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稚嫩,亭亭玉立小胸脯在衬衫前顶起两段有点羞涩的小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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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班机的辛劳,让言文韵的胃都有些抽搐了,她问空姐要了一杯姜茶。 自己在德国柏林公开赛上连胜三局,闯进十六强,算是创造了个人历史上最 好的国际大赛战绩了。可想而知的是,通过柏林公开赛,自己在国内网坛的地位 会进一步稳固,而代言、广告、赞助以及莫名其妙的收入都会增加一些来源。但 是这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的改变自己的经济状况。在参加了一系列在德国 的活动后,为了即能节约一点机票钱,又能坐上商务舱而不是挤在经济舱内回国, 她只能选择了转道莫斯科的航班。这次自己早去晚回,在德国已经整整逗留了一 个多月,预算上大大的超支。提前到达,是为了参加国际级教练的特训课程,赛 后逗留,又是为了代表河西大学,参加了在德国大学举办的体育交流活动,赛事 组委会和国家小球中心只能承担比赛部分的费用,多余的产生的交通、食宿以及 其他费用都要自费。当然,闯进十六强,是会有一笔8-10万美元左右的赛事奖金, 当然刨去要上交给国家网球中心和河西大学的,再刨去税,再刨去需要给几个工 作人员的红包,到手也不过如此,而且这种赛事奖金也没那么快到账。要不是石 川跃在自己临走前帮自己拉了几个代言的私活,自己在柏林的时候,都恐怕不敢 住五星级酒店养足精神参赛。 航程是从柏林出发,两个半小时后到达莫斯科,然后,自己要在机场的专用 酒店里潦草度过一夜,第二天早上的班机还需要九个小时的航程才能回河溪。 商务舱里一方面是稍微宽敞一些,她可以坐着将椅背稍稍放低,听听音乐看 看书打发时光,另一方面,由于从莫斯科回河溪的航班上C 国人甚至河西人已经 占据了一大半,以她的知名度和外形的辨识度,很容易被人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 应酬。经济舱里……不懂得尊重他人隐私和私人空间的人要居多一些,商务舱里 虽然也不能彻底避免这种可能性,但是毕竟老外居多,至少要稍微稳妥点,体面 的,懂得矜持的人会多一些。 当然,她也考虑过干脆买一张头等舱的机票……不过是另加550 欧元罢了, 但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忍耐,毕竟,这次在德国,自己乘着比赛结束后的时间, 大大的Shopping了一番,已经开销了不少。 一想到自己这种患得患失,花钱有的没的的模样,要是给石川跃知道了,只 怕又要教育自己了,她就有点脸红。 也许,自己是越来越习惯了,不管什么事情,都先考虑「石川跃会怎么想?」 「石川跃会怎么说?」「石川跃会要自己怎么做?」。甩甩手上的杂志,无奈的 叹口气,也是怨自己不争气,如此轻易的被男人所征服。 自从那次在石川跃酒醉后,被他乘着酒兴jianyin了一个晚上不算,第二天早上, 更是在他的公寓里,再次被他yin辱jian玩,甚至为他提供了各种难以启齿的服务, 在rou体和灵魂上都表达了自己的屈服。她也反复说服自己说,只不过是因为自己 做了对不起石川跃兄妹的事情,或者只不过是因为石川跃手上有她的情色视频和 照片,自己完全是被逼无奈的。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从那天开始,她反而 获得到了某种存在感和安全感,成为石川跃的女人,而不是石川跃的敌人,这一 点,让她有一种如同心悬在万丈高崖平安落地的感觉。 当然,她也有一些忐忑,石川跃会继续jian污自己么?石川跃会用更加不可思 议的方式来yin玩自己的身体么?自己的童贞反正已经被石川跃摘取了,石川跃会 逼迫自己陪其他人睡觉,被其他人jian玩来换取他的什么利益么?未来……等待自 己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呢?但是,石川跃却反而又换了一副嘴脸,依旧回到 了平静的面对的自己普通朋友的面貌,只是劝她好好调整比赛状态,积极备战, 她才把心思都放在了柏林公开赛的备战上。 她早在七月份就提前飞了柏林,是因为在当地约了国际级的教练为她和另一 位荷兰网球选手一起开设一系列的特训课程。这种机会是比较难得的,世界顶尖 级的教练水准是远远超越C 国国内教练的。当然,这部分也需要她自费承担。