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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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你可以跟我提出任何要求的。” 黑暗中,顾软看着真正意义上只是躺在旁边的肖禁小声说。 “嗯,啊?你还没睡啊?” 窗帘有些透光,灯光洒在肖禁的脸上。 “我一般不这么早‘睡觉’。” 顾软看着肖禁,有意无意的加重了睡觉两个字的读音。 “哦,这样啊。” 肖禁有些尴尬。 “你可以放松一点。” 顾软说着,一边钻进了alpha的怀里,“这个姿势可以吗?” 不等肖禁反应,他拉住alpha的手,将它搭在了自己的腰上。 “我一般喜欢这样睡觉。” 顾软从alpha的怀里探出头,看着肖禁的眼睛。他确实是很喜欢这样的姿势,因为这样感觉很安全很安心,现实中很少有人这样搂他。 “你对这个没问题吗?” Omega征求alpha的意见。 “可——可以。” “那你为什么还没睡着?” “因为我不是很习惯两个人,这样一起。” “哦。” “但这样挺好的,真的。” “挺好的。” “嗯。” …… “肩膀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个——” 肖禁显得有些为难。 “不说也没关系,也不是特别在意。” “没事。工作时候弄得。” “意外事故?” “算是。” “哦。” “你——” 迎着窗外点点的微光,肖禁想要问窝在怀里的Omega,为什么会这么急切的需要钱。是有什么困难,如果需要自己可以帮他。 就在这时,Omega的表情变得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 “没事。” Omega小声回答,但是语气里明显是在忍耐着什么痛苦。 “到底怎么了,需要去医院吗?” 肖禁爬起身,准备去开灯。 “不用。” Omega拉住了他的手,“真的。” 顾软看着他,细碎的光在那双眼睛里闪烁。 “经常这样闹腾,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见肖禁还是一脸不放心的表情,顾软紧接着补充。 “经常这样,过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 见Omega这样坚持,alpha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听话的躺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肖禁还是憋不住了。 “你现在好点了吗?” “要不要喝口水——” “你想摸摸看吗?” 顾软的声音有些发颤,“你摸摸的话可能会好一些。” 说完,他轻轻的握着肖禁的手,将它放在了自己隆起的腹部上。 “是——是这样吗?” 肖禁轻轻的按压着顾软隆起的腹部,紧张的要命。 那里yingying的,不同于脂肪堆积的松软,而像是里面被塞了一个大大的水气球,将Omega的腹部撑大。他能够感受到里面确确实实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在薄薄的皮肤下活动。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他的心底升起。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孕期的Omega,就算在之前和顾软的性交中,为了安全,他也没有触碰到顾软的腹部。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Omega的体内有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怎么了?” 顾软看着肖禁的表情,轻笑着。 “没什么,只是——” “觉得好神奇。” “里面真的有一个小孩吗?” “会哭,会笑,软趴趴的,一碰就好像要碎掉的那种?” 听着肖禁的话,顾软笑出了声。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在里面。” “不过倒不是一碰就碎掉,生命挺顽强的。” “它老是这样,你会很难受吗?” 感受着皮肤之下里面的活动,肖禁有些担心。 “还好。” 顾软将手搭在腹侧,位于肖禁的手边。 “早就习惯了。” Omega的神色淡淡的,声音也轻飘飘的,看上去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肖禁却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些破碎的东西,碎掉了的玻璃,一片片的洒在Omega的眼睛里。 他轻轻的握住Omega的手,将那双凉凉的手握在手心。 