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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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特别感谢吉尔伯特这个榆木脑袋在离开之前把遛马机的速度调到了他能适应的那一档,否则他可能会在遇见任何一匹马之前被累得瘫在地上。 遛马机是个直径二十米的圆形装置,马一般是绕着外圈漫步或者快步。遛马机的作用一是给即将参与训练的马暖身,二来就是在人无法给马打圈的时候,尽可能让马多运动。 就亚恒现在的情况,就算他很想参与到扬的训练过程中,他的身体素质也无法达到要求。扬很明白这一点,不过这都太阳晒马屁股了,亚恒还在做什么呢? 自己呼哧呼哧慢跑的扬非常不高兴。 因为亚恒早晨没来马厩,扬的鬃毛上还黏着几片木屑,黑色的长尾巴也无法幸免。亚恒不来替他梳理,塞万提斯提出要帮忙,扬又嫌弃得不得了,所以现在扬的皮毛有些脏,看起来不太利落。 独自在遛马机里绕圈的扬很快感到了无聊,浑身的肌rou也略有不适——他的运动量增加得太快,肌rou还没习惯这种运动强度,等肌rou里滞留的乳酸被代谢掉,酸痛感就能消失了。 无聊、身体不适、等待亚恒这三件事让扬越来越烦躁,他的尾巴左右甩动着,幅度和力度都越来越大,由此可见这匹超重的红色公马的心情是真的很糟。 目前农场里四匹马一个人,只有首领红马心情不佳,吉尔伯特在放牧场溜达了几分钟就忘记了扬方才的埋怨。他走到看不见遛马机的地方,低下头衔住几根青草,春天的牧草鲜美多汁口感极佳,吉尔伯特吃着吃着就停不下来了。 哈萨尼正在奔跑着释放自己过剩的精力,他的脖子弯成漂亮的拱形,竖起的小尾巴旗帜一般在春风中飘动,四个小蹄子都被茂盛的青草遮住了。他越跑越兴奋,干脆蹦跳着前进,还不忘扯着嗓子嘶鸣几声。 吉尔伯特听见哈萨尼的声音,抬起头回应小家伙的喊话。哈萨尼发现吉尔伯特在不远处后很开心的哼哧着,乐颠颠地跑了过来。 “吉尔伯特!”哈萨尼跑着跑着来到了吉尔伯特的背后。 吉尔伯特左看右看,都没看见在他视觉死角的哈萨尼,他紧张得转了一百八十度,总算看见了对方,他送了一口气,问道:“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是呀!”哈萨尼抬起左前蹄,绕着吉尔伯特走了一圈,然后他凑到吉尔伯特的身边跟对方咬耳朵,“开心一点不好吗?” “当然不是,开心很好。”吉尔伯特面对哈萨尼的时候不会觉得紧张,毕竟只有亚恒会让他紧张得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只是他太不善言辞,他费劲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就是觉得哈萨尼你……今天特别开心。” “是吗?”栗色的阿拉伯小公马的尾巴竖起又放下,他望着吉尔伯特那张写满了老实的脸思考了几秒,而后说,“因为亚恒特别特别好。” 小家伙说罢在吉尔伯特面前做着原地踏步——马在情绪激动又无法前进的时候偶尔会出现这种动作,盛装舞步中的原地踏步也是通过给予马前的指令却不让马真正前进得来的。不过此时的哈萨尼只是既不想走,又不愿意老老实实四个蹄子都呆在地面上而已。 吉尔伯特看在眼里,也替哈萨尼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他也很赞同对方的看法。他低下头,用鼻子碰了一下哈萨尼的脸颊:“主人确实特别好。” 人和马相互的吸引力有时候很不讲道理,训练程度良好的马能做到公平看待每一个对它毫无恶意的人,但有时候总会出现一个特殊的人,他可能长相平庸,甚至身体有残缺,可在马的眼里,他就像沙地里的一颗宝石般闪闪发亮。对人来说也是同一个道理,符合要求的马总是不止一匹,但人总会找到最想要的那匹马。 对吉尔伯特他们来说,能遇到亚恒既是他们的命运,同样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当然吉尔伯特要强调一点,主人在他的眼里是最好看的,长相一点都不平庸。 