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耽美小说 - 千夜掠梦【高Hrou文】在线阅读 - 39.晨间帮心上人koujiao吞精;远游冰灯许愿

39.晨间帮心上人koujiao吞精;远游冰灯许愿

    如此在府里又缓了几日,偶尔二人用过晚饭后出去花园里闲谈散步,吹风纳凉,夜空里繁星点点,闪烁微光,清冷皎洁的月辉洒落在二人肩背处,相牵握的手上,如无形的丝线红绳缠裹。

    这日一大早,天才微微亮,晨曦洒落光芒,千夙西在敏安王怀抱里醒来,仍带着迷茫的倦意,朦胧惺忪的睡眼将张未张,缓慢的坐起身来,伸出手在床上轻轻摸索着自己的衣物。

    “我帮你找,穿件新衣服,要带你出去几日。”

    敏安王也随着坐起身来,止住了千夙西的手,握到自己手心里,又在他唇边落下温柔的一吻,道。

    闻言要出去几日,千夙西“嗯”了一声,又转过身体,抬头,转向敏安王话语传来的地方,忍不住好奇的询问道:“去哪里?”

    敏安王上半身强健的肌rou赤裸着,只着一条亵裤,抬起手臂,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心,手指描摹着少年干净俊秀的眉毛,晨起后带着些微压痕的脸颊,愈发的心生欢喜和宠爱,沉声又温柔的道:“你会喜欢那个地方的。”

    却并不打算提前告知千夙西去向,少年自然也知道他的脾气性格,没有再继续追问,伸手掀开了被子,从床里侧想往外爬出。

    二人昨晚并未过分的亲热交缠,因此千夙西仍穿着轻薄纯白的里衣,只领口和腰间的布料有些被拉扯和揉捏过的痕迹,里面的白皙胸口和纤细腰肢上落了十几枚红艳的吻迹牙印,如漫天的梅花落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唯美动人。

    敏安王看着他亲口弄出的那一片yin靡景象,呼吸已是凌乱粗重,喉结攒动,带着热意和渴望的目光直直的盯向千夙西,将想要从自己腿上越过的少年一把拉住,猛地一个翻身,天旋地转,二人已是上下重叠着身体。

    敏安王整个人都压在千夙西身上,将膝盖下压,准确的分开了他修长的双腿,抬起,用大腿刻意的磨蹭挑逗少年胯间半硬的阳物,同时解开了他的亵衣,埋头去继续轻舔胸膛,唇瓣含着乳粒嘬吸,吮吻那些红色情痕。

    千夙西被胸前传来的湿热和咬噬乳粒的刺激弄的低吟了一声,胸膛颤抖的起伏着,呼吸难以平缓,有些难堪羞耻的推拒着敏安王,手撑扶男人的肩头,挣扎着躲闪身体。

    挺立湿润的乳粒被敏安王轻咬了一下,似乎是突然兴起无意的逗弄,又似乎是轻微的惩戒,同时另一只手探到千夙西腰间,将他的亵裤也拉扯着脱下了,两条腿被抬起分开,脚掌踩在两边的床面上,呈现出邀君进入的姿态。

    熟悉的情欲滋味,敏安王喷洒在胸前的灼热呼吸和带着色气意味的抚摸,清晨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做过,千夙西停止了挣扎,转而伸手在床头缓慢仔细的摸索着,想扯下床幔,遮挡住即将出现的一室春光,白日宣yin,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光彩和容易适应的事情。

    敏安王吻着小巧精致的乳粒,用舌尖裹含住,又是按压戳刺又是轻轻吮吸,继而待少年低低的呻吟出声才松口,从胸前一路吻下,到平坦细腻的小腹,黑压压一片的浓密耻毛,再到已经被男人撩拨唤醒,勃发肿胀的阳物上。

    “别怕,我不进去,帮你口出来。”

