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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浪漫的初遇

    “哈哈,吃下去吧。”相貌英俊的向导揪住他的头发逼他吃向导射出的jingye,jingye射到他的脸上,白色的黏稠液体顺着皮肤往下缓缓流,流过的地方都有一层痕迹,他屈辱地用手一点点将男向导的jingye吃下去。

    “这可是好东西,你要把它含在嘴巴里,品尝出它的味道,感受它的精华之处才能咽下去。”另一名男向导说着用yinjing顶了顶他的脸,“我给你这个机会,含住我jiba,好好感受一下男人的精华!”

    他乖巧地含住那个向导的yinjing,忍受着被顶到喉咙时一瞬间的反胃感。

    这些向导似乎故意拿他开涮,用他测试哨兵到底会不会因为向导的精神诱导而改变性癖,所以选中了俘虏营里最厌恶koujiao的他做试验品,在每一次被cao的时候,他都会被刻意不射进俘虏后xue的向导颜射,然后通过短暂的身体接触完成精神诱导。

    精神诱导的内容是……他疯狂喜欢男性向导的jingye并觉得其味道美味,然而那种又咸又苦又腥的液体没有一次让他觉得美味,他只感到反胃和恶心。

    敌方向导没有放弃对他的观察,渐渐地,他能感受到身体的改变,他会在向导们走进来的时候不自觉看向他们的裆部,然后乖巧地吸吮他们的jingye。

    “好喝吗?”娃娃脸的向导刚刚把jingye射进他的嘴巴里,看着他不自觉露出的满足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好喝,想什么呢?这玩意儿又腥又sao的,逗这个哨兵玩而已。”旁边温和的向导笑着说。

    “那他可真是够贱的。”毒舌的三角眼向导说。

    他猛地惊醒,从梦中的烈日炎炎回归到现实的静谧黑夜,空荡荡的房间提示他已经从地狱回到人间,可他仍然不自觉泪流满面,而且每次做这个梦都会让他梦遗,然而对他而言,这可不是春梦,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糟糕更令人害怕的噩梦了。

    他面无表情的爬起来,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去客厅拿烟,客厅的电视响了一夜,如今正在播放的内容是酒水广告,他听着嘈杂的声音却找不到任何存在的感觉。

    如今的他已经无法在人群之中生存了。

    那段生活彻底改变了他,将他的人生从直行道变成了f1赛道。

    他从俘虏营中活着回到祖国,精神却跟着消弥的炮火硝烟一起消散在战场中,几乎每夜他都会梦见俘虏营中的种种残忍行径,即使如此相比之下,他仍是最幸运的那几个人。

    有的哨兵因为深度链接,在链接他精神的向导死亡后跪在地上神志不清地求他们给个痛快,却只是被精神攻击弄成更加狼狈的样子,精神已然崩溃,rou体自然随之衰败,很快,那个哨兵就死了。

    也有的干脆利落地自杀,相比之下,他懦弱而无能,他所能做的只有活下去,复仇。

    复仇的念头贯穿着他在俘虏营的生活,所以即使如何痛苦,如何难堪他也会埋在心底。

    那个机会出现的时候并不像个机会,他却从中看出一线生机。

    再之后,他与营救他们的队伍碰头,成功获救。

    后来战争又持续了四年,一切都像是个笑话,最近听说敌国竟然还要访问本国。

    “真可怕,”他现在仍在服役的战友感慨世事无常,“我们居然还要迎接他们。”

    他沉默地看着战友群里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内容都是痛骂本国不作为,骂敌方恬不知耻。

    群情激奋,战友们斗志昂扬,恨不得这就抄起武器和敌人决一死战。

    他蜷成一团窝在沙发上,将手机锁住,呆呆地望着茶几。

    烟盒被随意扔在茶几上,只是已经被捏的不成样子,他拿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已经没有烟了。

