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书迷正在阅读:【女尊】兰舫伴江眠 番外、顶流影后喂不饱(nph)、妾心古井水、来访者、朗朗月光、强jian制服luanlun拉拉男同大合集、俘虏(BL双性)、直播调/教总裁狗壮/受、[刀剑]本丸里有只兔子精、混乱之城
南义镇是一个偏僻的小镇,经济落后,交通通讯也不发达,但胜在民风淳朴,环境优良,算是一个小小桃源。 屈过关了门,推着电动车沿着坑坑洼洼的石子路走,邻居阿姨正牵着小孙子买菜回来,笑眯眯地说:“小屈,出去玩呀?” 屈过笑了一下:“接个朋友。” 那个小孩一向是个皮猴子,也非常机灵,立马从菜兜里掏出个糖葫芦来递给屈过,贼兮兮地问:“哥哥去哪儿玩,带上我!!” 屈过还没说什么,邻居阿姨就拍了小孙子的头一下:“你哥哥接朋友,你捣什么乱!” 屈过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笑道:“没事,本来也是玩。” “不让他折腾你啦,”阿姨笑了笑,揪着小孙子的耳朵走,“等你到了家再让他找你玩。” 屈过看着小男孩龇牙咧嘴的样子,笑容不禁大了许多:“好。” 小镇交通不便,离车站有点远,屈过骑了两个钟头的车才到,宋廉拖着个巨大的行李箱,上面还放着个大行李包,走道都走不稳了,歪歪扭扭地跑过来往他身上一趴,苦叫道:“哎哟我的好兄弟儿啊,怎么才来啊,我他妈要累死了。” 屈过僵硬了一下,一巴掌摁在宋廉脸上把他推开了:“一身臭汗还往我身上扑,给老子滚。” 宋廉知道他是对以前的事有阴影,笑嘻嘻地退下来转移话题:“哎嘿嘿,想我不?” 屈过踢了他一脚:“想你滚。” 两个人拖着行李往车站外边走,呛个不停。 屈过喜静,宋廉又叽叽喳喳个不停,让他恨不得把宋廉头打飞。 屈过刚认识宋廉的时候,他还是个新实习医生,为了保住工作岗位,贯彻职业道德,再加上自己本身性格也是个天生的中央空调,对屈过那叫一个温柔乡有礼,耐心细致。 只不过交往一熟关系一好,就暴露了唠叨又沙雕的本质。 “吃啥啊,蝈蝈,咱今晚吃啥啊,”宋廉累的有气无力的,还不停地在电动车后座戳屈过脊椎,“过哥,蝈蝈儿吃啥啊,你倒是说吃啥啊。” 正是两三点,大太阳毒辣辣地晒着,屈过也是心头火起:“吃屎,闭嘴。” 宋廉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戳他的背:“过儿,吃啥啊,过哥,吃啥啊,蝈……” 屈过青筋都绷出来了,大吼道:“吃屎!吃屎!吃屎!” 屈过吼完,才觉得自己太大声了,一看旁边的人都在看着自己,难堪地疯狂给电动车加速。宋廉做作地娇喘一声,紧紧抱住屈过的腰,掐着嗓子大叫:“哎呀,哥哥,丢死人了!” 屈过不说话了,恨不得就地挖个坟把自己埋进去。 回到家,两个人厮打着冲进屋里去争夺电风扇正前方的位置,邻居家小孩来了,抱着半个西瓜楞乎乎地盯着他们看。 “哟,小轩来了……过来坐。”屈过尴尬地摸摸鼻子,还想客套客套,但宋廉已经没皮没脸地凑上去,接过了小孩手里的西瓜。 “嗬!还是冰镇的呢!”宋廉回过头来,敲了敲西瓜皮,“快切开啃了爽爽。” “小轩,吃了饭再走?”屈过没理他,蹲下来跟男孩说话。 小轩小大人似的一摆手:“甭啦,我奶做饭呢,我先回家吃饭,待会找哥哥玩。” 屈过揉揉他的头:“也行,去吧。” 郑轩一跳一跳地跑走了,屈过回过头,宋廉已经拿着切好的西瓜啃上了,还递给他一块,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吃啥啊,过儿,晚上吃啥啊。” 屈过叹了口气。 他的事当时几乎是闹得满城风雨,本地自然是待不下去了,于是出院后卖了老屋,经宋廉介绍,买了这边的房子。这边清静,他生活得颇自在舒服,只是宋廉有时候放假会来看看他,以看望之名,行蹭吃蹭喝之实,却往往得到屈过的一阵毒打。 “你那药是不是快吃完了,我给你带新的来了,”宋廉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混不清地说,“搁箱子里呢,自己拿。” “嗯,”屈过点点头,下意识问了句,“咱晚上吃啥啊。” 宋廉听这话一急,差点呛死,瞪着眼委屈地说:“不是,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没准备点好吃的招呼我啊?” “没,我以为你带呢,”屈过知道宋廉是个饕餮客,安抚地笑了笑,“行了行了,去门口下馆子吧。” 宋廉这才消停了,又埋下头啃西瓜,紧接着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 屈过叹了口气:“你别老是吃东西的时候说话啊。” 宋廉摇摇头,赶紧把西瓜咽下去:“不是,这是好事儿,得赶紧跟你说。你记得那个入狱的人渣不,好像叫杨纯来着?” 屈过僵了一下,想反驳,却又憋回去了。他的病好点以后,立马就联系警察想要解释清楚,警察却始终不相信他,他奇怪愤怒了很久,直到南城出现,才弄明白。 李新元的父母有点势力,不知道南城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盯死了杨纯,却不相信自首的屈过。屈过不知道南城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木已成舟,他也没有办法。 “他怎么了?”屈过僵硬地问。 “拿削尖的木头筷子自杀,你没看见,他可真狠,手上的筋都差不多划断了,血忽淋拉的送我们医院来了。” 宋廉摇摇头:“他之前就作了两次死,故意挑衅监狱老大,差点被揍死,后来那老大看出来,就不理他了,没想到他又整出这种事。” 屈过点点头,神色有些恍惚,宋廉看他这个样子,有点犹豫自己告诉他是不是对的。 医生假期少,宋廉在这边呆了两天就回去了,只是同行的人加上了屈过。 宋廉在动车上不停地看向屈过,眼神担忧又狐疑。屈过倒是一如平常,甚至戴着个眼罩睡了一会儿。 “你不用担心,”于是感受到他的坐立不安。屈过突然说,“我不是斯德哥尔摩,我就是去做个了断而已。” 宋廉这才放心了一点,开始打电话跟领导汇报情况。到了医院,一路跟着他到了杨纯的病房:“就20分钟,别超了啊。” 屈过淡淡道:“用不了。”接着就开门走了进去。 杨纯正盯着窗外的某处看,眼神倦倦的。他整个人都瘦得形销骨立,少年丰朗的脸庞变得瘦骨嶙峋,苍白脱相,听到开门声,那张憔悴的脸才极慢极慢地转过来。 看到屈过的那一刻,他的眼镜亮了一下,才有了一丝人气。 “你怎么来了?”杨纯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屈过倒了杯温水,插上根吸管方便杨纯饮用,看着杨纯喝了点水,才坐下说:“你没有必要这样。” 杨纯的睫毛动了动。 “我早原谅你了,你的母亲,我想她根本就没怪过你,”屈过轻轻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这样,很愚蠢,也很幼稚。” 杨纯似乎有些颤抖:“你……” 屈过看向他的眼睛:“我原谅你了。也谢谢你帮我做过的事,我已经向前看了,你也没有必要再惩罚自己。你母亲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你也早点往前看吧。” 屈过朝他点了点头,也不等他说话,站起身就走了出去。宋廉正蹲在门口等他,见他出来一愣:“这么快?” 他趁门还没结实往里瞟了一眼,八卦道:“哭的真惨诶。” 屈过长出了一口气,浑身轻松地走出医院,迎向暖融融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