吉尔伯特十分珍惜他和亚恒的缘分,当同伴因为和亚恒相处得好而高兴的时候,他同样会感到愉快。 可是,在遛马机里跑得天昏地暗的某匹马就没有这么开阔的胸襟了。事实上,遛马机的速度并不快,仅仅保持在让扬以慢速快步的程度而已,只是扬之前太缺乏运动,皮下的脂肪又太厚,跑了不出十分钟他就开始冒汗,现在已经湿得像刚从游泳池里被打捞上来似的。 亚恒怎么还不来?他的同伴们怎么也不来?红马有点心慌,难道说他已经失宠了? 扬在脑子里仔细过滤这几天亚恒跟他相处的每一个画面,他发现,亚恒似乎真的没有表现得很喜欢他,居然还拒绝了他的求欢。 如果他能调出更多的记忆,他就会发现亚恒以前对他也不是特别宠爱的那类,不过这不是因为亚恒太过偏心,而是因为扬在多数时候表演欲望太过旺盛,以至于亚恒无法用对待别的马的办法来对待他。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扬自己作得。 作为一个族群的首领,扬有自己的骄傲,他不太习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所以他认为亚恒不宠爱他,百分之五十的原因是亚恒偏心,百分之四十的原因是因为其他马太阴险狡诈,剩下的百分之十被扬这匹算数不好的胖马直接漏掉了。 进遛马机的时候,扬想着在亚恒的面前好好表现一把,结果亚恒到现在都没出现。其他不在场,没有谁能帮他关掉遛马机,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越想越生气,甚至觉得吉尔伯特有意坑害他。 不爱自省的胖马已经忘记了正是他自己把吉尔伯特撵走的,要是狄龙在场,可能会嘲讽扬“胖到脑子被脂肪替代所以智商降至负数”。 几十米外的二层小别墅里,亚恒已经睡醒。他用双手支撑着上半身坐起,发现右手边的扶手椅上搁着一整套搭配好的衣服,床头柜上有一杯白水。亚恒拿起玻璃杯,水还有些温度,正是适合饮用的时候,他喝了半杯水,洗漱后换上扶手椅上的衣物,走出卧室的就看见了塞万提斯。 “主人,睡得好吗?”塞万提斯笑着问。 “还算不错。”亚恒已经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他问塞万提斯,“你做了早餐?” “是的,”塞万提斯走在亚恒前方,领着亚恒进入餐厅,“还好我时间掐得比较准,不然现在早餐就凉了。” 亚恒向塞万提斯道了谢,因为不想对方看着自己吃早餐,他给对方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搁在碗里,递给塞万提斯。 塞万提斯有些惊喜:“谢谢主人。” 亚恒在吃东西的时候不爱说话,塞万提斯就不再找话题,细嚼慢咽地吃着苹果,苹果很甜,他的心情也非常好。 和哈萨尼一样,塞万提斯喜欢亚恒在他身边的日子。亚恒不在的时候他思念对方,同时还得安抚动不动就哭起来的哈萨尼,为因此生病的吉尔伯特担心,现在他们回归了正常生活,塞万提斯才真正意识到没有亚恒的日子是多么令他害怕。 说起来,扬会胖成现在的模样,塞万提斯也无能为力,谁让首领不听他的劝告,不买他的帐呢? 吃完早餐,亚恒问塞万提斯:“今天吉尔伯特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刚才首领把吉尔伯特叫走了。”塞万提斯回答得十分详细,“因为您还没去马厩,首领的训练时间到了,他就让吉尔伯特帮他启动遛马机。” 扬在他没到场的情况下居然主动要求去训练,这让亚恒很是意外,还有些欣喜:“扬主动要求训练?” “是的。”塞万提斯说着笑了起来,“主人,您是给首领开了什么条件吗?我们马都有逃避艰苦训练的本能,您怎么能让他这么卖力的……减肥呢?” 塞万提斯很少说不合时宜的话,今天他是真的很好奇。 “是有条件。”亚恒没办法跟塞万提斯掰开了说,只是道,“大概是因为扬很在意吧。” 亚恒闪烁其词,塞万提斯却已经得到了重要信息,也可能是因为最了解马的是另一匹马,塞万提斯不一会儿就猜到了答案:主人肯定跟首领说,要是首领不能回归正常体重,就不跟他zuoai。 