那 几天,她都是上午参加高强度的训练课程,下午进行一场由教练设计的「设定场 景赛」,这种「设定场景赛」其实就是模拟极端情况下需要特别的心态调整的比 赛,比如需要自己连续发球,一旦有失误就不算,必须连续发出4 个S 球才能算 得分;或者比如需要自己设定已经落后0 :40,需要自己连扳回比分,一旦失误 就要从0 :40重新开始……这样的训练的强度是非常大的,一直到晚上,她才回 到下榻的希尔顿。 令她羞不可耐,又多少觉得有点意思的是,那几天,偶尔的,石川跃会远程 和她视频,说几句安慰她的话,但是之后,居然会通过摄像头调戏一下她。她当 然觉得这多少有点yin耻的意思,但是另一方面,一万三千公里的距离,让她又觉 得一切有点好玩,有点刺激,甚至有点安慰性的甜蜜。疲惫的身躯总能在这样的 游戏中得到一种放松……她在石川跃半认真半玩笑的威胁中,在视频头前,为石 川跃表演了自慰…… 「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性奴,我的身体就是来给你糟蹋的……」这一类 的台词,不管她多么的羞愤和挣扎,在激情四溢的视频末端,石川跃都要逼迫她 反复的,用最大的声音说出口来,通过光纤电缆,传送到地球的另一端。 但是除此之外,这次在柏林最让她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石川跃的新任秘书,是一个名叫孔瑶自称小瑶的女生,虽然第一时间越洋和 言文韵联络时,出于女人本能的醋意,言文韵也开始揣摩她的年龄、样貌、身段 什么的……但是小瑶却FAX 给她一张「柏林公开赛预测对阵图」。 离开抽签还有十天,天知道这种预测是从哪里去「预测」的。听小瑶口吻也 是一问三不知。她是将信将疑的,按照这种预测的对阵形式,去求教自己的教练, 展开针对性的训练。不可思议的是,十天后,抽签结果出来,实际的柏林公开赛 对阵图居然和这张预测表只有些微的不同。 !!! 她当然不相信什么灵感预测,她只是感觉到某种不真实的失落:这个世界 ……真的黑的不见底么?原来自己一向认为还是比较空开透明的国际大赛,也是 伸手不见五指的么? 每每想起这件事,她都对自己,对比赛,甚至对网球,对体育产生了nongnong的 怀疑。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即使赛场上的每一分还是要靠自己的发挥去获取, 但是这会儿,在飞机上……她也需要用一口口温润的姜茶来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早就听过类似的谣言,很多国际比赛的对阵图,其实都是各方角力形成的, 所谓的抽签,黑幕重重、只是过一个场。当然,这还不是石川跃这个级别的人物 可以「cao控」的,但是没想到,石川跃能弄到这样的对阵图,这已经属于很让人 吃惊的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是感到害怕还是感到温馨。石川跃不 论是花钱,还是通过什么其他的资源,去弄这样的资料,无非是为了帮助自己备 战。但是……也许是这一年来的经历,让她成熟了很多,她已经不敢去妄想这是 石川跃对自己的「示好」了。是因为,从那一夜开始,从自己的屈服开始,自己 就是他的投资了,他是在如同经营一样商品一样的经营自己么? 只有更好的战绩,才有更好的价值。 也许是飞机上的空调温度太低,让她觉得有点冷。 她的回国航班是必须报备小球中心的,虽然她反复强调了是凌晨23点15分到 河溪,出海关可能都要1 点左右的,不用接机,但是她也知道,哪怕就算派个司 机来,省体育局也不可能不派人来接机。至于媒体……就要看省局是否有心封锁 消息了。只要漏出去自己的航班,总会有不知疲惫的媒体在机场等着自己这位凯 旋而归的河西女网公主的……她其实是真的有点累,也不太想应付媒体。而且, 一想到回河溪后,休息不了几天就又要飞首都参加全运会……其实都多少觉得有 点厌烦。 这样一种很痛苦的感觉。因为网球运动相比其他运动项目来说,职业化程度 已经非常高了,全运会这种比赛,对于一些边缘项目和对于各省体育局来说,当 然还是很重要的,但是对于言文韵来说,实在和鸡肋没什么区别。一场辛苦的异 国拉练,回来之后无法按照科学的规律去调整状态,还要急赶慢赶去「为河西争 取荣耀」,其实是「为省局争取政绩」,多少让她有点觉得疲惫不堪。 「对不起……」一个娇嫩的、温柔的、细微的声音把自己从思绪中拉回来。 她抬眼看看,自己的座位前,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女生。她第一时间的反 应是一愣,一个成语居然莫名其妙的跳入自己的脑海:「唇红齿白」。 小女孩大概十三、四岁,浑身上下还透着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稚气。