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
夜晚气温骤降，七晚上直往顾渊怀里钻，小脚挤在顾渊两腿间，恨不得整个人融在顾渊身上，有时候觉得冷了，就迷迷糊糊地叫着：“爸爸…爸爸。” 顾渊只得收紧手臂抱着他，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拍着小孩的背哄道：“乖宝贝，爸爸在。” 秋雨阵阵，雨水落在窗台上，滴滴答答的，空气中带着浸入肌肤的凉意。 因为六号吃得太多的缘故，几个人决定再出一次基地，毕竟现在有两个前MA3研究所的实验体在，对于丧尸几人也不在那么害怕了。 餐桌上，六号捧着盆吃得欢快无比，七咬着勺子看着他，一边把脚从自己拖鞋里伸出，在顾渊脚腕上蹭了蹭，企图钻进顾渊的拖鞋里。 顾渊拿下他嘴里的勺子，喂他一块馒头，七乖乖张嘴吃掉，他伸手抹了一下小孩的嘴角，勾着嘴角说：“一天天的，哪学来的这么多小动作。” “就是就是，不爱吃饭的小孩长不高，你看人六号吃那么多。”段泓扒着自己碗里，盯着六号盆里的。 桌下，顾渊把小孩的脚压在拖鞋上踩在自己脚下，小孩不乱动了。 九点之后雨停了，留下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车子离开基地朝临近曲城的乡镇开去，齐铭开车，七坐在顾渊怀里，六号跟萧蔷段泓挤在后排，可怜这个大高个弯着腰曲着腿，被七号打怕了的实验体不敢吭声。 几人在靠近山脚下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停车，六号迫不及待地下了车，能找到填饱肚子的食物比什么都重要。 末世后，没有人类大量破坏砍伐，山里的树木长得越发茂盛，山野间偶尔出现一所无人居住的房子。 六号一脚踹开房门，久无人居住的铁门不堪一击，他兴奋地跑进去。 乡里的人都习惯储存粮食自给自足，几人在粮仓里发现了几百斤大米，萧蔷还在厨房里发现了一袋没开封的盐。 六号自告奋勇地要把大米扛上车，他一个人轻轻松松就能提起好几袋大米。 “你把这几袋大米全搬回去，车子也载不动。”顾渊把他拦下，让他放下几袋，又找了个隐秘不被人发现的位置，把剩下的这几袋大米藏了起来。 萧蔷把盐放进背包里，朝窗外看了看，山间秋意正浓，她说：“我们进山里看看吧，也许还能找到点山货。” “那我跟六号把这些带回车里等你们回来。”齐铭从六号手里分过两袋米，他和六号先把米带回车上。 “好。” 山里鸟雀叫声悦耳动听，空气清新。 段泓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感叹道：“末世来了，这里却变成了世外桃源。” 萧蔷环顾着四方寻找眼熟的山货，说：“我们那个时候，最喜欢往山里跑，跟着大人找蘑菇、找木耳、还有野生的果子。”说完，就见一颗弯曲的树上密密麻麻一路往上长着黑褐色的木耳。 两人站在树下摘木耳，萧蔷叮嘱段泓：“别太用力，小心弄碎了。” “知道了。” 段泓手不停地回答。 顾渊带着七两个人走在前面，小孩一路东张西望地瞧着，满脸好奇。 七惊奇地抬头看着，一只小松鼠从这头树枝跳到那头树枝上，他在研究所和实验室只能接触到很少的事物，于是指着那只飞快跑掉地松鼠说：“小毛毛。” “什么小毛毛，瞎起名，那是松鼠。”顾渊捏着小孩的脸，他见小孩满脸好奇认真的模样，心里像针扎一般，泛起细密地疼痛，一瞬间觉得他对小孩还不够好，不够好到弥补他过往十六年的空缺。 “小毛毛，是，松鼠。” 七点点头，试图在树上找到那只小松鼠，不过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山里其它的事物很快又吸引了他的视线，他见树叶上挂着一只蠕动的小虫子，刚好够他伸手去碰，被顾渊手疾眼快地抓住了。 