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孤独的街道、日落,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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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城有时候会想,像母亲这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但他没想到母亲真的要死了。 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像天底下所有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守在母亲的床前,握着她的手听她讲遗言。 这个已经三十七岁的女人还是那样精致美丽,直到刚才,她还强忍着病痛,起来为自己洗了个澡,化好妆容。 现在,她实在没有力气了,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曾经明亮如蓝宝石的双眼布满血丝,变成了混浊的石头。 但她仍然不死心地睁大双眼,紧紧攥着儿子的手,问道:“他会来吗?” 在临死前,她仍想见自己的丈夫最后一面,可那个人并不想见她。 原城又想起那个男人的眼神——并不冰冷,但恒常漠然,透着对万事万物的厌倦,拥有这种眼神的人真的会在意什么东西吗?如果他在意自己的妻子,就不会任由她带着孩子跑到外面独自生活二十年。 但原城现在只能安慰她,翻来覆去地对她说着,“会来的。” 这个女人就这么苦苦挨着,等到了人生的最后一刻。直到呼吸断绝,她的双眼也没有合上。 原城叹了口气,伸手拂过她的眉宇和眼睫,在心里默念了一声:mama。 直到最后一刻,她的目光也没有施舍给自己的儿子一分一毫。她虽然已经三十七岁了,内心深处却还是那个十六岁的少女,只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开颜。 她曾是帝国之花,开在黄金藤蔓上最耀眼的一朵玫瑰。却在被摘下的一年之后,迅速失去了所有光彩。 因为她的丈夫不爱她。 仅仅是为了这个天真的理由,公主带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出逃,幻想着来一场逃亡与追逐的浪漫旅程。 然而她的丈夫——帝国的首席执政官,甚至连敷衍的寻找也没有,就那样放任她在外面流浪了二十年。 这个女人没有丢弃自己儿子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心里十分清楚,丈夫也许不在意自己,但不可能不在意儿子。 不过她还是失算了,原城心想,父亲之所以没去找她,可能正是因为自己。这是后来父亲和他谈话时提到的。 在母亲死去的第二天,原城被接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父子之间的对话很平和,甚至称得上温馨,毕竟这位手握重权的执政官如今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没有咄咄逼人的眼神和锋芒毕露的威胁,他疲倦地摊在软椅上,脖子歪斜,模样很可笑。 “你心里一定在笑我。”老人看着他,浑浊的双眼里闪出一丝笑意。 原城正为自己没有掩饰目光而懊恼,那个人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似的说道:“不必掩饰,这样就很好。” 接下来,在长达十五分钟的沉默里,原城忍耐着寂寞站在那里等待他开口,胡思乱想地猜测着他会说什么。 “不要害怕寂寞,孩子。”老人说道,他的眼神很温和,甚至有些软弱,这种软弱本来不该出现在这位铁腕执政官身上,“放心往前走吧。” “你永远不会孤独。” 这是原城听到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仿佛某个隐秘的咒语或者祝福,自那天起就一直回荡在他耳边。 从梦中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原城推开窗户,迎面扑来一团湿润的水汽,夹带着晚秋的瑟瑟寒意。 藤萝的叶子看起来有点泛黄,他拿起水壶给它浇了点水。 肩上忽然微微一重,从背后传来柔软的触感,没等他反应过来,半个身体已经被裹在了厚厚的大衣里。高挑纤细的青年正半跪着为他换上毛绒绒的拖鞋。 原城低头看着青年,半开玩笑道:“我怎么感觉自己雇了个全职佣人,又是整理房间又是打扫屋子的,你是来给我当老婆还是当奴隶呢?” 梵雪舟抬眼,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纤密的睫毛总像是笼着层雾气,一片温软里渗出点忧郁,目光却平和而悠远,眼底尽是毫无保留的澄澈和甜蜜。 “你不喜欢吗?”他眨了眨眼,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这样照顾你。” “倒不是不喜欢。”原城走到沙发处懒懒躺下,“我从小就有吃软饭的梦想,希望有个细腰长腿大奶子的富婆包养我,天天给我喂饭,我就负责躺在她膝盖上撒娇。” 说到这里他勾起唇角,心情很好地朝青年招了招手。梵雪舟在他旁边坐下后,原城就仰面躺在对方的腿上,“就像这样,然后我们天天zuoai什么也不管。” 梵雪舟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把真话假话掺杂在一起说,以掩饰自己真实的内心。 