但是肌 肤简直白嫩的如同雪糕一样,天知道从小是怎么保养的,是那种极其少见的没有 一点瑕疵的肌肤;粉红色的嘴唇天然的嘟起来显得很可爱;尖尖的下巴,一双乌 黑乌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留着非常淑女的垂顺长发和额头直刘海;个子不高, 穿着一件淡蓝色领口的白色学生衬衫和学生长裙,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对不起,有点冒昧。请问你是……言文韵吧?」小女孩的声线也是非常的 甜美,但是声音很轻很文静。 言文韵只好笑笑,被同机的一个小女孩的「认出自己来」,也是自己常常遇 到的场景:「是的……我是……」 「真不敢相信……我刚才路过,就觉得您好像是的。」小女孩有些些激动了, 雪糕一样的脸蛋绯红起来显得可爱异常。一瞬间,言文韵竟然有些羡慕起来,这 个女孩子无论是脸蛋、气质、口音都有一股子讨人喜欢的味道,要是长大了,应 该是个绝色的美女吧……身材……就连她,都恶趣味的偷偷瞄了一眼小女孩的身 体。 纤细,稚嫩,亭亭玉立……小胸脯在衬衫前顶起两段有点羞涩的小弧度,小 腰很细,身高虽然不高,但是腿倒是相对挺长的……不是自己这种火辣型的身材, 是那种纤纤淑女型的。长大了,应该也有无数男人会为之痴迷吧。何必说长大了 ……即使现在,都应该是可以登上校刊封面的初中校花吧。 「恩……」她只好微笑着比着手势,示意小姑娘轻声,也友好的和小meimei说: 「我是在国外比赛回国。」 「从德国?……比赛早就结束一个多礼拜了呀。」小女孩有点茫然。 这种表达,说明小女孩是有关注具体比赛的而并非是纯粹的认名人追星族, 长途飞机劳累,言文韵却也未免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慨,更加亲热友好的点 点头说:「我在德国逗留了一下……小meimei……你是从哪里回国啊?你爸爸mama 呢?」 「我是一个人旅行的。」小女孩依旧是很教养,虽然和自己说话,但是声音 依旧很轻,尽量不打扰到邻座。 「一个人?」言文韵有点吃惊了……再上下打量打量这个小女孩,最多也就 是初一、初二吧。 「我是去英国参加夏令营,现在转机回国的……上下飞机都有老师接送… …我习惯了,就不用麻烦爸爸mama特地陪我了」小女孩似乎看懂了言文韵眼中的 疑惑,口中也换了亲切的用词:「文韵jiejie,这里有点挤,也占着过道,你要不 要跟我去我的舱位那里坐坐呀……我旁边还有空座的。」 她十指晶莹如玉,指甲上涂着可爱熊的小圆图案,指着机舱前方。这一指, 言文韵也看懂了……头等舱?! 言文韵还没来得及拒绝,小女孩已经温柔又楚楚的看着她:「没事的……文 韵jiejie您放心吧,这不是什么特权,我有航空公司的黑卡,有空座的时候,可以 带一个朋友去坐坐的,是符合航空公司的规定的。还有五个小时呢,那里宽敞, 还有电视看,可以躺下来休息,我们还能聊聊天……你也可以休息好,我……也 算是追了星了。」 言文韵知道这样有点冒失,但是她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一个如此淑女可爱的女 生的盛情邀请,忍不住有点心动的呢呶:「方便么?」 小女孩看出来这是同意的意思,也就不说话了。笑嘻嘻的拉着自己的手,还 替自己拿了手包,冲着闻声过来的空姐耳语几句,就带着自己,跨过商务舱和空 姐休息区,打开了头等舱的舱门,进入了这架空客A333的头等舱区。 言文韵以前也坐过一次头等舱,但是空客A333的头等舱却是特别宽敞豪华, 所有的座椅都是斜向布局,不仅可以舒服的半躺,而且可以360 度旋转,两个客 人之间如果需要,可以任意在「互不打扰」和「面向交谈」之间选择朝向的方位 改变。 俄罗斯空姐笑吟吟的捧着一个盘子,给自己上了杯橙汁,言文韵可能是想装 得从容一些,特地和空姐轻声耳语,用英文告诉她给自己上一杯姜茶。然后才和 同样在身侧的位子坐下,特地将躺椅转过来面向自己的小女孩聊了起来:「你叫 什么名字啊?也是河溪人么?」 「不是,我在首都念书,因为飞机的方便才先回河溪的。我叫宋冬,冬天的 冬。」 「宋……冬……」也不知道为什么,言文韵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自 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我大哥可能认识您的,文韵jiejie。他也是你的超级粉丝啊」 「你大哥……是谁啊?」 「我大哥叫宋夏……夏天的夏。」 言文韵喃喃回味「冬天的冬……夏天的夏……宋夏……」,然后才猛然想起 来,宋夏,不就是那个五环基金的理事长,自己在Ring偶然相遇的「高端成功人 士」,自己后来是碰运气联络他问了问关于「X-Girl」投资的事情,没想到他真 的派了下属的投资经理来和安娜联络,并且很快达成了投资协议。