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人生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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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沉乐一回王府就发现了大摇大摆的某人,他见南怀一改之前的闷闷不乐,容光焕发、眼含春水,挑了挑眉不置一词。 “哥哥,我们和好了。”南怀有点羞涩的和他说。 “嗯,倘若他再敢欺负你,你便来寻我,我定饶不了他。若有其他事,也可寻我。无事,有空也来同我坐一坐,我还没见过两个小家伙呢。” 南怀连连点头,不日真的带糯米包和相思豆上门拜访,沉乐自是喜不自胜。 兄弟俩时常来往走动,没多久就更加熟悉亲密了起来。 时间一晃,相思豆和糯米包姐弟俩都能下地走路了,也能口齿不清的喊人了。 然而安稳平静的生活没过多久,在两个小团子过了抓周儿礼之后,被朝廷密切关注着,风平浪静了许久的瑞王那边终于传来了异动。 南怀得知异变的时候,已经在上次分别之时被沉乐早早叮嘱过最近不要去瑞王府了。而李璟行也忙碌了起来,也尽量用温和商量的语气和他说了一些情况,希望他这段时间先不要外出,乖乖在家待着。 南怀又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之人,先前抗拒李璟行管束他,不过是因为他的语气太过强硬,态度过于坚决,就像命令。好言好语的知会,他毫无意见,自然会乖乖听话。 在得知戚长渊放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与瑞王和吴暇搅和到一起狼狈为jian后,李璟行就连在南怀面前都掩饰不住难看的脸色了。 一来戚长渊毕竟是他亲舅舅,在因南怀而心生隔阂之前,两人关系极好,戚长渊在李璟行的心目中并不亚于李父。感情深厚,真心实意的担忧他,也顾虑年幼的小表妹戚韫玉。 二来戚长渊选择孤注一掷同吴暇那个不要命的合作,对南怀他也尚未死心,李璟行生怕他脑子一热,事败之后要拖着南怀。 李璟行夜夜睡不安稳,抱着南怀总是呓语不断,呢喃着让他不要走,南怀看在眼里,心疼不已。人一醒便乖糯的用香软的身体来安抚他的丈夫。 尽管李璟行小心谨慎、严防死守,还是防不胜防,让那个不要命的钻了空子,趁他和家中男丁在外商议谋事,潜入房中,把正在哄龙凤胎午睡的南怀迷晕带走了。 南怀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在晃动的马车上,这个场景实在似曾相识,和曾经一觉醒来被李璟行带往驶向燕都道上何其相似,而现下他又被以同样的方式运回云洲。 宽大马车里坐着气定神闲的另一个人,南怀紧张的咬了咬唇,下意识的检查自己是否穿戴完整。 戚长渊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不紧不慢的开口:“倘若我只是想要你的身子,何苦如此大费周章。” 南怀身体微僵,鼓起勇气,试图说服戚长渊:“我……你放了我吧,这不值得,舅舅。你收手吧,璟行和我说了,如果你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你要什么有什么又何必蹚这趟浑水?再说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想想韫玉meimei吧。” 他叫他舅舅,把自己的身份摆得端正。 戚长渊心中苦涩,又不得不承认待在他外甥的身边,南怀的确改变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木讷不善言辞,变得伶牙俐齿能说会道,说出来的话让他无法完全无动于衷。 而南怀也想不明白,戚长渊有钱有势长得周正,何必总执着于平平无奇的自己。 “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与其碌碌无为没滋没味的度过一生,不如做些惊险有趣之事。再者,倘若你能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又怎会如此,孤注一掷。” 戚长渊的长指温柔的抚上他的脸庞,南怀惊得一哆嗦,偏开了头,躲开了他触碰过来的手。 南怀顶着戚长渊被拒绝之后不那么美妙的俊脸,怯生生的说:“我一直把你当长辈,我不可能喜欢你的,你不要在强人所难了。何况我早已同你的外甥成亲,还有了两个崽崽,你这样做是错的。” 一如第二次见面,南怀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这样无助又怯弱的神情。戚长渊那时便觉得,只有初生的幼鹿才会有这样干净的眼神。 可现在那张粉润的小口一张一合的,却是在向他掷着刀子,点醒他的梦,要将他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闭嘴!”男人突然变得暴躁了起来,南怀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被惊吓得睁圆了眼睛,受惊的露了怯。 却陡生变故,来不及让他们在就着沉默再继续发展下去。驾着马车的车夫像突然失了神智,在拐弯处转身,赶着马车驶向悬崖峭壁。 戚长渊瞬间就觉察到了不对,却没来得及阻止,只来得及将南怀护在身下。一阵天旋地转,南怀只感觉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 —————— 趁容烈把李家父子叫走商议事情的空隙,帮戚长渊劫走南怀。吴暇和戚长渊的计划,被沉乐早在昨夜就偷听到了。 