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小金丝雀

    黎川和黎白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零和黎白的保镖则分别站在了自家主人的身后。

    「在谈话之前，我需要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对你来说，这座岛是非关闭不可的吗？」

    「没错，我说过，有那么一个人——一个表面上对人无限包容，可一旦触碰到他道德的底线，就会立刻变成老古板的家伙。」黎白说，「为了和他在一起，关闭这座岛对我来说是迟早的事。」

    「这么说来，你的计划并不急于一时。」

    「确实如此。」

    「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我可以把黎嵘的情报提供给你——足够让他对你毫无还手之力。与之相对地，我需要一年的时间来过渡这座岛的产业，安排所有人的去向。过渡方案由我决定，两个月内启动，你负责提供资金支持和必要的担保。除此之外，」黎川沉声，「别碰我的人。」

    黎白看了一眼站在黎川身后的零，玩味地笑笑，说，「可我已经承诺过，替他打开笼子——哥哥是要我做个失信之人吗？」

    「对区区一个奴隶的承诺，比得过你在黎氏集团的抱负吗？」

    「这话难说——你也知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吧。」

    「对不起，黎白先生。」沉默着的零突然开口打断，「我已经和主人有了其他的约定，所以您不需要考虑我。如果没有其他的顾虑，就请您接受主人的提案吧。」

    黎川的眼神向后瞥了瞥，没有说话。

    「这倒有趣，是什么约定？」

    「三个月，调教不成，我放他自由。」黎川冷然道。

    「哈哈……哈哈哈哈。」像是听到了个笑话，黎白笑得双眼都弯了起来，「这种约定，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兑现吧。」他说着，把视线转向了零，「你或许不知道，进入这座岛的奴隶，除非彻底调教为奴，经过专业的精神鉴定显示不会对岛和主人有任何威胁，否则是绝不可能被放出岛的；而即使被放出了岛，也必须在有主人看管的前提下。毕竟任何一个从这座岛上逃离的自由的灵魂，都会对岛构成莫大的威胁。就连黎川几次出岛，也都是在层层护卫的看守之下，那可不仅仅是保护，也是监视。也就是说，和你达成约定的这位主人，自己都没有自由可言，他又怎么放你自由？」

    黎川的手不自觉捏紧了沙发的扶手。黎白说得对，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给零真正的自由。一方面，他对自己的调教手段有着十成的把握，另一方面——他也舍不得。

    「但从现在开始，他就有了——您会让主人自由，不是吗？」零的平静地回答。

    黎白和黎川一齐沉默了。

    「既然你相信他，我尊重你的选择。」终了，黎白叹了口气，「不过我还是要多说一句，没有什么值得你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即使是——你以为的爱情。」他别有深意地看了黎川一眼，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如果有朝一日觉得后悔，你还是可以来找我，小金丝雀。」

    黎白走后，别墅里只剩下黎川和零两个人。零无声地走到黎川身旁跪下，黎川沉默着，零也一言不发。

    半晌，黎川长出了一口气，将手抚上零的脸颊，用手指顶起他的下巴：「现在知道跪了，刚才怎么不跪？」

    「黎白先生身后的那位先生也没有跪下，主人。」

    黎川哑然。黎白身后是他的保镖，零有样学样地站在他身后，难道还想保护他不成。

    「把衣服脱了。」

    「是，主人。」

    衬衫和长裤褪下，依旧干干净净地叠起放在长沙发上。

    「林这个人，从不把奴隶当奴隶看。他曾经照顾过你，我不觉得奇怪。」黎川缓缓道，「可黎白是什么人？他凭什么帮你？你又为什么相信他——告诉我，你接近我，是不是他的授意？」

    「我曾经回答过您，那只是一个意外，主人。」零答道，「一个月前，我从进口到岛内的五金部件的花纹里解出了黎白先生给我的回信，信里说，让我安心等待，他会亲自为我打开笼子。我当时从回信的内容里推断出写信的人对岛上的事务应该有着相当大的权力，因此我以为给我回信的人是您，才试着与您接触。」

    「看来，我让你失望了。」黎川捏紧了手指。

    「是的，主人。」零的回答毫不避讳。

    「黎白说得没错，我没有放你走的打算，我也不会再给你接触他的机会。」黎川说，「刚才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自己放弃了。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得到你渴望的自由。」

    「我不这么认为，主人。」

    「说说看。」

    「您马上就要获得自由了。」零说，「一年过后，您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进入更加广阔的世界，去做您真正想做的事。这座束缚您的岛也将不复存在。即使您坚持将我留在身边，我也会与您一同经历这一切，与您看同一片景色，呼吸同一片空气，站在同一片大地上。在我看来，和您在一起，与拥有自由，并不矛盾。」

    黎川呼吸微微一滞。零的话仿佛有一种让人着迷的魔力，但他仍然很快找到了其中破绽：「你说的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你是我的性奴，你只会被我锁在家里，我给你的，就是你的全部。」

    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黎川。黎川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冷冷一笑：「你倒是提醒了我——你这么擅长逃跑，我可一定要把你关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零再没说话，黎川也觉得无趣，抱着他驶回了别墅，清算过零今晚犯的错，结结实实地罚了他一顿鞭子。对于黎川的赏罚，零向来既不主动迎合，也不知道拒绝，一顿鞭下来身体打得通红，性器高翘着不得释放，嘴里仍只有机械式的报数和「谢谢主人」。

    百鞭过后，黎川把零从刑台上放下来，看他双腿发软地跪在面前，努力平复着呼吸。

    「现在放松还为时过早。」黎川放了鞭子，坐到一旁的高椅上，「过来，把你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