她是很感谢的 后来又给宋夏去过一个电话,但是宋夏很认真的表示,是否投资,完全由VC部门 自行根据市场情况和项目情况来决策,他只是牵线搭桥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当然,这也完全可能是他的礼貌措辞。 「哦……你大哥是那个基金会的理事长啊。是的是的……我们认识……说起 来,你大哥还算我的小项目的投资人呢。」 宋冬撩了撩鬓角的秀发,点点头说:「我大哥从小就喜欢打网球……他说国 内女子项目目前就是文韵jiejie你最棒了。」 「你们……是亲兄妹?」言文韵还是沉浸在对宋夏的回忆中,实在忍不住问 了一句,毕竟,在她的印象中,宋夏的年龄可能要三十多岁了,这个小女孩却怎 么看还是个初中生。但是话一出口,她就觉得有点后悔,在这个彬彬有礼的小妹 妹面前,自己这个有点不恰当的问题,未免有点唐突了。 小女孩却不以为意的说:「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言文韵脸一红,她果然问了不太应该问的问题。但是宋冬却好像很体贴人意, 主动展开了话题避免了尴尬:「文韵jiejie,你对索林威娜的那场,我是在英国看 的。真的是发挥的很好啊……我看着都觉得喘不过气来……那么大的压力,还能 打得那么坚决,那么多底线球……有时候真是觉得不可思议。换了其他人,可能 手都要发抖了。」 言文韵抿嘴,也回忆了一下那场激烈的第二轮比赛,忍不住唏嘘说:「她也 算是一代名将……现在年纪大了,而且好像背了很重的心理包袱,那场是她非受 迫性失误太多了……其实我是钻了个空子。」 宋冬连连摇头说:「我才不信呢……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空子给人钻 啊。机会都要给有准备的人……文韵jiejie,我一定要向你好好学习,让自己也有 一颗大心脏。」 言文韵噗嗤一笑,忍不住问道:「你也打网球么?」 宋冬脸一红,摇摇头说:「我大哥小时候是训练过我一些项目……不过我身 体不太好,没有那份职业运动员的天赋。现在就是偶尔练习一下羽毛球和网球, 纯粹只是娱乐……文韵jiejie……你说……纯粹是业余爱好,要想提高水平,应该 怎么训练呢?」 她眨巴着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很真诚的看着言文韵,似乎绝对不是随口的聊天, 而是认真的求教,言文韵也忍不住认真的回应起来:「恩……其实业余爱好者最 容易忽略的是步法……网球表面上看起来都是手形和上肢发力,所以业余爱好者 都很喜欢练习正反手……其实更重要的是步法……你可以试一下,专门练习三一 三碎步……肯定就会发现自己的接球能力大幅度上升的。」 「什么是三一三碎步啊?」 「就是三个小步,然后忽然转向,再是三个小步……转向的练习要锻炼180 度回走,就是直线往返,90度纵深步,还有45度斜线步……能练好三一三碎步, 就足以在短时期内大幅度提高自己的网球技巧了。」 「我回去一定要试一下……我大哥好像也说起过步法的问题……不过他也只 是业余爱好者,说不清楚……」 言文韵听她又提起宋夏,实在也按捺不住心头的八卦,何况毕竟只是小女孩, 想想也没什么太大的忌讳,忍不住用调侃的口吻问:「你们家肯定是大家庭咯。 你那么小年纪就一个人旅行?还坐头等舱……你哥哥又是做金融的……夏天的夏, 冬天的冬……嘻嘻,你们家人的名字真有意思,而起其实也挺好听的……」 宋冬抿嘴一笑,那份从容和得体,倒看的言文韵都是一痴,却听她依旧是轻 声轻气的说:「其实我们家还有一个年纪更大的堂兄,名字里有个春字,后来我 爸爸给我们几个兄妹,就取名春夏秋冬了……」 言文韵略一回味:「这么说,你和你大哥之间,还有个宋秋?」 宋冬嘻嘻一笑说:「是的……那也是我哥哥……不过,说是我, 哥哥, ,其 实,他只比我大5 分钟。」 「你们是……双胞胎?」 「是啊……」 「春夏秋冬……哈哈……真有意思……你这么漂亮,你双胞胎哥哥一定也是 个小帅哥。」 宋冬听自己夸她漂亮,脸蛋一红,低了低头,又摇了摇头说:「其实我爷爷 一直想在家里培养个运动员的……不过我们第三辈兄妹四个,都没有什么天赋 ……只有我那个小哥哥,勉强算是个擦边球。但是那种项目,我看我爷爷都谈不 上喜欢。」 「什么项目?」 「嘻嘻……围棋。」 言文韵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宋冬的意思。可能在很多人的潜意识中,都不 会认为棋牌类项目也算是「体育」的一种。 「围棋其实很棒啊……那是真正的智慧项目。」 「但是我小哥哥就显得文弱啊……嘻嘻……跟爷爷想象中的, 体育健儿, 的 形象没什么一样的。」 「那你哥哥应该是围棋高手了?」 「才不是呢……他呀,就是参加了几次业余组的比赛有点小成绩……我爷爷 才看不上。