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告白

    高三的课业紧张，零的日程更是被安排得满满当当。黎白曾委婉地提醒黎川注意分寸，黎川原本在来的路上也做了心理建设，想着只见一面，可等真的见到了才明白过来，怎么可能只见一面就满足。

    于是晚上的补习课过后，零被接出了学校。黎川特地把地点选在了距离学校最近的一所高级酒店，包下了顶层的套间。

    零到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学校的制服，模样看起来比在岛上的时候青涩得多。他走到黎川身边叫主人，又低头看了脚下。黎川知道他在想什么——从前在他身边，零都该先跪着，等他下了起身的命令才可以站起来。这在岛上再正常不过，是奴隶和主人最基本的分别。

    可如今他们来到了正常的世界，零进入学校，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学习生活……虽然也只有短短几天，对他内心的冲击却想必是巨大的。他见过人人平等的样子，于是不愿意再跪了。

    黎川了然地笑了笑。

    「不想跪就不用跪了。」他抱过零的腰，低头用双唇碰了碰零的双唇，「从今往后，你不愿做的事，我都不勉强你。」黎川说着说着，声音也低下来。

    黎川不介意零不愿对自己下跪，不介意零不肯遵守所有强加给奴隶的规矩。可如果有一天，零拒绝和他zuoai，拒绝和他接触，甚至有了其他喜欢的人……到那时候，他该怎么办？他会怎么办？

    「主人。」零伸出手，轻轻抱住了黎川的腰，「谢谢您。」

    「现在不是说谢谢的时候吧？」黎川低头看着他。

    「那主人……想和零做吗？」零抬起头，「零可以去准备。零也……想要您。」

    黎川禁不住笑了笑，笑过又觉得有些苦涩。他低下头去噙了零的唇深吻，直到他软下身体，才放他去洗澡。

    黎川抱着零的腰将rou冠顶在零的xue口，怒张的性器被一点点吞入体内，完全契合的身体让黎川的心里温暖熨帖。

    其实不过几天不见而已，被深刻调教过的身体又怎么可能会忘了他。黎川扣着零的腿挺身，很快让零抱着他的脖子，微张着嘴呻吟起来。

    「才忍了几天，就这么忍不住？」直到这一刻，黎川的心情才变得轻松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游刃有余，「前面的水流得都比以前多了。」

    「因为……终于见到了主人。」零抱着黎川，双腿缠上黎川的腰，张开臀瓣方便黎川进得更深，「从前每天都能见到，现在却变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所以，在能见到您的时候，零……」

    零的话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在能见到我的时候……怎么样？」黎川慢下动作问他。

    「……不想放您走。」零抬眼看着黎川，「主人，您会被判很久吗？」

    黎川的手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你很担心我？」他哑着声问。

    「零很担心您，也为您觉得不公平。」零抱着他，双手掌心覆在他背上，传来微湿的热意，「如果说，按照这个世界里的规则，您犯了错，那零也和您一样。零以前为了自己能够活得好一点，制作了那些用来驯服奴隶的机器，也为调教师们出谋划策过……可零知道，那是因为零没有更好的选择……主人，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过。」

    「你……」黎川从零身上翻下来，侧着身把他抱进怀里，「一会儿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一会儿又说出这样让人心疼的话来，都要把我说软了。」

    「……对不起，主人。」

    「没什么对不起。」黎川伸出手摸了摸零的头发，「我只想问……你真的愿意留在我身边吗？是我把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逼迫你成为一个奴隶，而你明明从一开始，就只想要自由……」

    「零已经自由了，是主人亲自给的自由。」零伸手反抱住黎川，「不过，零不是想要「留在主人身边」。」

    「……嗯？」

    「零是想要「和主人在一起。」」零抬起头看着黎川，眼里露出难得的狡黠，「主人是零在岛上得到的，最好的东西……」

    「你……」黎川一时语塞。他做了八年的岛主，十四年的主人，如今离开岛不过几天，竟然被昔日的奴隶叫做「东西」。怔了几秒，黎川忽而又笑起来，笑出声来。他终于恢复到彻底放松的状态，收紧双臂将零抱在了怀里，低头吻着零脖颈间的肌肤，性器重新硬挺起来。

    「这样出言不逊。」黎川说，「可是会被惩罚的。」

    「唔……」零轻轻呜咽了一声，身体却丝毫没有反抗。

    于是黎川也理所当然地，陷进了这片只为他敞开的温柔乡里。

    再次从情欲中清醒过来，时间已过夜半。黎川在拘留所里呆了几天，原本就没有休息好，一夜释放过后更是疲累，最后竟然是零主动抱着他去浴室做了清理，又把他再抱回了床上。

    想起那一句「零是想要「和主人在一起」」，黎川的心里酸软一片。他半闭着眼抱着零亲吻，凭着一瞬的冲动开口叫零的名字。

    「怎么了，主人？」零含糊地回应，双唇仍紧贴着黎川的唇。

    「做我的恋人吧。」黎川说，「做我的……男朋友。」

    「零还以为……」零轻轻笑起来，「零早就是了。」

    「唔……」黎川皱眉。这小家伙，顺杆爬的本身实在让人望尘莫及，「那么，不管多久……你都会等我吗？」

    「不管多久。」零肯定地回答，「不过，如果实在太久的话……」

    「嗯？」

    「等主人出来以后，零说不定会变成上面那个。」零说着，故意把舌头伸进了黎川的口腔。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黎川扣住他的腰压下他，「绝对，会在你的身体忘记被我抱的感觉之前，帮你好好回忆起来。」

    「不会忘记的，主人。」零顺势抱了黎川的背，「和您在一起的感觉，零永远也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