    烟灰缸里倒是还有长短不一没有清理的烟头,他重新从茶几下的抽屉拿出新的一盒烟,拿起来一根用打火机点上,用舌面舔遍橙色滤嘴的表面,接装纸和成型纸包裹过滤嘴,被他的牙齿含住,尼古丁的烟雾从烟草的燃烧中飘出,被他吸进口腔,再缓缓吐出,最后飘散在空气中。

    手机不停震动,提示新消息一条条增多,他看也不看,自顾自抽烟。

    吸完了一根再拿一根,烟灰缸的烟头被他的烟头扔的像一个装满烧烤竹签的垃圾桶。

    抽到第四根烟的时候,窗帘外的太阳光透过缝隙露出隐约的明亮,天亮了。

    他站起来把卫生打扫干净,烟头扔进垃圾袋,烟盒扔进垃圾桶,开窗通风。

    扫地,拖地,把垃圾分类装好放在门口,洗手,洗脸,换好衣服和鞋,将门锁好,拉一下门把手确定关门后提起垃圾袋按下电梯下行键等待电梯。

    他住在11楼,电梯停在18楼,在他按下下行键的前一刻,电梯的显示屏指示电梯已经下行,并不想和别人同乘一部电梯,他不得不按下另一电梯的上行键,在那电梯提示上行的时候,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他无意识回头看向电梯的人,想要示意他不上这部电梯,却正好和电梯里那个穿着米色冲锋衣围着红蓝格子围巾的年轻向导对视。

    年轻向导抬起头,看起来瘦弱到被冲锋衣整个包裹住,然后按住开门键明明白白地示意他赶快走进电梯里。

    “那个,你好。”向导腼腆地开口,“最近天气不好,你穿得这么少不冷吗?要不要进来。”

    “……”一句多管闲事憋在他的嘴里,他站在电梯上,控制不住的焦躁不安从他身体各个地方涌向大脑,太久没有接触向导几乎让他的思维都胡成一团。

    “离我远点。”最终他皱着眉头退到另一部电梯门口,索性另一部电梯正好到了。

    他步履沉稳走进电梯,努力不看背后幽怨的视线。

    背后的电梯门先于他的电梯门关上,他终于敢转过身,无力的靠在墙上。

    他认识那个向导,他的同事,专门负责精神安抚的一名男性向导。一直对他释放善意的小向导是个口味奇特的家伙,喜欢对孤立无助的人提供帮助,尽管有些人在他的眼里根本不能算孤立无助,但是向导仍然会耐心的帮助他们,尽他所能为那些人指明一条道路。

    愚蠢而无用的善良让他很难对这个始终对他怀有善意的向导进一步接触,而且他的确对那名向导没有好感,奇怪的直觉提醒着他,那个向导的善良是保护色。

    他对这种人一向敬而远之。

    所幸他的电梯打开门时没再遇到那名向导。

    复员后他通过内部考试算是转业到警局当一名巡警,每天和老前辈搭档巡逻街道,处理警情。

    那名向导是警局里特设的顾问,专门处理哨兵导致的问题,两人没碰过几次面,却也知道彼此是同一栋楼的住户,只是每次他遇见向导都没好话,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知道他对向导不友善,本来挺热情的相亲活动也降温了。

    这样也挺好,他扔了垃圾走在路上,派出所距离他家不远,走十分钟就到了,路上给值班一夜的兄弟买了两份早饭,一进派出所门就听到几个人在调解室情绪激动的吵架,指责。

    不过倒是没动手,他瞅一眼兴趣缺缺。

    老前辈还没来,他先换好衣服,坐在巡逻警车驾驶座里等着老前辈。

    巡逻的工作无聊而辛苦,处理的警情最多的就是邻里矛盾和家庭纠纷,遇见大型活动时就更加忙碌了,他却挺满足这份工作。

    没有枪声没有炮火,一切都是热闹的,他偶尔也会把买烟的钱省出来去吃一顿好点的饭菜。

    然后,继续在每一个夜晚被噩梦惊醒。

    “小陈来这么早?”前辈没几年就要退休了,特地来带他这个大龄青年,他一直都非常感谢这位见多识广的前辈。

    “是,”他启动车辆,将车开向广义北路,这是他们巡查的主要地点,“您吃饭了吗,给您带了面包和牛奶。”

