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日

    司藟木没有特别要求,简单做了伤口处理就去换衣服。

    凌希宁的衣服却要仔细挑一挑。

    “小凌总,没有合适你身材的衣服了。你看这套可以吗?虽然夸张了点,但真的很适合你。”造型师选了好一会,才勉强找了一套合适凌希宁身高,凸显腰身优点的女装。

    凌希宁看到那超短百褶裙,内心无比挣扎。他虽然穿了几年女仆装,可不代表能平常心对待其他裙子。

    造型师也不勉强,只是提醒道,“如果这套不喜欢,我就改去给白小姐。”

    “成。我喜欢。”凌希宁立刻道。

    Cos日,夸张就夸张吧。时间越久,好衣服越少。凌希宁这般劝慰自己。

    等司藟木和凌希宁换好衣服,彼此一看都忍不住啧啧两声。

    凌希宁换了一身朋克杀手装。

    黑色低胸连衣百褶裙,搭配宽大的金属皮带。皮带上还有小链子,以及小匕首作为装饰。露指黑色手套,带着一些金属,看起来非常有武术气氛。脚踩高筒细跟高跟靴,那银饰,那尖头充满女王气场。凌希宁真恨刚才没有穿上这双靴子,保准踢一个废一个。

    发型最后采用了中分黑长直,女王又深受直男喜爱的造型。最重要是,造型师在凌希宁背部画上了黑色疤痕造型的翅膀。随着头发撩拨的动作,那背部的艺术疤痕让每一个抖S欲罢不能。

    至于其他伤口,造型师干脆俐落地用了止血贴。杀手有伤与造型正好相配合。

    司藟木也是朋克杀手系列,只是换成了男版。但裸上身穿皮衣这种变态属性,司藟木始终学不来。总觉得非常不舒服。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凌希宁边脱高跟鞋,边问。为了今天,他在车里准备了另一双用来开车的鞋,等到了地方再换回去。

    沉默片刻,司藟木最终下定决心,“去樛木吧。”

    他也总不能一直逃避,该面对的,他还是得自己面对。

    凌希宁皱了皱眉,只是他没说什么。樛木的女仆日是开放一楼的,cos日自然也开放一楼。司藟木过去坐坐也没什么毛病。

    只是想归想,两人才走到门口,就被熟悉的人拦了下来。

    凌希宁看向穿了一身吸血鬼贵族服装的金,皱眉问:“怎么了?”

    金一直看着司藟木,神情冷漠。等凌希宁出声后,他才惊恐地看向凌希宁,“你居然是小女仆?”

    凌希宁的女装造型,把金对凌希宁的昵称都吓出来了。

    “有这么丑吗?”凌希宁更不开心了。他就cos了个女装,需要这么惊讶吗?

    “没,没。”金说话都有些支吾,“就是,变化真大啊。”

    不出声,他压根就认不出来好嘛。再怎么看看,金依旧觉得凌希宁就是个女孩。就连声音都天然带了几分女生感。

    以前金就觉得凌希宁的声音清朗不沙哑。如今凌希宁换了个装扮,那原本的冷清自然转成了冰山冷美人。简直是两个性别的无缝切换。

    凌希宁没有说话,他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去见主人了。他今晚的装扮是失败的意思吗?

    金没忘记正事,他对凌希宁道,“我要带他去见谬飞飞,先失陪了。”

    这个他指的是司藟木。而谬飞飞是樛木最后一个股东的外号。本名谬长洛,因为姓谬,常年在世界各地工作,因此有了这个花名。

    听到谬飞飞三个字,司藟木整个人都僵了。

    “藟木,你不想的话……”凌希宁的话停在司藟木逐渐平静的表情中。很显然,司藟木认识他们的股东之一。

    司藟木朝凌希宁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没事。我去看看、老朋友。”在称呼上,司藟木停顿了一下。

    凌希宁还是有些不放心。

    几个股东可都知道司藟木的真实身份,真遇到什么事,他一个奴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放心吧。我没事。”司藟木扬了扬拳头,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凌希宁知道对方是想说自己很能打,让自己放心的意思。只是他们又有几个是不能打的呢?樛木里的纯主,个个都想用武力制服奴,早就学有所成。

    不想站在门口在浪费时间,金开口道:“他是谬飞飞的那个交往十年的男朋友。”

    凌希宁惊讶地看向司藟木。

    “是前男友。”司藟木更正到。

    只是无论十年还是七年,凌希宁都无法想象。谬总居然十年没告诉对方,自己是玩BDSM的?

    有这层关系,凌希宁不再阻拦。

    他认识谬长洛也很久了。忙碌、深情、是个有责任感的好男人。也略有耳闻谬长洛有一个相交多年的男朋友。如无意外,会在近两年,也就是谬长洛稍闲下来的时候结婚。

    但不管结果怎样,凌希宁能确保司藟木被带走后的安全。

    电梯直上顶层,金把司藟木带到谬长洛的房前就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两人。

    开门,入眼的满房道具就把司藟木吓得直接关上。

    一同被关上的,还有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谬长洛,“……”

