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诱惑之冒险
打铁要趁热,凉了再烧总是比较困难。 「等一下,帮帮忙,我这就好。」 丁涵匆忙朝着就要关上门的电梯喊了句,瞥见一只手扶在电梯门上才松了口 气,她想对好心人说声谢谢,但包里的手机却使劲儿叫嚷着夺取她的注意力。丁 涵弯腰一手提起电脑包顺脚跨入电梯,一边从肩膀上另外一个超大的手袋里摸索 响个不停的手机,羊毛大衣挂在手肘挡着视线,让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越发艰难。 等她好不容易翻出来,却因为没有拿稳让手机直接飞了出去,掉到地上的同 时铃声音嘎然而止。丁涵低声骂一句,赶紧弯腰捡起来,一缕头发碍事地掉到面 前,想拨开却没手誊得出来。 有多少,就靠那个多少做到最好,不抱怨。 丁涵有些古怪的小姐脾气,谈不上优点,也不算缺点,只能说是特点。她可 以竭尽全力努力争取、忍耐迁就,在没有选择的时候;也可以轻易退却放弃,在 她担心选择错误的时候。和杜安勇在电梯的疯狂是她这辈子最大胆的一次冒险, 午夜的安静、封闭的空间、黑暗的环境、劳苦的工作,当然还要加上生日这天的 自哀自怜,就好像嫦娥手里的仙丹,诱惑她终于跨出了循规蹈矩的生活状态。 可是一旦出了大门吹了凉风,看着天上挂的月亮、听见过往车辆发动机的轰 鸣声,理智和现实终于回归大脑中,拉扯着她退后,尖叫着让她小心谨慎。她听 话的照做,但却挡不住心里的难过,尤其是听见杜安勇向她抱歉。没错,一切来 得快去得也快,在哪里发生的事儿还留在哪里,从此再没任何关系。杜安勇婉转 又直接的拒绝让她伤心欲绝。承认也好、否定也罢,事实是她只用两三个小时就 喜欢上这个陌生人。 看到杜安勇忽然追赶上来,丁涵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打死不能让他看到她 的伤心难过。可丁涵既没杜安勇跑得快、也没他力气大,换来的就是一句响亮的 咒骂。她以为杜安勇在说她,当然也有可能说的是自己,亦或者两个人都是,但 此刻她无暇顾及。杜安勇在她开口反应前,已经先一步把她拉进怀里,与她胸口 紧紧相贴,接着嘴唇覆盖上来。也许是因为她已不再是陌生人,杜安勇电梯里的 那个吻和现在这个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他双手抚在她颈后和背部,不断促使两人 的身体更加靠近,好像在逼迫她投降,又好像想将两人的心跳和呼吸合二为一。 虽然他们被臃肿的大衣隔住,可丁涵仍能感觉杜安勇腰上的皮带环贴在她的 肚子上,还有其他的,那感觉让她眩晕不已。 过了好久,直到两人吻得喘不过气,杜安勇才靠住她的前额松开口,稍稍扯 开些距离争取呼吸的机会。丁涵的双手搭在他腕上,他听见她轻喘,感觉她口中 的热气拂过他的下巴。激情下的杜安勇有些站不稳,他上前两步将丁涵紧紧抵在 墙上,一双大拇指在她颧骨处的嫩肤上抚摩,渐渐下滑触到她的唇沿,那儿由于 他长久的热吻有点肿胀。一时间杜安勇百感交集,既懊恼几乎误解了丁涵的安静, 差点让她走出自己的生命,又万分庆幸最后一刻再次抓住她。杜安勇闭了闭眼睛 又睁开,直到确定她依然在面前,由衷的感激与如释重负泛过全身,使他几乎跪 到地下,让他不由自主将整个身体向丁涵压得更紧。他如此需要她,迫切程度令 自己都吃惊。 「丁涵,」杜安勇深深吸口气,一只手慢慢捏住几缕下垂到面庞的秀发。 「你不该让我碰你。我想cao你,想得快疯了。」 「嗯,我住八楼。」丁涵呢喃低语,温暖的鼻息轻柔地落到他的唇上,湿润 的目光在微颤的眼睫毛下闪烁着亮光,沙哑的嗓音因为激动反倒没了羞涩。 「你确定?」 丁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一点儿都不确定。