他想对眼前的Omega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顾软看出了肖禁的心思,他低垂着眼睛,一段长长的沉默过后。 “睡吧。” 顾软轻轻的说。 肖禁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自己躺在一整片蔚蓝的湖水边,吹动着湖面,阳光暖暖的。 他在一棵大树下醒来,湖面上闪烁着的碎光撒入了他的眼睛。。 “该回家了。” 有人在和他说话,肖禁茫然的抬头,顾软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他疑惑的看着顾软,而顾软却熟练的掏出一条手帕。 “脸弄脏了都不知道,多大人了。” Omega责备着,但是眼眸中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气愤。 “我——” 他接了顾软手中的手帕,阳光在Omega的身后闪烁,微风轻轻的吹动着Omega的发丝,引得Omega迷了眼。顾软还是和之前一样,穿着厚厚的外套,腹部微微隆起。 “不,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好不好?” 肖禁看着Omega,拉住对方的手,终于将自己想说的话语说出。 “不要再给别人生孩子了,和我在一起好吗?”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生怕Omega不同意。 “做我的Omega,如果你想要宝宝的话,那么——” 他搂住了Omega的腰,“就生我和你的宝宝,好吗?” 他看着顾软的眼睛,紧张的手都在发抖,Omega笑着看他。 肖禁醒了。 太阳透过窗帘将屋子照亮,他花了一些时间才弄明白刚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但梦里的情感是真的。 肖禁张开手,手心里全是汗水,心脏怦怦直跳,但等到他环顾四周的时候,Omega已经不在了。 他偷偷的离开了。 肖禁站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进洗漱间开始洗漱。 “肖禁,你在看什么呢?” 刘可问。 他沿着肖禁的视线看去,是一个怀着孕的Omega有些为难的看着一位beta。 beta对着Omega指指点点,不停的在说些什么,一旁的Omega默不作声,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默默的听着。 “肖禁!” 刘克拍了拍肖禁的肩膀,他们还有事情要做,没时间在这里耗。 肖禁被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你怎么了?” “那边有什么好看的吗?” “没,没有。” 肖禁转过头,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顾软身上移开。 “没事,我们走吧。” 他说着,但视线却时不时的又回到了顾软的身上。肖禁看见顾软说了些什么,似乎是一些道歉的话语,紧接着顾软递给了那人一个信封。信封里厚厚的,像是装了不少东西。再后来,人群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该不会看上了那位吧?” “我——” “别,别回答。” 刘可朝着肖禁摆手,“我要是你就不会这样想。” 他凝视着肖禁的眼睛。 “你是不知道那个Omega的底细。” 他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支烟递给肖禁,见肖禁摇头,便将烟在嘴里点燃,深吸一口。 “不是你可以玩的来的。听我的话,离他远点。” “别的Omega随便都可以,就是别找他。” 刘可拍了拍肖禁的肩膀,“信你哥,要是找他,多少顶帽子都不够你戴的。” “这可不是开玩笑。” 他应该把那位Omega忘了,恢复正常的生活。但Omega的眼睛却老是在他的脑海中出现。那双漂亮的藏着秘密的眼睛。 “我会长大的。” “我会努力工作,赚很多很多的钱。” “我再也不淘气了,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我一定乖乖的。” “求求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我长大了就可以赚钱给你治病了,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给最棒的药,你的病就会好了……” 他不停的在病床前念叨,戴着呼吸面罩的母亲在那时候悠悠的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他,看着,看着,随后那双柔和的眼睛轻轻的闭上,泪水顺着眼角流出。 