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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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点儿!再高一点儿!”碧瓦飞甍下,秋草期期处,三个男孩快活的打着秋千,欢声笑语荡漾在小小的院落中。 “轮到你了,清和。”百里封疆从还未完全停住的秋千上跳了下来,将胆小的文清和拉了上来。 “那你,你可不要太用力了,我怕。”文清和虽然只小百里封疆两岁,但是幼儿间的体格两岁就是一个跨越,他害怕也是自然,不过黑黝黝的眼中藏也藏不住对于荡秋千的向往。 “那是自然。”左星河说道,他虽然还是高冷的模样,但是眼中渐渐也有了两位同学的身影,虽然很少说话,却不着痕迹的照顾着两位弟弟。 百里封疆笑了起来,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窗口,白衣的剑客一贯冰冷的脸上似乎也带上了隐隐的笑意。今天是百里卿夜来看望他们母子的日子,也是赵姬死后的第二个月,百里封疆的秋千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看着一会儿惊叫一会儿欢笑的文清和,百里封疆收回了心思,他似乎终于琢磨到了些百里卿夜的心思,这个看似规矩严肃到极致的男人也并不是块真正的冰山,他需要端庄的妻子,心里却喜欢妖娆艳丽的女子,他需要规矩的儿女,却也想享受天伦之乐。将一声轻叹散落在秋千架中,既然百里卿夜喜欢这样的儿子,那么他就是这样的儿女罢! 自从百里封疆窥得百里卿夜的喜好后,再没有犯过百里卿夜的忌讳,此后两年虽然谈不上多么亲近,但父子间多少还是有了些不同。林姨娘似乎也被赵姬的死吓破了胆,病了一场,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 然而江湖却不是什么平静的地方,百里卿夜身为天下第一高手,自然少不了事情,去年的时候,江湖中所谓的武林盟几个长老选来选去,就把百里卿夜选为了这一任的武林盟主,百里卿夜也没有推辞,他本是少年成名,十几岁就能诛杀恶人榜上有名的恶贼,二十四岁就成了天下第一高手,若不是武林盟主十二年一轮换,百里卿夜那时太过年轻,上一任武林盟主就该是他了。 加上这一任武林盟主平平无奇,没有特别的建树,百里卿夜的就任几乎是众望所归的。身为盟主除了处理江湖中一些大事外,更要负责举办三年一届的武林盟会,让各门各派的新秀弟子展露头面,并且商议一些重要事宜。百里卿夜十六岁参加武林盟会时便以一招“醉梦生死”夺了第一。 于是就在百里封疆九岁这一年的春夏之交,百里山庄再一次热闹起来,因为慕名而来的客人太多,百里卿夜便特辟了一条道路,可以从正门直接到达百里封疆所在的别院群落,里面除了百里封疆母子,并无别的百里家眷,宾客们都是武林正道,见离湖最近的小院外树了木栅,隔绝了通路,也就知趣的不去靠近。 百里封疆当然也不需要上学了,崔先生并不反对他在这场盛会中见见世面,而文清和,左星河两人也跟着一道离开回去探望家人了。 百里封疆闲得无聊,有时便爬到院里老树的枝头上,看那些往来的宾客,索性这武林盟会开始前的两三天,山庄里人人忙碌,也没人注意得到他,光是那些奇装异服,各式武器,就让百里封疆开了眼界,直到武林盟会的前一天,一个白衣公子翩翩走进了花园之中。 百里封疆眼前一亮,这少年背着一把长剑,容貌精致,气质清雅,在一众武林人士中可以说是风姿最为出众的了,而且这些年因为百里卿夜喜白服,江湖中若是没有点名气,或者对自己相貌没有自信的话是万不敢穿白衣的,如今这少年穿着白衣,显然也是极为清高自傲的人物。 回忆着小梅打探的情报,这一届新秀里有两三位实力出众的,其中一个是少林子弟,擅拳法,而一个是江湖侠客,门派不详,最后一个则是玉剑门的弟子,白玉书,擅剑法,百里封疆瞧着少年顾盼神飞,矜贵自持,应当不是什么江湖侠客,大约就是那位在江湖上已有白玉公子美名的白玉书了。 这白玉书和其他武林人士不同,他到了花园中看见木栅并未立刻止步,而是走上前,向木栅里眺望起来,然而除了花园中的树丛,小院半截白墙,和依稀可见的湖水,他什么也没瞧见。百里封疆藏在老树茂密的枝叶中,这白玉书果然没有发现他,但是他的举动却引起了百里封疆的疑惑,一个普普通通的侠客,就算是江湖新秀,又怎么敢窥伺百里卿夜的后院呢?