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形杀狗，最为致命

    第二天一醒莫向晚只觉得头昏脑胀，尤其是眼睛又酸又涩，莫向晚揉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好受点。她按着脑袋开始回想昨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就突然想起霍珏好像来找她了。意识到这一点莫向晚瞬间清醒，急忙下楼找人。在看到餐桌上熟悉的早餐后莫向晚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蹑手蹑脚地蹭到厨房，扒着门看着霍珏熟悉的背影。莫向晚心底暗喜，轻轻开口道：“霍珏？”

    听到莫向晚的声音霍珏回头看去，就见莫向晚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睛红肿，衣服也没扣好，连拖鞋也是一只脚穿了一只脚没穿。霍珏压下嘴角的笑意，语调温柔，“醒了，马上就吃饭了，快去洗漱。”

    莫向晚乖乖点头，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两个人刚结婚的时候。而霍珏见莫向晚一副失神的样子不禁失笑，果然一会儿就从楼上传来了莫向晚混杂着“怎么丑成这样”的尖叫。霍珏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做饭的心情都好了几分。

    “快吃。”霍珏夹了一筷子菜放在莫向晚面前，实在是莫向晚从吃饭一开始就低头埋在碗里也不知道夹菜。

    “哦……”莫向晚乖乖地吃着饭，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抱怨，“你怎么都不提醒我。”

    霍珏抬手遮住嘴边的笑意，看着莫向晚的发顶安慰道：“又不丑，很可爱……”

    听了霍珏的话莫向晚眼睛一亮，刚抬头就看到了霍珏染着笑意的双眼。莫向晚一时看痴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霍珏张了一副好相貌，当初她同意和霍珏结婚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以前她对霍珏的印象也就停留在“好看”两个字上，但是现在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霍珏本来就貌比西施，刚才一笑简直鲜活急了，恍惚之间莫向晚仿佛看见无数鲜艳的花朵在霍珏身后绽放。

    “真好看……”听了莫向晚的话霍珏无奈摇头，她还真是从始至终不改自己颜控的本性。以前他也就是凭着自己这幅好模样才屡屡勾得莫向晚和他上床的。霍珏没理会莫向晚的花痴，毕竟这样的目光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等两人吃完饭，霍珏自觉起身收拾碗筷，吃饱喝足的莫向晚抱着腿看着霍珏进进出出的忙碌身影，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而霍珏收拾完从厨房出来就对上了莫向晚瞪大的无辜双眼，偏偏又因为昨天哭肿的原因显得有些滑稽。霍珏只觉得又萌又好笑，带着调笑意味开口道：“今天还跟我去学校吗？”

    “才不去……”果然莫向晚瞪了霍珏一眼直接拒绝了，她现在的样子这么丑怎么出去见人。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眼见着霍珏拿起衣服就要离开，莫向晚急急开口问道：“那你中午回来吗？”

    听出了莫向晚话语里的挽留，霍珏知晓她怕丢脸今天肯定不会愿意出门了，说不定连外卖都不愿意叫。所以如果他今天不来给莫向晚做饭，她还真有可能会饿一天。霍珏觉得莫向晚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他抬手揉了揉莫向晚的头发，给了肯定的答复，“放心，我中午过来给你做饭。”

    得到了霍珏的保证莫向晚才放下心来，她现在其实就是想和霍珏多待待，但是又找不到好的借口。一想到两个人又要一早上见不到，莫向晚心中颇为不舍，“那你早点回来啊。”

    听了莫向晚的话霍珏穿鞋的手一顿，这仿若妻子叮嘱丈夫早点回家的话语让霍珏一阵恍惚。他没有回答而是打开门准备离去。

    话一出口莫向晚也觉得有点别扭，但是没有得到霍珏的回复她又觉得难过，莫向晚犹豫了一下在霍珏离去之前又开口说道：“我会补偿你的。”

    这是霍珏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同样他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霍珏隔着半边门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莫向晚，看见她带着希冀的亮晶晶的双眼，心底忍不住一动，某些一直以来的奢望涌上了心头，但是又很快被他强压了下去。霍珏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思绪，最终选择关上了房门，也掐断了心底痴心的妄想。

    ……

    莫向晚在家待了两天眼睛才消肿，这两天她积极地在霍珏面前表现，明里暗里暗示了多次，但是无奈霍珏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这让莫向晚颇为挫败。不过莫向晚也不是轻易就会被挫败信心的人，她在网上各种搜索，总结了一系列去哄霍珏的措施。心里坚信心动不如行动，自觉要用爱的行动来挽回霍珏的心。

    所以莫向晚的眼睛一好就恢复了斗志，在霍珏上班之后跟在他身后，踩着点踏进了他的课堂。

    “……”霍珏在上课的前两分钟和踩着高跟鞋进教室的莫向晚四目相对，清楚地看见她眼里毫不隐藏的得意与窃喜后霍珏表示他手有点痒，想打人。

    莫向晚就猜到霍珏绝对会被她“惊喜”到，她冲着霍珏挑了挑眉，转头打算找个座位坐下来，就看到教室里人满为患，连过道里都站满了人。而且都齐刷刷盯着她和霍珏看。踩着十厘米恨天高的莫向晚觉得自己现在脚踝已经开始疼了。

