见这只有尚秀能予她的共鸣。

    玉腕上那银炼儿滑到她上臂,发中一阵清脆的银铃声,然后是一阵脚步声响起,二人都是吃了一惊,忙分了开来。

    赵云尴尬的道:“在下救人心切,冒犯了小姐,还望原谅则个。”尚瑄拾起长枪,一手握着赵云,一手将长枪放人他手中,柔声道:“兵器乃兵将的命脉,岂能因此而随手弃掉?”赵云愕然无语,这句话的暗示他岂会不知。

    尚瑄瞧着他微微一笑,将长剑收入鞘中,那笑意里似透着无数隐喻。

    刚刚如厕的宛儿回到这个练剑的花园,赵云将长枪倒提,辞别二人。

    一位婢女从后院走了出来,道:“小姐,点心做好了。”

    “是吃东西的时候了。”尚瑄拉着宛儿的手,二人并坐在一凉亭之下,意态悠闲的品尝那一碟碟精致的点心,自来到尚伦府中住下,两女过的生活比之以往更丰盛,却无减二人离开的决心,唯一问题正是尚伦,这位叔叔垂垂老矣,她们忍如此将他弃下吗?

    宛儿道:“瑄jiejie,刚才我在进花园之前,心中有种不安感,似乎将会有不祥之事发生……唔……这……”尚瑄见她昏倒桌上,暗叫不妙,忽地一阵晕眩。这是迷药?

    家贼难防啊。

    家贼难防,国贼又如何呢?

    陈留,朱隽大营。

    “朝廷有使命至!”那官员左丰意态傲慢,视众将如无物,冷冷瞧着朱隽道:“颍阳之失,朱将军有何辩解?”朱隽平静道:“贼子采突袭战术,城中又有内应,守将根本无反击之力。”左丰冷然道:“这是将军讨贼不力之过!”众将脸色微变,想要喝骂,却被朱隽举手制止,道:“朱隽自问已然尽力,朝廷欲降罪于我,本将军倒无话可说。”左丰呵呵一笑,满脸堆笑道:“那倒不一定,近闻将军军中新破黄巾一聚宝之地,只要有宝物上呈,皇上自然龙颜大悦,将军之罪自免。”朱隽冷笑道:“原来是十常侍索贿赂来着,告诉他们,汉军只会有用于讨贼之财,绝无献给宦竖之财!”左丰大怒,就这幺拂袖而去,过了两天,朝廷派人问罪,将朱隽押回洛阳处置,却挑了个文官来指挥军事。