他那样又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呢? 怀抱着这个疑问,百里封疆对于白玉书刚刚升起的一星半点儿好感消失殆尽,他又看了一会儿,见白玉书低着头离去,便感觉有些无聊,也翻下树去用午膳了。 第二天就是武林盟会,在前院举行,空旷的场地上已经矗立了一座比武台,接下来的三天内,就是热闹非凡的比武了,百里卿夜和其他几位武林盟会的长老坐在评委席上,看了几场比斗后就离场休息去了。这三天的比斗中,第一天是百人大比,每人两场,两场皆赢,或者一赢一平都可以进入第二天,第二天则是从胜者中选拔十人,第三天则是十人两两对决,直到分出前三甲为止。也只有最后一天的比斗,百里卿夜等人会全程观看,并且给予新秀们兵器功法的奖励。 这比赛并不限制人观看,所以有些侠士虽然不能参赛,仍然来凑个热闹,还有些掌门庄主之流会携带几位家眷来观赛,百里封疆混在人群里并不显突兀,后院的女眷并不能出来,但是百里言到百里越都过来了,除了百里封疆,他们的衣服上都绣着百里家的家徽,见到的人自然都要对这几位小少爷恭敬些,甚至有些人对着年龄最长的百里言还要谄媚巴结一番。百里封疆看着他大哥被缠着却不得不耐下性子的样子,还有百里英眉间对于丐帮子弟碰了他袖子的一丝郁气,本来有些不被重视的伤感也消失了,他像条鱼儿一样钻来钻去,看足了少年侠客们的比拼,终于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 见识了千奇百怪的招式,百里封疆自己也有些感悟,他脑海里翻来覆去的琢磨着白天几个出彩的招式,心里想着如何应对化解,越想越激动,手脚也比划起来,索性又到屋外练了一会儿,等到比划完毕,他意犹未尽的爬上大树,没想到却看到那白玉公子又徘徊在木栅外,像个怨女似的,扭扭捏捏,没有半分白日的英气。 百里封疆心里警铃大作,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木栅挨得最近就是他们母子,无论是白玉公子冲进来损了他母亲的名誉也好,还是从这里偷进了内院,他都少不了被父亲责备。好在那白玉公子晃了半天,犹犹豫豫,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花园,百里封疆这才松了口气,白天他可是见过这位的身手,确实不愧江湖新秀的称号,剑法飘逸,并不是他所能抵挡的。 百里封疆心里觉得这位白玉公子不对劲儿,却又没有证据,他也不敢去百里卿夜那里空口指责一个年少有为的剑客,毕竟他也不过是百里家一个不受宠的庶子,能分得男人的一丝关爱就已经十分不易了。 接下来的两天,百里封疆索性也不看别人的比斗了,就盯着这位白玉公子的行踪,果然连着第二天晚上这位白玉公子又到木栅边游荡了一阵子,还看着后院长吁短叹了几声。 到了第三天,白玉公子和那位少林弟子实力相当,足足比拼了有半个时辰,才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第一名的成绩,这还少不了佛家慈悲不伤人性命带来的影响。百里封疆没有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喝彩,他觉得以白玉书这种水平,等他十六七岁,也该是差不多的,并不是什么天纵奇才。 旁人却和百里封疆不一样,作为武林盟会的第一,后来大多成了各派掌门,或者独步天下的大侠,所以这玉剑门的白玉公子也是他们要提前拉拢的对象,于是有人赞道:“不愧是白玉公子,连番比试下来,依然气定神闲,颇有当年盟主夺魁的风采。” 百里卿夜听到有人拿他比较并不恼怒,世界上如他一般天生的练武奇才寥寥无几,而十六七就能有如此表现,和少林最看重的弟子比试相当,白玉书已经十分优秀了,他对于这样的小辈也抱着欣赏的态度。 “我哪里敢和盟主相提并论,盟主当年的“醉梦生死”才是惊艳绝伦,我想百年内,不会再有百里盟主这样的剑客了。”没想到第一个反驳的却是白玉书,他淡淡的横了一眼诌媚的人,用一种几乎是敬仰的语气说道,原来他竟然百里卿夜的崇拜者之一。 “你已经表现的很好,于剑一途颇有天姿,日后勤加努力,成就必不下于我。”百里卿夜露出一丝微笑,鼓励道。 “是,玉书一定不负盟主期望!”白玉书立刻精神抖擞的应道,全身洋溢着被夸赞了的喜气,他着迷的看着百里卿夜唇角那一丝丝的笑意,心里想着这个笑容是给他的,便愈发的甜蜜和沉醉了。 