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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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阳光没有征兆地褪去,阴霾迅速笼罩上空,很快便只留一丝余光。猝不及防的变化让人措手不及,行走在外的人们慌忙寻找避雨处,还未出门的提前带伞——实在是怕了这多变的天气,谁知道过一会儿会怎样,尚未可知是细雨还是暴雨,总之先做好躲雨的准备再说。 在经往下城区的路上,一辆黑色帕萨特超速行驶,接连闯七个红灯,起初交警还准备出动,看清车牌号后却犹豫了。直到局长那边的电话打来,他们才开始行动。 局长说,务必拦住那辆车。最近刑警那边在撒网,无论谁都不能贸然行动。所以还是听上级的话比较好。 于是,他们出动了所有的警力,去拦截那辆近乎失控的商务车。 陆箜栀觉得自己很冷静,很冷静地做一件疯狂的事。只是现在她脑子里全是多年前的那个梦,梦里的他被咒骂,被凌辱,被践踏,而她只能在一旁看着,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泥潭,始终无能为力。 都过去三年了,那个梦本应被遗忘,却在此时此刻重现脑海,像是不详的谶兆,毫不留情地把最坏的结果展现出来,不断地折磨她,提醒她当前的情况有多糟。 她紧绷着脸,努力让自己不丧失最后那点理智。额头冒着冷汗,心脏跳得极快,一上一下的,很难受,似乎下一秒就要从胸膛出来了。她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耳边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耳鸣声。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知道对于她来说,现在的每分每秒都很煎熬。 后视镜里出现几辆警车,她顾不了这些,一脚踩下油门。快了快了,还有1000米就到了…… 800米…… 400米——“砰!”车窗的玻璃镜被打碎。 陆箜栀依靠本能反应俯下身子,这才避免了那一枪。她来不及刹车,车子照常行驶,不出意料地撞在了树上。她暗骂一声,身子缩成一团,钻到后座打开车门。下意识地摸腰侧,却摸到了手机,除此之外,还有那把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 看来只能近身啊,可对方有枪…… 怎么办? 正欲抬头,却被人摁下脑袋,扭头一看,竟是黄仲延!她一惊,低声道:“叔?!你怎么来这儿了?” “嘘——”黄仲延蹲在地上,手握突击步枪对准敌方。 她听见了熟悉的枪击声,刚想开口询问,黄仲延却先她一步开口:“简直胡闹!听着,你要是想救出常瑄储就不要给我乱动,等会儿会有人接你到安全区。” 黄仲延一改之前的慈爱,严肃道:“听到没有?” “是……”陆箜栀被他这么一说,瞬间清醒多了。耳畔的声音骤然放大,所有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常瑄储是被人敲晕的。 他看到一群人中最前面的那个左手持木棍,右手握短枪,不缓不慢地朝他走来。那人长得普普通通,是那种放到人群里容易被忽视的长相,个子瘦瘦小小的,不到一米七,整个人却散发着阴沉之气,眼神狠厉地盯着他,像是未经驯化的野狗盯上了长期被圈养的绵羊,凶狠而残暴。 出于本能的恐惧,常瑄储被吓得动弹不得。他只是一个做生意的,哪里经历过这些生死搏斗? 后面的人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老高,是他。” “啧。”高踪把木棍一挥,指着另一边的潘聪,“这个呢?” “应该是他手下。要一起吗?” “不用,反正他们很快就会查到这儿。”高踪踹了潘聪一脚,“这个扔一边,我们先绑大的。”话语刚落,他就举着棍子把常瑄储打晕,熟练地绑好人后,从兜里拿出胶布,用力一撕,紧紧粘住了常瑄储的嘴。做完这些,他又踹了踹潘聪,对身后的人说道:“这个也记得粘上。” 后面的人接过他扔过来的胶布,绑好人后丢一边去了。 意识逐渐清晰,常瑄储缓缓转醒,眼睛微微眯开一条缝,想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还没来得及细看,腹部便传来一阵疼痛感——对方用膝盖使劲踢他的肚子。 