    过了几秒,门再次被打开。

    与此同时,谬长洛就见自己的男朋友以极快的速度进门,反锁,然后松了一口气。

    以谬长洛对自家男友的理解,估计是外面有人搭电梯上来,被不断上升的电梯数字给吓的。

    但至少,对比起被别人看到站在这种地方,男朋友宁可和他共处一室,心理上多少有点安慰。

    司藟木看到穿着纳粹军官服的前男友,百感交集。

    别的不说,帅是真的很帅。他看一眼就很想把这人压到床上颠来倒去来一发。帅到他能无视四周的性道具,甚至开始有些不介意玩一玩BDSM。

    可在性欲的同时,他又非常难受。

    因为这人一直都欺骗着他。

    “想不到啊。我的亲爱的居然是只警犬。真帅呢。”谬长洛也打量着司藟木。那身衣服还是自家的款式,非常熟悉。

    “我不是警察。”司藟木强调道。

    “我没说你是警察。你只是一条狗。”谬长洛说这句话时,都带着几分怨气。瞒得他可够久的。

    司藟木觉得这话非常膈应。但他的确算警方养的一条狗。

    在需要的时候,将他拉出来。不要的时候,继续正常人的生活。不像正职的人员,享受民众的崇拜,享受稳定的待遇。他更像一个兼职,有任务时才有钱赚。

    可除了钱,声誉、地位都和他无关。得等到哪天他因公殉职,才有机会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告知天下。

    司藟木深深了一口气,“你想怎样?”

    他把决定权交给谬长洛。

    谬长洛一步步走向对方,尖头皮鞋带着明目张胆的侵略性,“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我们就算平手。如何。”

    “是不是平手又有什么用?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司藟木侧开头,不去看对方。

    他们之间压根就不是谁骗了谁的问题,而是两人的性爱观完全不一致。哪怕他再理解BDSM,他也无法接受自己像条狗一样,撅起屁股求男朋友cao自己的样子。

    “谁说我们回不去的。我们这就回去。”谬长洛将司藟木制服在门上,并不断在对方的脖颈处嗅闻。

    “你,你放开我。”司藟木发现自己完全挣脱不开对方的钳制。他从未想到,谬长洛一个商业精英,竟然这么了解人体。每一根手指都精准压在他最脆弱的部位上,叫他动弹不得。

    “小杀手,你敢接这个单子,过来暗杀我。你就要有被抓住受辱的心理准备。”谬长洛的吻落下,司藟木被迫承受。

    这丫的,原来是精虫上脑了。

    “进门的时候,金和我说了。”司藟木一点都不惧怕对方,“今晚这栋楼不准性交。”

    谬长洛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并咬牙切齿道,“这猪队友。”

    *

    司藟木被带走后,凌希宁很快便调整心神,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看了会手机,确认主人到场后,开始在一楼的人群中寻找。没有联系,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想要给对方一个惊喜。

    一楼已经变了个模样,里面的座位没有拆改。座位上坐满了人。而店铺外也被暂时征用,整条外街都是各种各样的装扮。有些人穿着cos的服装,有些人的衣服本身就比较视觉系,也有一些穿着日常服装过来凑热闹的路人。

    凌希宁打算先从吧台找起,那里是主人最可能待的地方。

    或许是直觉,也或许是熟悉。

    进门,穿过来来回回的人群,凌希宁一眼便看到坐在吧台旁喝酒的主人。

    像是有一个滤镜将四周无关人都虚化,在密集的人堆里,他眼中的主人竟无比清晰。

    主人今天也特意打扮了。平常都是西装革履的他,竟然穿了一身紧身的机车装。铆钉靴一只踩在地上,一只踩在吧椅的脚踏,显得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双腿特别地修长。上身是皮衣与半指手套。

    耳朵上带了夹骨的耳环。茶色的墨镜半挂在脸上,眼睛时不时扫向四周。调整过五官的妆容本就使得脸更具侵略性。因好心情,不自觉微勾的嘴角,竟然让一直淡漠冰冷的主人有了几分邪魅感。

    凌希宁心跳有些加速,抬脚慢慢靠近主人。

    短短的几步路,他竟然有种比结婚还紧张的感觉。

    温博年一口一口抿着玻璃杯里的葡萄酒,眼里是藏不住的快乐。他期待着自家小女仆的惊喜,也期待着小女仆看到他准备的礼物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想着想着,眼角看到了一个长发女生向自己走过来。

    温博年今晚已经很习惯了,也拒绝了不知道多少朝他搭讪的人。只是这一次,他看到来人后就惊讶得失了声。

    眼前这个长发,穿着连衣裙,高跟长靴的女子,他看了好几眼,都无法确认是不是凌希宁本人。

    女子径直向他走来。随着走近,温博年能越发清晰地看到对方精致的妆容。长且翘的睫毛随着对方眨动,竟真有几分蝴蝶扑扇翅膀的灵动美。而那微翘的嘴角,看着有些小调皮。但光泽的双唇叫他很想亲吻。

    美,非常美。

    不娇柔,不做作,叫人想要征服的美。

    而这个美人,迈着猫一样轻佻的步伐,勾着红润的唇角,走到他的身前,并躬身在他耳边说,“主人。”

    腹下微微肿胀,温博年承认自己被勾引到了。

    但即便是如此,温博年第一时间做的却是轻轻撩开凌希宁的一边长发。

    稍显男性的骨骼露出,但这并没有影响对方的美,反而与这身衣服非常搭配。但看到这半张脸,他才放松下来。

    是他熟悉的凌希宁,没有错。

    直到这一刻,他才相信,眼前这个野性美人是自己温顺纯良的小女仆。

    凌希宁还想靠在主人身旁说两句话,却被主人拉着离开。

    “主人?”凌希宁有些不太理解主人这是要去哪里。

    温博年回头,给了凌希宁一个你懂的眼神,“这里不准性交。”

    凌希宁的脸顿时红了。

    “不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吗?”凌希宁还是认为要礼貌地问一句。

    “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