我爷爷常说,二十不成国手,终身无望,就不让他练了……一样读书 咯。」 「哈哈……你爷爷才叫有趣呢。哪里有巴巴的逼着自己孙儿辈一定要出世界 冠军的。职业运动员哪里有那么容易出?你爷爷自己是运动员?还是……?」 「恩……」宋冬似乎若有所思,想了想言文韵的话:「我爷爷是有点偏执 ……他是个离休干部,自己没当过运动员,但是以前干过体育委员会的什么会长 ……」 言文韵心理微微一颤……体育委员会?难道是指以前的那个中央人民政府体 育运动委员会?好像在哪里听过…… 凌晨一点左右,新民滨江大道东向西的快速车道上,张琛在驾驶座上哼着小 曲。 张琛喜欢现金。 他不喜欢转账,不喜欢网上银行,更不喜欢他一直都不太搞得懂的什么「基 金」、「股票」、「文物」、「保险合同」之类的馈赠方式。他喜欢现金。 当然他也知道,在今天的大城市现代社会里,现金不仅有点傻呵呵的,而且 一件事,如果只能使用现金交易,那么数额往往就大不到哪里去。但是,他就是 喜欢现金。也许是因为现金捏在手里比较有成就感,也许是相对其他的交易方式, 现金比较安全。他早就已经看穿了,「安全」这种事情是相对而言的,有些人, 做那么多违法犯罪、伤天害理甚至灭绝人性的事,也能心安理得,并且很「安全」, 其中一条原因,就是得有他这样的人,来承担哪些「不安全」的部分。所以,多 拿一点现金,也算在他的世界中,多一份属于他的安全感。 「你放心吧,我就是个, 保安, ,保人安全么……」他喜欢咧着嘴笑笑,一 边开着车哼着曲子,一边自嘲的跟汽车后座自称叫Dori的女孩,说说这些洒脱的、 有点玩世不恭的话,算是作为「接送司机」的例行聊天。 他也喜欢聊天。 他不喜欢装深沉。他更不喜欢戴个墨镜假装黑社会。他早过了那种小混混拿 把改锥和刮片刀假冒洪兴社的傻逼年龄,也根本没那份兴趣。他喜欢跟各种各样 的人,嘻嘻哈哈的说说话,拉近拉近距离。他知道很多人摸狗样的人在他的面前 有天然的俯视感。而只要他肯唠嗑,肯幽默,肯和人亲近亲近,人们往往会出于 某种奇怪的心理,特别容易对他打开心扉。除非必要,他也希望一直给人「他很 安全」的感觉。 这会儿,他驾驶着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七座商务车,行驶在新民滨江大道东 向西的快速车道上。这个钟点,即使是夜间繁华似锦,车水马龙的滨江大道,也 渐渐陷入了宁静,只有两边的路灯伴随着引擎平稳的转动噪音,向身后奔流而去。 他的后座,是一个戴着墨镜,二十岁上下,个子有点高高的,有一头非常醒目碎 碎的挺帅气的头发,穿了个大V 领,一对胸脯白白嫩嫩的在领口呼之欲出的,美 艳性感到几乎要能拧出水来的女孩子。 其实以张琛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来女生其实还稚嫩着呢,却偏偏要努力装 出老练成熟来。他其实知道这个女孩子的身份,虽然他不太清楚她的名字;她自 称叫Dori,一听就是「艺名」;但是有着河西大学在读学生,和河溪市女子九球 青年组冠军的双重身份,他要真有心,也很容易查到她的真实姓名。当然了,他 不会去刻意打听,反正知道的太多,也是不安全的。不就是一个名字么,代号而 已,张三、李四,还是Dori、dy 有什么关系?乘着马路上一篇空旷,在后视 镜里好好欣赏一下小meimei的奶子曲线才是正经,管她叫什么做什么? 自己已经算是知道的太多的人了。自己又不是间谍、又不是特工、又不是这 个女孩的什么人,知道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他真正的工作,只是保安,只是司 机,只是……中间的一个工作兼安保人员。也是他今天下午,去河西大学接这个 女孩子,负责把她送到河渚码头艺术区的甲-6号仓。而8 个小时后,快近凌晨, 他才开车来,再负责带这个女孩离开,返回宿舍。这会儿,只要送那个女孩安全 的到城西的河西大学,他的这趟「活」,就算完工了。 这种特殊的「活」,出现的次数并不多,大约一个月一两趟。除非特别有必 要,他甚至都不太带大强、小强他们,他一般自己动手。一趟这个活,程姐会给 自己2000-3000 人民币的「津贴」。有意思的是,这津贴和其他津贴不同,程姐 给的往往是现金。而且程姐每次都亲切和蔼,跟个邻家大嫂似的跟自己唠叨: 「小张啊,程姐知道你一个人单身,年轻人,要乘着年轻好好多工作,多攒点钱, 别乱花,少抽点烟……等你攒钱可以买个像样的房子了,就正正经经找个女朋友, 早日成个家。程姐知道,你们犯过错误的年轻人,重新走上社会很不容易的,多 亏了那个小石啊,给你介绍这些零碎的散工,你可要好好谢谢他呀……你们以前 是不是认识啊?……」 他只能嘻嘻哈哈跟程姐打马虎眼,他知道程绣兰的意思,是在僻说,说这个 活,是石少的活,而不是公司的,至少石少也有份;也是在暗地里敲打他,和石 少什么关系,公司里「心里有数」。