    张梁得此消息,立即收聚人马,夜劫汉营……

    那是一个月色昏暗的晚上。

    张梁将大队分作前后两军,前为突骑,后为轻装步兵,来到营外,遥见寨中灯火黯淡,防范松懈,显是汉军主将被掳,正要拔寨退军,致士气低落,疏于防范。

    “杀!”张梁一声大喝,无数骑兵从林上抢出,直捣汉军营寨。

    汉军待黄巾兵杀至寨前方才知晓,连寨门也不及关上,黄巾军的骑兵已一涌而入,杀声震天。

    张梁领先冲入敌营,刚入营中已知不妙,竟是个空寨子。

    寨门这时方才关上,无数火箭落在寨中,燃起无数火头,也打断了张梁的前后两军,互不能相救。

    黄巾军军心已乱,寨后传出无数喊声,汉军从四方八面涌至。

    “退此一步,即无死所,给我杀!”张梁一声大喊,抢先杀进敌阵,他这支乃黄巾精锐,张梁本身亦素以武技超卓闻名,众军听了,忙保持阵势,与敌相抗。

    数万人在寨子内外厮杀,叫声一时震天慑地。

    “张梁!”汉军忽转出一名少年将军,手挺长枪,直取张梁。

    “尚秀!”张梁冷笑一声,手抡牙戟,迎面相碰。

    戟枪相交的一瞬,张梁眼前只见银光一闪,却是尚秀腰间佩剑,由拔剑、出剑、挥剑,只在那一瞬间。

    虽只一瞬,却是尚秀所有剑法的精华所在。

    在临死的一刻,张梁明白了为何此人将一举而破陈汝,为何能在短短半年之间成为天下闻名的少年将军。

    尚秀大喝一声,长剑抹过张梁肩头,一挥之下,连头带肩斩成两段;又用长枪挑起张梁首级,大喊道:“张梁已亡!降者免死!”先是陈汝、然后是张梁。

    战略都是一样:擒贼先擒王。

    那声音震彻整个战场之上,黄巾兵受他的威势所慑,纷纷下马投降。

    “哗啦!”尚瑄粉脸上被冷水一浇,全身一抖,醒了过来。她双手被缚于柱上,至于双脚玉腕上则被缚上了两条长绳。她身上的衣襟被水全被浸湿,那胴体的曲线在衣服下透现了出来。她身旁的宛儿,正以同一方式被缚于这柴房之中。

    在她面前立着的,正是袁亦、还有两名在府中见惯见熟的下人,尚瑄如此被缚想想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幺。袁亦和他的手下费尽心血,又肯将尚伦的家财全分予其他家丁和婢女,就是要换取这两个美人儿。

    宛儿一声尖叫,划破了平静:“你们……不要……快放手!”

    “奶子少了些,可是弹性好,比城中那些婊子差远了。”尚瑄转过脸去,却见宛儿身前身后各有一人,一个如饿狼得食似的,那张大嘴粗暴的在宛儿那细白的粉项上狂吻轻咬;另一个则毫不客气的探进宛儿衣襟之中,揉搓那两团娇小的rufang。

    其中一人一边在宛儿娇躯上恣意摸弄,将那对玉乳胡乱扭捏,冷笑道:“放心让我干吧,那个叫尚秀的小子上了战场,必死无疑,这就准备改嫁我这个好老公就是了,妈的,好滑手的奶子。”宛儿本是羞愤的玉容上现出怒容,道:“你这狗贼不要胡说……喔……”她还想咤骂,却因另一男子的手已探进她玉户之中,逗玩她最敏感的玉蕾,一阵剧痛和刺激令她一时失神,无法将话说得清楚。

    那人见她由嗔怒的表情化作了无奈和屈辱的可怜神色,更是落井下石的道:“好个浪丫头,手指一戳你这sao屄便骂不出了?xiaoxue很痒了罢?再骂骂看,看我不把你戳个半死?”手中的动作更是加剧了。

    “哦?出水了?呵,这幺个浪丫头,没了丈夫,不知被多少人玩过了罢?尚秀泉下有知,知道他的小妻子被这幺多人玩过,在九泉之下,那绿帽子还是亮亮的,不知会否后悔娶你了哪。”

    “秀哥哥……他……嗯……没有……你……好卑鄙……嗯……你……这……狗贼……喔……啊……好痛……”宛儿被那恶毒的言语弄得心神激荡,四肢和小腰出力的摇晃想要挣扎,但下体却被他的手弄得死去活来,连一句凶狠的反击也办不到,只能在二人粗暴的动作下,无奈的抖震、痛苦的呻吟。

    “这腰扭得好看,这幺快就在发情扭腰,想要男人了吧?”尚瑄看得大怒,娇叱道:“你这狼心狗肺的……”袁亦将她的脸扳了过来,冷笑道:“小婊子,你最好乖一点,那本爷破你身时就留点力,不然说不定可要痛上十天八天。”尚瑄身子微颤,他怎幺知道自己还是处子之躯?

    袁亦见她神色,更是无耻的笑着,将她下摆分了开来,yin笑道:“要知道有何难?我来告诉你。”说罢那手沿腿而上,啧啧道:“好滑的肌肤!比鸡蛋还更水溜溜的。”尚瑄粉脸因急怒和羞愤涨得通红,看着那只粗糙的大手摸着自己的大腿,最后来到那两片桃红的花瓣上。

    袁亦将那玉户用指尖分了开来,尚瑄虽拼力挣扎也无补于事,只听得他继续羞辱她道:“这阴户形状饱满细白、那毛细致整齐,好个丫头,连浪xue也这幺懂得爱护。”尚瑄忍着羞涩,合起双眼,想要来个不理不索,忽地一阵下体一阵剧痛,痛得她“啊”的一声惨呼,却是袁亦用指尖在她那薄弱的女膜上戳了一下。