刘可告诉肖禁,离顾软远点,这是为他好。但那位omega需要帮助,他想帮助他。在肖禁回家的路上,他再一次见到了顾软。Omega蜷缩在街边,手中塑料袋里的东西洒落一地,额头上全是汗水。 “你怎么了?” alpha上前去扶顾软,但顾软根本就站不稳,身体不停的向下滑。他没办法,只好将顾软搂在怀里。Omega的身体缩成一团,不停的发颤,过了一会儿,他才看清了alpha的脸。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软疼的脸都有些发白,他微笑着,将手搭在alpha的脸颊,“今天可不营业。” 肖禁忽视了顾软的调笑,“你到底怎么了,需要去医院吗?” “要不,我现在就叫车?” 他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但是被顾软阻止。Omega摇了摇头,“不要去医院。” “方便的话,可以送我回家吗?” “没多远的,几分钟就可以到了。” Omega的家和肖禁想象的很不一样。他本以为不惜出卖自己身体,服务完一位又立马赶往下一家的“工作狂”Omega,会过上富裕快活的生活。和肖禁想象中不一样,顾软的家地处偏僻,屋内装潢简单甚至是简陋,Omega显然过着清贫的日子。 钱去哪儿了? 肖禁环视着顾软的房间,最终将视线停留在靠在床头脸色惨白的顾软身上。 这家伙辛辛苦苦甚至是拼了命赚来的钱究竟都去哪儿了? “家里很破吓到你了吧。” 顾软艰难的喘息着,脸上全是汗水。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帮我买瓶药会来。” 他托着腹部,身体侧卧。 “药店的地址我拿给你,拜托了。” 下雨了,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路边黑漆漆的,几乎没有计程车路过。 肖禁沿着小巷快速奔跑着,雨淋湿了他的头发,外套,衬衫。 他扫视着街边的路标,打不到车,而顾软告诉他的药店离他出发的地很远,即使是坐计程车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来回,更别提雨天,夜里,步行了。无可奈何的alpha选择跑步前进,靠着夜色下模糊的指路牌,肖禁奔跑着,好几个药店从他的身边闪过。 药片是很常见的那种,或许并不用去那家指定的药店就可以买到。 手中的药盒都被捏的变了形,肖禁突然想到顾软会不会是故意将自己支开。他不想自己陪他吗?在那种情况下。 他回到了顾软的住处,门并没有向他离开时的那样敞开,它被轻轻的合上,没有上锁。屋内有股被稀释了的血的味道。 “顾软!” 肖禁叫着Omega的名字,甚至连鞋都没脱径直冲进了屋内。 与alpha所担心的不同,Omega正躺在床上休息。脸色虽然有些难看,但相较于之前依旧好了很多。Omega被alpha的喊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爬起。 等到他看清浑身湿透一脸狼狈的alpha的时候,他显得有些高兴。 “你回来了?” 顾软看着浑身湿透并且因为跑步而不停喘气的肖禁。 “原来下雨了啊。”他掀开一旁挂好的窗帘,天已经微微亮了。 “你浑身都湿透了。” 肖禁震惊的看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顾软,手中的药盒被握的发皱。 “你真的买来了?” 顾软惊讶的说,他接过了肖禁手中的药盒,将它放在身旁。 “我待会儿会吃。” “全身都湿透了啊。” 他有意无意的撩着肖禁还在滴水的碎发,“地板都被你弄脏了。” 他看着肖禁身后的那水痕,轻笑着,“但算了,我原谅你。” “如果你需要毛巾和干衣服,那边柜子里都有。” 说完他直起身子,准备去给alpha拿东西。但他实在是太虚弱了,身体没有力气,软乎乎的滑倒,撞在了床沿。 “你没事吧。” 肖禁捞住了顾软,指尖无意中触碰到Omega的腹部,那里和之前不一样了。 里面的小娃娃已经不在了。 “你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顾软看着沉思着的肖禁问。 Alpha的衬衫湿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漂亮的肌rou线条。 “没。” 肖禁的眼神有些闪烁,擦着头发,将脑袋都快埋进毛巾。 “就是——” “东西被他家长带走了。” 顾软坦然回答。 “付了很多的营养费,挺好。” “支走你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你那副恐慌的模样,就这样,没了。” 他从来都不喜欢自己,顾软一直都知道。 但没关系,他不喜欢自己没有关系。 顾软还有mama,而mama深爱着顾软。 一位alpha女性和一位omega男性会组成怎样一个家庭? 糟糕的,破碎的还是幸福的? 顾软不知道标准答案。在人生最初的那几年中,他过的还算不错。 “mama——” 顾软还记得年幼自己曾拉着她的手问她。 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笑过,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抱自己,为什么他们总是吵架,为什么mama总是偷偷的流眼泪,为什么—— 所有的这些疑问当他在凝视自己母亲的眼睛的时候,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怎么了,宝贝?” 她将顾软搂在怀里,抱在腿上。 只有她会抱自己,亲吻自己的脸颊,叫自己小宝贝。 她爱他。 “爸爸他不喜欢我吗?”顾软轻轻的问。 他不喜欢我吗? 他讨厌我吗? 他是不是讨厌我,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他是不是根本就不爱这个家,他是不是从来就没爱过你? 顾软想要询问的太多太多了,而他只是拽着母亲的衣角轻轻的问。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爽朗健谈的母亲在那一刻沉默了,她轻轻的揉弄着顾软额角的碎发。 “不要骗我,mama。” 他拽着母亲的指尖,恳求。 求你,不要骗我。 最终,母亲沉默着,她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 “他只是不太能够接受而已。” 母亲亲吻着顾软的脸颊,“以后就会好了,以后就会。” “想吃冰淇淋吗?” “什么口味的,奶油还是香草?” 强大温柔而又可靠的alpha母亲,轻轻的拉着他的手。 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后来顾软才知道,他讨厌自己,是因为自己和他一样是omega。 一无是处的omega。 他后来才知道,他其实一开始根本就没准备好接受这一切。 没有准备好接受他自己的身份,接受他自己的人生,接受顾软的母亲,接受他自己。他不爱顾软,甚至连顾软的母亲不曾爱过。 那都是他自己说的。 那天夜晚,衣冠不整的他从屋外回来,一边责骂着mama,一边哭喊着责骂着顾软。 从那天晚上起,所有的所有就都有了解释。 一切都说的通了。 顾软这个名字就是他给取的,因为顾软是一个没用的omega。生下来他连看都不肯看一眼,软绵绵的,脆弱恶心的omega小孩。 母亲抱着小小的顾软说要给他看刚出生的宝宝,而他只是别过头,“软绵绵的,不想抱。”什么都不了解的母亲以为这是他夸奖顾软的话,拿那个字给顾软命了名,一直叫到了现在。 他似乎有着很多乱七八糟的故事,但他从来都没和顾软说过。 他不屑和顾软说话,而顾软也不在乎。 顾软从很早起就不在乎了。 爸爸不爱自己,那又怎么样? 他不需要父亲的喜欢,父亲的爱护,有母亲就好了。 有mama陪在身边就可以了,就足够了。 他已经有mama了,不需要再介入一位“母亲”。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那也算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幸福的家庭。 顾软还记得那个回家的早晨。 他站在门边,太阳的洒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有些恐怖。 “这学期上完了就不用继续读了。” 他撇了一眼顾软手里的书包。第一次主动和顾软说话。 “为什么?” “因为家里已经没有足够多的钱了。” “供不起你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和顾软面对面站立着,空气凝结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掉出冰渣。 “妈呢?” 顾软意识到,母亲还没有出现,她没有出来送送自己。 回应他的是一大叠诊断报告。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脆弱的母亲。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却怎么也得不到回应。 长长的氧气管,不停闪烁着的红色曲线代表着母亲仍旧存活。 他们需要一大笔钱,他们需要一大笔钱才能够让她不死,但钱已经没有了。 顾软还记得,他们呆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有过了好一会儿,在着死寂的沉默将顾软压垮之前,那个人说话了。 “管子拔了吧。” 他这样说道,冷血得让顾软害怕。 “她还可以救活,她还在没死啊。”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 “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们已经没有钱了。” “还能救活?