甭管刚刚两人有多亲密,从严 格意义上说仍然只是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可以用年轻冲动、荷尔蒙高涨找借口, 但邀请他午夜时分走进自己家门,却透露着几分熟悉、几分信任。理智告诉她一 切太过疯狂,就算是冒险也要有个底线,对吧?没错,这道理她懂,但她不想考 虑,总之,现在不想思考这一点。她当然可以转身回家忘掉这个人这码事儿,然 后呢,到老了一个人坐在摇摇椅里晒着太阳死翘翘吗? 「当然。」丁涵大声说道,那声音奇怪而遥远,好像来自另外一个人。 两个人跌跌撞撞跨入电梯,谢天谢地这次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丁涵拉着杜 安勇走进家门,她的家和本人的装扮非常契合,虽然地方不大,却不觉得拥挤, 维护得非常精心。家具简单朴实、装修更是充满女性的芬香味道。整个屋子的色 调以白色和蓝绿色为主,透着淡淡的舒适和素雅。杜安勇由衷夸了句:「你的家 很漂亮。」 丁涵打量四周一圈,眼里透着骄傲和欢喜。「老房子了,地方小,环境也非 常吵闹。不过,太婆曾说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有多少,就靠那个多少做到 最好,不抱怨。」 杜安勇笑着点点头,渐渐习惯丁涵时不时蹦出来的太婆智慧。他帮她把电脑 包放好,抬抬胳膊说:「我能用一下洗手间么?」 丁涵指了指方向,然后回到自己卧房脱掉工作装,换上一身居家服。等她出 来时,发现杜安勇已经脱了鞋子和袜子,赤着脚站在客厅的大鱼缸前看着各色金 鱼吐泡泡。她心里很是喜欢杜安勇的随和,问道:「你饿了么?我做些吃的给咱 们俩,鸡rou好么?」 杜安勇点点头,「我不挑的。」 丁涵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袋鸡腿,然后从柜橱拿出烤盘,将鸡腿摆放 整齐、在上面撒上调料,放进烤炉里。看到杜安勇也跟了进来,她回头对他笑笑, 指指壁橱道:「里面有酒,你自己来。如果不喜欢,冰箱里有啤酒。」 她将烤炉定好时间,又挑出来几种蔬菜准备做沙拉。杜安勇一看这动静,走 上前制止她。「这都深更半夜了,简单一些就好,别太麻烦。」 「没关系,烤炉烤好还有点儿时间,左右都是等。」丁涵也很务实,没想着 要在这个点儿费时费事做大餐,准备的都是及其简单的材料。 「我知道一种更好的等待方法。」杜安勇说着揽腰抱住丁涵,一手扶住她的 头调节角度,一只手抚过她的下巴来到咽喉,灵巧的指尖在颈部流连,爱抚那儿 光裸的肌肤。他低下头再次索吻,计划着这次一定要吻得有些技巧、有些耐心、 缓慢一些、温柔一些。丁涵配合地踮起脚尖迎接上去,直到两人的嘴完全契合。 杜安勇用舌尖缓慢描绘丁涵的双唇,亲昵的动作让丁涵听话地张开嘴巴。他 的舌头趁机滑入,同时手臂收紧将她拉得更近,倾斜的姿势让丁涵的腿间刚好承 受杜安勇已经挺立的勃起。她忍不住再次发出小小的声音,而杜安勇的吻也更加 深入,使她几乎无法呼吸。 杜安勇的手缓缓来到丁涵的胸前,感觉了重量之后开始轻轻抚弄。他拉下家 居服的拉链,露出丁涵的赤裸香肩,又从衣袖中抽出她的胳膊,衣服因为两人的 身体毫无空隙卷在了腰际。杜安勇并不在意,迅速解开丁涵的内衣并将之除去, 然后抓住她的双肩向后扣住,这个姿势使她以从未感受过的方式完全暴露敞开, 杜安勇温热气息刺激着她裸露的肌肤,惹的她一阵颤栗,嫩白的肌肤凸起一片小 小的颗粒。杜安勇目光炽热地看着,大手覆盖上裸露光洁的皮肤,揉弄着双乳, 将顶端的两颗蓓蕾挤捏得挺立起来。而当他低头贴近她胸部时,丁涵想起上一次 杜安勇这么做时对她的神经冲击。她惊慌起来,一股想要挣脱的本能升起,直到 他的嘴唇含住她的乳尖,用舌头挑动爱抚。 