    话毕,敏安王先前抚摸按压的手指离开千夙西身后柔软的xue口,双手从大腿根部轻柔的抽出,捧住了他的阳物,十根手指扶着粗硬的柱身,手掌按摩着沉甸甸的囊袋轻轻挤压。

    “不要……”

    男子的要害之处被人掌握住,千夙西的腰扭摆了一下,一尾鱼似的,不适应这种太过温柔细致的对待,却还未说完一整句话就舒爽的长叹了一声。

    敏安王低下头,双眸晦涩深沉,虔诚至极的张开口,将他已经全部硬起挺立的阳物含在了嘴里,唇瓣包裹住粗圆的柱身,舌尖缓缓蠕动,轻挤压弄,讨好般的舔舐吮吸着,抚慰口中跳动的鲜活欲望,让少年感觉到舒适和满足。

    千夙西敏感的身体根本无法拒绝这种被湿热环境包裹的感觉,呻吟里带着甜腻至极的媚意和软糯,爽的伸手按住了敏安王的后脑,颤抖的将手伸进头发里,不忍抬手离去,却也没有顺着本能往胯下按动,为他带来更多的满足。

    敏安王完全感觉得出来少年身体的紧绷和狂喜,想要他获得更多的快感和舒畅,主动而温柔的含的更深,用口腔深处,紧窄的喉咙口挤压抚慰千夙西的阳物,几番抬头晃动着脖颈,不停的吞吐吮吸,将那根rou物舔弄的愈发敏感肿胀。

    千夙西哪里还能忍耐住,陷身于湿热和温暖的口腔之中,额头冒出细小晶莹的汗珠,眼角也因为极致刻骨的欢愉而沁出了泪滴,如此被深喉抚慰了几十下,已经是控制不住的身体蜷缩,腰身处的肌rou颤抖,即将攀升高潮。

    敏安王喜欢千夙西快乐满足,想要少年情不自禁的陷入欲望,含的他更深更紧,压制住少年挣扎的双手,狠狠的嘬吸了一口,感觉到对方的阳物在自己喉头弹跳了几下,之后,黏浊的jingye喷射进了口腔深处。

    喉结滚动,舌尖探出嘴角轻舔,少年的东西被吞咽进腹中。

    千夙西似乎因为自己意乱情迷时弄脏了敏安王而感到抱歉,有些惊慌的蜷起了双腿,快速的坐起身,在黑暗中随手摸索,拿起自己的亵衣,往床尾爬动着,想帮男人擦拭干净。

    敏安王直起腰,迎上前来,接过他手中的衣物,扔落到床里侧,抱了千夙西搂在怀中,抬起他的下巴,灼热而沉醉的吻了下去,交换彼此的气息,许久才停下,在他耳边沉声道:“你的东西和你一样,我都很喜欢。”

    之后二人又一同沐浴,换上了柔软贴身的里衣,干净清爽的外袍,看着简直如天上下凡的仙人般俊美无双,敏安王身着一袭漆黑深沉的锦质衣袍,仅领口,腰间,袖摆处是深红色的刺绣图案,千夙西身上的则是敏安王亲自为他挑选的,材料与作工几乎更胜一筹,针脚刺绣处处精致,却并不繁琐多余,反而是显得简约明媚,衬托的少年愈加俊美高洁。

    目的地是一处离帝京不算太远的幽静山谷,敏安王的马匹车辆,随从侍卫皆是万里挑一,大半日便可到达。山谷里平时与世隔绝,只有少数的本地村民居住,自成一派世外桃源,自然造化却无比神奇,难以捉摸,谷内没有正常的季节变换与时令流转,自村落的第一户人家定居,世代子孙相传到现在,所有的光阴岁月皆是寒冬腊月,冰雪不断,其中有一湖泊最为出名,唤作“鸣心湖”,传颂的人尽皆知,举国上下有身份地位的上流人士每年都会慕名前来,一睹真容。

