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猫猫
两个人折腾到破晓,见天边鱼肚白,铃兰才累的瘫睡过去。 铃兰躺在李长垣怀里香汗淋漓,呼吸声中都带着无力的娇喘,瘫软的身子白中透粉,空气中更是一股散不掉石楠花的味道。 约摸睡了两个时辰,过了吃早饭的时间,李长垣便要起身。 “阿兄去哪儿?” 铃兰睡得很浅,李长垣一动她就被惊醒了,惺忪着眼睛拉住李长垣的胳膊说。 李长垣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胸肌脖颈上都是一块一块的红印子,肩膀上还有几个深深的牙印子,乌青乌青的。 昨天她是把李长垣打了吗?怎么这么多受伤的地方? “你再睡会儿,阿兄今天会很忙,要举行大朝会,给大臣们赏食,还要祭天告祖,等结束了就来陪你。”说罢便开始起身捡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转身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铃兰的唇。 哦对,今天是大年初一,阿兄有很多事要做,她小时候在和清殿与母后同住的时候,最喜欢过年了,父皇会像寻常人家一般给子女们压岁钱,写福贴,还会陪他们登城楼看皇城外的烟火。 “昨晚……昨晚不应该……那么多次的。阿兄还有精力吗……”铃兰心里担心李长垣,这一忙就是一天,昨夜李长垣要了又要,她应该制止的。 李长垣捏捏铃兰的小鼻子道:“你阿兄身体好着呢。” 说罢便开始穿衣服,他一转身,铃兰大呼后背惨不忍睹,全是一道道指甲挖出来红印子,像一道道细鞭子抽出来的一样。 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李长垣昨夜跟野兽厮打了一番。 想起昨晚的甜蜜战斗,铃兰羞的把头埋到被窝里不敢再看李长垣隔着被子闷闷说了句阿兄早点回来。 李长垣自己穿好了衣服,临走前亲吻着铃兰的额头让她安心睡觉,不必想别的事。 出了侧宫,方知昨夜下了多大的雪,红墙绿瓦积白雪,褐断粉残鸟无迹。 凤栖宫,夏有仪盯着满桌的夜膳发愣。 昨夜皇上应当到自己的凤栖宫一同守岁,帝后一体,为国祈福。 她以为李长垣送完李铃兰便会回凤栖宫,备好酒水夜膳,想着顺水推舟把父亲给的药用上,若是受孕再好不过。 她等了一夜,酒凉了再热,夜膳换了又换,等到了天亮,宫娥太监进来为自己梳妆,李长垣还是没有来。 她问宫娥,皇上昨夜留宿在哪了,宫娥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她再三逼问,宫娥惶恐不安的跪下低声道:昨夜在慈安宫侧宫铃兰公主那里。 夏有仪没有多想,问皇上现在在哪儿。 宫娥回:“在保和殿沐浴。” 夏有仪不知道李长垣昨夜留宿在了铃兰那里,以为他把人送过去了就回自己宫殿了,这让原本痛苦心寒的她多少有了些慰藉。 女人天生的善良,也让她对李长垣的恨减少了一丝丝。 没来自己这儿,也没去别人那,谁也不吃亏不占便宜。 “让人把这些都撤了,换上早膳,去给皇上传话,就说本宫布好了早膳,等他一同进食。” 宫娥领了命,转身去了保和殿。 等了约一炷香的时间,见李长垣还没有来,夏有仪心情也还不错,决定亲自过去看看,加深一下两人的感情。 李长垣在自己宫里沐浴后,皇后那边派了宫娥来传话。 “皇上,皇后娘娘说早膳已经备好了,请您共同用膳。” “朕知道了。” 李长垣伸开双手,服侍更衣的宫娥跪在地上给他系腰佩,许是第一次来为李长垣更衣,动作有些不熟练,腰佩怎么都系不上。 李长垣倒是不急,可宫娥急的满头大汗,本来要挂黄玉,挂成了蓝玉,花结也忘了怎么打的。 宫娥冷汗频频,手哆嗦个不停。完了完了,今天要死在这儿了。 曾经有个小太监,在李长垣在书房批奏折的时候,领命进来奉茶。桌案旁放了张女子画像,色彩鲜艳,衣裙飘逸如天上仙子,可惜就是没有脸?