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尔后谢壁石再没回过华政。他偶尔在拜访贺丽欣时，在禄之北小区见过几次尹星茂的背影。贺丽欣常同他谈起尹星茂的近况，虽受他牵累，贺丽欣却并未被尹星茂抛弃，仍以体恤懂事的身份在他身边停留。

    只是贺丽欣再没告诉过他尹星茂的去向。

    囫囵浑噩月余，生活才被不经意间打破。谢壁石算是半失业的状态，这并不影响他的日常。

    尹星茂大抵是换了狩猎区域，谢壁石没能在他熟悉的酒吧遇见尹星茂。

    一粒顽石投向平静湖面，引起了一场浪潮。

    当日，谢壁石正在咖啡馆翻阅以往查到的资料。他算是接手过一段时间华政的要务，这套流程比较熟悉，彭媛来找他时恰看见了他手上工作。谢壁石还没能想通彭媛和自己有什么交际，彭媛倒是先发制人扣他一顶帽子。

    “尹星茂连这些都交给你处理了？”

    她提着新包，妆容艳丽，只惜遮不住眉间怒意。彭媛来者不善，谢壁石未回答她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这些是我的分内事。”

    “你都被辞了还能有公司的分内事？”

    彭媛将名包摔至旁侧，双手抵着桌面质问道：“你和尹星茂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普通上下级而已。”

    “普通上下级至于几个月联系不上，把公司所有事务交由你全权处理？”彭媛的声调越来越高，不经意间已吸引附近桌的全部注意，可她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微末小事，“你和尹星茂，是他劈腿还是你勾引？”

    他该替他解释的，谢壁石再清楚不过，彭媛是他商业上的得力助手，是一起白手起家的助力。虽然二人私生活都很混乱，但大体上会走向婚姻之路，他该替他解释清楚，让他未来的路好走些。

    但谢壁石不想替他解释了。

    于是他说：“是你男朋友来找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我上司，我总不能不处理公司里的事情吧，那我岂不是也要失业了。”

    “他找你？你确定吗，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弯，唯他不可能。”

    “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你来问我有什么用，”谢壁石没有再谈下去的欲望了，再者现在彭媛已经算不上他的上级家眷，他也没有必要继续周旋，“管好你自己，也管好你男朋友。”

    谢壁石本意欲走，彭媛抓住他的衣袖：“等等，我约了尹星茂。今天你们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我没有必要陪你闹下去，”谢壁石扒开她的手，“我现在已经换了新的工作，这还不够吗。你究竟要怎样才满意？”

    彭媛的指甲经过精心护理，有些锋利，刚抓得他吃痛。

    谢壁石的话倒打一耙，把事情变得模糊不清，围观群众也开始私语沟通。彭媛被这从天而降的一口锅扣在头上，她分明是第一次来找谢壁石，在他口中却像是自己害了他失业。

    她哪能受这平白无故的委屈，又岂会放谢壁石离开。

    尹星茂到达咖啡馆时还有些愣神。咖啡馆对面便是欣欣酒店，他在那里伤害了谢壁石，并打算冷处理这个秘书。后来谢壁石报复了他，丢了工作，二人倒真不如再也不见。

    他方一进门，便瞧见彭媛扯着谢壁石的手在闹。女人情绪不佳，男子冷漠的看她胡闹。

    他有些尴尬，想掉头就走。彭媛眼尖，他才进门，她便高呼着他的名字。

    尹星茂也不是真打算离开，只得硬着头皮，在其他顾客别有深意的目光之中走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