    千夙西不是第一次单独与敏安王坐在封闭舒适的马车里,不禁回想起之前被抓回时的种种遭遇和男人对他的玩弄侵占,不堪回首的以各种姿势承受欢爱,心里仍是觉得有些后怕和不自在,不着痕迹的摸索着车壁,换到了窗边坐着,与男人隔开些距离,他实在不知道敏安王的欲望会何时不受控制,将他压倒了就地在马车里占有cao干,翻云覆雨一番。

    千夙西的手感觉到车外吹进的一丝清风,舒适又凉爽,将遮光的窗帘拉起,卷住,摸到了细钩处挂好,他的眼睛从外面看上去未有任何的变化,黑白分明,黑则深邃辽远,白则纯洁无暇,完美的奇异融合,却是看不见丁点景色,此时却也是迎着微风朝外面张望,想象着一路上该是怎样一番美景。

    敏安王往中间的小桌上倒了两杯茶,晾着,才坐到千夙西身旁,往窗外看了一眼飞速掠过的树影,又抬头瞅了瞅天上的日头,心里估算出时辰,在千夙西耳边轻声描绘着外面的景象。

    无非是山间穿梭的崎岖小路,两边高大茂密的粗壮树木,枝干叶片交错堆叠,又或者路边一丛丛的,高度到人膝盖处的不知名野花,也长的十分繁盛灿烂,被飞驰而过的马车卷起来的气浪尘土打的不停摇摆,兀自张扬。

    一人极有耐心的说着,一人手臂支着下巴听,微风吹的二人的发丝有些凌乱,飞舞起来,缠绕在一处。

    每处风景都该有隐藏的故事,每个世人都该有珍视的爱意。

    从吃完早饭出发,似乎是走了有些距离,千夙西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个身体靠在敏安王肩头,脑袋半搭在撑着窗沿的手臂上,安心又舒适。

    窗外的景物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似乎是在光线昏暗的悬崖底下穿行,头顶是看不见尽头的高耸入云的山壁岩石,从中长出的几丛绿色荆棘。

    要去的山谷外围是被十几座陡峭的高山包围着,山顶是积年不化的洁白冰雪,如一圈密不透风的起伏变换的褐色锦带,个个脑袋上带着顶白色的小帽子,威武雄浑中又依稀透着可爱,方可孕育出中间一块堪称仙境的妙地。

    温度骤降,吹进来的风也带着些微冷意,敏安王将窗帘放下,抱起睡着的千夙西,走到了车厢靠里,稳稳的平躺着放下,令少年的脑袋枕着自己的大腿,转身,从一侧的箱子里翻找出一条柔软的毯子,盖在了千夙西身上。

    千夙西又以如此的姿势睡了一小会儿,才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缓缓醒来,扶着敏安王的胳膊坐起身,伸了伸懒腰,抬了抬脚尖在地毯上不停点动着,手臂往后边挣了几下让自己清醒过来,声音慵懒而轻柔,问道:“要到了吗?”

    车厢里的空气随着外界温度的急剧下降也带着几丝冷意,敏安王拿起桌子上提前准备好的一杯热茶,温度刚刚好,递到千夙西唇边,道:“快了,喝完茶之后还得再加件衣服。”

    千夙西自然也感觉到了温度的变化,喝完热茶之后点了点头,却觉得有些怪异,倘若下雨的话,这天气变化的委实是有些太过剧烈和极端。

    敏安王接过他手中的茶杯,递给千夙西一件大红色的领口处一圈绒毛的华丽外袍,依稀是冬日里的避寒衣物,却也是十分精美,触手柔软舒适,内里缝制进珍贵保暖的软毛,里外皆是皇族专用的上好锦缎布料。

    千夙西觉得更加疑惑难解,却实在是有些冷,将外袍很快的就穿好了,忍不住站起身来,在地毯上跺了跺脚。敏安王也穿上了另一身黑色的衣袍,与之前的衣物两道浓淡不同的黑色映衬,显得更加潇洒俊逸,盛气凌人,分不清是官宦子弟还是江湖闻名的人物。

