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飞你是说，隔壁的两个兄弟都很可爱吗？跟我比呢？”阿蕾莎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小脸上写满了憋屈，“哥哥都只跟那两个人玩，也不带我出去。”看起来是对将她丢在家里自己出去玩很不满，但是他也不想出去啊，作为一个宅男平常只要有软妹子瞧就死而无憾了。袁小飞放下洗好的菜，将阿蕾莎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嘿，嘿，放松好吗？他们是一家人，我们是一家人，怎么可能一样，你放心吧，哥哥永远爱你。”

    “哦，那再好不过了，蠢货，快做饭。”阿蕾莎用力将手抽出来，然后窝到沙发上。好吧，袁小飞将变僵的脸蛋揉到平静状态，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带阿蕾莎出去的原因，谁受得了这种说着说着话表情态度都变一变的人啊，哦，他当然不是说他的meimei有什么不好，他只是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努力思考一下而已，这有什么不对吗？这是很正确的行为，没错！

    之后几乎每过三四天就会去温彻斯特家绕一圈并拿回不少美味食物的袁小飞表示这日子真是太美妙了，迪恩已经从他这里学会如何哄小孩子，两兄弟相处得非常不错，倒是约翰，那个帅气的父亲，似乎自始至终对他抱有一丝警惕和某种奇怪的情绪，袁小飞无从感知，他并不明白这种奇特情感的来源。袁小飞摸摸自己的头顶，旁边迪恩玩着玩具枪，他并不像其他的小孩子一般活泼好动，更多的是围绕在萨姆周围看他有什么需要，真是个好哥哥，莫名的，话里带了种讽刺的意味，却不知是针对谁。转回现实，起码，袁小飞对自己的教育成功很有成就感，他喜欢这个徒弟，一个听话的人类，一个讨他欢心的人类。

    “嘿，小飞，再过几天是萨姆六个月的生日，你会来跟我们一起庆祝吗？”迪恩带着希冀的小眼神瞅着他，哦，那绝对是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小眼神，袁小飞当然是其中之一，“不错，我会来的，要礼物吗？”

    “of course！”迪恩很高兴，他挪着坐到袁小飞身边，“小飞，我听mama说，我们可以……额，就是，做兄弟。”袁小飞诧异地看向他，“我以为你有一个弟弟已经应接不暇了。”

    “但你是哥哥，你比我大。”

    “好吧好吧，我以为我已经做你们俩一个月的哥哥了，还是说你不欢迎我？”

    “嘿，怎么可能。”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忽然就扑进了袁小飞的怀抱中，两人抱在一起，婴儿床里sammy看着这边发出不满的“呀呀”声。

    小婴儿的六个月生日一家人过得很高兴，是的，他们当然很高兴，袁小飞的脸色在这灯光交相辉映中一明一暗，他的心也跟着颤抖，嘴角上扬起危险的弧度，他从来就不是抱着单纯的目的与这一家人交往的。好吧，他只是闻到了自己最熟悉的煞气的味道，是从这温彻斯特两兄弟身上飘出来的，真是……香极了！趁着玛丽邀请他在家住一晚的功夫，袁小飞下了一个决定，萨姆在他的婴儿房里，自己要跟迪恩一起睡，多好的机会？是不是？这么强大的煞气，就算只吸收一次也足够他几个月不用张罗食物了，阿蕾莎说得没错，这对兄弟果然有猫腻，不过他才不管，有食物就好了。

    “嘿，宝贝，要睡觉了。”玛丽查看了一下萨姆的婴儿床，帮他关上了灯。袁小飞坐在迪恩的床上，已经换上了迪恩的睡衣，不，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袁小飞那奇差的脸色。“你怎么了？”迪恩看着他的哥哥，觉得很奇怪，“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当然不是，只是太饿了。哦，请别把你的脸靠我这么近，这样我会忍不住把你肚子咬烂的。袁小飞这样哀嚎着，在心里。

    “不是，来来，我们快睡觉吧。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明天可还要早起呢。”袁小飞僵硬地让过身子，尽力不让迪恩发现自己在躲着他，嗯，那可是他最可爱的小甜心，不可以吓到他最最可爱的小迪恩哼哼哼。“……好吧。”迪恩有些闷闷不乐地钻入被子中，没过一会儿又悄悄看过来，那时袁小飞还贴在墙上，抱歉，气味越来越浓郁了。

    “嘿，你讨厌我了吗？是不是因为我今天不小心让萨姆哭了？”

    哦，e on，谁会因为你把你的小弟弟弄哭了生气啊，他又不是圣父什么都管。就算是哥哥，也不是大众哥哥好吧。

    “没有的事，快睡。”袁小飞飞速冲进床铺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迪恩的味道瞬间变淡了，哦，当然不是说放屁。