可以啊,当然可以了。有钱就可以了,但是有钱吗?你有钱吗?” “你能付的起那一长串的医疗账单吗?” “你能吗?” …… 在沉默中,他看着顾软,笑了。 “对啊,差点忘了。” “你能啊。” “不是omega吗?你还可以出去卖啊,给别人生孩子,哪样不能拿钱?” “不是一早就检查出来了,你的残缺到现在看来正好。去救你mama吧,那你的身体去救。” 他轻蔑的看着顾软。 “或许你生来就是干这种事情的。” alpha还可以卖给军队,拿一大笔钱又有面子,而omega就只能,向他这样的omega就只有出卖自己的身体才能拿到钱。但顾软不在乎。 只要能拿到钱就好了。 他没偷没抢,没有犯法也没去害人。 他拿到了钱,延续了母亲的生命,没有有什么好羞耻好丢脸的。 顾软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禁的时候,alpha穿着一身帅气军装,在夜里赶路。 他看上去有些严肃,但同时又高大,年轻。 他就是卖给军队的alpha吗? 顾软远远的望见了肖禁,军装的布条裁剪得很精细,和便宜货一点都不一样。 那时候冷极了,顾软觉得自己都快被冻僵。就算是抱抱也好,alpha的体温普遍偏高,隔着很远顾软就闻到了经过抑制剂处理过的变淡的信息素味。 想要知道在他的怀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alpha一副不缺钱的样子。他又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帅气,想知道在他的怀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做了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了吗?” alpha的声音将顾软从恍惚中唤回。 “我是说,你老是做这种事情吗?” 肖禁说着,语调发颤,他站起身,走到顾软身边。 “怀一个孩子,生下来,甚至都没看上几眼,就把他送走。” 那双黑眼睛凝视着自己,眼眸里的光甚至有些刺眼。 “准确说是两个。” 顾软垂着眼,拉着alpha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鼓鼓的下腹。 “这个活不下来,一个beta没有戴taonong出来的,过段时间就会自己死掉。” “营养费给了很多,不亏。” 顾软小声的念叨,像是为自己辩解似的,“不是没看上几眼,刚才那个孩子我根本就没看过,那不是我的孩子。” “jingzi和卵细胞都是别人的,他只是暂时住在我身体里而已。他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生下他就能换来一大笔钱,仅此而已。” “我就是这样,不停的生孩子,为不同的人敞开大腿,只要给钱,谁都可以。” alpha比他年轻,二十岁出头,甚至还可能更小,正处于头脑发热不管不顾的时候。 “我以为你对我已经了解得足够了,我觉得我也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他轻轻的松开了肖禁的手,身体挪了到了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 “为什么你还会这么惊讶呢?” 顾软有反省过,为什么要把话说这么重,为什么不去讨好眼前的alpha。 他可以是一个长久的饭票。 眼前的这位alpha,年轻,愚蠢,善良,好骗。 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并倒出,他为什么就不去哄哄他,让他乖乖给自己拿钱,让他老老实实的养着自己,照顾自己。 为什么自己要说这些话,为什么自己做的所有事都好像是在将眼前这位alpha推的远远的,让他离开自己。明明在心里顾软他并不是这样想的。 眼前的alpha长相不赖,收入可观,有一间漂亮的独居公寓。为什么不把握这难得的机会,将alpha紧紧拽在手心? 顾软看着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的alpha。 他垂下眼,不再去看肖禁了。或许,只是因为在心里他知道,眼前的alpha是个好孩子。好孩子不值得这些,不应该和自己乱七八糟的生活搅在一起。 alpha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他的脸涨的通红,手臂也在发颤,天已经亮了。 “所以——你留在这里干什么?”顾软几乎不带感情,“天亮了,该回家了,宝贝。”alpha愣住了,紧接着脸色难看的捞起湿透了的衣服就往外走,他像是生气了,又像是被呛的说不出话来的恼火。 顾软不想再管,他自己的脑袋乱糟糟的,身体也还在疼,疼的他头皮发麻。 