    “吃了吃了,你吃了就行。”

    “王警官,请及时前往邵阳南路312号唐洲舍小区十号楼二单元,有居民举报楼下有人扰民。”

    “走,掉头。”刚出路口就得掉头,王前辈感叹,“估计又是跳广场舞?这大白天的,怎么都出来溜达了。”

    “毕竟大多都是退休人士,”他说,“时间充足。”

    可到了现场,眼前的场面让人莞尔。

    一个背着吉他拖着简易音响的红毛垂着脑袋被众多邻居指着鼻子数落。

    看到警察来了,人群避让来一条道路,跟报警人确定信息,王前辈负责和周围人沟通,他负责和当事人沟通。

    看到当事人第一眼,他就腹诽这是哪里来的二傻子,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一头红色还揉乱了,一看他来立马挤开人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警察叔叔,我好冤枉。”

    二傻子顶着一张明艳的脸,桃花眼顾盼生辉,背着把吉他就说自己要徒步走遍大江南北。

    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这个满嘴梦想的年轻人,然后说:“有人投诉你扰民。”

    二傻子的脸一下子红了,想开口却被他在前一秒拦住了,“这小区比较旧,隔音不好,最近临近高考所以你最好不要在这里弹吉他……”

    二十多岁被街坊邻居报警扰民的当事人低头,一头柔顺的红发乱的像个鸟窝,他一板一眼登记二傻子的身份。

    “把名字和身份证号说一下。”他身穿警服,腰板挺得笔直,“登记。”

    二傻子嘴角重重撇下,看起来有点委屈。

    登记好官方信息后,他收起机器,询问二傻子的家在哪里,却得到了完成梦想前绝不回家的豪言壮语。

    “那先回派出所吧,联系上你的家人你才能走。”

    “我不走!你们不能强迫我!”二傻子情绪激动地说。

    “和家里人闹矛盾了吗?”他随口问道,却被突然眼含热泪的二傻子抱住胳膊。二傻子比他矮一截儿,哭哭啼啼的说自己受的委屈。

    从幼儿园说到大学毕业的二傻子等着他安慰,他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二傻子真是个傻子。

    直到“我是向导没错,可是我真的没法抚慰哨兵。”这一句话落地,他猛地抽出胳膊。

    这不可能,他竟然没有从二傻子那里感觉到哨兵向导之间的特殊精神联系。

    这个二傻子是向导,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发现这件事导致现在他得知二傻子的身份并接触后,无法抑制的口渴席卷了他整个神经系统。

    人群,吵闹,让他不自觉地开始情绪失控,他想要宰了那个红毛二傻子,另一方面,他硬了。

    只需要一招擒拿,这个向导就会暴露出致命部位,被他一击杀死,他往下咽了一口水。

    只需要跪下来用嘴巴拉来牛仔裤的……停。他停止漫无边际发散的想象。

    红毛二傻子没有察觉到他的抗拒,还是一直哭诉着自己的遭遇,王前辈听到二傻子说自己是向导那块儿就有点慌,怕他情绪失控。

    他只是冷静地抽出胳膊,然后抓住二傻子的手。

    二傻子抬头和他对视,不明所以。

    “走吧,下次别扰民了。”王前辈拉住他想走,没拉动。

    二傻子从哭哭啼啼的情绪平稳下来,也想抽回被抓住的手,可是看看这个又高又壮的哨兵巡警,二傻子立刻胆小如鹌鹑,缩着脑袋不说话。

    他抓住我的手好大啊,而且好暖和。从没和人牵过手的红毛脸红了。

    但在和他对视的那一刻,心中的旖旎全部消失不见,那双眼睛中毫不客气的冷意以及动作中透露的气息让红毛并不好使的向导雷达疯狂报警。

    他很危险。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哨兵能拥有的眼神,下一秒,他放开手,转过身去向报警人做笔录,他一米九的身高和一米六不到的大妈看起来有奇怪的身高差,红毛忍不住笑出声。

    王前辈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至少没出什么事。

    “没事?”