顾渊阻止他：“这个不能碰。” “嗯。”他乖乖放下手。 七新奇地四处瞻望，顾渊紧紧盯着他，避免他又伸手去碰不该碰的，不过小孩接下来一路都老老实实的。 等萧蔷和段泓两人把那些木耳全摘下来，转头只能看见两人离得老远的背影。 越深入山林，草木越茂密。 顾渊发现地上的枯叶有泥浆滴在上面，他蹲下身拨开枯叶，潮湿柔软的泥土上留有半截圆形的蹄印，看样子像是野猪。 段泓和萧蔷两人跟上来，见顾渊蹲在地上，疑惑地问：“看啥呢？” 顾渊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说：“这山里应该有野猪，看样子刚走不久。” “野猪？那不是有猪rou吃了！” 段泓两眼放光，一脸馋样，他脑子里已经冒出猪rou的各种吃法。 “能抓得到再说，野猪很凶的。” 萧蔷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打断他的思维。 几人跟着踪迹往前走，一路上被乱七八糟的树枝挡着。 直到听见哼哼的声音，顾渊抬手让几人停下，几人放缓气息。 灌木丛里渐渐露出一对长而锋利的獠牙，只见野猪的鼻子在地上拱着哼哼叫。 段泓看着那对獠牙，抖了抖身体，悄声说：“这家伙那对獠牙好长啊！小小七上！” 顾渊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他默默闭上嘴。 七被顾渊挡在身后，他探头看了看那头野猪，伸手从顾渊腰间摸出匕首，握着刀柄的手一挥，匕首脱手朝着野猪一只的眼睛飞过去，只听见野猪惨叫的一声倒在地上，匕首从它另一只的眼睛穿过，钉在了后面的树干上。 段泓连忙跑到野猪面前，见它已经断气，转头对七竖起大拇指：“牛逼啊！小小七，你可真是太牛了！” 顾渊拔下钉在树干上的匕首，用树叶擦了擦放回腰间，把跟在他身后的小孩抱起来，亲着他的脸，笑着说：“我们宝贝这么棒！” 七搂住顾渊的脖子，同样高兴地舔着他的嘴唇。 最后这头一百多斤的野猪由段泓一个人拖着下山，到山下的时候，精疲力尽地喊着：“没天理，没人性啊！” 几人见他还有精力鬼哭狼嚎，于是不予理会。 到了停车的地方，齐铭见他们进了趟山还带了一头野猪回来，问：“装哪啊？” “别装了，烤了吃了吧！” 段泓把那头野猪丢在地上，半死不活地随地一坐。 六号很赞同他的意见，疯狂点头：“不如烤了吃吧！” “想得美，还是要带回去处理，猪下水也是好东西，可不能浪费。”萧蔷及时打断他俩的美梦，在这里烤了吃，猪肚子里的内脏就不好带走了。 “好吧。” 段泓蔫头耷脑的。 几人回到基地，把带回的物资放好，齐铭帮萧蔷收拾那头野猪。 晚饭萧蔷用摘的木耳炒了一盆野猪rou，又煮了排骨汤，木耳口感很好，顾渊见小孩很喜欢吃，半哄半诱地让他多吃了半碗米饭。 等顾渊洗好澡躺上床的时候，小孩钻进他怀里，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平坦地小肚子上。 顾渊摸了两把掌下细腻光滑的肌肤，他下巴抵在小孩头顶上，挑着眉说：“我们宝贝是不是没吃饱啊？怎么小肚子还是平的？” 七窝在他怀里摇头，把顾渊的手掌贴着肚子压了压。 顾渊咬着他的耳尖低声说：“我们宝贝要揉小肚子？” “嗯。” 七想点头，可是耳朵被顾渊咬着他不敢乱动。 顾渊手掌温暖干燥，一圈圈给他揉着肚子，小孩一会就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把小孩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继续给他揉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