肖禁离开了,但是却并没像顾软之前遇到的那些一样,狠狠的砸门,就好像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给他点颜色瞧瞧,以此来威胁恐吓顾软。 门,只是轻轻的,可以说是礼貌的合上。 肖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等他回过神来,他就已经站在浴室,没有调好温度的水将他的手臂烫出了一个红印。他垂头丧气的站在浴室,胡乱的将喷头关好,重新调整。 顾软的话一直在他脑袋里转悠,他想不去理睬,但却做不到。 “肖禁长大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老师微笑着,其他同学回答的都挺了不起的。 我长大后要当科学家,我要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律师,我想要当大法官等等。 而肖禁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他不知道那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的答案。他本来就不擅长说话,在那全班期待的眼神中,他失语了。 “我——我——” 老师没有催促,而是耐心的等待着。但同龄的同学就没有这么宽容了,他们嬉笑着窃窃私语起来。 长大后成为一位什么样的人? 成为一位什么样的人? 我想成为一位什么样的人? 我想—— 那一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beta母亲恼怒的表情。 “为什么又打架了,嗯?” “因为——” 啪! 木条抽打在手心,很疼。。 “我说什么来着?” 母亲一字一句的吼,“不要欺负别的小朋友,你听不懂吗?那孩子的骨头都摔断了,你是怎么回事,你就是这样当alpha的吗?” “但是他先——” “闭嘴!” “我的话你从来都不听是吗?这么小就开始不听mama的话了吗?我是怎么教你的——” 或许他就不应该是alpha。 只要作为betamama的孩子他就不应该是alpha。 出身于beta家庭的alpha会怎么样? 一般来说或许会很糟糕吧。 因为他们担心他变坏。 双亲都是beta的alpha孩子,或许会成为父母的骄傲,但更多的则是成为父母恐惧的根源。 我家孩子是alpha,从小就不听话,总是和我顶嘴,管不了了,管不了了。这么小就这样,长大后更加没辙了—— 长长的沉默后,肖禁低下头不再去看母亲的眼睛。 “对不起。” “我很抱歉。”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肖禁?” 老师还在看他,现在还在课堂上。 肖禁紧张的全身都在发抖,所有人都在看他,大家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我,我想做一个好孩子。” 他艰难的说出了一个应该不至于出错的答案,”一个不会做错事的好孩子。” 后来,肖禁渐渐长大了。 他知道自己的双亲是爱他的,但那种爱却被层层恐惧所淹没。 他们害怕他,即使自己是他们的儿子。 他们害怕他,只是因为他是alpha,而这就是全部的理由了。 Omega的眼神在肖禁的脑海中打转。 那是一个Omega,一个处境困难却又不怎么在乎的Omega。 一位不怕他的Omega。 “所以——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Omega看着自己,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惧怕。 他不怕自己。 他不害怕自己,不想要自己的帮助。 他或许比自己年长,比自己经历的更多,但他明明又那么脆弱,那么的需要帮助。 浴室被蒸汽充满,肖禁站在水流中,温水从他的发间留下。 他能帮他,他能够帮助到那位特别的Omega。 肖禁在房间里找到了工资卡和存折,将它们揣进口袋。 那是他的第一个Omega,不开玩笑的那种,各种意义上的第一个Omega,第一个软软糯糯但里面却裹着钢筋的Omega。 Alpha消失了,顾软觉得他不会再回来了。 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 这样才对。 庆幸事情终于再度回到正轨,一切都被调整好。他晃动着口袋里零散的钱,计算着应该怎么样活接下来这段日子。医疗费是个永远都填不上的窟窿,顾软已经不记得上次去探望母亲是什么时候了。虽然那个人说顾软不用多管,他自己可以搞定的。顾软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在顾软的心里,母亲一直都是一位强大温柔可靠的alpha,不是像现在这样,濒临死亡。顾软自己也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她知道了肯定不好受。 她会因此而流泪吗?