    敏安王帮千夙西将领口间垂落下的两道细绳系好,成一只对称翻飞的蝴蝶结,二人又换了保暖的白袜,柔软舒适的皮质长靴,已经是到了之前命暗卫租下打理整点好一切的一处优雅庭院。

    敏安王紧紧牵着千夙西的手,将其全部握在手心里,不被半点风雪侵蚀,引领着人往大门走去。

    竟然是真的雪,此时的季节里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冬日景象,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际坠落,随风飘洒到脸颊上,清凉冰爽,融化的细小水滴铺散,似乎钻进肌肤直通向心底,脚底也是“嘎吱嘎吱”的被踩踏的声响,千夙西又惊讶又欣喜,眼眸里闪烁着璀璨动人的光芒,忍不住停下脚步,伸出双手,确定这一切不是错觉。

    手掌不停翻转,仿佛天真的孩童第一次见到雪景般激动莫名,手心,手背,仰起的脸颊,额头,眉眼,皆是感受到了真实的冰凉触感,仿佛从天而降的一场美丽邂逅,与自由的邂逅。

    敏安王抬手示意,挥退了手下,站在千夙西身边,看着他展露笑颜,看着他尽扫之前的低沉灰暗思绪,忘却烦恼忧愁,看着他情不自禁的在雪地上脚步欢快,脚踝处的铃铛声叮当清脆,奏出一曲欢乐之歌。

    “喜欢吗?”

    敏安王牵起千夙西的一只手,放到自己唇边吻了一下,又带着他往院落里走,里面的天地,雪和冰的世界,这几日,只有他与千夙西。

    “喜欢。”

    千夙西点头仍觉不够表达喜悦,看向敏安王,压抑不住激动的神情的说了两个字,也回握住敏安王的手,随着他一起往前迈步,眼前虽仍是一片黑暗虚无,身边更是落着一场大雪,却丝毫不觉得寒冷,也不惧怕继续走下去。

    遥远山谷里的庭院自然比不上敏安王府,却也有不同的韵味格调,显出寻常人家的温馨和日常来,只有几幢简单宽亮的屋子,内里的摆设尽可能的简单实用,床,桌,椅,一只手可以数尽,最重要的东西却做的异常耐用精致,四面墙壁里嵌进去的烧火的炉子,给房间提供充足不断的热量,与室外的冰天雪地呈现出极大反差,让回家的人可以安心休息。

    千夙西喜欢这个崭新的环境,安静齐整的院落,走上几步便有着人声喧闹的街道,离开了囚困他许久的敏安王府,心情也有了新的变化,当然,还是因为敏安王,男人耗尽了所有心机和智慧的逗弄他开心,仿若最寻常的爱侣成了亲之后一般共同生活,安稳度日。

    敏安王钻进从不踏足的厨房里,对照着食册,洗手做羹汤,从外面带了几枝梅花送给千夙西,二人一起去山间小路上踩雪,夜市里闲逛游玩,尝些当地的特产和小吃,甚至于还在庭院正中央堆了个雪人,牵着少年的手仔细感受圆滚滚的身体和细长的四肢,切了胡萝卜当作鼻子,点缀上两颗红枣,填充雪人的五官。

    第三日,山谷里的人顿时多了起来,打扮英俊的少年公子,精致动人的妙龄美女,亦或者成双成对的夫妻,三五成群的友人伙伴,尽数欢声笑语,交谈玩闹着去往同一个地方。

    鸣心湖。

    心意相通,共鸣而真。

    有着心愿和祈求的人们不远千里的来到此处,参加一年一度的“流灯节”,在万载时光中如一不变的冰雪世界里,虔诚而真挚的许下愿望。

    敏安王很小的时候就听过这个习俗,那时候的他躁动而向往神秘的古老传言,但他的父皇与母后却皆是繁忙,没有空闲的时间带他前来。之后,皇后抑郁成疾,自缢身亡,皇帝也心情低落,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又被繁琐复杂的政务所累,更加没有机会。敏安王年纪尚小就遭逢变故,性格转变突然,之后一直以孤僻冷漠示人,心底厌恶不屑于美好的传言,更别说亲自去体会验证了。