他也真心佩服,程绣兰这种厉害角色,晴姐 是哪里找来的。在晚晴集团当总裁助理真是屈才了,应该去什么第七情报局之类 的机构才对。在他看来,就连程绣兰程姐,都有点太「端着」了,那么紧张干吗, 那么神神秘秘的干嘛,唯恐别人不知道你是干「特殊买卖」的么?潇潇洒洒过日 子不好么?不就为了钱么?大家不都为了钱么?搞得跟拍谍战片宫斗戏一样干嘛 啊? 张琛真的没兴趣搞清楚手上这活,是程姐的,还是石少的,或者是他们一起 合计的。反正无论是程姐的,还是石少的,他都必须认真对待,何况跑一趟最多 大半天的功夫的活,有这么一笔津贴,真跟天上掉下来的差不多。而且当中的几 个小时,他爱去哪里也没什么人管,并一定不需要在河渚码头那傻不拉几的地方 傻等。当然,他也知道,拉趟来回接送个人,能得这么多钱,也必然是有原因的。 就不说那个甲-6号仓库里,又是床又是浴缸,又是布景又是道具,又是刑架又是 钢管,又是灯光又是移动轨道,又是摄像机又是探头的,满满透着「见不得人」 四个字。 何况还有一次,是两个月前,也是拉人来回河渚码头……那次是去控江三中 女生宿舍部拉人,那个什么体cao队的预备小队员,居然是反绑着双手堵着嘴送上 车的,上车下车都有人「接」。在后座,那个明显大概只是十三、四的可怜的小 女孩,被粗制的麻绳捆得手臂一点也动弹不得,发出呜呜的抗拒的哭声,眼泪鼻 涕都流出来了,小小的身躯惊恐却愤恨的在那里扭动,是个人看了都会有点怜香 惜玉的同情,张琛也是照拉不误。这只是外快工作,他只是接送司机而已……后 座是一个酥胸半露会说会笑的台球女将,还是一个被麻绳捆绑手绢塞着嘴巴的楚 楚可怜的初中女生,又有什么区别?不就为了钱么?大家不都为了钱么? 他知道,车上有一个捆绑着的未成年少女,是非常不安全的。但是废话,就 因为不安全,才需要他去做么。就是因为偶尔会有这样的事,程姐才会给他一趟 2000这样的尺寸么,否则,仅仅是接送,200 还差不多,哪里来2000. 倒是那天 晚上,接那个小女孩离开的时候,又有点古怪,她的身上已经没有绳子了,也不 再有什么拼死反抗的样子,乖乖的上了车,又乖乖的下了车……但是她的模样, 嘴角、眼角都有轻微的红肿和青瘀、身上的衣服虽然换了一套挺干净的学生装, 但是看那一脸死灰色的绝望的表情……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那底下娇嫩的幼女身 躯,已经是惨不忍睹了。张琛没有安慰她,他只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嬉皮笑脸的, 倒像是个话唠的出租车司机一样,跟她聊起了有点恶心的话题: 「我们那会儿,少体校就是少体校,不叫什么特色中学特色小学的,哪像现 在的控江三中啊……那会儿上课就是他妈的敷衍,主要就是训练,学校里的老师 也是够扯……我记得上自然课,老师看到一个知识点说,鼻毛的主要作用就是保 护鼻腔不要进入太多的灰尘,进入了灰尘和异物就粘起来变成了鼻屎,他老人家 可能看错了,看成鼻屎的主要作用是这个了……硬说鼻屎的作用是保护鼻腔,然 后形成了鼻毛,我一直到初三还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还跟女生显摆过这个, 知识 点, ,被人笑死了……cao他妈,你说,都是这样的老师,哥哥我能不沦落为保安 么?」 那小姑娘虽然明显满腹心事、一身创伤,但是还是被他给逗笑了……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同情心,也根本不在乎那个小女孩的什么感受。那个小女 孩如果当时要闹事、要跳车、要呼喊或者要做些不应该做的事,他随时准备用暴 力来「收拾局面」。他不是洪兴社,他也不用改锥和刮片刀。在他的小房子里, 却藏着开过锋的三棱军刺,他甚至有条件搞到五四式手枪和燃烧瓶……但是他只 是觉得,说说笑笑些,拉近一些距离,对于平安无事、不惹人瞩目的把小女孩送 回宿舍里去,是有帮助的。他的工作,在这个游戏场景里不是假扮黑社会,而是 平平安安送人去,高高兴兴送人回,能够安全一点,低成本一点完成工作,赚钱 回家睡大觉不是挺好的。这样的现金,挺好赚的。自己又何必每次都闹成非法劫 持事件,开车接送人,不犯法吧?反正,大部分的接送对象,都像今天车上的台 球小美女Dori一样好对付,甚至根本不用去「对付」,和他还可以在路上一边说 笑两句,甚至调上两句情呢。 去程路上,Dori还特地饶有兴致的说:「师傅,你肩膀上这只蝎子纹得好漂 亮啊。」 他当然不喜欢「师傅」这个称呼,但是他也明白这种后座的女生这个时候紧 张羞涩却要故作镇静找点话题的小心情,所以他也不以为意,笑嘻嘻的回答: 「我妈生我时,遇到个老和尚,说这孩子五行缺腿……我妈就打小给我纹个腿多 的,留到现在了……」倒是把这个女大学生都给逗乐了。一来二去的,回来的路 上,也愿意和他聊两句,算是打发时间。 