顾软摇摇头,她不会知道的。 自己是不会让她知道的,病好以后,顾软什么都不会告诉她。 她不会知道,永远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家里已经没有食物了,顾软从床上爬起,抓着床沿,慢慢的直起身子。 隆起的腹部沉沉的压在腰上。 “所以这次你需要多久才下来呢?” 顾软抚摸着已经隆起的腹部。 他知道那里面没有东西能够回答自己。它现在什么都没发育好,甚至连心脏都可能有问题,那只是一团呆滞长大的rou团。 你很难找到合适的alpha。 医生怜悯的看着顾软,你的情况特殊,已知病例也就那么几例。我们这里找不到治愈的方法。并且,你还没被alpha标记。也就无法预测激素改变后的状况。 内的信息素比较紊乱,时时刻刻都有处在低热发情的风险,alpha的信息素基本起不到安抚作用。生殖腔也比较奇怪,正常怀孕的Omega的身体机制是会触动防护机制,不会在孕期怀上下一个孩子,但你不同。受精卵什么时候都能在你体内着床发育,这方面你的条件比较好,但生殖细胞较差,标记过是否好转这个目前无从知晓,但暂时它们暂时都不具有发育成健康小孩的条件。先兆流产频发,到了一定的月份就会流产。 他说了很多很多,顾软坐在他的面前,抚摸着腹部。 如果里面的孩子能平安的生下,么它肯定就不是自己的。 很方便啊。 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说帮别人生孩子很适合自己。 大部分的“顾客”都差不多的恶劣,明明可以直接将受精卵通过注射缓缓推入体内。他们却总选择多加钱,用生殖器来着床受孕。恶劣的家伙,但给钱,总不算坏。 天冷了。 顾软爬起身,腹部一阵阵的坠疼,可能就在这几天了吧。 他想着,但并不希望里面的小rou球就在这几天下来,生产过后,他需要好好休息, 希望小rou球能够在里面多呆几天,让恢复好身体。 下雪了。 地面不一会儿就已经铺满了一层薄雪,顾软有些担心,再这样下下去后就不好出门了。他打开衣柜,alpha擦过头发的毛巾还好好的放在一边,旁边还有他之前冒雨给顾软买回来的握皱了的药片。顾软看了它们一眼,将早已干燥了的毛巾和药瓶一起收进了柜子。 顾软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肖禁。 他在这里干什么? 这时候Alpha也发现了顾软。雪还在下,肖禁没有打伞,雪花一片片的落在肖禁的肩头。顾软想转身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挪不动脚。为什么一副可怜的样子,他不是alpha吗?不是了不起优秀的 alpha吗? 像是担心顾软会走开,肖禁快速的穿过人群朝顾软走来。 他走的很快,靴子带上了雪花在腿边摇晃。 他还和之前一样,嘴唇微抿,紧张,害羞。 顾软站在原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随着alpha的接近,他的心跳逐渐加快了。 Alpha走到顾软面前,手足无措。他脸被冷风刮得通红,头发也被吹乱了。 肖禁最终从的口袋里递给顾软一大推卡片,夹杂着不少现金。 “这是我的工资卡,补贴卡,以及全部积蓄。” Alpha紧张的要命,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没有看顾软,却将东西不管不顾的塞进顾软怀里。 “这些都给你。” 他说着,这才抬头,那双年轻的眼睛凝视着顾软,那双眼睛里闪着慌乱的光。 “不要在做那些事情了好吗?” “让我来照顾你。” “好吗?” 漫天的大雪中,年轻的alpha像顾软请求。 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顾软笑了,看着脸涨得通红的肖禁他笑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alpha,水花在顾软的眼睛里闪烁。 Omega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顾软不紧不慢的往家的方向走,alpha陪在他身边,接过了顾软提着的东西。 Omega沉默的接受了。 顾软靠在沙发,屋子里很冷,冒着丝丝寒气。他缩成一团,好让自己暖和些。Alpha在厨房里忙活,玻璃门上映出剪影,站得笔直。 腹部有些不舒服,顾软在腹部上轻轻打着圈。 他会做饭吗? Alpha也是会做饭的吗? 他应该拒绝,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让alpha在厨房里忙活。 他不应该介入alpha的生命,将他们俩的生活搅合在一起。 Alpha付出的很多,想要的很少。 但顾软知道,即使只是再小的要求,他或许都难以答应。 他应该让他走。 把门锁上,吼他,他知道的难听的话全部吼出,但他说不出来。 拒绝的话怎么样都说不出来。 