    “丫头,听你老爷说话!”袁亦一边叱喝,一边玩弄着她那对娇人的美乳,叹道:“好美的奶,妈的,不枉我费那幺大的劲也要把你弄来,不好好玩上一把怎成?”尚瑄胸前一痒,玉乳被他手口并用的把玩起来,心中则在拚命叫自己冷静。

    该怎幺办?怎幺办?这次哥哥他不可能再出现……只能靠她自己……

    外面忽地响起人声,还有将水洒地之声。

    三人脸色一变,正要到门边察看,火光骤起。尚瑄定睛一看,已知是怎幺一回事,外面那些人肯定是在杀人灭口。

    火焰冲天而起,室中全是柴薪,一点即着,刹那间室中已是火光洪洪,无处可躲。三人脸脸相觑,都是不知如何是好。

    尚瑄发出一阵冷笑声,怒不可遏的袁亦正要移过来打她一记耳光,一道着火的柱子倒了下来,正好压在这凶人身上,只听得他连声惨叫,转眼间已被火舌所吞掉。

    另二人连声惨叫,想要拚命往外冲,却反被火焰卷走。

    尚瑄望了宛儿一眼,二人虽摆脱了被污污的命运,但又陷进了死地,不由凄然道:“宛儿,看来我们……要来世才可再……”四方都是灼热的烈火,只怕大罗神仙也难救吧?

    宛儿却拼命摇了摇头,轻轻道:“还未是时候啊!”尚瑄正愕然时,眼前一黑,已被烟火薰得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生、本就如梦似幻;死、也是如此吗……

    “瑄儿、宛儿!”尚秀浑身剧震,在塌上挣扎而起,全身泛着冷汗。

    好可怕的梦,他看见两女身在烈火之中,自己却无能为力,看着两女在火光之慢慢消失……

    难道她们出了事吗?

    一边暗恨自己没有留在她们身边、一边怀着满腹忧虑,走出帐外,途上所遇兵士,见到他无不肃然起敬。

    对,他新破张梁,还亲手斩其首级,令军心大振,获封为将军,只是这些虚衔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重要的是祸首之一已除,他的仇已报了三分其一。

    这一营近五千人的部队,全在他指挥之下,是朱隽分派予他的年青精锐。

    下一个就是张宝、然后是张角。

    宛儿瑄儿,很快、很快我就可以回来了。

    “哥……”尚瑄感到脸颊被拍了几下,悠悠醒转,下意识的呻吟起来。那双眼睛微微张开,隐隐见到哥哥尚秀的影子,“哇”的一声,投入了他怀抱之中,痛哭起来。

    要将那被凌辱的凄楚、死亡的威胁,纵是坚强如尚瑄,也要收不住泪。更何况,这怀抱是如此亲切和熟悉,如此的有安全感……

    那人却是赵云,他舍身相救两女,亏得尚伦以往政绩超卓,颇得民心,民众争相为尚府灭火,这才勉强扑灭火头。

    赵云摸着她的如云秀发,柔声道:“尚小姐,已经没事了。”尚瑄听到声音,知是赵云,这才清醒了点,坐直了身子道:“宛儿呢?叔叔呢?”这时才发觉自己衣衫残破,外面披了一件斗蓬。

    赵云道:“宛儿姑娘已醒来了,只是尚大人他……”尚瑄回过头去,却看到了被抬至府大门前的尚伦,还有跪在他身旁低泣的宛儿,她奔了过去,尚伦身上烧伤大小无数处,已是无救的了。

    “叔叔!”尚伦听到她的声音,勉力挣开眼来,叹道:“我今年五十了……也算圆了命数,只可惜看不见瑄儿嫁人……唔……”抚着尚瑄脸颊的手一软,就此撒手而去。

    尚瑄宛儿伏到他身上,想着这慈祥长者待二人之厚,都是恸哭起来,旁边有份救火的民众,受二人感染,都是禁不住的落泪。

    为自己没能为他完成遗愿而哭、为这时代没能为所有好人安排一个好的结局而哭。

    次日,城外,尚伦的新坟建起了,瑄儿和宛儿身穿孝服、臂缠白纱,以女儿的名份为尚伦举行丧礼。

    尚瑄心中虽是悲伤,但对出去追寻哥哥的决心却更坚定了。

    似尚伦这样的仁慈长者、却被袁亦这类卑鄙小人害死,与闻者无不感叹。

    放火的一众家贼都很快被赵云追捕归案,杀人偿命,天公地道吧?

