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多离情(腿交/睡jian)
因着早前的冒失之举,那日下午,整整三个时辰,萧切都抱着刀躲在床上不吭声。南素云无奈,只得独坐桌前看之前从集市上买来的画本。到了黄昏时刻,忽地有人前来叩门,南素云起身,见门前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二十岁出头,板着稚气未脱的一张脸故作沉稳,有礼有节地说道:“仓库这种地方太寒酸了,实在不适合两位久待。正巧我同师弟下山,两个人可以凑一间房,这样便能多出一间空房,若两位不嫌弃,不妨移步过去。” 南素云道:“这自然是好事。那么多谢你了。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在下冲虚阁书苍客门下弟子陆敏之,你直呼我姓名便可。” 陆敏之穿的是蓝底云纹的道袍,佩的是茶白色逍遥巾,两根飘带无风自扬,确实是一派逍遥自在。其实见他的衣着打扮,他的身份南素云便猜到了一二。他一向觉得冲虚阁的服饰华而不实,虽说衣袂翩翩,确实是一派出尘气概,但对修为浅薄的学徒而言,作法时稍不留神就会烧到自己的衣袖飘带。便是那些略有所成的弟子,这般打扮在近战时也易吃亏。为了这种虚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南素云一贯觉得冲虚阁应改名为‘庸人自扰阁’。话虽如此,他对面前的陆敏之还是颇有好感,说道:“里面那位是我兄长萧切,我在家排行十七,叫我十七便可。敢问陆兄为何愿意这么帮我们?” 陆敏之道:“举手之劳罢了,不必挂怀。” 因两人是轻装出行,行李甚少,便没有耽搁太久就搬离了仓库。一路上萧切都小心翼翼避在南素云几步外,到了房内也是将门一掩,就往角落里一靠。南素云点上灯,同他说着明日的安排。萧切也是心不在焉地应答,一面用食指绕着衣带把玩。见他这般反应,南素云不由得要别过头去偷笑。萧切性情坚韧,出手果决,喜怒不形于色,乍一看是个不易亲近的狠角色,然而几日相处下来,南素云只觉得他心中澄澈,性情温和,又不乏腼腆之处。每每紧张羞怯之时,他就会不自觉将手指绕上衣带,实乃林中小鹿般的懵懂情态。南素云虽说心知戏弄过分容易引得萧切讨厌,可一见他这样子,便收不住逗弄他的心思。于是他便一指房中的床,说道:“诶呀,诶呀,你看这里只有一张床。同床共枕的,你怕不怕我晚上轻薄你?” “我还是回仓库去睡。”萧切起身抱着刀便要往外走,南素云急忙拦住他,说道:“你我现在对外以兄弟相称,哪有弟弟让哥哥睡在外面的道理。你别慌啊,我是逗你的,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在旁边,大不了我打地铺睡一夜。” 萧切转过身来,蹙着眉,望着南素云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是男子?” “知道啊。” “男子之间是不能在一起的。” 南素云轻快一笑,淡然道:“那又怎么?这样的世俗规矩是给那些迂腐之人订的。感情之事贵在真诚,只要两情相悦,是男是女又有何关系?你喜欢我,就要和我好。” 萧切郑重道:“可你娶了我是要被人耻笑的。” 南素云忽有所悟,抬头直视萧切,正色道:“原来你是在关心我啊。你这是多虑了,我子虚宫本就被视为邪魔外道,不差这一点坏名声。再说我平日都住在九华山上,他们也吵不到我。我只要你考虑清楚,愿不愿意舍弃这山下的一切,与我一道回去吧。” 萧切眸光闪烁,欲言又止,南素云也不强求,露了个笑脸,说道:“好了,你慢慢想吧,我先给你看一样新鲜玩意儿。”说着,他打了一盆清水,再洒了不少香灰,倒了些墨汁入内,念了几句咒,水面由浊转清,逐渐便显出些场景来。萧切定睛一看,正是陆敏之在同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说话。那少年盘腿在床上打坐,穿的也是蓝底云纹的道袍,想来便是陆敏之的师弟了。 南素云道:“这一招是镜花水月,能用来看到隔壁屋子的动静。你再凑近来些,应该连他们的说话声也能一并听到。” 萧切凑近,只听那少年人道:“师兄,这么说来,那些这里住着的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参客了?” 陆敏之道:“确实如此,早些时候我从他们旁边经过时,皆有灵力逸散,这群人多半都是无门无派的修道之人,看样子都是来这里围剿子虚宫的殷松梦。也不知这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那少年又道:“那我们隔壁的那对兄弟是不是也是过来捉人的?” 