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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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楠是早上被宋时非倒水时的窸窸窣窣声给弄醒的，宋时非一看有人跟自己唠嗑了，于是又絮叨起来。 “我觉得你的姓就不大适合做编剧，姓啥不好姓边，叫边编总觉得在向你撒娇似的……” “……出院手续办好了吗？” “办好了，但你确定你不住几天吗？手机电给你充上啊。诶，这么多条微信……” “别！别充！关了吧啊，关了吧，谢谢。”边楠挣扎着起身，准备把手机拿过来，“你当在这租房呢吗，还多住几天。本来就也没什么大事，你给我少安排点工作比什么都强。” “对了，你不是说你朋友要给你送换洗衣服呢嘛，我今早跟淮安通电话，他说他不知道你住院了啊。”宋时非果断选择转移话题。 “嗨，这种事有什么好打扰他们的，也不是什么大病。” 倪子期深知边楠的尿性，想也没想干脆早上来找边楠聊聊，万万没想到直接撞上他们在办理出院，还有附赠的上述一段聊天。 “没人来给你送衣服你逞什么能？”倪子期靠着门口站着。 宋时非看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又联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干脆地卖了队友，“边楠啊，我那个电影这几天开拍了事情也比较多，让倪总送你回去吧。”说完也不等边楠给他回答，就迅速地收拾好东西消失在了门外。 “喂……”边楠心知要跑的狗留不住，干脆也不继续往下说。 于是病房里只剩下两个尴尬的人相顾无言。边楠低着头也看不清是个什么表情。他在床上坐了一会，还是慢慢地起了身。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最终还是倪子期先打开了话匣子，“怎么没回我？” “手机没电关机了。”边楠慢慢掀开被子。 “这么巧？”倪子期声音网上扬，仿佛确定边楠是故意而为。 “真的，就这么巧。一直没顾上充电。待会充上电了回。”为了表示自己字字属实边楠还举起了自己床头的手机。 倪子期看着边大乌龟不再出声了，我人就在这里，你倒是回什么回。 “不是来送我出院的吗？来搭把手吧。”边楠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撕扯。 倪子期应了声过去帮他。 久别重逢后的手足无措只用了三秒种就变成了从善如流。身体的记忆远比脑海中的要久。对于倪子期来说，似乎是碰上了这么个人，就要放下所谓的骄矜，从始至终地好好照顾他。 倪子期帮边楠换了衣服后，边楠也没什么可收的，但就是磨磨蹭蹭不想出门。 “你后来回去把戒指放哪了？”倪子期看着边楠腿脚发软地下了地。 “拿着了。”边楠猜倪子期估计是回去看到了保险柜里没东西，便也没做狡辩。 “知道你拿着了，我又不瞎。那个保险柜的密码除了你我也没别人知道了。你拿哪去了？” “难道你公司揭不开锅要当戒指了吗？”边楠奇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然你突然大老远跑来找我聊戒指干嘛？ “……”倪子期一时半会也没跟上这奇异的脑回路，“你拿去……当了？吗？” “……”边楠闭了嘴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联想的。 尴尬的空气弥漫在病房上空，果然，久而未见的两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拥有默契的。 倪子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真的喜欢那就送给你好了。” 边楠看着倪子期摸鼻子，琢磨着倪子期像是放下了一样，突然一点也不想把戒指留在手边了。这不像是一个留下的念想，反而像是随时宣告着倪子期对自己的放下。 那你现在来医院看我干什么呢，边楠想，这样我总也学不会放下，我总也不能向前走。 “我明天叫人拿给你。”边楠像是不甘示弱一样补了一句。这下轮到倪子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本意只是找点话题而已。 “你来陪我……他……他不介意吗？你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也不用觉得愧疚，待会我朋友会来接我出院。你去陪他吧。”边楠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发了言，见他没回话又伸手去拿倪子期手上正在收拾的箱子。 倪子期疑问地看了他一眼。 边楠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直白，他又找补了一句，“既然找到了喜欢的人，就要好好过。再见。”说着，边楠趁着倪子期愣神的瞬间拿好了自己本就没多少的换洗衣物，尽量挺直了背，装作不在意似的打了声招呼，离开了病房，留下倪子期一人在病房里目瞪口呆。 边楠刚打开病房就看见宋时非守在病房外一脸八卦地看着他。 “你都听到了还这样看着我干嘛？现在相信是炮友了吧。”宋时非虽然心知这事里边还有别的门道，但是也没再说什么，只说自己刚叫助理把车开过来了。 边楠一直虚弱地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宋时非坐在副驾频频回头看他，“让你多住几天你不听，你就熬着吧，熬坏了反正我也不心疼。” “你可快点闭嘴吧。”边楠有气无力地打断了他，“话说回来你可以帮我联系到毕导吗？我最近想写个本子。” “谁啊，哪个毕导啊？毕肖吗？你写本子找他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他能不能拍，他不能拍我就不写了。” 边楠这句话彻底燃起了宋时非的好奇心，“什么本子啊，我不能拍吗？” “是啊，你不能拍。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想先跟他聊聊。” 宋时非撇撇嘴好像也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有的，我待会翻出来找给你，但他这段时间好像在国外拍戏，等过段时间我帮你约个饭局吧。 “谢谢了。”边楠道了谢后又回到了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靠在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