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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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八蛋。” 渊明辉骂的是那个名为“小彩”的男妓。他晚上去Rainbow找乐子,本来是个0.5——当然有1最好——就行,结果却五迷三道地想到了小彩。一定是因为那个倒霉的综艺,渊明辉想。他不经常来Rainbow,繁忙的工作加上增长的年岁,让他对性的需求越来越低。对于无心经营感情,也不追求长久稳定亲密关系的渊明辉而言,各取所需的交易看起来无情,却也最为简单纯净。 可是,他今晚想买的小鸭子竟然不在。 Rainbow的经理给渊明辉推荐了另外一个女装的小孩,同样是个0.5。渊明辉意兴阑珊,却又跟自己较劲:又不是非那孩子不可?于是,他选择了经理推荐的男孩。 这也是个漂亮的男孩,他和小彩一样受过仪态培训,没有腿毛和阴毛,甚至拥有比小彩还粗大的yinjing。可是,渊明辉不喜欢他油滑的性格,也不满意他zuoai时粗暴的表现。这让他更加想念小彩,想念那个在cao他的时候总是不停地问着他“疼不疼”的男孩。 渊明辉没有射出来,更没有达到高潮。那个男孩显然是得到了满足,他笑着问渊明辉“爽不爽”,渊明辉没有理睬,只让他收拾干净赶紧离开。 然后,欲求不满的渊明辉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他躺在床上,着了魔似的翻找那个内容为“随机采访路人”的综艺,找到后就看着有小彩的那段视频,摸着自己。 自慰是许久未做的事情,就像这股迫切的欲望一样,陌生得让渊明辉有些恐惧。他摸着自己的后庭,那里还没有恢复正常,寂寞地敞着口,连手指都包不住……需要更大的东西,才能填满这个缺口,比如一根勃起状态的男性生殖器。渊明辉的家里没有玩具,甚至连安全套都没有置备,因为他不会把人带回家,更是鲜少在自己的家里发情。 “我这是在干什么?”渊明辉难以置信地腹诽,“我竟然渴望一个男妓!” 他抽出了自己的手指,反正不论怎样都得不到满足。焦躁蔓延至渊明辉的四肢百骸,他颓废地坐在床边,许久没有体会过的失控感让他心慌不已——他想,他应该来一根烟。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渊明辉的家里不仅没有安全套,更是连半根香烟都找不到:他对尼古丁的需求比对性还低。 幸而还有同城代购。渊明辉下单了烟和打火机,附加“尽快送达”的需求以及奖励骑士的200元调度费,所以很快就有骑手接了单。 夜已经深了,可是大城市依旧喧闹。有的人在敞亮的房间里迷失了自我,有的人在昏暗的街道上寻找方向。渊明辉住在繁华商区的附近,地方并不难找,常在附近跑腿的骑手更不会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迷路上。除了送餐业务最初发展的那两年,以及处于恶劣天气的时候,渊明辉也极少赶上“等待骑手”的情况。可是,今天偏偏让他给赶上了。 渊明辉等烦了。他想取消订单,反正这口烟也不是非抽不可。然而,那个害他心烦意乱的小崽子再次干扰了他的决断——有多少人,起早贪黑,从事着或许并不太光彩的工作,只为了心中光彩的梦。即便那个孩子面对镜头所说的经历全是谎言,也改变不了有人还在深夜帮别人跑腿买烟的事实。十几年前,在外卖还没有发展到如今地步的时代,渊明辉也曾靠帮别人跑腿赚钱。三块五块的不算钱,但是对于一个从穷困地方走出来,上学全靠他人资助却又极度要强的人而言,积少成多的不光是收入,还有为人的尊严。 算了,管他什么时候能送到呢。不过是浪费了两三百块钱的加急费,对于现在的渊明辉而言不值一提,但是对于为了这笔钱顶风冒雨也乐意的人而言,那就是十几年前渊明辉再少也不愿错过的跑腿费。 与其坐着傻等,不如干点别的事情。