温湿的暖流由胸口间扩散,转化成强烈的激情穿身而过,丁涵的膝盖顿时弃 守岗位,幸好杜安勇一把将她稳稳抓着靠到料理台上,丁涵抱着他的头忍不住发 出一阵阵愉悦的呼喊。杜安勇不再温柔,不过那似乎也没什么必要。他嘴上施加 的压力越大,丁涵埋在体内的激情越是节节上升。她急切地想要触摸他的皮肤, 拉扯着将杜安勇的长袖打底衫从裤子里抽出来,努力想把它从头上脱掉。即使两 人非常渴望他的停留,杜安勇这时候也不得不抬起头放开手和嘴,稍稍退开将衣 服脱了下来。 丁涵的眼睛有点儿不够瞧,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肌rou,强壮的胳膊,直到盯 着他肩头的刺青。她缓缓直起身体向前倾靠,半信半疑抬头望进杜安勇的眼睛, 试探中叫了声:「牛二?」 裸着上身的杜安勇正要上前再次抱住丁涵,闻言定住身体,撇撇嘴道:「嗯, 脱光认出我是谁了!」 丁涵的生活平淡如水,如果说有那么一点点色彩的话,就该是给一间地下拳 场算输赢。说是拳场,其实就在办公楼里的健身房。每个星期三晚上,在大厅里 铺上台子和座椅,一个临时拳场就被搭建起来。这个拳场圈子私密规模小,只有 经过介绍才能加入,会员除了赌注一切免费。她需要做的,就是根据每场的实际 赌注,快速给负责人一张整场比赛输赢多少的单子。 丁涵在这个拳场最喜欢的部分,就是躲在角落远远欣赏那些戴着亮片水钻、 嘴唇上涂抹鲜红色唇膏的服务小姐。她非常想和她们一样,有丰满的rufang,明亮 的紧身短裙和性感的高跟鞋,在人群中自由流畅地穿梭,和客人轻松地谈笑聊天。 她私下觉得如果她是她们其中一员,会在脚腕上缠一根细细的银链子,也许 在腰上再加一个蝴蝶或者玫瑰形刺青效果会更好。 当然,丁涵的注意力也会随着场上比赛的激烈吆喝而暂时转移,赌拳对她来 说太过血腥和暴力,所以从来不曾真正靠近。不过呆了一段时间后,她也知道在 这个拳场上场非常稀罕。拳手没有名字只有绰号,除了几个是负责人的旗下选手, 其他则是会员自己带进来的,而牛二是为数不多的游离拳手之一。这绰号据 说是因为他喜欢牛栏山二锅头——生猛、带劲儿,就像他的拳头。丁涵并不认识 他,实际上,她一个拳手都不认识、也不打交道,牛二上场又带着护头,更 无从谈起认脸,但他肩头牛魔王的刺青,丁涵无论如何不会错过。现如今,这个 挥起拳头就能把人揍个人仰马翻、鼻青脸肿的牛二忽然变成杜安勇站在她面 前,让她一时半会儿怎么也适应不了。 幸亏烤炉定时器的蜂鸣声响起,丁涵定了定神,赶紧穿好衣服,转身打开烤 炉,戴上手套将鸡腿拿了出来,一阵忙碌将餐盘放置整齐。两个人在餐桌边坐好, 丁涵拿起酒杯抬眼看向杜安勇,眼神和表情都表示她脑子里有成百上千个问题。 杜安勇追上丁涵时就没打算再瞒着她,两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向她和盘托出。 周围很少有人知道杜安勇打拳的事儿,因为他从来没有对这项技能产生过丝 毫成就感。小的时候去体校学搏击只是为了能早早打过他爸,保护自己保护他妈。 练着练着出了成绩拿了奖他也不是很挂心,后来他爸中风去世,杜安勇毫不犹豫 抛下这段经历外出打工,发誓不再和拳头有丝毫牵连。世事无常,这誓言到底还 是被打破。 对他来说,注意到丁涵倒不是因为她有惊人美貌或是魔鬼身材,而是她和周 遭气氛的不搭调。他位处台子高处的中心位置,所有人都看着他,而他也能看到 所有人。丁涵站在最外围的一个角落,长长的头发从松松绑住的发带中溜出,白 皙的皮肤在明亮的灯光下闪耀如雪,闪烁着健康的光彩。她没有像周围人一样大 声的吆喝和呐喊,优雅的脸上带着微笑,眼中跃动着智慧,偏着头的模样充满好 奇。 起初杜安勇没有在意,丁涵在同一时间同一位置出现了好几次后他终于留了 心,这才知道是老板的一个亲戚,被叫来当临时会计,平时在楼里某个办公室坐 格子间,有比赛了过来帮忙算帐。