    两人折腾完将近十点，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悄然响起，辛辛苦苦憋了一个小时，终于听见迪恩均匀的呼噜声，袁小飞缓缓拉下被子，踮着脚尖查看门被锁上后，严肃了表情看向身后的食物。其实，煞气虽然是精气的一种，但只吸取少量并不会危害人类的生命安全，只是会让对方感到有点疲惫罢了。但一旦吸取量过多，就算是大罗金仙怕也是救不回来……

    等等，大罗金仙什么鬼。猛地摇摇脑袋把思想里那些奇特的东西挥出去，袁小飞走到床头，将迪恩的小脑袋扶正，这样一做，袁小飞忽然有种大话西游的即视感，再次挥动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些东西跳动的总是特别强烈，好像身体出了某些故障，似乎就是从遇见约翰开始的，就像是破解了脑海内的某个封印，算了，不碍事。

    袁小飞将嘴唇凑过去，悬在迪恩上空将近五毫米的位置，并没有碰触到男孩儿的任何部位，开始吸收迪恩体内——又或者说来自灵魂的煞气，一缕缕黑色的气息从迪恩嘴中冒出，然后汇聚在一起，又慢慢进入袁小飞的嘴里。

    三秒钟，袁小飞必须停止了，他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放弃，毕竟这个孩子自己也挺喜欢的，弄死了多没人性，好吧，他不是人。

    忽然，迪恩睁开了眼睛，丝毫不见刚睡醒的惺忪，而是仿若星河一般的灿烂纯洁。“哥哥，你在做什么？”孩子睁开的瞳眸里是全然的好奇，而此时袁小飞就在他正上方，嘴唇相距不会超过一厘米，哦，该死的，他怎么醒了……被吓了一跳，不，应该说自己认真时从没被人发现过而彻底惊慌了一下的袁小飞不小心亲到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袁小飞仰起头，“今日月光皎洁，我起床赏月。”忽然觉得自己画风变了还有救吗？

    可惜聪明的迪恩没有被糊弄过去，他掀开被子坐起来，“我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看见mama对爸爸那样做来着。”

    ……

    “咳咳，迪恩，你听着，因为我当你是我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的兄弟，才会对你做那种事的，ok？”先努力忽悠过去再说。

    “但我并不想对sammy做那种事，是因为我对他不够喜欢吗？”迪恩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哦，上帝，他要被烤焦了。

    这个节骨眼上袁小飞竟然忘了对方有兄弟。“对，等你真的把他当你最喜欢的亲人时，你就会自然而然地亲上去。”

    “……呜。”迪恩好像要哭了，“原来我不把萨姆还有爸爸和mama当作亲人。”他真的哭了……袁小飞在这一刻深深地感觉到撒谎是多么的难，但是没关系，以两兄弟这煞气的深度，估计活不了多久就要去天堂了，只要不在人间，谁也管不到他。“好吧好吧，我承认是骗你了。”迪恩瞬间不哭，袁小飞摆出一副囧脸。“嗯……那个，就是，I love you so much，yes。”袁小飞决定这一阵子都不会再来这里。

    “就像是mama对爸爸那样？我们可以组成一个家庭吗？”哦，这位可爱的小孩子你在想什么，“当然不行，我们都是男的，男人和男人不能谈恋爱，所以我会遏制住对你的感情的，你也不要说出去哦。”

    “为什么？”

    “因为你父母知道了会把我丢出去。”

    “……那好吧。”

    忽悠成功，但袁小飞总感觉把自己套进去了是怎么回事。袁小飞眨眨眼，慢腾腾地挪回床上，肚子里的饱胀感让他舒服地眯起眼睛，像一只吃饱喝足的漂亮猫咪抖动着胡须。迪恩又蹭了过来，抱着袁小飞的胳膊，小眼神里带着亲密，“但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爸爸mama这么爱我，他们也会爱你的，不会把你赶出去，所以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好不好？然后还可以一起照顾萨姆，你也可以把你meimei带过来，我们成一家人！”男孩越说越兴奋，脸蛋通红，陷入了某种名为激动的情绪中。

    等一下，嘿，这位才刚几岁的小兄弟，脑袋瓜子还没几两rou就开始想东想西，真是服了。“不行的。”袁小飞把凑过来的迪恩一只手摁回原来位置，“按照世界的常理，男人要跟女人结婚，传宗接代，这是传统，也是人生的意义，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你哥哥，相信我吧，你以后一定会遇到非常美丽的，你非常喜欢的，并且想让她为你生个漂亮孩子的女人的，所以再耐心等等吧。”这个豆丁真是不好搞定。

    “那你不是很可怜。我们家还有萨姆，让萨姆去传宗接代，我们两个一起过不就好了吗？”迪恩还是不死心。

    ……天哪！“这个，到时候你问问萨姆愿不愿意吧，你是哥哥吧，总不能包办婚姻对不对？到时候再说，快睡。”

    “……那好吧……”迪恩很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