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残歌悠悠 第三十六章
脑内仿佛横插一把刀,钝疼无比。我坐在方才叶碎寒侃侃而谈的位置,眼前涌现出数个坐忘守。他们身法鬼魅,敛声息语地向我袭来。 扼住我的脖颈,泾渭分明的黑白无限地放大。我手脚瘫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我的魂魄一丝丝剥离。 心跳渐散,我无声而泣。 忽而一道劲风刮过,坐忘守们霎时豕分蛇断,来人踏着荧光,把我抱进怀里。他的怀抱犹如那时一样温暖,我鼻头一酸,轻轻喊道: “师父。” 我打了个颤,倏地从幻象中挣脱。我揉揉脸,摸了满手的汗,这才发觉衣服黏在身上难受得很。我难得没有心思跑去汤池,解了马甲就倒在床上催自己入眠。 何以解忧,唯有长睡不醒。 然而,睡不着。 我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坐起身子与跟前的杉木门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整宿,到了第二日正午时分,才熬不住地开始拼命小鸡啄米。 我喜极而泣,可算是困了! 然而,又是然而。 “狡童!”叶南歌右手提着个鸟笼,左手抄着个木盒,大咧咧地踹门而入,“你醒了吗?” 叶南歌把东西往桌上一堆,只身扑上我的床,揽着我的腰就开始不安分地扭动。 我磨着牙,阴恻恻地问候他:“我刚想睡。” 他嘬了口我的腰rou,企图把整个自己塞进我的怀里:“别睡了别睡了,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别嘬我!”我一拳捶上叶南歌的脑门,“没洗澡呢我!!!” 叶南歌假惺惺地哀嚎一声,满脸凄凄惨惨戚戚:“你拔rou无情!” 我冷漠:“哦。” “唉,你怎么不按套路走啊。”叶南歌抱怨道,“没意思。” “敢问你几岁了。” “嗯?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前几天刚行了冠礼吗?” “……” 叶南歌与我抵额相望,声音渐渐喑哑。他的呼吸洒在我的耳旁,宛如密密麻麻的虫子啃噬而过。我缩了缩脖颈,被调教得万分敏感的身子不出一会儿便软了下来。叶南歌痴痴地笑着,时不时亲吻我的唇瓣,一只手从裤腰摸索进去,勾着我半硬的性器放在指尖搓弄。 “南……南歌……花月出嘱咐我这几日要禁欲!” 叶南歌不怀好意地掐着我的guitou,舔着我的脸颊道:“我就蹭蹭,不进去。” 我挺着腰,射精的快感让我眼前一阵发黑。叶南歌的食指已经半进入我的雌xue,另一只就快要把裤子也一并拉扯下来。 我好不容易聚起一丝力气,当即就朝叶南歌的下腹来了一脚:“滚!” 叶南歌被我踢得倒在床上。他支起身子,嘴边噙着一抹冷笑,眼中的寒意几近迸发。他解开裤头,把我的脸按在他涨大的性器上,说道:“舔。” 我瞧着他的神色,认命地吮上充斥着腥味的guitou,为他品起箫来。我吞吐着叶南歌的长rou,舌尖感受着上面喷张的经络。津液濡湿了粗硬的耻毛,在我唇边留下一道道yin靡的痕迹。 待我品得嘴都酸胀不堪后,叶南歌终于低吼一声,在我舌上xiele出来。我轻喘着气,一滴不剩地全都吃进了腹中。他俯下身捧着我的脸:“狡童、狡童……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眼圈都黑了。” 我没好气地拂开他的手:“前面刚想睡呢,你这家伙就进来了。” “是不是爹亲昨天对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没来由的一顿烦躁,“你到底来什么事,不要跟我说你就是来白日宣yin的。” “……童童也只有在发情涨奶的时候才会想到我了。” 我又一拳砸上他的下巴:“要说什么大声些!” “唔!”叶南歌又去捂下巴,一双眸子湿漉漉的,“狡童,我爹亲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他!他不是个好人!” 我失笑:“那可是你亲爹,你这么说他?” “他都被藏剑山庄逐出门派了……自然称不上是什么好人。” 被藏剑山庄逐出门派? 我正欲继续问下去,叶南歌却转移了话题:“狡童!我今日又给你带了点东西过来!” 他跳下床,从笼子里捉了只什么玩意出来,献宝似的递给我:“快看快看!” 我只好暂且把疑问憋在心里,转而去瞅叶南歌手里的小家伙。它还是只幼鸟,浑身覆着软绵绵的绒毛,小脑袋不停地摆动,好奇地打量着我。 “这是…?” “隼!”叶南歌将鸟放进我的手心,“名字叫紫翎。” 小鸟崽还不会飞,扇着翅膀在我掌心里扑腾不止,倒也不怕人,只是待了不出半刻,便叽叽喳喳地叫唤起来,还用小尖嘴啄我的手腕。 无比鲜活,无比清晰。 来自生命的温度。 “估计饿了吧。” 叶南歌接过紫翎,把它扔进鸟笼里,见我目不转睛地瞧着它进食的稀奇模样,不免不甘地戳戳我:“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多多看看我呀,光看鸟算什么。” 我瞥他一眼:“你送给我的,我当然要好好看看啦。” 叶南歌顿时红了一张俊脸,说话都扭扭捏捏起来:“狡童……还……还有样东西要给你。“ 他打开木盒,取出一枚玉龙,色如翠羽,透似玻璃,泽呈均匀。况且玉料圆润饱满,雕工精细,应是价值不菲的宝玉。我捏着玉龙的龙鬓,开玩笑道:“这算什么?你嫖我的嫖资?” “对……对个头!才不是呢!”叶南歌赶忙否认,“我行冠礼时收了不少礼,我瞧这个最好,就给你带来了。” 他靠着我坐下,趁机又亲了我好几下:“狡童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以后多带些来送给你。” 我看着这枚被我称为嫖资的玉龙,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道有些释然,又有些失望。我叹了口气,勾过叶南歌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我喜欢。” 他只是喜欢这具身体罢了,我又何必夸张成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