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终 上）

    赵旭东等人一直跟着赵晓红一个星期，起初赵晓红一直是晚上才敢抽时间去，但是三天之后，她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开始白天也去格林苑，等到半夜的时候，还会再去一次。

    “东哥他们跟了那么久，你到底在等什么？”白若若在一周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周宏涛还在收押中，虽然仍是不愿意开口，但是神色间已经没有一开始的冷静，反而有些焦虑。

    “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傅止律淡淡的说道。

    之后又是三天，在凌晨一点，格林苑三期15幢1202室，在居民都在安然入睡的时候，傅止律带人将房间内的人带回警局，其中男人头发凌乱，衣桌不整，而另一个女人，则是腹部中刀，被紧急送去了医院。

    到警局的时候差不多是凌晨1.30，傅止律看着对面的男人，和周宏涛长得一模一样，这几天的调查，才终于确定他的身份，赵宏伟，一个跟父亲姓，一个跟母亲姓，脖后颈处有一道伤疤，淡淡的，不仔细看基本看不出来。

    审讯室中很安静，赵宏伟身上凌乱，但是脾气很大，整个人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挑衅着看着对面的人，“你知道赵晓红是你的谁么？”傅止律开口问道。

    “知道啊，怎么了？”男人说的漫不经心的。

    “对你自己的母亲都下的去手，你还有没有人性了？”江汉在一边开口问道。

    “切，谁让那个死女人一直关着我。”赵宏伟不屑的说道。

    傅止律眯了眯眼睛，“黄赞华，季朗，刘明这三个人认识么？”

    “不认识。”赵宏伟说道。

    “是么？那何旭和季清呢？”傅止律继续问道。

    对面的男人挑了挑眉，没有在说话，一直到凌晨三年，赵宏伟都没有再开口，傅止律依旧不着急，见人不愿意开口，也就先离开，一群人跟着加班加点了将近半个月，现在凶手已经落网，他们开口早晚的事情。

    傅止律没有回家，而是在警局窝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带着江汉和吕南山去了趟赵宏伟家中，一进门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赵宏伟没有正经工作，但是生活用度上十分大手大脚，查了他的银行卡才发现周宏涛一直在给他打钱。

    “这周宏涛对弟弟真好，钱给的不少，还替他顶罪。”吕南山一边在客厅搜查，　一边说道。

    傅止律点了点头，“赵晓红情况怎么样？”

    “刚醒，情绪不是很好，东哥和晴晴守着呢。”江汉说道。

    “或许赵晓红知道他们两兄弟之间的事。”傅止律说完之后就径直走进了浴室，一进浴室一股香味扑面而来，和当时命案现场的味道一模一样，在卫生间搜查一边之后，发现赵宏伟的洗手液，沐浴露，甚至洗头膏都是同一种口味。

    客厅和房间并没有搜查到东西，傅止律在卫生间搜查着，而后浴室的砖墙上有一个柜子，傅止律打开了柜子，一股腥臭味涌出，傅止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打开之后，里面有四把刀，上面的血迹有些已经暗红，但是有一把刀，上面的血迹已经完全融入刀内，颜色也是暗的厉害，看上去有些年数了...........

    “这把刀，是杀害何旭的么？”吕南山问道。

    傅止律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吧，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了。”

    一回警局，凶器就交给了乔一言，傅止律则是去看了周宏涛，周宏涛一见他就红了眼眶，“你们找到他了？”

    傅止律点了点头，“赵宏伟迟早要为他犯的罪认错，当年杀害何旭一家之后，为什么三年之后，他又开始杀人？你知道么？”

    周宏涛忍不住伸手捂住眼睛，“如果我说人是我杀的呢？”

    “周宏涛，你阻碍办案，已经影响到了警方，对你也会有相应的制裁，你觉得你能护着赵宏伟多久，我们已经到找了凶器，你母亲在前一天晚上，被他捅伤，凌晨送去医院抢救，这样的人，你还想护到什么时候？”傅止律的声音十分严肃，周宏涛听到母亲被捅，心中也是触动万分。

    “我..........我............”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何旭和季清是赵宏伟杀的？”傅止律问道。

    周宏涛又开始不说话，傅止律也不着急，递给他一杯热水，“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你还有机会，以后你母亲还需要你孝顺，但是你弟弟犯的错，他必须为自己，为死者赎罪。”傅止律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关门的一瞬间，听到门里的男人痛苦大哭。

    办公室内，几个人都聚在一起，赵旭东也从医院赶了回来，“这赵晓红就哭哭哭啊，哭累了睡，醒了继续哭，看来赵宏伟那一刀，是把她的心捅伤了。”

    “周宏涛也坚持不了不多久了。”傅止律揉了揉眉心，见时间还早，就让人都先回去休息，估计周宏涛明天就会开口。

    “你故意不抓赵宏伟，是知道三天他可以坚持，但是时间一久，他一定会忍不住？但是你没想到他会对赵晓红下手？”白若若在车上问道。

    傅止律点了点头，“从凶手下手的样子看来，他心中十分残暴，这样的人一定是焦急焦虑的，晾他几天他还可以忍受，但是一周差不多就是他的极限，人急了必定会有行动，估计是赵晓红拦着不让他出门，他才会动手捅人。”

    白若若点了点头，“周宏涛对赵宏伟这么好，最早应该源于他们小时后，或者长大之后，发生了什么，而赵宏伟......同性恋的话........估计原因也在童年和.....”

    “何旭。”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傅止律的车子直接开到了自己小区，这几天白若若的行李也陆陆续续都搬回了家里，一家门白白就亲昵的在她脚边等着，白若若立马将它抱起吸了个够。

    另一边傅止律早早地坐在沙发上，一边摁着眉心，一边仰头叹气。

    “不舒服么？”白若若坐在他的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心里有些着急，“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现在还早，你快去房间睡会儿。”

    “我想先去泡个澡。”傅止律说道。

    “行，我去给你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