许是酒壮人胆,白玉公子这一次是鼓足了勇气,散宴后凑到了百里卿夜身边,说有些剑术上的问题想请教百里卿夜,百里卿夜见他才拿了头名,却丝毫没有骄矜反而虚心向学,顿时好感倍增,便应允了白玉公子的请求。 两人边走边聊,因为白玉公子早就百般打听过百里卿夜的喜好,两人又都是剑客,一路上倒也有趣,百里卿夜对于这个才华横溢的后辈也多了几分爱护之心,对于白玉公子一些问题一一耐心作答,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被木栅隔开的小花园里,前面再一拐弯便是白玉书的住处了。 这时候潇洒的少年剑客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顿住了步伐,看向了百里卿夜,朗声说道:“庄主,其实我,我还有一事要向你说明。” 百里卿夜回首看着忽然脸蛋泛红,好似少女春情般的白玉书,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但仍是客气的说道:“你可说出来。” “不知庄主可记得八年前协助玉剑门荡平水匪时救下过一批孩童?我正是其中一个,自从那夜见过庄主英姿后便一直不能忘怀,后来也是仰慕庄主剑法,才入了玉剑门习剑,如今能得庄主指点更是欣喜若狂。只是玉书还想和庄主更亲密一些,若是庄主不嫌弃,玉书愿意给庄主添香暖床。”白玉书这话显然是在心里过了千百遍,滚瓜烂熟的倒了出来,说完才羞赧的低下了头。 百里卿夜丰姿仪容,早已习惯了女人们的追捧,就连男人,白玉书也不是第一个和他吐露心迹的,于是他只是冷淡的说:“我不喜欢男人。” “不!”白玉书听见他这么说,立刻抬起头,反驳道:“您曾经在潇湘楼亲自给拥琴公子提过诗,还说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给他赎身。难道是因为我没有拥琴公子好看吗?” 百里卿夜这才想起,他年少时对于那个清雅的琴师很是喜欢,只不过他当时只是单纯的喜爱对方的才华,只因沾了花楼,人们才越传阅离谱了,看着白玉书眼中的固执,百里卿夜知道即便解释了这个少年也不会相信,但他着实没有收下这个少年的想法,于是干脆冷冷的扫视了一遍白玉书,略带些讥讽的说道:“既然白玉公子对本庄主了解如此深刻,那必然知道现在本庄主喜欢的可不是小家碧玉,清水芙蓉的类型,你有什么资本来求得本庄主的宠爱呢?” 白玉公子被百里卿夜一咽,却感觉有了些回旋的余地,于是撑着一口气,问道:“庄主喜欢什么类型,我就是什么类型。” 百里卿夜见他执迷不悟,只得说道:“蜂腰巨乳,长腿翘臀,脸蛋精致,上床也得放得开,私处更要成熟糜艳。”他这要求分明说的是祸国妖姬,和清汤寡水的白玉公子分明是两个极端,也是希望白玉公子能放弃这些歪心思,专心于剑道。 白玉公子被百里卿夜几近露骨的话语说得双颊通红,他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子光是听一听,能感觉这样的女人或者男人简直就是妖精一样的人物,半晌说不出话来。 百里卿夜看他愣住,还以为这少年有所感悟,也就不再多言,转身离去了。 然而他两人都没注意到,这番对话竟然叫一个九岁的孩子给听了去。百里封疆本是例行公事的爬上树监督一番,没想到听了一出男男告白,还发现了父亲心中最理性情人的形象。他踉跄着爬下了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进了屋中,毕竟以前虽然听过龙阳,子瑕的典故,但那离他太过遥远,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父亲竟然也是男性爱慕的对象。 回想起百里卿夜对白玉书说话的神态,百里封疆又生出一种无端的妒恨来,只是一个外人,百里卿夜就能如此温和,虽然并无笑语,但他观察了几年也知道那时男人的心情是不错的,若是他问出那样的话,恐怕等他的就是百里卿夜劈头一剑了。 “少爷?!。。。封疆!”小梅又急又气的声音让百里封疆回过神来,顺着侍女的眼神看下去,原来他的手掌上竟然插了一片木刺,正滴滴嗒嗒流着血,应当是下来时不小心蹭到的。 “您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有什么委屈和小梅说吧。”小梅小心的取出木刺,拿来药粉,给百里封疆上起药来。 “小梅,你见过两个男人在一起吗?男人不是该和女人在一起吗?”