    但此刻,早早的用过晚餐之后,敏安王满心的欢喜和真挚的爱意,内心涌动着对传言为真的渴求与期盼,牵着千夙西,二人皆穿了御寒的衣物,向着那许愿的湖边走路进发。

    由于大多数人已经提前去了鸣心湖畔,街道上只有偶尔来迟快步奔跑的路人,连卖货的摊贩和酒家都关门了,瞧着竟有些冷清。

    可在山谷的另一面,街道延伸扩展的尽头,一处反射出耀眼光芒的湖泊周围,却是站立等待着数不清的人影,人声鼎沸,喧闹不已。

    鸣心湖位于山谷的最西侧,紧靠着高悬如刀削般的山峰,湖水深而湍急,占地却不大,乃山谷里的积雪融化汇流而形成,呈现出接近完美的半圆形,如同被山峰珍藏的一小块无暇美玉。

    “流灯节”定在每年的九月底,日落月升,天色转暗时才会开始,之前的几日时间里需要许愿的人们亲手雕刻准备好一个冰灯,形状大小各异,在湖畔月色下刻上自己的心愿和念想,然后放进一盏此地特有的,为节日提供的细长蜡烛,点燃后放进湖水中,让它自己漂浮。

    鸣心湖的水流最后皆汇入西侧山峰的一个山洞里,那窄窄的洞低矮凹陷,恰好位于半圆的中心处,只与水面有成人一只胳膊般的距离,内里据说是数不清的顽石隧道,只收容有缘人的愿望,没有任何的生命可以在洞里存活。表面的湖水平缓轻柔,底下却是暗潮涌动,细流翻滚,不停的变换着位置和冲击力度,带动着水层和冰灯往出口处流淌,每年皆是有不同地点的幸运的人将亮着的冰灯顺利流入山洞内,得到上苍的眷顾垂怜,当然任神仙也掐算不出下一次最好的放灯地点,因此才格外的引人入胜,让人们流连忘返,乞求心愿得到实现。

    敏安王知道千夙西不喜吵闹喧哗,已命人提前在湖边选好了一处安静隔绝的地方,搭好了暂时的桌椅休憩处,供二人刻字放灯。

    那两盏冰灯皆是敏安王先前就已经刻好的,在千夙西午睡休息之时,用费了十几块冰冷的原料,一刀一刀,剜,刻,刮,雕,怀着炽热的希望和浓烈的情意,为他与千夙西二人亲手打造出实现心愿的一叶冰舟。