屋子里渐渐染上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即使喷洒了抑制剂,顾软还是能隐约闻到肖禁信息素本真的味道。 那味道有些难以形容,是一种干净的混杂着苦的味道。清爽的信息素因为苦涩而更加富有魅力,顾软靠坐在沙发,脸颊开始发烫。 现在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会不由自主的想,等以后alpha有家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在厨房里忙活晚餐。他想到肖禁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肖禁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会长得和他一样吗? 会是他的缩小版,也不怎么笑但却意外的好逗听话吗? 顾软想着,想着肖禁那与他无关的过去与可能发生的未来,他会最终找到一个优雅强大的alpha女性吗?AA结合在现在也不算少数,唯一的缺憾就是alpha没有zigong无法生育,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或许到时候可以来找自己。 顾软想着,就算到时候母亲的病已经治好,自己不需要那么多钱。他也愿意帮肖禁这个小忙,他愿意的。如果肖禁要求。 就在这时,,肖禁灰头土脸的端着一碗弄好的粥走来。 “可能不怎么好看。” 肖禁认真的解释,“但我尝过,味道还行。” “如果实在不喜欢,还可以去外面吃。” 话还没说完。Omega就端起那碗看上去真的不怎么样的粥,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还行。” “如果是第一次做饭的话,挺好的。” 昏黄的灯光洒在顾软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柔和。 天黑了。顾软准备脱衣服休息,肖禁穿上了之前脱下的外套。 “你干嘛?” Omega问。 “那个——我该回家了。” “等等。” 顾软朝肖禁喊道,他已经脱下了裤子,两条光洁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 “这是什么情况?” 顾软晃荡着手中的卡片,“这是你的工资卡,和一些现金。” Alpha点头。 “你把我送回家,把积蓄都交给我,还帮我做饭。” Alpha继续点头。 看着alpha傻傻愣愣的模样顾软都快没脾气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准备走,然后明天再过来?” Alpha愣愣的点头。 “你怎么这么蠢?” Omega笑了,他踮起脚吻了吻alpha的嘴角。 那双笑吟吟眼睛里闪烁着碎光,“留下来吧,我希望你留下来。” 在Omega的注视下,alpha的脸变红了。 “会不舒服吗?” “还好。” “它会在里面动吗?” “这次不会。” “为什么?” “因为它生不下来。” “你会难过吗?” 这个问题将顾软问住了,他摸了摸即使平躺着却仍旧隆起的腹部。 “不会。” “生下来才是麻烦。” “我养不起。” 紧接着是一段长长的沉默,Alpha比想象中还要谨慎还要笨拙。 “肖禁?” “在!” “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嗯。” “抱着我可以吗?” 过了一会儿,alpha慢慢的靠近,顾软闻到对方身上令人安心的信息素的味。 Alpha很强壮,骨架也比顾软大,他将顾软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 顾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了,很久很久没有被当作一个会受伤的人来对待过了。 “肖禁。” “嗯?” “肩膀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工作弄的。” “不方便多说?” “也不是——因为不是什么好的故事。” “那好吧。” “你生气了吗?” “没有。” 顾软往alpha的怀里缩了缩,他喜欢和肖禁躺在一起的感觉。alpha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还疼吗?” 又过了一会儿,顾软这样问。 Alpha愣住了。 他又开始结巴,“不疼了。” “过几天应该就可以拆线了。” “你还缝针了吗?” “是的。” “不过,这没什么,真的。” alpha慌忙解释,“我的愈合能力比较好,几天就会愈合。” 顾软转过头,将脑袋靠在了肖禁的胸口贴近心脏的位置。 怦怦怦。 Omega听着alpha的心跳声,慢慢步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