他也没有什么动作,可有可无点点头。只不过 从此来拳场的频率多了些,即使不出场,他也会在场子里坐坐,或者有空了到健 身房扛扛哑铃打发时间,甚至像今天似的,竟然不由自主用起了电梯。遇见丁涵 可以说并非纯属巧合,而和她一起困在电梯,对杜安勇来说,既是磨难也是运气。 杜安勇的直白让丁涵双颊泛起若有似无的红晕。她按耐住羞赧,继续问道: 「发生了什么,让你打破誓言去打拳?」杜安勇省略了些事情,但丁涵听得仔细, 想得更仔细。 杜安勇停顿一下,丁涵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巨傻无比的问题。就算秦琼卖 过马、杨志卖过刀,哪有男人愿意承认缺钱到要去卖命打拳的。她赶紧纠正道: 「你要不想说,可以不说。」 杜安勇摇摇头,「我说过曾经有个女友,我想留住她,可是得需要钱。刚好 曾经打比赛时,一个常常遇到的对手在这个拳场,于是介绍我加入,没什么比打 拳来钱更快了。」 丁涵吃惊极了,她原本以为会听到一个亲人生病、上学、或者潦倒走背字的 故事,没想到这年月还有为爱情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可是你还是没能留住她?」 「怎么比?那是个非常有名的医生,病人给钱都得托人找关系排队才行。」 「那现在呢?你都说是前任了,现在却仍在打拳。」 杜安勇眼神有些飘离,「对我来说,不是很容易。」 丁涵有些懊恼,看来事情并不简单。她面前好像有一个战场还未结束,至少 现在还没有。虽然杜安勇的语气略带玩笑,但她仍能感觉他的无力与正经。丁涵 和他的前女友素不相识,但这并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最主要的问题在于,几乎 打从知道杜安勇生命里曾经有这么一号人开始,她就不由自主对这个女人散发出 一种无法解释也掩饰不住的敌意。 丁涵拿起桌子上一个苹果向杜安勇砸去,正中他的下巴。 「嗨,」杜安勇揉着下巴一脸惊讶,「你在干什么?」 丁涵又抓起另外一颗,仍是正中目标。好像还不够解气似的,她一下子扑到 杜安勇身上,双手揪着他的耳朵,鼻尖和他相距不过寸许,一个字一个字道: 「我不要再听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事!一个字都不要,听到没有?」 杜安勇愣了一两秒,然后伸手抹过脸好像要掩饰笑意。他搂住丁涵的腰,一 把将她带到他腿上。「白痴,这还吃醋呢……不过我喜欢我的女人为我吃醋。」 「我才没有!」丁涵忍不住握紧拳头,「我可是会打人的。」 杜安勇深不见底的眸子晶亮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稍微挪动身子,亲吻她 的鼻尖,一脸认真说道:「丁涵,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丁涵听到后心里很是高兴,就差蹦到桌子上手舞足带庆祝呐喊了,可到底还 是知道要保持些矜持,只是盯着他傻傻地笑。看着看着丁涵忽然有了新发现,杜 安勇皮肤黝黑,棱角分明的面貌略显粗旷,微垂的眼睫下双眼细长,高耸突兀的 颧骨透着些许冷峻,然而微翘的两片嘴唇又让他显得有些任性和孩子气。她不假 思索大声说出第一感觉:「我有没有提过你很漂亮?」 杜安勇怔住,然后呵呵轻笑,「这辈子还第一次听人说我漂亮。」 丁涵拍了拍他的面颊,撇撇嘴道:「可见你都跟那种不识货的女人在一起。」 「大概吧!」 话音刚落,杜安勇就将她拦腰抗在肩上。丁涵尖叫一声,咬着牙抡拳捶着他 的背,杜安勇却浑然不以为意,大步朝卧室走去。丁涵的房间黑暗,但还是可以 隐约看到墙边有张床。他打开床头灯,房间立即被温暖的灯光照亮。