一直到送这个Dori到了已经一片寂静的河西大学的西门口,他都感觉有点困 倦了,女大学生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居然下了车后来到驾驶座的车窗边,似 乎挺洒脱的问了自己一句:「要不要留个电话啊?」 他是懂得基本的男士礼貌的,女孩子都开了这种口,不管真心假意,也不管 自己将来是否「消费」得起,都至少要表示出一番「受宠若惊」的模样来。他赶 紧装傻充愣,笑嘻嘻,急赤白脸的掏出手机,记下女大学生的手机号,并且嬉皮 笑脸的打哈哈:「其实,还不如妹子你记个哥哥的电话呢。你有事……一样可以 找哥哥啊。」 「我找你?嘻嘻……我找你干什么啊?你能干什么啊?」 「想歪了吧?哥别的不行,干个体力活,换个电灯泡,陪你逛个街,替你拎 个包,修个水龙头,通个下水道,那都没问题啊……」 那Dori抿嘴一笑,摇摇头啐骂他一句「贫嘴」,自去了。张琛打着哈欠,发 动汽车,一边冷冷一笑,自言自语似的骂骂咧咧:「婊子养的,哥能干什么?哥 能干的事,说出来吓死你……」 虽然这个叫的Dori女孩碎碎的短发显得脖子特别修长白腻,领口的rufang曲线 又实在太酥太美,还是激起了张琛的yuhuo;但是第二天还要上班,这会儿都凌晨 两点多了,今儿这趟也算是顺利,他也实在懒得去找野鸡泻火,自己开车回了自 己的出租屋,胡乱的撸一管也就睡了。 低调一点,安全一点。 即使在梦里,他也这么提醒自己。 在梦里,他常常会遇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会告诉他:低调一点,安全一点。 …… 一觉睡到早上九点多,张琛才稀里糊涂的从梦境中醒来,昨晚做的梦和梦里 出现的女人,都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在自己脏兮兮的出租屋起来,胡闹折腾折腾 内务,就打算今天去公司应个卯。谁知就这个点,有人「咚咚咚」敲自己的房门。 他并没有太多会跑到他家里的社交圈,以为是大强、小强,或者他在外面 「跑」的时候带的几个诸如葫芦、锥子之类的兄弟,瓮声瓮气的应着「cao你妈, 谁啊?……」就去开门。 但是,拉开门的一刹那,就算是他那副天不收地不管的性格,几乎也激灵灵 打个颤,甚至有转身就跑的念头…… 门口,居然是个警察! …… 那警察却是很和气:「403 是这里吧?」 张琛刹那冷静了下来,忙着陪笑:「是是,您是?……」 那警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警官证来,在张琛的面前胡乱晃悠了一下:「我是 公安。」 「是是……您有事?」张琛几乎是本能的在搜索着所有的「事」,所有的 「破绽」,所有的「可能」,在厨房抽屉里有开过锋的三棱军刺,那是严格管制 的军用利械,刺中要害后可以直接导致流血难止而致命……靠,自己想这些是要 干什么?不过是个警察来敲门,难说只是查查暂住证发发警民鱼水情的宣传材料, 至于立刻上升到杀人夺路而逃什么的? 谁知那个警察还是和蔼的笑笑,倒是也不等张琛让,慢慢踱步进来,好像不 是查完户口就要走的意思,一边进来,一边笑着说:「你叫张琛?」 张琛这次是真的有点眯眼了,居然真是来找他的?他点点头,他连说话都要 少几句了。他真的又开始想那根军刺了。必要的情况下……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怕什么?……你遵纪守法的,不用怕警察么。哈哈。」那警察笑的爽朗, 自己居然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就坐下了,张琛也忍不住认真打量他,三十五六岁的 样子,浓眉大眼,有个挺醒目的大鼻子,瞄一眼警徽……两杠一星?这……居然 是个警督?! 张琛实在吃不准了……他出狱到现在,确实有过不少「不干净」的事,有一 些还挺见不得人的,他其实也做好了随时准备应付「猫」的心理准备;但是无论 什么事,哪怕杀人放火强jian抢劫,真的来逮捕他,不能只来一个人啊,更不可能 来个大小也算个干部的三级警督啊? 他只能装傻充愣:「瞧您说的,我们老百姓么,看见警察……不是怕,那是 尊重,尊重……哈哈……您有事?」 「我是观江区经侦中队的……我姓薛。」 「是是……薛同志,您有什么指示?」 「恩……也没什么事,就是例行公事,随便问问……恩……于雪倩,你认识 么?」 张琛的血立刻冷了下来,他吐了吐舌头,矜持的笑笑,也在一旁的单人沙发 上坐了下来,似乎要冷静一下思维,随后才开口:「我就猜啊……是她的事。要 不然,警察同志怎么能登我的门呢?」 「……哈哈,听你的口气,当然是承认你们认识了。」 「当然认识了,我还敢跟您这儿耍那小心眼么?那是我嫂子么,我能不说不 认识么?……准确的说,前嫂子,哈哈,前嫂子……我死鬼老哥已经过去了么。」 