渊明辉看了眼手机,接单骑手离他原来越远,预计还有20分钟才能送达,注定是要超过预定送达的时间……规划能力这么差,还有路痴的嫌疑,也不知道这人怎么靠这行赚钱。不取消订单已是仁至义尽,其他的事情,渊明辉管不了,也懒得管。他要去泡个澡,最好这个人送得再慢一点,等他洗漱妥当再敲门。 奈何天不遂人愿,骑手敲响房门的时候,渊明辉正在浴缸里昏昏欲睡。他不想起来,更不愿扯着嗓子应门——拿过毛巾,擦了擦手,渊明辉等着门外的骑手打来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一晚上了,终于有一样事情如了他的意。渊明辉接通电话,慢条斯理地说了声“您好,哪位”。 “先生您好,我是帮您跑腿的骑手。不好意思送晚了,我现在在您家门口,您方便出来取下东西吗?” 普通话标准,尽管能听出他的焦急,但是恭谨的措辞让人感觉不是在被催促,而是在被恳切地请求。渊明辉很欣赏这位骑手的态度,于是放弃了刁难的打算:“我现在不太方便,你就帮我把东西放在门口吧。”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有规定,必须亲自将商品交到客户手里。”骑手解释道。 渊明辉“啧”了一声,心说你都超时了,这单基本白跑了,还跟我这儿浪费什么时间。他抓了一把湿淋淋的头发,冷漠地回了一句“那你等会的”,而后挂了电话,起身离开浴缸。 发梢滴着水,身上也没擦,渊明辉仅是裹上了纯棉浴袍,在冬春交际失去暖气照拂的北方城市,从浴室走到房门口这段不过二十余步的工夫,完全是一种酷刑。他咬牙切齿,不光是因为寒冷,更多的还是在“问候”那个害他遭罪的没眼力见骑手。 来到房门口,渊明辉向外推开一个十几厘米的缝隙,伸出手臂,对门外的人说:“给我吧。辛苦你了。” 外面的人没直接给东西:他询问门里人的姓氏和手机尾号,核对了用户信息,才把装着商品的口袋放在渊明辉的手上。 “谢谢您打赏的红包。还有——”可是,外面的骑手却没有松手,他还拽着口袋的提手,轻声地问道,“您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神经病啊,渊明辉想。他敷衍回说:“没有。” “可是我敲了很久的门,您都没有回应。”骑手的声音很小,隔着门,看不见人,关切的语调听起来有些暧昧,“您确定不需要帮助?” 这人的脑子在想什么,以为自己在拍刑侦剧吗?渊明辉哭笑不得,他做不到嘲笑对方的善良,也无法接受这份脑补过度的好意,最后只得如实答道:“我刚才在洗澡,真的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实数冒犯,毕竟渊明辉喜欢男人,而他此时只套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连内裤都没穿……当然,被陌生人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是否感到羞耻与性取向没有太大关系,只跟这个人的脸皮薄厚有关。渊明辉的脸皮是有弹性的,根据TPO原则可随时改变薄厚。比如此时,门外这个萍水相逢的骑手刻意透过门缝窥伺门里的状况,渊明辉虽不至于恼羞成怒,但是因为羞臊而责怪对方冒失还是不过分的。 然而,在看到对方的面容后,渊明辉没有羞恼,唯有震惊:“是你?” 对方闻声一脸茫然,他还没有想明白这声“是你”是在感慨些什么,却在意识到渊明辉衣着片缕后忙不迭地松了手,慌乱地躲回到门后。 一个多星期前见过的人,正常情况下没有道理还记得对方的长相,更何况还只是一晌贪欢、各取所需的关系。渊明辉懊恼不已,他的脑子嗡嗡作响,像是装了一壶刚刚烧沸的水,烫红了他的脸和脖子,臊得他捏紧了手里的塑料袋——“沙沙沙”的响动,比脑子里还吵。 “对不起……”门外一声很茫然的道歉,透露着声音主人的无辜。 渊明辉进退维谷,不知怎么向门外的人解释“为什么我还记得你的长相”。