他被踢得生疼,不得已睁开双眼恼怒地看着对方。 “老高,人醒了!”对方停下动作,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喊人去了。 “醒了?”高踪踱步朝他走来,短枪别在腰间,左手的木棍换成了一把尖刀。 冰冷的刀片拍在常瑄储脸上,他浑身一颤,却没有动作——双手双脚被紧紧捆住,只要一动就疼的不行。他强压心中恐惧,不发一言,冷冷地盯着高踪。 高踪不满他的反应,眼神阴寒地握着刀柄,对准那只白皙的手,狠狠扎了进去,直直刺穿他的左手,瞬间血流如注。常瑄储脸色霎时变得惨白,额角青筋暴起,嘴上的胶布被人撕下,他却还是死死咬着嘴巴,不愿出声。 “不出声是吧?”高踪来了兴致,手下动作更狠,拔出,再刺穿,左手不行换右手,总共刺了四次,每一次都使足了劲,直到常瑄储惨叫出声才堪堪停下。 “妈的,老子就是抓不到陆箜栀才会抓你。”高踪抓起地上的木棍,朝他小腿打去,力气不小,他的小腿很快就麻了。 “要是抓到了还可以玩一玩,你他妈一个男的怎么玩?”高踪说完鄙夷地看着他,一脸不屑地吐口水,“弱得跟个娘们似的。”似是嫌不够,又朝他啐了一口。 “老高。”一直在旁边站着的男人出声了。 “干嘛?”高踪满脸不耐。 “废了他。”男人笑得猥琐。 “随便你,别弄死了。”高踪扔下尖刀,转身就走。这男的是他们里面唯一一个对男人感兴趣的,他觉得恶心。 男人挑起常瑄储的下巴,色眯眯地盯着他。常瑄储垂下眼帘,掩饰了自己的厌恶。 麻绳微微松开了些,他动了动手腕,很疼,动一下都会牵扯到伤口。一只布满老茧的手附上了他的鲜血淋漓的右手,男人凑上前来,几乎要亲上去了。常瑄储脸一撇,避开了他的亲吻。 男人见状捏着他的下巴,小眼眯起,自以为很帅气地说道:“听我的话,接下来你会好受些。” 常瑄储不说话,他只觉得恶心想吐。 男人也不说话了,他想直接亲过去。常瑄储脚下用力挣扎,原本微松的绳子被他这么一弄,立刻松开。常瑄储对准男人胯下一踹,他立马捂住下体,大叫起来。 “妈的,还敢踢老子!”男人拽着他长发,迫使他抬头。 常瑄储却在这时笑了,他恶劣地吐出两个字:“孬种。”语气是十足的轻蔑。 “你他妈再说一次?!”男人眼睛里都要喷火了。 “有本事你就来打我啊。”常瑄储有意转移话题。 “打你?”男人上下打量着他,“老子先上了你再说!” 不得不说,武警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仅仅花了半个小时就把那群人包围了,他们在丛林深处聚在一起。只是……人质不在他们那儿。黄仲延悄悄挥手,示意他们扩大搜索范围。 陆箜栀此时正听从黄仲延的话,被一个警察带着,跨走向安全区。只是没走几分钟,她便听到了警察和毒枭的谈话——原来常瑄储不在那帮人中。她不放心地转过头,像是有感应般看向另一侧,同时看到了那一幕——她看到一个粗壮的男人压着常瑄储。 旁边的警察也跟着转头,很快发现了那一幕,正要通知队长,陆箜栀却忽然挣开了他的手,不要命地冲向那边。 警察一惊,赶忙通知队长,而后跟着她跑到那边去了。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她到安全——这是黄仲延交给他的话。更何况人质还在那边。 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压着常瑄储?他要对常瑄储做什么?他的手在碰哪里?一连串的问题占据陆箜栀的脑子,最后那根弦“嘣”的一声,断了。什么理智,什么道德,什么法律,都在放屁!她现在只想杀了那个人,杀了那个压在常瑄储身上的人。她的男人,只能她来碰。 她浑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有多可怕,目眦欲裂,眼睛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杀意,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骨rou,鲜血自手中流出,逐渐染红翠绿的草地,留下她的印记。她就像一个被关押已久的厉鬼,带着满身杀气,一步一步从地狱中出来,只待屠戮人间。 常瑄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