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拦截冼千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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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歌看了眼床上昏沉的人,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 “千万不能让无剑宗大弟子冼千尘赶到仙灵峰!为师不拘你用什么手段,只要不害了他的性命就可,千万将他给我拦住!三个月,一天都不能少!”——师父郑重严厉的声音犹在耳畔,让她觉得头皮发麻。 “三个月呐!太久了吧师父!”宁歌嘟着嘴,满心的不甘不愿,却也毫无办法。自家师父平时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丝毫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这次难得给历练中的徒弟千里传讯,一来就是一反常态的严肃,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一边托着快要掉下来的下巴听这个匪夷所思的要求,一边绞尽脑汁也想象不出师父在录符的时候是何种神情——毕竟从没听过、也没见过,师父竟可以如此严厉。 能让师父显出这般态度,显然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她只身在外历练,这种大事想来也没办法通过传讯手段告知。她虽然暗自惶惑,却也只能乖乖先听了师父的安排,日夜兼程,在无剑宗通往仙灵山的必经之路上寻到冼千尘,设法将其擒住。 宁歌纠结地俯下身,仔细地端详这个任务对象——无剑宗掌门大弟子,冼千尘。一身灰布粗服也难掩的俊秀,明明是个剑修,却满脸的稚嫩温柔,她假作偶遇与他搭话之时,他还微微侧头红了耳尖。 这人身高腿长,劲瘦挺拔,此时躺在床上所占面积甚大,一双腿甚至支楞到了床外。他现在毫无知觉,躺得中门大开,一双长眉却还紧紧地锁着,像是在无声地反抗着什么。 宁歌凑近他的眉眼,对着那浓密的长睫吹了一口气,令得那睫毛微微颤了颤。于是她又吹了几下,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拨弄。只见他眉睫轻动,却仍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 她放肆地将此人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然后托着腮趴在冼千尘枕边,随手抓起他一缕散落的发丝,将发尾在眉梢胡乱扫了几下,便顺着那挺直的鼻梁慢慢滑到粉润的薄唇上。那双唇柔软鲜嫩,唇周也打理得很是干净,脸上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荚香气,想是今日出门前已认真洗漱收拾过一番。 宁歌忍不住撇了撇嘴,这小子长得轮廓分明眉眼锋利,但醒着的时候一双凤眼却清亮温驯,生生压掉了七分厉色,显得分外温柔。无剑宗虽名为无剑,一门上下却都是些实打实的粗砺剑修,每个人都将自己修得锋芒外露,恨不得以身化剑。而这个冼千尘,人群中远远望来,却是一方绕指柔。 “真烦人!长得还怪好看的!“宁歌翻了翻白眼,狠吹几口落在他唇间的发丝,将之都吹落到一旁去。虽然现下是把人给截住了,可怎么做到“拦住他三个月不能去仙灵山”,才是老大难题。 自家门派和无剑宗无仇无怨,非但没仇,门中长辈们还会互送节礼,她们这些小辈时常为此两地奔波,彼此间多少都有些情分。她要怎么拦人,才能不给两家撕破脸,又能顺利地把人拖够三个月呢? 师父说不拘手段——宁歌冷笑两声,这老头与其是在说不在乎她用什么法子,还不如说他自己也没辙。 冼千尘明摆着是有任务在身才要赶往仙灵山的,外人正常手段拦他三五天是可以,拦三个月——明摆着要撕破脸呐,无怪老头子说什么“只要不害了他的性命即可“,暗示直接把人家打残。 可她又不能真不管不顾——现在还不知道出的到底什么事儿,值不值当她一个小弟子去打残人家掌门的首徒,直接和无剑宗翻脸。 毕竟到时候老头儿只要说句“家门不幸出了逆徒“,就可以把责任都推到她头上扫地出门。和师父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在出卖彼此的速度上,她还是颇有信心的。 “臭老头想得美!我可是说过要把你挤下去,自己当掌门的!休想趁机把我赶走!“宁歌恨恨地磨了磨牙,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拍在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换来一声闷哼。 她连忙收回手,一把扯开冼千尘的衣襟,果然看到一片青紫。 哦豁,这下她不想打,也已经打了。 宁歌自己的力气自己清楚,要不是一身匪夷所思的神力,她不会以五灵根之体跻身归真门首席长老座下弟子之列——那些修入化境的佛修长老,即使号称金刚不坏的金身,也吃不消她这小弟子使出全身气力的一拳。师父之所以敢命她一个低阶小弟子去拦截一个堂堂剑修,依仗的也是她这身不讲道理的蛮力——只要近了身,单凭拳风她就能破了这些剑修法修的护体屏障。 宁歌在冼千尘伤处附近上下摸索,确定他只是断了两根肋骨,脏腑问题应该不大。便赶紧熟练地掏出丹药来,蓝色的一颗捏开嘴喂进去,见他不咽,还好心地含了一口水,嘟着嘴压在那温软的唇上,缓缓渡了进去。绿色的一颗则在掌心揉化,轻轻给他抹在伤处外敷。 这些年门内遭过她“毒手”的人不计其数,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当然也得给人家治一治。