    “愿望记得刻深一些,不然等会儿被水一冲就没,上天也不知道怎么帮你了。”敏安王给自己留下个伞状的圆形冰灯,又拿起一只宽大叶片状的冰灯放到千夙西面前,笑着提醒他道。

    千夙西来的路上已经听敏安王叙述了“流灯节”的起源和种种习俗传说,知道是让他自己刻上愿望,等会儿一起放灯,轻声的应了一声“好”,接过了敏安王递过来的匕首。

    敏安王低下头,扶着冰灯,专注而严肃的神情,肃穆庄重的仿佛在参加成亲典礼,匕首锋利的尖刃约莫刻了几十下,已经是写好了,抬起头来注视着千夙西,怕他不小心划伤自己。

    千夙西思索沉默了片刻,才摸索到冰灯的叶柄处扶着,小心的握住匕首,由于目盲受限,便刻的有些缓慢吃力,简单的两个字,刻痕却仍是如笔墨写就的一般行云流水,优雅流畅。

    敏安王见少年抬头,知是千夙西也已经刻好了,又将蜡烛点燃,放进了自己的冰灯里,站起身来,走到对面,牵引着他的手,将蜡烛也摆好了。

    二人一起提着冰灯,牵着手向湖边走去,此时已经有不少人放好了冰灯在湖里,水面上漂着星星点点的微弱光芒,此起彼伏,明灭不定,比天上的星河更加绚丽多彩。

    敏安王与千夙西走到水边,蹲下身,将冰灯轻轻的放入湖里,几乎是不约而同的用手往外推了一下,两盏冰灯便一起向着山峰洞xue处飘飘荡荡的前进了。

    众多形状或可爱,或娇俏,或逼真的冰灯随着湖水不停的起伏,如湖边顽童洒了数不清的星星扔进水里,但是大多数的冰灯半路上便沉了下去,歪歪扭扭的打着摆,蜡烛跌入水中熄灭成一缕青烟,无缘实现日思夜想的心愿。

    敏安王与千夙西与众人隔的略远,灯笼并未汇入浩瀚的灯海之中,只做湖上的两叶相依为命的冰冷扁舟,晃悠悠的闪烁着烛光,随着水流漂浮。

    敏安王目不转睛的看着,心里涌起莫名的期待和渴望,牵着千夙西的手往远处张望,不时的告诉他冰灯还亮着,仍在继续前行。

    只要是有一丝的渺茫希望,世人总是愿意追寻探访的。

    湖边所有放过冰灯的人都怀着满心的渴望,静静的注视等待着,喧闹的声音也渐渐的小了下去,只听得见夜晚呼呼作响的风声。

    紧紧相贴的手心里出了汗,敏安王握的有些紧,似乎在颤抖,又在乎只是错觉,千夙西也觉得心底燃起了烛光,随着敏安王的动作一同看向远方。

    已经有几个人的冰灯随着水流进入了山洞之中,烛光在黑暗里最后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人群里陡然间爆发出几声狂吼,进而有人欢呼起来。

    敏安王看着二人的冰灯越行越远,与山洞的距离越来越近,愈发的紧张焦急起来,定睛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细看,突然发现自己的蜡烛似乎闪烁的有些快,被风吹的摇摇欲坠,顿时惊吓的连呼吸都停住了,往前急忙迈出一步,继续盯着黑漆漆的湖面,恨不得用了轻功将二人的冰灯直接放进山洞里。

    “灯落水了吗?”千夙西也随着往前迈出一步,有些惊慌的问道,虽然不像敏安王那般对这个习俗了解的久远,他也仍旧希望可以成功。

    敏安王屏住呼吸,下意识的用半个身体挡住千夙西,不让他被呼啸的寒风吹到,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两盏水上的冰灯,神智也随着起伏飘荡,一时间竟没有听见少年的问话。

    湖面上的风似乎小一些,阵阵吹过,掀起细碎的晶莹光芒,之前烛光微弱的冰灯也只是玩闹似的闪烁明灭了几下,之后继续热烈的燃烧着,与一旁的冰灯一起进入了山洞里。

    敏安王兴高采烈的大呼一声,比任何时候都开心快乐,忍不住一下子转身,抱起了千夙西,快步的走到宽敞处,转着圈的放声大笑。

    千夙西感觉到男人的快乐,知道冰灯定然是成功的到达了山洞,也忍不住搂住敏安王的脖颈,随着他情不自禁的轻声笑着,宛若两个天真的孩童。

    敏安王似乎怕千夙西头晕,只转了几圈便停住了,紧紧的拥着少年,扣着他的后脑,情不自禁的亲吻起来,四片唇瓣在寒冷漆黑的夜里重叠,软舌在唇瓣口腔间来回辗转吮吸。

    千夙西的手臂扶着敏安王的肩膀,上身轻微后仰,张开柔软的唇瓣任君进入吸吮,在温热的口腔里尽情肆意的交缠,涎水从二人嘴角滑落。

    这一夜,人们许下了无数的愿望,湖里亮起了无数盏冰灯,却只有极少数的冰灯带着烛光,带着许愿者的憧憬和期望,缓缓的流入山洞里。

    踏着路上的星光白雪,回到院落后,推开沉重的大门,敏安王便迫不及待的抱起千夙西,快步的走进了卧室,反脚关上门,一边亲吻,一边脱去他御寒遮挡的衣物,要了少年整整一夜。