但他还是决定配合,手指轻抚着这个人微卷的黑发,将它们一绺绺地缠在指尖上,低声道:“我的腰还算细,腿也够长,虽然没有女人那样的大奶子,但我很有钱,你愿意被我包养吗?” 原城被他逗笑,一把扣住对方的腰拉向自己,然后翻了个身,两个人位置颠倒。青年温顺地躺在他身下,目光专注得好似眼中有星辰坠落,拉起他的手放到脸边,很轻很轻地舔了一下他的指尖。 “我会很听话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缠绵的沙哑甜意。 原城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烫到,飞快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扑在他颈边狠狠咬了一口,像是在和谁较劲似的,犬齿磨着皮rou,嘴里全是血腥味儿也不松口。 只有梵雪舟知道他凶狠表情下暗藏着怎样柔软脆弱的一面。 “奶子多吸一吸就大了。” 过了好几分钟,梵雪舟听见男人埋在他颈窝里含混不清地说。 接着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往下滑去,咬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扯,露出小半边雪白肥腻的奶子,不足巴掌大小,胜在色泽诱人,质感柔软,还隐隐有股奶香。 原城一口咬住了雪山上的红樱桃,是透着葡萄嫩紫的淡红,小小的两粒,被含在齿间翻来覆去地碾磨,像含着软韧的橡皮,却能咀嚼出细细的甜味,在雪白的胸脯上留下几枚鲜明的齿印。 然后原城停止了啃咬,趴在他身上,将手掌放在那两团绵软的乳rou中间,梵雪舟会意地按住rufang,从外侧往里挤压,努力把他的手掌包裹在柔软细腻的触感里。 “真的不大。”原城用手丈量了一下,笑着说道,“要再努把力咯。” 梵雪舟拿起那只手放到脸边,蹭了蹭对方粗糙温热的掌心——他很喜欢这样做,似乎从中能得到一点安慰。 “我可以每天晚上都抱着你睡吗?” 原城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愣了一下,邪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啊,你还可以把我的jiba含在下面那张小嘴里入睡,这样你痒的时候就有东西可以磨了。” 梵雪舟害羞地敛眸,耳垂后漫上一片云霞似的绯红。 “你喜欢这样吗?”他抱着对方,很小声地问道。 原城懒洋洋的笑,声音像是浸泡在云朵里,又轻又软:“喜欢呀。” 听见喜欢两个字时,梵雪舟全身好像漂浮在云端上,为这甜蜜的一刻感到深深的幸福,却又无法自抑地想要哭泣。敏锐的预感在他心上投下巨大的阴影,浓郁的喜悦中夹杂了隐约的不安。 他已经无力去思考更多了。被所爱之人拥抱的感觉太过美好,他沉沦于这无边无际的温暖海洋,亿万颗星辰在头顶闪烁旋转,万物轮回,宇宙生灭,那些皆是虚幻,唯有此刻是真实的。 原城抱着他,并不想插入,只是这样自然地,亲密地拥抱着,享受肌肤相贴的奇异满足感。他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渴望这样的一个怀抱,可以被温暖的rou体拥抱着沉沉睡去,像是被柔软的云朵包围着,浸泡在暖热的温泉水里,真的很舒服。 他留恋地蹭了蹭鼻尖,想要压下那点突如其来的酸楚。 温柔得简直有些虚幻了,像个美丽而遥远的梦境,可是谁管它真不真实?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及时行乐。 ——勿负良辰。 晚饭后两个人出门散步。 路边高大的乔木在微风中拂动枝叶,迎面扑来的风吹得人面颊痒痒的。这个星球上的风永远有股原始的泥土和青草气味,原城很喜欢,所以那天他拒绝了父亲的邀请,决定留在这个美丽的星球上。 和喜欢的人终老于此地,或许这是个不错的想法,值得试试。 想到这里他心口一热,开玩笑般对身旁的青年说道:“要不然我们结婚吧,这样你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 梵雪舟僵在了原地。 “开玩笑的。”原城习惯性勾起唇角,松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声音低哑:“今天真的很开心——昨天也是。” 他有点难过,但并不悲伤。 相爱的人也总会分离的,何况萍水陌路之人,只是在某个瞬间,当他被柔软的触感包裹着,模模糊糊地感知到温暖,总会忍不住伸出一点渴望的芽尖。 这点脆弱不过是人之常情,好在他已经足够强大,可以忍受寂寞,忍受远离温暖怀抱的痛苦。 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多渴望那种温暖,害怕一沾上这个美梦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宁愿远离,在察觉到心动的时刻将自己从沦陷的危险中抽离。 哪怕会感觉到疼痛。 “谢谢你的拥抱和吻,我会永远记得那枝白玫瑰。”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轻松地朝青年挥了挥手,“我走了。” 梵雪舟还没整理好自己混乱的表情,一抬眼就看见对方远去的背影。他愣了一秒,急急地追上去,却不知为何突然停下,眼神也变得涣散起来。 天幕灰蓝,无星无月。在rou眼看不见的地方,这个边远落后的小星球被无数战舰密密麻麻地把守着。 几十亿光年外的距离,原承正用浑浊的双眼凝视着光屏里的画面,忽然间疲倦地招了招手,“联系白上将。” 接通后,他先是用手杖轻轻敲击地面,停顿了几秒后,才语气疲倦地开始说话,平静的声音里带着寒入骨髓的冷漠与至高无上的威严—— “不要停留,立即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