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纯剧情
这般油盐不进的冷漠比起歇斯底里更让人慌乱,楼樾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他家世好得过分,又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从小备受宠爱,先前不明白柳栖的自暴自弃,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被自己伤到的小猫。 楼樾放开了他,手忙脚乱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他在收购了重明的股份以后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刻,本是生日那一天就交出去的惊喜,最后却被自己搞砸了。 “那封邮件上说的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收购重明……” “楼少爷家大业大,自然看不上重明这么点蝇头小利。”柳栖轻笑,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坐下,把玩着那一份股权协议。 “柳栖,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柳栖垂下眼,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将股份协议慢慢撕开,扔进了垃圾桶。他觉得这样没意思极了,转身想要离开。 楼樾没有阻止,他深知自己现在阻止了不了柳栖。 周助理租好了房子,大学城边上的精装房,可以随时拎包入住的那一种,柳栖随意收拾了一下后打开了电脑,上面是律师发来的邮件。重明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律师还把柳禄仁待的监狱地址发给他了,不过柳栖并不打算去看那个老不死。他打算把重明卖掉,然后去别的城市,彻底离开这里。 这个学期已经来不及参加大二的考试,柳栖打开培养方案,对照着把大三大四的课程整理出来,他要在大二一年修完大三大四的全部课程,然后申请提前毕业,在柳禄仁出狱以前,彻底离开这里。 楼樾对于柳栖的决定一无所知,他还在苦恼应该如何追回自己的小猫。因此在第二天,他又重新站在了沐深诊所的门口。 沐深觉得有点烦,自己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医生,这些人怎么总拿他当香饽饽。看着当门神的楼樾,他叹了一口气让游漫把人叫进来。 “这些天多谢你对小栖的照顾。”楼樾压下自己心里的烦躁,仔细道谢。 沐深依旧是一副斯文模样,“楼少爷是以什么身份来道谢的?” 楼樾被他一噎,也不想寒暄了,“小栖身体怎么样?” 沐深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病人的病情是隐私,医生不好透露。” 楼樾眉心蹙起,还没来得及发作什么,就感到一阵寒意,他抬头看过去,是沐深身边的小孩,竟散发出了煞气。跟着楼樾的保镖上前一步,沐深哭笑不得,把游漫拉到自己身后:“回房间玩电脑去,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掺和。” 游漫似乎是不高兴地抿了抿唇,还是听话地往里面去了。 楼樾看向游漫离开的背影,意识到这个小孩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柳栖的身体还不错,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那些伤口恢复起来会比较难受而已。”被游漫一打岔,沐深也没有再逗楼樾,将之前的病例拿了出来。 “楼少爷,以后下手还是要注意分寸。”沐深心想自己遇到的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楼樾被说得脸色一白,看着病历单手都有些抖。 “我知道了,谢谢。”楼樾拿到自己想要的就不想再在这里呆着了,他带来的保镖极有眼色地掏出一张卡,沐深没有推辞,直接收下了。救一个人收两份钱,他运气不错。 而伤口恢复起来比较难受的柳栖此时不是一般的难受,周助理拿着药进退维谷,然后被柳栖赶了出去。他对着镜子艰难地给自己上药,在心里咒了楼樾好几遍。 柳栖没有再去学校,他一点都不想给楼樾面对自己的机会,而是在期末考试开始后直接去了考场,考完以后立刻离开,这幅避之不及的模样很快就被看客注意到,BBS上关于“乐器be”的帖子很快超过了嗑糖的。?楼樾有心想要问一问柳栖身体怎么样,又怕影响到他考试的状态,因此每次遇到他抗拒的眼神时都只能望而却步。 一直到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楼樾才死皮赖脸地跟上了柳栖,手里拿着好几个袋子。 楼樾一直跟到了柳栖的公寓,被他瞪了才停下脚步。“你跟着我做什么!” “给你的……这是我爷爷特意帮你做的,他老人家好久没有下厨了……还有我拜托朋友在国外买的伤药,据说是那边军队里用的……”楼樾好久没有和柳栖说话,此时单单是对方开口都让他一阵喜悦,他特意强调了爷爷做的,已经打定了不要脸的主意。 柳栖的确被楼樾的不要脸惊呆了,就听那人继续道:“我爷爷炖了一个早上呢,刚刚才从家里送过来……” 柳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接过袋子进了门,然后将门狠狠一摔,楼樾差点撞上。虽然吃了个闭门羹,但是小猫已经接受了自己的东西,是不是他已经进了一步……?楼樾靠着门,脸上出现了一个保镖不忍直视的笑。 柳栖愤怒地打开保温杯,就被那香味搞得有些失神,他咽了咽口水,很没骨气地把汤喝完了。另一个袋子里的药膏他有些眼熟,稍微比对了一下以后发现这就是沐深给他的那种,对方给的时候只说是特效药,却没想到现在楼樾给他的竟然是同一种。 柳栖将药膏放好,有一封信从袋子里掉了出来。打开看了之后差点把刚才的汤吐了出来,不敢置信,现在还有人写情书的?! 平心而论,楼樾的字写得还不错,刚劲有力,只是这上面的内容着实有些恶心,不知道从哪儿抄来的情诗,字里行间都是rou麻的情爱,关键是还有好几页!柳栖随意地翻了一下,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楞了一下,抽出来看了眼。那上面不再是情诗,应该是楼樾自己写的,关于那十五万的解释和道歉。 柳栖真是服了楼樾,最重要的放在最后,也不怕他看了第一页就把这整封信给扔了!他扫了两眼,然后哼笑一声,把信随手扔到了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