他身份特殊,瑞王和吴暇的人都不好动他,趁此便利,按兵不动,远远的跟在马车后,打算趁机把戚长渊和他带来的人一网打尽。 然而沉乐却失算了,戚长渊的人并不是一开始就跟在他的身边,而是商定在云洲边界接应。 沉乐刚察觉到事情的蹊跷,欲不管那么多,打算先把南怀安全带走再说,却被吴暇拦住了去路。 沉乐眸光闪了闪,适才不过是怀疑,现下见他在此却基本确定了这就是个陷阱。 他不过是其中一个意外,却被人妥帖的安置在其中,玩弄于股掌之间。 吴暇早发现了自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并且猜到了他的想法。 “让开!” 沉乐恨得牙痒痒,又暗怪自己掉以轻心,把南怀置于危险的处境。 吴暇定定的看着他,眼神冷漠,表情平静的道:“现下他们早已跌落山崖,想必应该已经摔得粉身碎骨了。” 原来帮助戚长渊是假,想侵吞他的财富是真。而南怀不过是用来钓鱼的鱼饵,哄骗野兽的点心。 猛兽必须一击致命,至于用来蒙蔽猛兽眼的点心,没人会去管他的死活。 猎人如何会在意一颗棋子的生死。 沉乐几乎是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刹那间神仙风采的少年迅速枯败了下去。 眼神黯淡无光,清泠之音不带一丝感情,对着面前的人说:“吴暇,你没有心。” 吴暇心神剧震,扣住了欲擦身而去的沉乐。 “放手!” 他挣动得厉害,吴暇不敢松开,让他于自己走远。也不敢太过用力,怕弄疼了他。 “我同你一起去找他。” —————— —————— 如秋叶飘落的人在慌忙间抓住了悬在山壁的碧木,另一只手则极快的抓住了南怀。 眼看着那棵矮树摇摇欲坠,南怀心中一片绝望,脑海中先后闪过两个孩子,李璟行,南薇和相认不久的哥哥。 “你松手吧。” 面临生死之际他自然是想活下去的,可是继续下去不过是会多搭上一条性命。 戚长渊却不发一言,只牢牢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当那棵救命之树开始破裂,向下坠去之时,南怀终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懊悔那夜没对李璟行也说一声,其实我对你也是同样的感情。 不然他如何会愿意同一个强迫自己的人成亲,为他生儿育女。 他不是傻子,倘若他真的不喜欢李璟行,有的是法子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可他没有。 在这段扭曲的关系中,他感受到了温度,爱意渐生。 李璟行是独属于他的。 预料之中的对于死亡的猜测并没能到来,南怀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抬眸看去,一片白。是哥哥最喜欢的颜色,他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云里。 温暖的白云载着他飞,飘向最初的地方。 落了地,沉乐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弟弟,语气沉沉的同后面拖着受了伤的戚长渊跟上的吴暇说:“你把阿怀吓坏了。” “都是我的错。”吴暇毫不抵抗的认下罪名。 沉乐冷哼一声,不想再理睬他,显然是还在计较方才的事情。 沉乐担忧的看着南怀,轻柔的安抚:“吓到你了吧,不怕,有哥哥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哥哥,我没事。”南怀也回过了神,夸赞忧心忡忡的沉乐:“那就是轻功嘛,哥哥好厉害。” “是,你若喜欢,以后我可以教你。” 轻功要从小学起,现下显然是不可能的,沉乐知道南怀不过是在宽慰自己,于是也哄南怀高兴。 况且轻功也不是万能的,倘若他们晚来一步,恐怕也无法将人救下。沉乐想到这便忍不住一阵后怕,对吴暇的怨气便更深了。 事到临头打乱所有的计划,戚长渊又并非愚钝之人,此时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中了人的计,想要善了是决计不可能了。 现下没有撕破脸面也是因为考虑到处境对自己不利,吴暇随时都能当场杀了他。 吴暇筹码布局许久,忙碌一场,最后却因为自己心中最想要的而功亏一篑。 众人心思各异,除却兄弟俩人之间的交谈,其余都是沉默。 而这时收到了沉乐通知的李璟行也带着人赶了过来,一见了头发凌乱、衣冠不整,手上脸上都破了口子的南怀,李璟行心疼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南怀扑进他的怀里,像是在汲取劫后余生之后的力量。 这场博弈并没有这样轻易就结束,而戚长渊像个陌生人一样,远远的看着他的外甥和心仪的人亲热,心下苦涩之余却终究因为方才之事有所释怀。 李璟行拜托沉乐把受了惊的南怀带回了家,在回来时便告诉南怀他说服了舅舅。 戚长渊对南怀念念不忘,并且不愿死心便是以为南怀同李璟行在一起也不过是被强迫,而如今历经生死已然看清。 被算计了一场,又明白了南怀的心意,戚长渊大彻大悟,临时决定反水。而他这一弄便使瑞王一派缺失了粮草供给,以至于不成熟的谋反最终以失败告终。 瑞王伏诛,戚长渊因为及时弃暗投明尚未犯下大错,密谋合作之时又隐蔽知道的人不多,最终不过是交了一半家产保了平安。 而吴暇,那个身负数条人命,一反再反,常年在朝廷捉拿名单的穷凶极恶之徒却狡猾至极,丝毫不管父慈子孝了数月的瑞王死活,又一次在朝廷的围剿中逃脱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并不是一个人人间蒸发,而是带着没有参与谋反的瑞王世子一起消失了。 南怀晚上睡觉之前,哥哥分明还和他许诺了明日要教他轻功,翌日醒来南怀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