小太监贪看了两眼,水一下撒在了奏折上,李长垣虽没有当场责怪,事后小太监被打的屁股差点开花。 连着总管太监都受到了惩罚,说是管教不严,罪名连坐。 自此以后,所有的太监宫娥人人自危,不敢做错任何事。 今日,恐怕自己也要落个半身不遂了。 李长垣对于宫中的人制定的管理体制非常的严格,身居其位必谋其职,对于自己管辖范围工作都做不好,又怎么能为大晋做贡献。 而最重要的一点,要学会关注自己的耳朵和嘴巴,李长垣也是想借此事威慑一帮不老实的人。 就在宫娥崩溃边缘,突然有人从殿门进来,语气平稳带着威严:“退下去领罚吧。” 是皇后夏有仪。 她走到李长垣面前,一双葱葱玉指白皙滑嫩,染着豆蔻的指甲圆润饱满,她长得很大气,端庄,是一张贵气脸。 但李长垣不喜欢,甚至极度的讨厌。 先帝去了后,三年国丧不得婚姻嫁娶。他本想借着这三年,整顿朝纲,把一切反对试图推翻他的人都换掉。 每次看到她,都会想到国丧期一过,她是如何怯生生羞答答的站在自己跟前,而她的父亲和废太子临王李冕带着一群先帝老臣跪在自己面前,齐心合力威胁自己,逼迫立她中宫之位。 自己登基后,废太子带着他的党羽多般不服,暗中拉拢朝中人员企图推翻自己。惩罚的贪官污吏,大多都在皇家亲贵的庇护下,也常与自己发生争执,登基前就制定的计划艰难曲折的实行着,六年了,自己才有了敢对抗天下芸芸众生的胆量和能力。 而这六年来,他为稳中求胜,一次次退让顺从。 还好,他李长垣最擅长的就是容忍,蛰伏,然后在最合适的时候一口咬断敌人的喉咙,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 但那些被胁迫的事儿,人,他都记得。 “皇后怎么来了?”李长垣拉过夏有仪的手,拍了拍身上的雪。 “左右等皇上不来,臣妾放心不下,过来看看。”夏有仪端庄的浅笑,边说边解开李长垣的玉佩香囊,再为他重新系上。 “皇上,为大臣们赏食臣妾都准备好了,按照不同的品阶,赏了3-6道。皇上要不要看一看。” “不用,皇后办事我放心。”李长垣冲她点点头,一副总裁听男秘书汇报一日行程的淡漠表情。 夏有仪见李长垣公事公办的样子,不免跟李铃兰比起来,眼中尽是落寞与痛苦。 “皇上,臣妾给您戴上披风。”夏有仪去拿衣架上的披风。 李长垣见状摆摆手:“换一件吧。” 夏有仪吩咐人去拿新的,见李长垣昨日穿的衣服随便脱在床上,便过去帮他收拾。 衣服上好熟悉的胭脂味。 难道皇上昨夜离开后偷偷留宿在哪个妃子处吗?翻开衣领,她发现女人的唇脂,是两人亲昵时候会碰到的地方。 心莫名的开始慌乱,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却又被她生生按下了去。 为了应证,放下衣服拿过宫娥送来的披风,给李长垣系了起来。 “皇上,今日祭祖,铃兰长公主要出面吗?” 系好后,她假意去整理李长垣的衣领,李长垣不设防,随意给她翻弄。 “她昨夜累着了还在睡,就不必叫她了。” 累?她能有多累?又当怨妇读了一夜的信吗?夏有仪心里愤愤不平。 “听说长公主一直身子不适,夜间难眠,那要不要臣妾去叫个御医看看。” “晚些吧。” “哦……好……好的。” 夏有仪声音有些颤抖,李长垣的脖子上,有一处吻痕,昨日还没有的。 李长垣只去了慈安殿侧宫,除了她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了。 她不敢想,这太可怕了,父亲说的都是真的。 李长垣要先去上朝听群臣给自己拜年,然后分赏食,最后去祭祀台祈求,这差不多就得等下午了,晚上还要跟皇后登楼与民同乐。 两个人去凤栖宫用了早膳,李长垣是真饿了,连喝两碗大米粥。 夏有仪坐在旁边,不发一语,只闷头吃饭,回忆着父亲给她说过的关于李长垣的事。 听父亲说,他原本是不受宠的皇子,他母妃沾了儿子的光,在铃兰封名定了后紧跟着升到了贵人,后来到死都没有再升,直到李长垣当了皇帝,才又追封了太后。 