    屋外又落下漫天的大雪,在空中飞舞旋转,屋内的炉火彻夜烧着,让热意弥漫在每一个角落,交合的两人褪尽了所有的遮蔽,毫无阻隔的交缠着。

    敏安王每一次的进入抽动,都会让千夙西低喘呻吟,身体舒爽至极的敞开着,欢愉与快感彻底吞噬少年的神智,让他获得无上的满足和快乐。

    记不清到底高潮了多少次,敏安王全部射在千夙西体内,也帮少年用口抚慰阳物,吞咽下他射出的jingye,容纳粗硬阳物的柔软xue口被cao了整整一夜,承受了太多的快感和刺激,已经是红肿外翻,宛若烂熟红艳的花蕊。

    接近中午时分,千夙西从一身酸痛无力中醒来,敏安王的阳物仍深深埋在他体内,堵了不知道有多久,轻轻抽离拔出后股间瞬时便溢出一大股白色粘液,后xue仍残留着被贯穿填满的感觉,敏安王也醒了,从他身上起来,让二人结合了一晚上的部位得到休息。

    千夙西全身落了一层吻痕和男人手掌揉掐的印子,大腿根和腰侧更是手指印明显,红艳yin靡,好不精彩,却仍是觉得羞窘难堪,本能的蜷了蜷腿,摸索着寻找衣物,想去擦拭腿间的污浊。

    敏安王餍足又兴奋的看着少年,目光温柔灼热,将他抱起,快步的走向浴桶,那里已有烧好的温水,擦洗身体再舒适惬意不过。

    敏安王昨夜情绪太过于激动狂热,做的狠了些,千夙西又被接连弄了一整晚,身体需要修养恢复,二人便在谷里又多待了两日,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之后才打道返回敏安王府。

    在远远的离开了寒冷之地,更临近帝京的的一座平缓山坡上,宽大崎岖的山路边,敏安王下令停下了赶路的马车,带着千夙西往一侧幽静的小路走去,穿梭于有些蜿蜒曲折的林间。

    转过十几个小弯之后,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片浩瀚无垠的竹林,白云蓝天与竹浪碧海相接,震撼至极,林间洒落的光线有些暗淡,却也染了朦胧的绿意,显得仙境一般。

    清香淡雅的草木味,从鼻尖轻悄悄的掠过,似有若无,千夙西仔细专注的嗅着,伸手在空中抚摸,触到了一根冰凉的圆形物体。

    “是竹子吗?”千夙西用手指轻轻摩挲竹身,有一丝不确定的问道。

    “嗯。”敏安王点了点头,牵着他往竹林更深处走去,那里是无数棵挺拔修长的茂密翠竹。

    二人在竹林间漫步了一小会儿便停住,敏安王握着千夙西的手,将其放在了一棵形状品相堪称完美的竹身上,问道:“你很喜欢它们?”

    千夙西轻轻的点了点头,又觉得自己如今的身份早已不配,沉默了一会儿,可还是狠不下心来摇头,喃喃低语道:“它们虽然不能动,却活的自由。”又继续补充了三个字,羡慕中带着些许忧伤,道:“很干净。”

    竹本高洁无暇,空心无物,气节超绝漠然,傲然挺立于凡尘世间,不为任何外物风雨所屈服折腰,不若他一般,受蛊毒和命运控制,失了尊严和廉耻,瞎了眼的仍贪心的想活着。

    “你在我心里也一尘不染的,全天下的竹子全部加起来也及不上你半分。”

    敏安王知晓千夙西为何突然间失落伤心,用手掌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在他额头眉心上落下绵密的亲吻,轻声细语的温柔安抚。