陆敏之摇头,说道:“那个当弟弟的看着是个寻常人。那个为兄的倒确实是修道之人,而且是虚派的行家,只可惜中了恶咒,时日无多了。他们看着不像是来此捉人的,倒像是回乡料理后事的。平日里你们莫要惊扰他们,凡事都要给他们行个方便吧。” 那少年点点头,说道:“师兄你为人总是这么好。”说话间,他手里捏着一支香,指挥着一团烟气,先后化作虎豹豺狼,鱼虫花鸟,最后成了一条蛟龙,腾飞而去。这虽是个小把戏,但若要做得这般精妙,也着实需要些天赋。陆敏之见此也是面露喜色。那少年倒是不以为意,继续问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过来?” 陆敏之说道:“因为擒获殷松梦不但是大功一件,而且说不定还能套出七星伴月诀的法门,自然人人趋之若鹜。” “这七星伴月诀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抢着要修炼?” “这是邪派的法术,你可千万莫要动这个念头。这七星伴月诀是子虚派不外传的法术,向来只有宫主和入门首徒可以修炼。这不同与静派和虚派的法子,作法时一不靠符咒二不靠法器,凭的是作法者的献祭。这虽然修炼起来极容易,四五年便有小成,但过程极为凶险,一不小心便会误入歧途。我看殷松梦的性情大变多半也是因为修炼了这个的缘故。” “子虚派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大家都很少提及?” “这子虚派算不上什么正经门派,这么门派中皆是女子,修的不是正道,而且行事大多诡异莫测,有悖人伦。这个门派不忌酒rou,不忌色欲,荒yin无度,而且同性之中,血亲之间,皆可结亲,实在是不成体统。前些年也有人想去上山理论一番,只可惜人人虽然都知子虚宫建在九华山上,但若是不知其中的法门根本找不到宫门。” “对了,师兄,他们都说子虚宫的宫主是个年轻女子,长得好不好看啊?” “这我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听说她常年都在子虚宫内修炼,且终日以面纱示人。” 那少年人盘腿坐在床上,半歪着头,说道:“应该是长得好看的吧。戏文中蒙着面的姑娘长得都挺好看。” 陆敏之摆出师兄的威仪,训斥道:“你莫要被美色所迷,要专心修炼,不要贪恋红尘。你是本门资历最优的一名弟子,也是因为这次我才带你下山历练。你要潜心修行,莫要辜负师傅的期望。” 那师弟悄悄一吐舌头,显出孩童惯常的不耐烦神色,拖长了音调,说道:“是师兄我知道了”陆敏之见此,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啊,余师弟。” 南素云站在盆前,见此情景不禁偷笑出声,说道:“陆敏之老气横秋的,像八十岁似的。人是不错,就是死脑筋了些,兴许是修道的时候烟灰塞住心窍了。我们本就是凡尘中人,贪恋凡尘又有什么错?何必避之如洪水猛兽。”他正欲把盆中水倒去,余光瞥见萧切正盯着自己,目光灼灼,其情切切,好似生生死死,岁岁年年都斩不断,直看得他心中一沉。 他假装咳嗽了一声,问向萧切道:“你知道我师叔殷松梦做了什么事引众人围剿吗?” “不知道。” “你不问我吗?”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南素云笑道:“萧切啊萧切,你看看你总是说这种话,这善解人意,让我除了更喜欢你,真是一点别的办法也没有。”萧切别过头不理睬,南素云顿一顿,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我师叔上月初八下了山,当天夜里就灭了一户人家满门十三口,连八岁的孩子也没有放过。而且那户人家与她无冤无仇,毫无瓜葛。” “那她为何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所以才要下山察看。不过师叔似乎是执意要避开我。按理说一样用七星伴月诀,她作法时我是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可这段时间来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应该是刻意掩去了自己的气息。但就在刚才,我又能感觉她了,估计是因为我渡了大半功力给你,她便察觉不到我在附近,因此放下了戒心。” “那我们要去帮你师叔吗?” “不,我师叔法力高强,远在你我之上,静观其变为好。还是先忙你的事情要紧。这里修道的人太多了,灵气纷乱,没办法用乾坤一掷。等明天我要出去查探一番。