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出租车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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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这几日纵欲过度,常瑄储明显食欲不振,反观陆箜栀倒是精神的很,什么都吃得下。 常瑄储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得出事。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他特地和陆箜栀说自己要禁欲几天。陆箜栀当即反对,但又考虑到他这几天没怎么好好吃饭,便提出了适当运动这个建议,并且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不会纵欲了。 常瑄储不疑有他,爽快采纳了她的建议。 最近陆箜栀很忙,不止是忙着学习赚钱,还要忙着应付一个人。 过年回家的时候她顺利找到了杨致宪要找的人,那个人就在常家主宅——碧岭苑。 她说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她刚回到常家的第二天就见过他了,看见她还紧张得要命,和常家的佣人一点都不像。时隔半年,她再次见到了这个叫林澹的人,他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初见时的紧张,取而代之的是从容——那是在常家待久的人才会有的共同特点。 她不关心他在这短短的半年内经历了什么——反正这个人迟早会离开常家,她只需把他送过去就行了。 人送到了,杨致宪看起来非常高兴,事后请她吃了顿饭,那件事以后就经常联系她。开学以后更是变本加厉,每隔几天都发微信,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他的每一次邀请陆箜栀都婉拒了,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他也就知道她的想法了,但他依然没有放弃,反而跑到她面前问她。 陆箜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本以为只要多次拒绝,他就会识相一点,不去sao扰她——在她看来,这就是sao扰。她没想到杨致宪这么坚持,为了以后不被他sao扰,她违心答应了他的邀请——她得餐桌上说清楚这件事,还得搞清楚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他们约好在B大小吃街见面。 那天常瑄储刚好没时间,出门之前陆箜栀便和他简单说了要见杨致宪,把杨致宪干的事都如实告诉了他,她总觉得杨致宪想约她吃饭的原因没有那么简单。 当时常瑄储的脸都黑了,但一想到她的猜测——这不无道理,杨致宪这个人以后可是要当官的,怎么可能会简单?想到这,他勉强可以接受这两人的约谈。 陆箜栀见他一如往常地关门,便决定今晚要好好哄哄他——在她说那些话完之后,他的脸色很难看,刚才才好了点。 今日的天气比前几日还要冷,厚厚的云层堆积起来,掩蔽原本的蔚蓝,天空只剩一片灰暗。红日渐退,积云遮去最后一缕阳光,整座城市一片阴暗,白昼宛如黑夜。 陆箜栀在小吃街上快步走着,真是见鬼了,这天气说变就变,一点征兆都没有。 她走到一家汤粉店门口,轻轻推开一扇玻璃门,酸辣粉特有的刺鼻香味扑面而来。她眉毛一扬——她已经好久没吃酸辣粉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杨致宪——这人实在太明显,即使穿得低调,那张脸还是惹人注目。 “学长。”虽然很不想见到他,但陆箜栀还是露出了标准的笑容。 杨致宪把菜单递给她,问道:“想吃什么?我请客。” “还是我请吧。”这酸辣粉一碗才二十块,她又不是没钱。之前连着两次被他请客是因为他求她做事,她受了,这次就算了。 “这次是我麻烦你,还是我来请比较合适。”杨致宪表情诚恳。 她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更加确信他是有事才会不断sao扰她。既然如此,就让他请吧。反正她无所谓。 果不其然,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开口了:“其实我想请你帮个忙。” “学长请讲,能帮的我会帮你。”话虽这么说,但到底帮还是不帮,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他似乎很不好意思,“我想让你假扮我女朋友。” “那真是不好意思啊,”她眼里笑意全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显然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啊,打扰你了。” “没事,”她放下筷子,擦拭着嘴角的油渍,“我能问问学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别的她不敢肯定,但她敢肯定杨致宪绝对不喜欢她。 “我妈在逼我找女朋友。”他没有再说下去了。 陆箜栀没有催他,而是等他自己主动说出来。他的眼神纠结,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在百般纠结后还是道出了实情:“我之前听说你是同。我也是,所以我就想让你假扮我女朋友,可以的话再……再和我……”最后的“结婚”二字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不是同性恋。”她必须说清这一点,这个谣言又是从哪传来的? “那你的男朋友是……” “常瑄储。” 店外传来阵阵雷声,响彻天际。在陆箜栀踏出门外的那一刻,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雨势骤然变大,前一秒还是蒙蒙细雨,后一秒就如冰块般,朝她狠狠砸来。 她不得不退回店内,打开手机叫了辆车。 手机在掌心里微微震动,她接起电话,走向了外面。 是辆银色的朗逸大众,车牌并无异样,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打开车门,驾驶位上坐着个罕见的白人司机,黑发蓝眸。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坐了进去。 “手机尾号是7961吗?”司机用生硬的中文问道。 “是。”她正与常瑄储发微信,随后悄悄打开了地图。 车内的导航语音播报还在继续,司机却并没有按照地图上指定的路线走。相反,他在往反方向行驶。 陆箜栀依然在专心致志地玩手机,似乎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司机暗暗松了口气,踩重油门加速行驶。 与此同时,陆箜栀发了条信息给常瑄储—— “我可能会晚点回,不用担心。” 看到信息发送成功后,她把车的款式和车牌号发给了另一个人——一个在B市公安局上班的警察。 做完这些,她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用去想,她都知道这是什么。她配合地闭上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