    “没事。”他摇头,示意自己真的没什么事,而刚刚接触过红毛的手臂和掌心都在发热,他明知只是心理作用,仍然不自觉的觉得那只肩膀有些僵硬。

    “诶诶?那我就不用去派出所了吧。”红毛凑过来,眼巴巴地仰视他,等他网开一面,高抬贵手。

    “这次就不用了,以后要注意啊。”王前辈摆手,“年纪轻轻的追梦是好事,但也得跟家里人说一声。”

    红毛使劲点头,恨不得把头都点下来。

    “好的,对不起,警察叔叔,我以后肯定不麻烦您了。”

    被一同纳入叔叔范围的他心中无奈。

    没想到没过半天,他又碰见了红毛,“你就是这么不麻烦我的。”调解室里,他好笑地看着重新缩着脑袋不说话的红头发男孩。

    “是他们先动手的,摔我吉他。”红头发的二傻子太白,眼圈发红,“恶人先告状,你看,我胳膊都被他们打紫了,还有身上。”

    “你说什么?要不是你占了我们休息的地方我们会动手吗。”其中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

    “就是,要不然谁会费力气动手,警察同志,你可得给我们申冤啊。”说着,一名乞丐撩起袖子,露出牙印。

    被乞丐指责唾骂的过程中,红毛又开始哭,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还有抽泣的声音。

    这怕不是个离家出走的大少爷。他头疼地想。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红毛跟本地乞丐抢地盘,无家可归的红毛没钱还是个外地人,于是他的吉他和音响被砸了,一时气急,红毛把乞丐给打了,连拉带咬自然也被乞丐揍了一顿。

    王前辈也有点没想到这么快这看起来乖巧地小红帽啊呸,小红毛就二进宫了。

    他也没想到一天之内能碰见他两次。

    麻烦精,他无奈地想。

    事情来龙去脉梳理清楚,他和前辈在中间做调解,最后结局自然是双方明面上都认错了,不过看起来红毛是真的混不下去了,他在看到乞丐们结伴离开的背景落寞地坐在调解室里。

    “咕噜噜。”他听见红毛的肚子在叫。

    “……”红毛把脸往深处埋了埋,和他逃避动作相反的是他的肚子叫得更响了。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红毛饿了。

    在那件事之后,他对很多事的感知都变得迟钝起来,就连思维都习惯性地慢半拍。

    没到下班的点,他还得去执勤。

    “你没吃饭吗?”他问了一句废话。

    “……没有。”

    他掏出20块钱递给红毛,希望麻烦精能赶快离他远远的,只要一想到红毛是向导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反应,他只能催促红毛赶紧拿钱走人。

    他拿起水杯掩饰自己的反应。

    红毛握紧手中的钱,怎么也没勇气再说拒绝,最后,红毛极小声地说:“谢谢,我会还给你的。”

    唉,离家出走的小孩真麻烦。他咽下口水,招呼前辈一起去街道巡逻,期间,他没有再看红毛哪怕一次。

    ——

    红毛,无处不在。

    执勤完毕,前辈领着他吃饭,没想到一坐下拿起筷子来就看到红毛在餐馆里上窜下跳,他放下筷子,眼神跟着红毛走,王前辈发现他的心不在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了红毛那头标志性的红毛。

    “咋又是他。”王前辈都觉得有缘分了,一天碰见三次,“得,缘分呢。”

    红毛在端茶送水,动作不熟练,但是脸好看,总会让人赏心悦目。

    他回神低头,看着透明玻璃杯里的水沉默不语。

    他在想他那二十块钱,也在想红毛,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想包一个男妓。

    水杯里温热的白开水被他一口饮尽。

    “确实,挺有缘分的。”他慢吞吞地说着附和前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