丁涵的卧室 延续客厅的风格,柔和而女性化,窗帘、床单和枕头都是一个式样的格子图案和 花边,甚至连灯罩都是。杜安勇原本以为会看见一张单人床,没想到丁涵的床却 非常大,仿佛正邀请他在寒冬的深夜接受它温暖的拥抱。 「放我下来。」丁涵笑骂着嚷嚷,手又捶他的后背。 「遵命,没想到你这么重!」杜安勇假装气喘吁吁。 丁涵的背部砰落在床上,还没叫出声,杜安勇已经扑了过来,重重落在她身 上,将她再度拥抱住。 「你也不轻啊。」丁涵哼了声,想让自己舒服点,结果是身体平摊在床上, 被杜安勇拉扯着直至不着寸缕。 「全是肌rou,谁都知道肌rou比脂肪重。」杜安勇直起腰,一边盯着丁涵的白 嫩光洁的肌肤,一边迅速把自己也脱个一丝不挂。 哇,可不是么。她刚想开口说话,杜安勇已经在她脸上吻了起来,丁涵顺从 地回应着,双手顺着他的身体来到胸膛,手掌下如雷的心跳显示他和她一样兴奋。 「你这身板,摸着真舒服。」 当她的手掌向下来到腰际,杜安勇忍不住呻吟,抓住她滑进两个人身体间, 摁着她的手握住自己,低声要求道:「那就继续。」 丁涵有些迟疑,先是试探的碰触他的勃起,怯怯地卷起手指圈住他,看到杜 安勇一副隐忍多时的折磨样子,这才大胆地握紧,由上到下有节奏磨蹭着。 「你好烫啊!」丁涵低喃。 杜安勇猛地倒抽一口气,在她手中挺动几下。丁涵的抚摸带给他特殊而兴奋 的刺激,嗓音更是因渴望和需要而略显嘶哑。 「你这样抚摸男人,会令他受不了的…对,就是这样。不要停…哪儿学的, cao,我以为你是乖乖女呢。」 「我当然是啊。」丁涵的手停下来,声音带着恼怒。 「可不是么,我不该吃惊的。从见到你开始,你都在致力于给我留下好印象。」 丁涵咯咯笑起来,手上使劲儿捏了捏,「你个流氓。」 杜安勇从喉间发出嘶嘶声。他拉开丁涵的手,横过一条腿放在她的大腿上, 抬起身体覆盖上来,同时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避免压住她。「好啊,这会儿我最 想当个流氓了。」 杜安勇下床在裤子里翻找,变戏法似的手里就多了一个锡箔小包装。他撑起 身体分开丁涵的双腿,跪在她腿间将自己武装好,然后弯下腰一只手环抱住丁涵, 另一只手则紧紧握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低下头双唇扫过她的耳际,闷声问道: 「你准备好了么?」 丁涵打开双腿勾住杜安勇的腰,脚跟搭贴在他的腰窝,睁大双眼看着他屈膝 覆盖在她身上。满世界好像都是他的气味、重量和体热,丁涵晕乎乎的几乎要窒 息,「当然,你呢?」 杜安勇抬起头,看看天花板,装佯犹豫道:「嗯…让我想想。」 丁涵双手挣脱出他的束缚,顺着身体滑到他的臀部啪啪拍打两下,发出清脆 的声音。她娇声抗议:「讨厌,我真会打你的!」 杜安勇胸口起伏,趴倒在她身上,磨蹭着她的颈窝,嘴唇渴切地覆盖住她。 这次的吻不再温存、而像个心有所图的男人,专心、彻底。「我喜欢说到做 到的女人。」 丁涵感觉到他的勃起在腿间跳动,似乎殷殷探路并恳求进入。尽管已经有所 准备,丁涵还是吓了一跳,她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嗓子里哼哼着:「我好像没准 备好。」 杜安勇更用力地挺进,肌rou也更加紧绷,一滴汗水自他眉梢滴下。「我认为 不会太难,至少,没人抱怨过。」 丁涵有些认命似的紧闭双眼,「那就是说做起这事儿来,你还行,是吧?」 杜安勇发出一声奇怪的叹息,「你觉得我还行?等着瞧,宝贝儿,等我跟你 完事——」 杜安勇再次稍稍抬起身体转换姿势,使出浑身的控制力缓之又缓的刺入,一 边扭动一边调整,一点一点进入丁涵体内,直到整个纳入,滑润和灼热包裹着他, 是一种折磨,更是一种享受,甜蜜得让杜安勇欲死欲仙。 丁涵震惊得无法出声或呼吸,只是下意识挪了挪身体。 「你先不要动。」