    “我,我只是一枚被遗弃作废的棋子,被当做杀人工具送出的男宠,主人喜欢的玩物而已。”

    千夙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出了他早已在心底认清看明,却不忍戳穿直视的真相,虽然敏安王救了他,目盲之后又对他愈发的怜爱疼宠,情事交合之间也多番抚慰怜爱,可那些突如其来的柔情爱意实在让他不敢轻信。

    男人的欲望和冲动他再了解不过,鲜美柔软的rou体,年轻俊俏的面容,被按在身下抽插时的顺从和配合,敏安王说着爱他,情深意切,无比真心和诚挚,与之前不同,却似乎仍是一样,约莫是腻了便丢弃的一个玩具。

    “你不是的,之前那些都是我怒极了乱说,我爱你,喜欢你,一生一世都想要你,你是我一个人的,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至于让你在意畏惧的那些事情,我告诉你,欲望一点也不肮脏可耻,是我想占有你,是我被你迷住了,一刻都不能没有你。”

    敏安王握着千夙西的手,将心底所有的爱意都低声坚定的倾诉,如同他不可抗拒的威压疼宠般钻入千夙西耳中。

    一气呵成,不知道压抑酝酿了多久的叙述爱语,千夙西内心深深一震,脑海中也猛地一声惊响炸开,颤缩的往后退了一步,无所适从,有些惊慌的摇着头,喃喃道:“不是这样的。”

    敏安王按住他的肩,将人拉到身前,吻了他的嘴唇一下,才低头继续在千夙西耳边低语,道:“以前我以为可以把你简单的锁起来,男宠也罢,玩物也好,只当做我自私的欲念,可我发现自己根本就办不到,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我想要你的全部,想完完全全的进入你的生命,守护你一生安好喜乐,当然,你也已经融入我的生命了。”

    过了半晌,千夙西才缓慢的抬起头来,无神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敏安王,他听着那些缠绵的话语,没有丝毫的触动都是假的,却又仔细冷静的思索透了,声线清冷,嗓音低沉,道:“主人只是习惯对我做那种事,算不得是爱,这世上任何一个年轻貌美的人都可以让你如愿。”

    轻而易举的转过话题,否定掉他不能奢望拥有的爱意,既然是由错误和欲望开始,他也已然接受容纳,便不该有所变动,让人心乱挣扎。

    被如此快速的怀疑拒绝,敏安王似乎有些不悦,面色变得铁青,严肃且较真,有些激动的一把拉住千夙西的手,又觉得捏痛了他而懊恼的松开,往前紧紧的抱着少年,争辩道:“不,千夙西,不是你说的那样,那种事情,从头到尾,我都只想对你一个人做,也只和你一个人做过。在你出现以前,我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守住一个人的渴望,原本是打算终身不成亲的,只帮我皇兄守护他的江山便好,可你出现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可是,即便是那样,也不能算做是爱。”

    千夙西仍是不愿意相信敏安王对他能有真心的爱意,只觉得男人又犯了固执和倔强,听不进去任何话语。

    “好,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

    亘古不变,让多少世人爱极恨极,辗转反侧的无解难题,小时候便得不到答案,现在又被敏安王抛给了千夙西,诉说完爱意和誓言之后,抛到他的心上人面前,忐忑的等待答案和回应。

    千夙西哪里能回答的出,沉默了半晌仍是没有做声,却也无意再继续争执,而是转身,一根根的扶着青翠欲滴的竹子,沿原路摸索着返回。

    敏安王看出千夙西仍不愿袒露心扉,守着一层外壳保护自己,却没有丝毫的气馁灰心,快步追上前去,牵起他的手,往山下走去。

    来日方长,时光久远,敏安王可以做的事还有很多,先将少年的眼睛治好,再寻医彻底去除他体内的蛊毒,一桩桩,一件件,真心实意的付出和等待,盼望着千夙西接受他爱意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