    霍珏当然也注意到了莫向晚的窘境，不过他在心里打定主意要让莫向晚吃点苦好知难而退，所以没打算插手，而是低下头默默整理课件。莫向晚见霍珏也不理她，心里憋着一口气，蹬蹬几步就走到了靠近讲台的一边，抱着双臂直直地盯着霍珏瞧。

    ……

    “诶，你看，她是不是就是视频里缠着霍珏老师的那个女人。”许宁用手肘戳了戳顾怜，示意她看莫向晚。

    顾怜顺着许宁的话看去，不太确定地点了点头，“……是吧？”

    “就是她！上次虽然只有个背影没看清脸，但是身材不会变。那么好的身材我绝对不会忘的！”

    顾怜诡异地瞥了许宁一眼，眼神里满是一言难尽。许宁也发现她对着一个女人表现得太过激动，掩饰性地咳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我上次不是跟你说霍珏老师有可能婚变了吗？我怀疑跟这个女人有关系。”

    “不会吧……”顾怜拒绝相信霍珏老师会是这种人。

    “啧，你看他们两个的氛围都不对。而且这个女人穿的这么……额，性感，一看就是她主动勾搭的霍珏老师。”

    “可是霍珏老师对她不也是爱搭不理吗？就让她这么站着，也没多特殊。”顾怜朝站在窗边的莫向晚努了努嘴，发出了质疑。

    “额……这个，可能还没勾搭上？”许宁也不确定了。

    当然对莫向晚和霍珏之间关系表示好奇的不仅是顾怜和许宁，教室里大多数人都抱着一种吃瓜的状态在看着两人的相处，同时对霍珏的印象又刷新了一遍。因为全教室的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莫向晚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霍珏上课，而且霍珏也都一一耐心地解答了。

    “老师，我还有问题。”听到莫向晚的声音，霍珏正在写字的手一顿，侧过身看着莫向晚好脾气地问道：“这位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

    “老师，你的黑板字怎么这么好看啊？你是怎么练的？”面对莫向晚不分场合的调戏霍珏几乎要憋出内伤，手上下意识用劲，只听到“啪—”的一声，白色的粉笔在霍珏手中断成了两节。莫向晚也意识到把霍珏惹火了，连忙见好就收，“啊，开个玩笑。其实是刚才老师讲的理论我还是不太懂，老师能不能给我举个例子呀～”

    如果莫向晚的尾音没有那么上扬的话可能别人还真的信她是在认真问问题，学生悄悄看了霍珏一眼，却没想到霍珏意外地表现得很平静，他甚至点了点头认真地解答了莫向晚的疑问。

    “绝对有鬼！”这是所有学生此刻的心声。

    不过别看莫向晚在霍珏上课时各种挑逗他，其实她自己也不好受。毕竟踩着高跟鞋站了半个多小时任谁都受不住。“早知道就不穿高跟鞋了。”莫向晚在嘴里悄悄嘟囔，把重心换到另一只脚，后背靠着窗户，一只手撑着第一排的课桌来减轻压力。霍珏也察觉到了莫向晚的这点异样，心情颇为复杂。等又上了二十分钟课，莫向晚还没有要走的迹象，明明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却还是固执地站在那。霍珏心底实在无奈。

    “我刚才说的问题，大家先自行讨论十分钟。”霍珏给学生安排好自由讨论的时间后就下了讲台朝着莫向晚走去。他在莫向晚面前站定，眼看着莫向晚刚才还在转脚踝立马就站直了身体，双手抱胸昂起下巴，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怎么样”三个字。对莫向晚逞强的模样霍珏不禁觉得好笑又无奈。他转身到讲台拿起学生为他准备的凳子放在莫向晚面前，拉着还在耍小脾气的莫向晚坐了上去。

    霍珏微微弯腰和莫向晚对视，语气温柔地诱哄道：“你乖乖地坐着上课，别捣乱，嗯？”

    莫向晚在霍珏温柔的语气里红了脸，别扭地“哼”了一声算是答应。得到了莫向晚的回答霍珏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课程没有莫向晚的刻意捣乱自然进行得无比顺利。

    随着下课的铃声响起，霍珏暂时结束了他上午的课程。而莫向晚本以为一下课就能离开，却看到霍珏被请教问题的学生围了个水泄不通。莫向晚瞪大双眼看着围在霍珏身边的莺莺燕燕，霎时间脸色臭到了极点。不过这次她倒是乖巧，心情虽然差却也没有上去捣乱。

    等到霍珏终于能脱身后，几乎都快要上第二节课了。霍珏收拾好东西走到莫向晚身边，对着她的臭脸伸出了手，见莫向晚乖乖地把手搭上来才和她十指相扣，拉着莫向晚走出了教室。边走还边说着“今天带你去吃我们学校食堂，好不好”这样亲密的话语。

    “……”原本因为好奇而留下来围观的学生默默地咽下了嘴里的狗粮，并表示无形杀狗，最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