杜安勇一个字一个字小心而清晰地自齿缝迸出,声音有些 颤抖。「我说,别动!别扭!」 「我…只是想找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我会让你舒服的。」 杜安勇开始滑出她的身体,缓慢而小心。 丁涵脸上的表情好像正深陷极大的痛苦中,她皱着脸又哼哼了一声:「疼死 了。」 杜安勇手指掐入她的臀肌,但很快又松开,「假如他的女人不在他努力时唠 唠叨叨,情况会好很多。」 「噢,我——」丁涵张口分辨。 「够了!过会儿说谢谢就好。」 杜安勇低下头吻住她,同时把自己再次推进她身体完全充满。他咬着牙、绷 紧脖子,呼吸转变成快速而简短的喘息,可是他仍然控制住自己,稍稍后退再前 进、举起再移动。当杜安勇把她的腿举起,倾身向她压下去时,丁涵只能睁大双 眼,用不值一提的力量想将他推开。杜安勇趁机一只手向下移至他俩身体之间, 开始转着圈爱抚她,同时对她猛冲,以一个有力的动作,让自己再次完全进入。 丁涵听见自己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和抽泣,感觉髋骨急切地顶撞他。 她无助地抱着杜安勇的脑袋,将他紧紧扣在臂弯里,喊着他的名字,随着他 的身体一起一伏。在没有任何警讯下,一股旋绕的兴奋忽然抓住她,让她惊慌失 措,只会跟着本能驱使,手臂和双腿用力圈住杜安勇,高高拱起身体将他带入体 内更深处,挣扎着试图捕捉住那种触电似的奇妙感觉。 直到丁涵渐渐从高潮中平静下来,杜安勇总算允许自己再次动起来。他设法 又维持了一会儿自制,但也只有那么一会儿,湿暖狭小的感觉深沉强烈,几乎难 以承受的快感从他的鼠蹊蔓延到双腿,然后窜上背脊、钻入双臂,再涌进他的口 腔。杜安勇忍不住发出吼声,不再压抑那股冲动,提起速度狠冲猛撞,使劲狂捣 尽根入底,愈战愈猛直至喷涌而出。他将头埋进丁涵的颈窝,双手微微发抖,胸 膛也起伏不已。这不仅是由于体力耗费,更是因为体内燃烧的欢喜——杜安勇强 烈又痛楚地再次想起,他差一点就让她离开。 丁涵无力地躺在他深重的身体下,舒适地陷入在床铺中,汗水将他们的前身 黏贴在一起,清凉的空气吹过身体侧面。 「杜——」丁涵的语言能力好像已经退化,除了叫他名字外,什么也说不出 来。 杜安勇在她的太阳xue印下一个吻。「我说过的,不客气!」 「噢!」丁涵筋疲力尽但心满意足地躺在他身边,四肢充满她无法想像的慵 懒乏力,几乎是立刻昏睡过去。 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翩翩飞入房里,丁涵慢慢醒来,很快发现自己全身赤裸, 而且并非一人独寝。她翻身偏了偏脑袋,只见杜安勇抱着枕头趴睡着,修长而健 壮的身体完全坦露。他两腿张开、一膝屈起,唇沿与下巴已冒出点点胡渣,显得 年长一些,但是浓密的头发与睫毛让他看来像个小男孩。丁涵的嘴巴有些干涩, 她赶紧挥手捂住,小心翼翼咳嗽了两下。 杜安勇睡得非常安稳,没有丝毫像醒来的样子。丁涵喜滋滋起身捞起睡衣披 在身上向洗手间走去,计划着今天可以做些什么。虽然她并不介意一直这么躺下 去,可不管怎么样,都要让自己干干净净、口气清新才好。 再次回到卧室,丁涵刚走到杜安勇身边,就见他一只眼睛睁开一条缝,声音 带着nongnong的睡意和微笑,「脱光。」 丁涵笑着走向窗户拉开窗帘。丰沛明亮的光线涌入房间,杜安勇大声呻吟, 「丁涵,你有生命危险。」说着伸手抱住她,拉扯到床上使劲儿亲吻上去。 两人嬉笑着在床上打闹,丁涵翻身趴卧在杜安勇身上,抬起身体瞥了眼床头 的闹钟,惊叹一声道:「天啊,已经十点了!」 「你希望我离开么?」杜安勇把她抱回到怀里,脸庞埋到她的秀发中,深吸 一口气,问出他醒来后最想问的问题。 丁涵和他稍稍拉开距离,看着他说道:「这得看情况。」 「什么情况?」 丁涵假装想了想,「嗯……我在找一个男人。」 