肯定不能实话实说,诸如“我刚才看着你自慰来着,还失败了”这样的话,听起来不像是解释,更像是饥渴的邀请——尽管半小时前的渊明辉真的渴望这个名为“小彩”的男妓能走出屏幕,将他的空虚填满。 门外响起热情洋溢的提示语音,是外卖骑手除了派送费到账之外最爱听到的一种声响:有新的外卖订单可以接收。而后,渊明辉听到了“抢单成功”的提示音,还有小彩匆忙说出的“先生我先走了,祝您周末愉快”的道别。 “等一下!” 小彩应声站住,转过身便看到穿着浴袍、站在自家门口的渊明辉——他眼中看到的不是邋遢,而是不知所以的性感。所以他避开了视线,垂眸盯着地面:“您还有什么需要?” 这不过是一句服务行业从业者常用的话语,无关敷衍或是殷勤,说多了的人不会将这句话作为感情寄托,听惯的人更不会以此来鉴定对方的业务水平。渊明辉好似着了魔,尽管他不满小彩略显草率的态度,却又靠这句话得到了些许的满足,甚至渴望更多。于是,他盯着小彩的裆部,说得极度轻浮:“我需要你的老二。” 小彩当然有生气的理由,不论是因为被性sao扰,还是因为被轻视。可是,他连直视对方的勇气都没有,又何来动怒的底气?其实,装傻糊弄过去也可以,毕竟这里不是Rainbow,他也不是穿着女装提供性服务的“小彩”。万一对方不是认出了他,而是在撒酒疯呢? “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有单要送。”可是小彩不敢赌这个“万一”,不论对方是哪方面的客人,他都不应该得罪,“天气冷,您快点回屋吧。” 小彩的脚步比他的话音还快,渊明辉的傲慢比他的理智还急:“推了单,我买你!” 疯了吧,这个人,小彩想。他牙关紧咬,把咒骂全都碾碎在嘴里。渊明辉口不择言,说完就后悔:大庭广众的,我这是在撒什么癔症!他嗽了嗽嗓子,尴尬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今晚陪我,损失的工钱我补给你。” 那不还是“嫖”吗?小彩嗤笑,转身走向渊明辉——步伐很大,撇着外八,若不是肩平背直,那姿态真的是与流氓地痞无异。他眼神轻蔑,语气却始终带着敬意:“先生,现在‘送外卖’是我的工作。工作之外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不知是因为过低的温度,还是因为小彩过冷的目光,渊明辉打了个寒颤,人也瞬间清醒了几分。他拉拢着自己浴袍的前襟,羞愧地说着“对不起”——太久没有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他说得很轻,声音几乎被衣料摩擦身体的响动盖住。 小彩却听了个真切。不是因为耳力极佳,仅是因为他习惯了全神贯注地聆听,才能不错过关键的信息。 “如果您愿意,”偏偏他又耳根子软,最受不了别人低声下气,“等我送完这一单的。送完了,我就回来找您。” Rainbow不提供“外送”服务,但是在店外偶遇客人并被要求提供店内服务的情况……小彩是第一次遇到。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处理是否正确,只知道店里的前辈曾表示过“外快”很好赚,如是想来,这种事约莫是不分“对错”,只论“多少”。 渊明辉已经摆脱了“上头”的状态,倒也不至于全然没了兴致,若是现在能把人拽回家,他大概能给自己干得都下不了床。可是,他已失礼在先,再得寸进尺就是恬不知耻了——不满二十岁的小孩都知道爱岗敬业,他一个三十好几的老男人,怎么好意思只顾下面舒适、不要上面妥当? “太晚了,你忙完早点回去休息吧。”尽管装腔作势已经失去了意义,但是清醒过来的渊明辉还是要脸的,他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在?” 在“哪里”,不言而喻。小彩了然,拿出手机,打开日历:他要确认自己的排班表。 “下周三。”小彩说,“我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