拿着师父专门炼的丹药,她在日复一日给同门治伤的过程中,不仅手法越来越娴熟,也慢慢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动作和力道。今日失手,不是她又不长进,而是完全被老头给气的。 宁歌抹完药,又恋恋不舍地在那胸膛上摸了两把把,喃喃道:“还挺滑的哈……我记得剑修也要炼体,怎么你不像门里的体修师兄弟们一样,一身硬茬毛……” 冼千尘经历了这番动作,还是没有醒来。倒不是他修为不佳,而是被宁歌用法宝镇住了神魂,锁住了一身灵力。 但宁歌可不打算镇他三个月——那法宝本是出门游历前师父给她保命用的,若是用在什么大能魔尊身上,可以出其不意扰得他们瞬息,为她赢得逃命的时机。而用在低阶修士身上,很容易打断较长的法术,让她一身力气可以随意发挥。若是用来镇压无力反抗之人的神魂,时间长了,这人的心智便要大大受损。 宁歌还没打算跟人结仇,这么长吁短叹地在屋子里转了一整天,到夜深人静之时,终究还是撤掉了法宝。 她拍了拍储物袋,也不想冼千尘醒来要走和自己大打出手,于是招出一根漆黑的绳子,拎人如拎鸡仔,按照从某师兄珍藏的绳缚秘笈中学来的手法,将眼前之人绑了个结结实实。 拍了拍手,宁歌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还不错还不错,这么绑着……看起来好色哦!不愧是师兄的珍藏!” 她搓搓下巴,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个小子的衣服也给除了——毕竟师兄的秘笈里,被绑之人不是衣衫不整,就是没有衣衫。这家伙胸膛健阔肌rou饱满,坦露在缚绳之下应该更加赏心悦目。 还没等她想好,床上的冼千尘忽地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着实漂亮,含着明润的水泽,迷蒙地向宁歌看来。宁歌只觉心脏突然被击中,扑通扑通一阵乱跳,直跳得她将准备好的话统统忘到了九霄云外:好家伙!这眼神!太无辜了!好想欺负! 冼千尘只觉浑身僵硬,胸口还隐约作痛。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一时没有彻底清醒,只是本能地大张着眼睛四处望。他眼前还不甚清明,模糊看见自己身前站着个女子。想伸手揉一揉眼睛,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心下大骇,惊出一身冷汗,面上却一时不敢显露。 但见那女子也不说话,仿佛是有些犹豫。冼千尘趁此机会,用力眨几下眼睛,视野慢慢清晰。再细看那人,一身熟悉的淡青衣袍,正是早上,自己打开房门时第一眼看见的—— “宁……师姐……?” 宁歌顿了顿,低头看看自己——哦豁!先前忙着搞绳艺,忘记乔装打扮了,原本敲定的“假扮魔女抢人”计划失败! 那头冼千尘倒是松了一大口气,这宁歌师姐他是认得的,归真门的宋杨长老遣她来给自己师尊送过几次东西,并非什么歹人。只是这人性子有些跳脱,本来入道比冼千尘晚,理应自称师妹,但她却硬是仗着比他长两岁,偏要当师姐。 冼千尘向来不会主动与人起什么争执,一点小事,便红着脸由她去了。 宁歌几步走到床前蹲下来,满眼都是床上那人纯良无辜的表情,满心都是澎湃汹涌的蠢蠢欲动!什么纠结烦恼,什么出师未捷就破灭的计划,她此刻全丢到了脑后。 她只是反复在心底问自己:这家伙有这么可爱?以前怎么没发现?除了好看,还可爱!还手感滑滑的!这是什么大宝贝?难道是因为现在被她绑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样子,才这么可爱吗?如果放他站起来,是不是就没那么可爱了? 冼千尘本来想问问宁歌,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未等他开口,就见那人已经失魂落魄地扑到了自己床边,双眼迷离,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一惊之下,冼千尘更觉胸口的痛意明显了几分,再联想到自己眼下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模样,他心中警铃大作。 “宁师姐!你可还好?”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只见此处昏暗,四壁简陋,像是个年久失修的石屋。他压低声音问身前的人,“我们是否中了什么歹人的暗算?你……你可还听得到我说话?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摄魂之术?有没有受伤?“ 摄魂术……?这个词溜进宁歌暖融融的心海,“叮“地一下点亮了她的小算盘——妙呀!师弟自己送来的人头,不要白不要! 宁歌放空眼神,摸摸索索地把双手放到冼千尘身上,毫无章法地拉扯着他的衣衫,嘴里还念念有词:“给师弟解开……松绑……解开……” 冼千尘见宁歌心神已失,暗自发急。他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最后的记忆里,他早上清清爽爽地洗浴出门,打算跟头天偶遇的宁师姐打个招呼,就继续赶路前往仙灵山。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她正欲敲门的样子,一声“师姐”才叫出口,宁歌就不慎倒了下来,他欲去扶,却突然脑内一片空茫,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下看来,他们当是在那时就受到了袭击。来人修为深不可测,竟能无知无觉中将他们二人拿下,还打伤了他。只是不知那人有何目的,现下又在何处? 他自己受了伤尚且被那人捆得严严实实,师姐一个女子却没被束缚,不知是否伤得比他还重。但看师姐这副神志不清的样子,他也什么都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