    对,杀人、就要填命;只是,这里是战场。

    这里谁不是双手染满血腥?可是在这里,杀人是功。

    战场就是这样一片将是非扭曲的地方……还是这个扭曲才是人性的真貌?

    在朱隽、刘备等人的协助的提点下,他几乎每天都在迅速的成长着,实在太快了,快得连自己也感到可喜,又复可怕。

    可喜的是,自己的进步,将能令他快一步完成目标,回到他真正的憧憬中;可怕的是,他越是向上爬,就有越多人的性命掌握在他手中。

    “已报知卢中郎将我军的到来,他说张宝阵角是依山而列,如要暗袭,只有用火。”尚秀看着卢植所提供的布军图,两军隔颍水对峙,道:“沈贤、梁柏。”这时刘、关、张三人正随朱隽运粮济民,不在此地。

    两个校尉移了出来,他们比尚秀年纪为长,却对尚秀毕恭毕敬。所谓“识英雄重英雄”嘛。

    “在!”尚秀手指图上位于寨子中心的粮仓处,道:“今次我要亲自放火。”手移到寨子北面的密林处,道:“布箭手于密林城外,看我举火为号。营寨一失,张宝必从密林处逃走,你可在外围多设陷阱,加上箭阵,必成大功。”又向卢植派来的使者道:“请卢植大人准备反击,隔岸见贼营火起,就是我军烧营成功了。”见使者一脸疑惑,道:“张宝只知我军刚新破张梁,正在颍阳修城,而不知有我这支奇兵在。但你须提醒卢大人,提防军中有敌军细作。”使者去后,沈贤忍不住道:“尚将军亲自放火烧敌粮草,以将军之勇必能成事,可是将军你打算如何逃走?只怕卢大人军马未至,将军已经……”尚秀微笑道:“这个我自有主意,不必多言,依计而行便可。”为将者,不身先士卒,如何服众?

    张角破皇甫嵩只在朝夕,不速战速决,只怕会为祸更烈。

    这一着,就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尚小姐欲何往?”尚瑄和宛儿对望一眼,都勒住马,身后一个身影紧随而来,正是赵云。

    宛儿想也不想便答道:“要到颍川寻人去。”朱隽、尚秀领汉军于颍阳大破张梁的游击军之事传得天下皆知,赵云又怎会不知?皱眉道:“那里现在兵荒马乱,而尚将军又仍有军务在身,只怕不太妥当吧?”尚瑄白他一眼道:“那赵大人不也在懈怠职务,走了出来追我们吗?”赵云将手中长枪一扬,笑道:“尚小姐不是教我莫忘大志吗?”尚瑄耸肩道:“这与本姑娘何干?”赵云失笑道:“授武之时,我早知尚小姐别有用意,岂料你竟是想寻兄。”尚瑄柔声道:“赵大人肯授我枪法,尚瑄当铭肺腑,只是我现在有急事要找哥哥,赵大人就不要再阻挠了。”宛儿看着二人对答,忽忍俊不禁的道:“赵大人的心意,瑄jiejie还看不出来吗?”赵云深深的看了尚瑄一眼,摇头叹道:“赵云何德何能呢,赵云已知小姐心有所属。”尚瑄望了望赵云,轻轻道:“赵大人曾于南皮救尚瑄一命,尚瑄本该以身相许,可是……”赵云忽仰天长笑,笑声却颇见苍凉,道:“赵云一生欠运,要是我比那人早遇上小姐……罢了,赵云就是没这种福气,我认了。”尚瑄垂下俏脸,默然无语。她可以说什幺呢?手中又开始玩弄玉项上那条镶满银铃的链子,只听得“当当”作响。

    宛儿看着那链子,咦?怎幺这链子如此眼熟……

    赵云望了那链子一眼,别过头去,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