李长垣在当皇子的时候,虽是各皇子中最隐忍聪慧的,甚至还去边疆镇守了几年,杀的周边胡人匈奴不敢再sao扰当地居民。 可先帝依旧看不上他,只夸奖不赏封。废太子是原皇贵妃生的,皇后不受先帝疼爱,老蚌生珠,有了铃兰公主后再无子嗣,对李长垣颇为照顾,倒是挺支持李长垣夺位,以做余生的倚靠。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先帝突发恶疾,太子一夜被废,改立李长垣为新帝。 皇宫的大门关了近九天,李长垣才登基,在这九天里,众位皇子入狱的入狱,流放的流放,唯有废太子仗着朝中老臣和母妃贾皇贵妃的娘家亲信没被牵连。 “那就辛苦皇后了,明日我便差人把用的东西都搬过来。” “嗯?皇上说什么?” 夏有仪脑子里全是父亲给她讲的关于李长垣的事儿,根本没听到李长垣跟自己交待了什么。 李长垣见夏有仪茫然的问自己,也不生气,重新说了一遍:“让人把和清殿收拾出来,里面的东西能撤的都撤了,全换成新的。明日起,铃兰长公主就不住公主府了,住在和清殿。” 夏有仪手一抖,不解的望着李长垣试图得到对方的解释,可李长垣只顾吃自己的根本没有想解释的意思。 “好……好的。臣妾一会儿就办。”夏有仪面上强咧出尴尬的笑着应承。 慈安殿虽然也是位处后宫,但却是太后所居,而和清殿是什么?是他李长垣的妃嫔们住的地方,长公主作为胞妹,也是家臣,怎么能住在他后妃住的地方。 浑浑噩噩把李长垣送走,夏有仪立刻让贴身宫娥去找人打探消息。 “怎么样?昨夜皇上有出慈安宫去别的嫔妃那儿吗?” 夏有仪焦急的问,问完她又开始后悔。 “慈安宫的人说皇上昨夜把他们都清出去了,不知道中间有没有外出,但今早皇上是在那里起的,然后回了保和殿洗漱更衣。” “什么!果真是从那里起的!” 夏有仪惊的蹭的拍案而起,双目圆睁,接着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 李长垣真是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他们……他们是亲兄妹啊。 她端起桌前的酒盅一口闷下,辣酒入喉,冰凉刺骨,喝的太快太猛,呛到气管她脸色涨红,拳头捶着胸口一顿猛敲,这才把那口气儿顺了下去。 夜宿她宫,兄妹交姌,yin女乱男,秽乱宫闱! 而且还在慈安宫,他们生怕先皇先后在天有灵看不到是不是!也是李长垣怕什么,连杀父篡夺皇位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她胃里一阵翻涌,哇的一声把早上吃的粥全吐了出来。 “娘娘!快御医!快喊御医!” 宫娥见夏有仪吐了,赶紧上前去拍她的后背,大叫御医御医。 “不用了!本宫只是突然觉得胃里不适,吐了就好了。” 李长垣居然敢在宫里临幸他的meimei,可见毫无畏惧,昨夜宴会之上又为李铃兰大发脾气,看来他要世人承认自己这段畸形之爱昭然若揭。 现下朝中新生力量已超过老臣,中和派是谁有理帮谁,可昨夜吴大人被罢官后,显然那些中和派开始为了官位向皇上倾倒。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中宫之位难道就这样拱手让人吗? 李铃兰一但进入到后宫,李长垣的床哪里轮得到她们爬。 翻出藏在首饰盒暗格里的媚药,夏有仪死死攥在手里,一双温和的杏眼逐渐变得凶狠与决绝。 她夏有仪,从一个庶女到皇后,靠的都是自己! “素环,今夜本宫要与皇上登城楼与民同乐,到时候临王也会在,快结束的时候你去告诉他,让他在老地方等我。” “是娘娘。” 素环回道。 我给过你机会了,李长垣,你不珍惜,就不要怪我夏有仪狠了。 临王就是废太子李冕,她的母妃是贾皇贵妃,现在还活着,在一处靠近冷宫的紫珠殿居住。 曾经先皇最宠爱的妃子,现在却被李长垣囚禁在宫中,一个前半生在后宫中受尽帝王宠爱,位逼中宫的风云人物,后半生居然在宫中与青灯古佛作伴,孤寂落寞的熬着每一个白天黑夜。 