你就留在屋内睡个大觉,好好地养精蓄锐。若你实在闲不住,就帮着留心隔壁那对师兄弟的动向吧。” 南素云言出必行,是夜就把床让出,胡乱将两把椅子一拼,就姑且睡下了。萧切一向浅眠,南素云怕惊扰到他,不敢睡熟,又翻来覆去想着事,便是躺了一个时辰也不得眠。虽说他平日里一团孩气,肆意妄为似全无顾忌,但也不过是将心思藏起,不轻易示人罢了。 此番所遇种种他皆无太多把握,如今期限还剩两日,他的法力仅剩三成,却连白泽的踪迹也未寻到,再说这白泽乃是旷古神兽,岂是寻常人可伤,贸贸然来此便是找到白泽,也未必能取血破咒。 萧切虽在他面前强装无事,不忍引他烦恼,实则却是每况愈下,气息奄奄。 至于那修道正宗来此围剿殷松梦的事,刚入客栈前南素云便已知晓,只是不愿告诉萧切,料他的性格便是拼了一口气也要报恩,那便是要与中原大半的修仙门人作对。殷松梦灭门一事,是非曲直尚无定论,但若是在此地争斗,有了死伤, 稍有不慎便是门派间的纷争。想到此处,由不得南素云不忧虑若自己当真失了七成修为该如何。若是平日这倒不要紧,大不了躲回山上乖乖再练几年,可如今他师叔忽地大开杀戒,招致子虚派成为众矢之的,他这往日里的过家家式宫主便要收敛了心性,挑起重担来。 其实这诸般的事倒还能招架,真叫南素云心烦意乱的是下山以来的所见所闻。他从一出生就在山上,对山下的种种都是从旁人口中得知,那些女弟子往往为了哄他高兴,只同他说些漂亮话,于是他便只知山下的茶馆戏台,不知有赌场娼寮,只知有花前月下,不知有争权夺利。待他当真下了山才明白,是人心里见风浪,俗世里多风霜。 南素云轻声叹气,目光扫至床边,见萧切已安睡,薄薄的月光洒在脸庞上,如梅花映雪,恬淡秀雅。南素云垂眸,不由得露出些笑意,本想去摸摸萧切的脸颊,又怕惊醒到他便作罢,仅是站在床边回忆两人白天相处时的种种,心中忽地生出些一股决意,想道:萧切是我下山见的人中最不同寻常的一个,同别人都不同,怪可怜又怪可亲。他也不过比我年长五岁,过往无人能照顾他,往后我自然想好好待他,断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夜风吹开窗子,捎来一阵凉意。南素云回过神来起身去关窗,合上窗,甫一转身,却见萧切已睁眼醒来,睡意朦胧地望着自己。 “你睡不着,是椅子太硬了吗?”萧切把被褥掀开一角,往床里缩了缩,腾出大半个的地方,便是要南素云睡过来。他自然也欣然笑纳了,抱着枕头便往床上一躺,萧切躺过的地方还有些余温残存。床不大,两人共躺皆有些舒展不开,肩背腰腿自会碰到一处。这倒让南素云想起初见时搂着萧切的腰,当时他还诧异道,这么一个乍一看颇冷硬的人,怎么抱起来热乎乎,软绵绵的。如此想着,他便又想抱一抱萧切了,手一搭上那细腰。萧切浑身一僵,又强撑着让自己软下来,睡眼惺忪地说道:“你睡不着,是不是想要?” 话音未落,萧切双腿便自觉打开,一手摸索着解开南素云腰带,滑至胯下,一下子轻,一下重地抚弄起来。萧切清醒时自矜,不愿主动求欢,此刻身心俱疲,反倒自觉流露本性,不计较礼义廉耻,只想着能让恩人快活便好。南素云则是惊大于喜,虽乐得萧切相邀,又生怕他明早清醒过来就羞得悬梁自尽。这么想着他便不舍做完全套,只求潦草纾解一番即可。南素云停了半晌没动,萧切不解,自以为是逗弄得不够,便抬起眼,捎带问询地望过去,问道:“要我用嘴弄吗?” “不麻烦了,你先睡吧。我用你的腿蹭一下就好。” 南素云将萧切贴身揽着,分开他双腿,夹住自己半翘的阳物,腿根肌肤温润细腻,似羊脂软玉,萧切又在半梦半醒间,双腿至后臀处虽是坚韧有力却不紧绷,磨蹭得痒了,便将腿侧肌rou绷紧,将阳物夹得用力些,带来模糊钝痛中的紧致。两人鼠蹊处也半贴着磨蹭,南素云只觉有一硬物顶着自己小腹,便知萧切也是兴起了,便两物抵在萧切腿间,以手taonong起来。两人的jingye尽数溅在萧切下身,南素云本想找块帕子擦了,苦主却说明日再弄也不迟。 此后他二人皆是沉默,仅不时有喘息余韵交叠,月光洒落在床前,一片冷淡清辉,全无香艳之色。南素云只觉得心中有淡淡伤感,像是辜负了此刻情事,便想着该说些yin词浪语助兴。然他不过是平日里嘴上逞强,实则自不知该从何开口,只得用脚蹭蹭萧切,低声道:“你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啊?别人好像都在床上说话的。” 萧切不解道:“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那你夸夸我吧” 萧切自昏沉睡意中睁开眼,凝神屏息盯了南素云片刻,便说道:“你的睫毛很长。”说完便在他眼睫处落下一吻,不多时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