在这让公马躁动不安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的春季 ,没有性生活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塞万提斯设身处地替扬思考,不得不说,主人在某些时候非常有魄力。 塞万提斯没有跟亚恒确认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不想让主人感到难为情,只是说:“刚才我看了一下,首领还在遛马机里呢。” 经他提醒,亚恒总算想起来一个问题:“他是几点进去的?” 塞万提斯微笑着说:“八点左右吧。” 亚恒立刻撑着桌椅站起来,走到客厅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九点五十分了。 也就是说,扬在遛马机里呆了一个小时五十分钟。 亚恒立刻担心起来,这匹马昨天在里边跑了几十分钟就受不了了,今天训练时长近两小时,他该怎么熬过来? 塞万提斯当然知道亚恒在担心什么,事实上他并不认为扬会在体力明显不支的时候继续跑,他停下来遛马机里的橡胶挡板也不可能伤害到他,顶多把他没换完的冬毛刮掉一层,仅此而已。 这种话当着主人的面是绝对不能说的,塞万提斯明白,就算主人表现得多不喜欢首领,心里也是非常在乎那个家伙的,更何况主人并没有不喜欢对方。 塞万提斯瞧了眼墙上挂着的猎枪,有了上一段的结论。 “主人您别着急,我带你过去更快些。”塞万提斯开始脱衣服了。 “不用带上我,你跑过去更快。”亚恒说。 “也好。”塞万提斯对亚恒的吩咐没有表示任何的异议,他向亚恒确认,“只要关掉遛马机就好了吗?我知道怎么关掉它。” “如果可能,把扬从里边放出来吧。”亚恒说着先走到了门口,动作别扭地换上外出的工作靴,“他转了那么多圈,我估计他快吐了。” “主人……”塞万提斯笑了,关心则乱,亚恒都忘了马根本不会吐了,“我想首领应该会有些累和无聊,其他的都还好,毕竟他是一匹很强壮的马。” 亚恒想起扬糟糕的体型,头痛得都快炸掉了。 塞万提斯脱下衣物的时候,亚恒正巧背对着他 ,他走过去搂了亚恒一下,轻轻啄吻对方的脸颊,并说:“别担心,我现在就去。” “好,拜托你。”亚恒说。 塞万提斯故意将自己的气味蹭在亚恒身上,盖过哈萨尼的味道——身为一匹公马,就算他表现得有多温柔,对同伴有多照顾,终归是不喜欢伴侣身上带着另一匹马的气味。 不可避免的,他身上也沾上了亚恒的气味。塞万提斯放开亚恒,变成青色骏马的模样,撒开蹄子奔向遛马机。 在全力奔跑的时候,他的速度绝对说不上慢,不一会儿他就到了遛马机前,将这个转动了两个小时的机器关上。 扬看到塞万提斯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力气大喊大叫了。等塞万提斯跑到机器外,他只是对对方说:“快打开那个该死的门。” 塞万提斯就用灵活德尔上唇打开了遛马机的大门,扬终于获得了自由。 这时亚恒也出现在了不远处,扬抬起头看了看亚恒,很快发现塞万提斯身上有对方的气味,运动了两个小时的扬的怒气值瞬间达到了最高峰。 他以为亚恒之所以一直没出现,是因为塞万提斯故意把亚恒扣在了家里。 谁不想独占亚恒,他也想啊! 扬的耳朵转向后方,紧紧贴在颈部皮肤上,他呲起牙对塞万提斯吼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饶是聪明绝顶的塞万提斯,在那个瞬间也没搞懂扬的脑回路,他像吉尔伯特那样懵懂地“啊?”了一声。 扬才不跟对方废话,一口咬在塞万提斯的脖子上,塞万提斯吃痛地往后躲,扬直接嘶鸣着站了起来,用前蹄攻击对方。 亚恒原以为扬是在跟塞万提斯道谢,直到扬哇哇乱叫着挥舞着前蹄去打塞万提斯的脑袋,亚恒才意识到扬是在发脾气。 “扬——!”亚恒厉声喊道,“停下!!” 扬装作听不见,一味地攻击塞万提斯,塞万提斯躲了几下,公马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夹着尾巴跑到亚恒身后寻求庇护,被迫和扬扭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