但是临王和先皇贵妃并不像表面上看无欲无求,淡然处之。他们在密谋,卧薪尝胆等着扳倒李长垣的那一天。 而自己就是他们的一枚棋子,她能够进宫做皇后,也是受到了临王和这位先贵妃的帮忙,而代价就是自己要为他们传达信息,监视李长垣的一举一动。 入宫一年,她一开始还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传递消息,可慢慢的,她犯了一个细作,一个事业型女人最不该犯的错。 爱上了无情的帝王,爱上了虚假的李长垣。 世间无情帝王家,她却愚蠢的认为,自己一定是那个被帝王另眼相待的幸运儿,是独一无二的人。 她放弃了自己对权利的追求,愿意为李长垣做一个好妻子,好皇后。她努力的管理着后宫,帮他解决后顾之忧。却没想到落得个如此下场,被爱人欺骗,中位不保。 现在,是时候清醒了,李长垣不值得她爱,只有中宫之位是她毕生的追求。 她为自己庆幸,也为自己悲哀。庆幸自己是个狠决的人,也悲哀自己短暂的爱情。 李长垣对曾经帮助过他的人铭记在心,登上了皇位便加官进爵,封侯拜相。而曾经欺辱过,背叛过他的人,也一刻没有忘记,他们的下场都很惨,李长垣加倍十倍的奉还给他们。 兄弟被杀,公主送去蛮族和亲,只有废太子临王还在京城。她看出来李长垣想动临王了,一旦成功,自己一定会暴露出来,到时候李长垣绝对会让自己生不如死。 她为了临王,为了以后的中宫之位,不得不想办法办法扳倒李长垣。 而扳倒李长垣的最狠最快的办法,就是找出李长垣杀父篡位的证据。 李长垣结束祭天告祖之后,直接去了慈安宫。 他进了屋,却没发现李铃兰。 “长公主去哪儿了?” “回皇上,长公主用过膳以后说许久没进皇宫了,要自己走走,出去有半个时辰了?”宫娥低声回道。 “有人陪着吗?”李长垣问。 “有,春枝姑娘在陪着。” “往哪边去了。” “好像是去旭阳宫那边了。” 旭阳宫是李长垣做皇子的时候住的地方,铃兰去那里做什么。 他跨步出了慈安宫,遣了随行的太监,自己一个人往旭阳宫走去。 旭阳宫是自己当皇子的时候住的地方,现在已经闲置。由于当时自己不受宠,在分配宫殿的时候,只能住在偏远的地方,每次步行去找铃兰都要走十几分钟。 旭阳宫现在处于闲置的状态,加上是皇上原先的住处,宫门是锁着的,但是一推,是会有个窄窄的缝隙,只有小型的动物能进去,人最多伸一直胳膊。 铃兰和春枝两人一个趴在门上,一个躲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咪咪咪的叫着。 由于两个人太认真了,满脑子都是那只躲在门里的猫,谁都没有注意逐渐靠近的李长垣。 “做什么呢?” 背后突然有个声音,吓的铃兰连连后退一个趔趄身子就往后面倒,李长垣见状抓住铃兰的手腕往怀里一拉,把人结结实实揽到怀里。 春枝也被吓了一跳,一脸怒气的抬头看是谁这么大胆,居然还不声不响的吓皇上的亲meimei铃兰小公主还有公主的贴心小狗腿。 “你没长…”骂人的话就在嘴边,一看是李长垣,春枝立刻急转弯道:“皇上,怎么是您啊,吓坏公主和奴婢了。” 春枝是陪着铃兰一起长大的伴读宫娥,比铃兰大个三岁。原本是一文官的嫡女,七八岁的时候父亲犯了罪,家里人都流放了,她被送到宫里做宫娥,小小年纪吃了不少苦,后来先太后见她与铃兰差不多大,便收到了自己宫里,与铃兰作伴。 后来,铃兰搬入公主府,他也将人赐了过去,做了公主府的掌事儿的,李长垣关于铃兰大部分的事都是从春枝这里知道的。 小时候自己为了知道铃兰的喜好,最近发生的事,没少给春枝好吃的吃。 可以说,春枝算是李长垣的小密探。 所以春枝并不像宫娥们那么害怕李长垣,说起话来也比较随心,从没有惹李长垣厌烦或是讨厌过,算是宫中少有能信任的人。 李长垣也没有责怪春枝,扶正铃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我跟春枝原本在散步,没想到路上遇到个大肥猫,就是它,皇兄你看,你肯定认识它。” 