「我是男人啊,有什么不对?」 「我的意思是,可以没有顾忌回家睡在床上那种。」 「我单身啊!」说着,杜安勇翻身重新把丁涵压在身下。 丁涵被他压得气喘吁吁,提高嗓子大声来了句:「我想结婚生孩子!」 杜安勇像中了一枪似的立刻直起身子,「哇!」 丁涵赶紧抓住机会顺畅呼吸,然后继续说道:「嗯…你知道,昨天在电梯一 回事儿,现在是另外一回儿事儿,再将来就是正儿八劲儿的事儿了。我是说那种 为了同一个将来玩真的、正式的交往,不管这个将来有多大,或者有多小。」 杜安勇死死盯着丁涵好一会儿,握住她的手说道:「有多少,就靠那个多少 做到最好,不抱怨。」 听到杜安勇把她昨天的话再次抛给她,让丁涵有些意外有些欢喜。她也坐了 起来,和杜安勇面对面答道:「没错。」 「问题是,你会后悔么?」 丁涵抽出手转而盖在他的手上,认真答道:「我不会,你相信我吗?」 杜安勇双手捧起她的脸,强迫她深深看进他眼底。他似乎想在她的眼睛里找 到什么,头脑发热的冲动?屈尊纡贵的消遣?歇斯底里的寂寞?都没有,杜安勇 看到的只是一个单纯的保证。丁涵的表情就像他初次见到她的那样,聪慧中透着 安静。他双手合十,然后手掌朝上,做出求饶的手势,眼神温暖至极。 「我完完全全相信你。」 「没问题。」杜安勇看着面前的女人手忙脚乱走进电梯,他不理解女人怎么 会需要这么多包。对他来说,任何放不进衣服和裤子口袋的东西都不在他出门考 虑的范围内。 好心人的声音厚实而轻快,丁涵忍不住用余光瞄了瞄。虽然只能看到洗得发 白的牛仔裤和式样简单的沙漠鞋,但她还是感觉到好心人很高很壮,透着股沉稳 朴实的味道。她一边将电脑包和手袋带子重新挂到肩膀,一边低头查看手机错过 了谁的电话。果不其然是老板,丁涵长叹一口气,她知道手头正在做的案子很紧 急,可这会儿已经晚上十点,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发给老板,该让她喘口气了啊。 丁涵将手机重新放回包里,焦躁得按了按底层的按钮,庆幸今天是周五,再 不愉快也是最后一天,至少在周一来临之前。 电梯门轰一声关上,随之不耐烦的鸣叫声也终于停止,电梯像部老爷车似的 吭哧吭哧缓慢下滑。丁涵烦躁地看着显示屏上闪烁的数字和箭头,迫不及待希望 快点儿结束这灾难似的一天。忽然,老爷车好像被什么卡住似的发出一声奇怪的 鸣叫,运行嘎然而止,照明灯也转瞬熄灭,电梯内陷入一片黑暗和静止中。 丁涵吓了一跳,片刻后才意识到电梯罢工。她想尖叫,也打算尖叫来着,没 想到从嗓子里发出的却是笑声。她这一天还能更倒霉些么! 「太棒了,真是太棒啦!」 早上被尖锐的闹钟叫醒后,丁涵就陷入无比郁闷中,今天是她非常不愿意庆 祝的生日,多大了?她连想都不愿意去想,总之不是长大一岁,而是又老了一岁! 她脸上会不会有皱纹?头发会不会枯黄?皮肤会不会松弛?最关键的,zigong 会不会高声抗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丁涵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扑面而来。她个子 不高不低,既无法矮得娇小俏皮,也无法高得窈窕修长。胸部不能说是飞机场, 可也好不到哪儿去,鼻子倒是很直很挺,可挡不住鼻梁上散布好几颗雀斑。她知 道她该感激和知足,毕竟她有一些非常必要的优点,比如说有个聪明的脑袋瓜, 而且不是一点点那种,这世界上应该没有多少人能一口气数完五千以内所有质数。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虽然她总是在告诉自己性格比美貌重要,可此时此刻, 她真的很想拿算算数的本事去换一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