「那你和你的前嫂子,现在还有来往么?」 「有啊,怎么没有?亲戚一场么……她偶尔的逢年过节的,给我来个电话, 算是关怀我一下……哈哈,我那死鬼老哥当年临死时装逼,说让她照顾我,让我 照顾她母女,哈哈……其实,她不来麻烦我就不错了,我一个小老百姓,哪里照 顾得了她啊……我可是怕事的好市民。」 「这么说,你知道她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这位, 同志, ,她不是在筑基生活么……我们这种压根不在一个城市的亲 戚,来往也少,其实也搞不清楚她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就隐约听说不是什么好事 呗……哎,其实她一个女人家家,又是个年轻寡妇,还带了个小孩子,也就是混 口饭吃吧……」 那警察嘿嘿一笑,两手十指一叉,换了口吻说:「张琛……你还真能贫,你 的底子,我们也摸过……」 「我那是未遂、未遂……」张琛一副委屈的模样。 那警察也被他这幅模样逗笑了:「我是经侦线的,我们是负责经济侦查为主。 你的事情,我们不关心,不过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个小白兔。我今天特地来跑一 趟,是因为有些事情,当面说一下,你听听清楚……」 「您指教,您指教。」 「这是我的名片……我叫薛复山……你可以叫我薛队,我们需要掌握于雪倩 的……恩……怎么说呢……, 各种动态, 吧,不是要你打听什么,但是如果她和 你联络,谈到一些你觉得敏感的事情,为了你的利益考虑,最好还是联络我,和 我们通个气……否则,干连到你,就不太好了。」 张琛不动声色,接过名片来扫了一眼「观江区公安局经侦中队副队长:薛复 山」。他将名片接过来,好像郑重其事的放到一旁的架子上,转过头,又是笑着: 「原来是薛队长,薛队长,你们还管扫黄啊?」 薛复山看了他一眼,不接这个话,口气却依旧很亲切温和:「你不用套我的 话……我今天特地来跑一趟,也是希望你们这样的刑满人士出来,可以改过自新, 不要再误入歧途。」 张琛实在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只好满口答应,两个人又胡乱说了几句有的 没的,直到送他到门口,薛复山才转过头说:「我查过你的档案。年轻人,一时 糊涂做错了事,现在既然出来了,希望你不要涉及到犯罪事务里。你也不用太担 忧,于雪倩只是个mama生,不是什么大事,更不用替她隐瞒,这种事情那么多, 我们河西的经侦警察,也没那份闲工夫替筑基去管这些事……但是……我们有线 报,说她可能来了河溪……」 张琛面不改色,心里却激灵灵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绞痛和震惊:「是么?她 真没联络过我……您看……我不嫌弃她是mama生,她还嫌弃我是强jian犯呢……哈 哈……回头,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赶明一定跟您汇报。」 薛复山再次打量打量自己,笑笑说:「这样就好。你放心,她本人没什么事。 我们是怀疑她以前的一位客人,是从事性贿赂管道中的成员,恩……很复杂… …你……最好还是不要陷到里面去?有事情,联络我,我才好帮你么……」 张琛怎么听着话音,这个薛复山「帮你么」三个字倒是说得很认真似的,他 一时也想不明白,只能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一定一定。」 送走了薛复山,张琛想了想,还是拨了电话号码: 「小强」 「琛哥。」 「单位里替我打个招呼,我要请个假」 「得勒……有我呢。啥假不假的,我和大强给你掩护着就是了……琛哥,李 誊找过我……」 「先别说这些个闲事,我现在顾不上……今天晚上,还有一个送码头仓库那 里的活,我要出门办点事,你去跑一趟吧……津贴你自己拿就是了。」 「哎,没问题!玩呗!」 「你不要玩啊玩的,这个活不是玩的,你要小心点……出了篓子,我不剥了 你的皮才怪。」 「琛哥,你放心吧,有我呢。琛哥……你这是要出门?啥时候回来啊?」 「一个礼拜吧……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出门跑运输了。」 挂了小强的电话,也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额心理状态,张琛在手机通讯 录上略略翻了翻。 「倩姐,138xxxxxxxx 」 他犹豫了几秒,叹了口气,还是按灭了手机。 那句话,他也不是完全在敷衍薛复山的。 「我不嫌弃她是mama生,她还嫌弃我是强jian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