铃兰说着激动的拉着李长垣就往门缝趴,李长垣通过门缝果然看到一只白色的大猫,正蹲在地上费劲舔自己的毛。 “就是一直普通的猫啊,有什么特别的?”李长垣想不出这猫跟其他猫有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肥,非常的肥,得有十几公斤,哪里是猫嘛,简直就是披了猫皮的猪。 铃兰见李长垣没有认出来,有点激动的拍着李长垣的肩膀提醒道:“阿兄再仔细看看,那个猫儿,像不像你送我的那一只,它的肚子处有一撮黑色的毛,我记得很清楚,一定是它。” 李长垣肩本就有昨夜铃兰的咬伤,被他这么一拍,痛的咬牙。赶忙抓住铃兰激动的小手,说自己刚没看清楚,再好好看看后又趴到门上侧头用右眼去看,果然那猫肚子上有一撮白毛。 不远处的巡视皇宫的侍卫们站在老远,直溜溜的排成一排,望着旭阳宫门门前的三个人,不知道走还是不走,走又何时走。 “侍卫长,走还是不走。”一个侍卫问道。 “等会儿,等皇上不撅屁股了,咱们再过去。现在过去,你还让皇上要不要面子了。”侍卫长回道。 “皇上干嘛呢,旁边是哪宫娘娘啊,这么大胆,怎么还打皇上呢。皇上也真是,就这么被打,也不生气。” “不知道,可能是闵贵妃吧。闵贵妃最近不是非常得皇上的喜欢吗,听说今天在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闵贵妃居然说皇上昨夜没跟皇后娘娘一块守岁,要是自己是皇后就不一定了。” “啊!”侍卫惊的目瞪口呆:“皇上不会要换皇后吧。” “哎,换不换皇后跟你有什么关系,咱们就当好差,不出差错就是老天保佑了。” “哎哎哎,侍卫长,皇上起来了起来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侍卫长沉思了一下,突然抬手拒绝:“我觉得我们应该改道而行,我们过去一定会路过皇上身后,到时候他一定会想到我们在这里偷看他刚才不雅的行为,所以换条路巡视。” 众人频频点头,侍卫长说的对! 一排人齐齐转身。 “谭盼山。” 侍卫长:!!! 众侍卫:???? 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众人僵硬的扭头,只见李长垣正对他们招手。 “侍卫长,皇上喊你呢。” 那个侍卫说。 谭盼山:“用你提醒,我不聋不瞎看得见!” “侍卫长,我就去让你早点下决定,肯定是被皇上看见了,小心皇上杀人灭口。” “去你的,皇上不是那样的昏君。” 谭盼山在众人忐忑的目光中跑向了李长垣。 到了地方,谭盼山才看清皇上旁边的不是他们猜的闵贵妃,是长公主李铃兰。 “皇上,公主。”谭盼山行礼。 “嗯。”李长垣示意他起身,对着旭阳宫紧锁的朱门道:“让人把钥匙拿过来,里面有一只猫跑进去了。” “是皇上!” 谭盼山转身去招呼人拿钥匙,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钥匙就送来了。 “轻点开,不要把它吓走了。”铃兰提醒道。 谭盼山用坚定的,士可杀不可辱的目光望着铃兰道:“嗯,长公主放心,悄悄开锁属下最在行了,每次喝酒晚了,我婆娘就锁门,我每次都能不吵醒她进屋睡。” 铃兰被谭盼山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的咯咯发笑,李长垣瞪他一眼催促道:“再说下去就猫就跑了。” 锁咔嗒一声开了,猫还真没惊着,谭盼山一脸得意的转身对众人做了个棒的手势庆祝,春枝双手比赞表达厉害。 铃兰率先猫腰钻进去,蹑手蹑脚的靠近肥猫。 肥猫还在毫不知情在雪地里玩,铃兰怕自己抓不住,转身对李长垣打手势让他悄悄走进来,跟自己左右包抄。 “皇上,属下带人进去抓吧。” 谭盼山见铃兰招手,想着皇上怎么能做这样有碍身份的事儿,便毛遂自荐道。 “不用,帮朕拿着。”李长垣解开披风,递给谭盼山。 “皇上,那肥猫爪子锋利,它要是抓人,您替公主挡着点,别让她受伤了。”春枝低声提醒道。 李长垣点头,转身进去抓猫。 谭盼山心情复杂的叠好披风,望着旁边的春枝说道:“你怎么敢这么跟皇上说话!怎么能让皇上护住公主。皇上受伤了怎么办。” 春枝不屑的翻了眼谭盼山:“你个夜里偷偷回家老男人懂什么怜香惜玉。”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不要仗着长公主在这里就耀武扬威的,再说我怎么就不懂怜香惜玉了,怜香惜玉也要看是谁,皇上天子之躯,怎么能为了女人受伤,真是胡闹。”谭盼山被老男人一词激怒了,他也不过30岁,比皇上大6岁而已,怎么就老男人了。 “哼,我就仗着公主耀武扬威怎么了?” 两个人外面争执,铃兰李长垣两个人在里面左右夹击。 肥猫耳朵一动,猛的抬起肥硕的头,铃兰李长垣两个人纷纷挺住脚步,一动不动。 猫慢慢起身,两人对视一眼准备点点头,一、二、扑! 猫嗷呜一声一跳三尺高,铃兰李长垣扑了个空。 “春枝!抓猫!” “来了!”听见铃兰喊自己,春枝撸起袖子冲了进去。 谭盼山见状,也赶紧加入抓猫大队。猫见人来的多了,满空地的乱跑,春枝谭盼山在后面追,铃兰李长垣在前面堵。 别看肥猫胖,躲起人来跑的贼快,把几个人耍的团团转。李长垣立刻让其他几个人往一个地方赶,猫很快被包围,四面楚歌,撅着身子炸着毛从春枝和谭盼山中间的缝隙里冲了出去,一个助跑蹬到一颗树干借力就想往房檐上跳。 “阿兄,点点要跑了!”铃兰冲李长垣喊道。 “披风!” 李长垣跑向猫所在的前方伸手喊道。 “皇上接好!” 谭盼山把披风裹成团,一个三分球投给了李长垣。 李长垣一手抓住,对着心中预判的位置一抛,肥猫喵呜一声,瞬间被打落在地。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秒完成。 猫在披风地下惊恐的嘶叫,胡乱扑腾。 谭盼山一个猛扑,把要逃跑的猫死死压在身下,兴奋的大喊道:“抓住啦!抓住啦!皇上您把这肥猫抓住啦!” 铃兰见抓住,开心的搂住李长垣的脖子蹦蹦跳跳:“阿兄!我就知道你可以!你又一次帮我抓住点点了!” 李长垣也许久没有这样像小孩子一样奔跑,呼喊,想尽办法只为了给心爱的人抓一只猫,脑子里的多巴胺分泌增加,使他身心畅快,幸福感爆棚。 自从做了帝王时刻要注意自己的行为,端着拘着,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合乎规矩。朝堂上无形的争斗,边境蛮族再次频频侵犯,江山社稷的布局,美人在心不在身的痛苦,那些每日压在他心口让他透不过气,睡不好觉的心魔,在这一刻魂飞魄散,消失殆尽。 他是个贪心的人,他既想当个明君圣主,又想当个痴情郎君。他许诺着,他顾及着,他纠结着,他抵抗着。 困住历代帝王的难题,你要美人还是江山。 他要怎么选,他要什么? 在这一刻,他都忘记了,沉浸在爱人的肯定带给他的自豪骄傲中无法自拔。 胜利的王者兴奋高声欢呼,抱着他的美人原地打转,少女鲜艳的裙摆在苍白的雪地里像一朵娇艳的花徐徐绽放,为单调乏味的冬天增添了活力与生机。 少女清脆的笑声,如风吹铃铛般清脆悦耳。 春枝站在不远处望着两人姨母笑,谭盼山趴在雪地里也被氛围感染,痴痴的跟着大家一起发笑。 转累了,他就在躺在雪地里看着雪后放晴的蓝天,感叹世间的美好,已经很久没在宫里看的这么美的天空了。 他要他的美人,他也要他的江山,他全都要! 哪个帝王一生不犯错呢,他只不过犯了最离经叛道,不容世人接受的一个。 但他身帝王,是凡间的人皇,是大晋权利的象征,本就和凡夫俗子,芸芸众生不同。 他会在这个位置上做出不斐的成绩,大到足以让后人不能拒绝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