对于百里封疆来说,侍女小梅是个特殊的存在,所以他恍恍惚惚的开了口。 小梅动作未停,心里却是一惊,难道小封疆发现自己是个弯的了?她前世早就看遍了各类言情文,后来转战更为崎岖艰难的耽美文,也算是隐藏腐女一枚,若是在现代她会好好科普或者安利一番。但是这个时候她却不敢这么说,百里封疆年龄尚小,听的多了,性取向也有可能模糊,万一把百里封疆彻底掰弯了,百里庄主恐怕真要取她项上人头了,斟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奴婢听闻过一些,乡野里也写了不少,依奴婢愚见,这人无论男女,若是真心相爱,并且不危害他人,旁人便没有什么可评判的,男男相恋,以平常心视之便可。” “平常心?”百里封疆心里暗暗嚼着这个词,可是终究意难平,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在白玉书向父亲告白的那一刻,他心里是那么的难受,哪怕是个男人,那个白玉公子还有万分之一得到百里卿夜的宠爱的机会,而作为百里卿夜的儿子,他无论如何努力,这个男人也只会与他渐行渐远,他们永远不可能亲密无间,亲密无间到像是。。。像是那一晚上,百里封疆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小花园中赵姬和百里卿夜交合的下体,他一哆嗦,将这个念头驱散出去,像是逃避一样,百里封疆笑了笑,说道:“小梅,你知道的最多了,以后你多讲些男男故事给我听,肯定十分有趣。” 小梅见他神色缓和了一些,轻声道:“说一些也无妨,其实男男故事,若是将其中一人性别换为女郎,也和一般的无异,不是宫廷将相,就是宅院争斗,我整理后,给您讲一些。”小梅心里也稀奇,这还是她头一次碰见男孩要听耽美的,心里想着整理些情感线模糊,事业线清晰的讲给百里封疆也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她家小封疆这白嫩嫩的小脸蛋以后要便宜哪个大猪蹄子了。 百里封疆对于选择的口味也奇怪的很,像是刚入坑的一般就喜欢杰克苏,爽文,甜文之类的人设,这位小爷偏不,越是虐他虐喜欢,最喜欢严肃攻和sao气受的cp,小梅也是叹为观止,她觉得百里封疆好像真的就是个腐男一样,反正除了每天晚上必听耽美故事,白天里和文清和他们在一起是没有半点不对劲儿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晚上,百里封疆一边玩着小梅的衣角,一边状似不经意的说道:“jiejie,有没有刺激些的故事,没有父子兄弟之类的吗?你不是说耽美本来就是因为性别禁忌才带给读者快感,什么君臣,师生都可以,那么父子兄弟岂不是更刺激?” “呃。。。是。。。”小梅忽然感觉自己脖子上阴风测测,尽管名为理智的小人叫她不要展开遐想,但是她狂躁的思绪还是奔腾起来,难道小封疆看上的是百里英这个欢喜冤家?还是看似普通实则腹黑的百里言?若是这个作者喜欢年下cp,她的小封疆岂不是要配给百里越那个小混蛋?。。。最后,光是看脸的话,百里庄主沦陷的可能性最大啊。。。。。 “小梅?小梅?”百里封疆晃了晃侍女小梅,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有这么全知全能的侍女,但是他很庆幸,在他最惶恐的时候,有小梅陪在他身边。 “嗯嗯。。。。我就给少爷讲个父子的耽美文吧。”小梅从自己的幻想中被扯了回来,其实百里封疆都已经十一岁了,有些成亲早的,这时候已经订了亲,所以该懂的差不多都懂了,她讲的故事比起曾经看到的要隐晦许多,其中黄暴场景也被她删减了不少,百里封疆听了也不会接受不良。但是这一次仍然是一场尺度爆表的体验,小梅心里的小人捏着帕子默默哭泣着。 也是从白玉公子黯然离开后,百里封疆对于百里卿夜又有了几分说不清的感受,甚至只要男人走到他身边,他的心跳就会快上许多,他不知道这是羞囧带来的结果,还是因为他对自己父亲有了非分之想所带来的结果。这本不是件怪事,缺少关爱的儿子格外崇拜顶天立地的父亲,甚至由于本能对于父亲的生殖力产生了钦羡和嫉妒,在成长也许能渐渐化解掉,但是时隔三年,白玉公子的再一次到来,像一把锥子戳破了那层祥和的表象,让百里封疆暗暗流淌了多年的感情喷涌而出。 这一次,白玉公子也不再是白玉公子了,他有了新的名号,润玉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