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
“啊,您在这里啊。”她走向车库门口,他听见钥匙撞击声就抬起头,看见的正是逆光前行的她。 “我担心您走了,还好您没走。”她走到他身前,温和地看着蹲在车库门口的他,“我刚才的话非常冒犯,对不起。” 说完,她解释了自己的话:“我的本意是,我想和您zuoai。” 他耳朵麻了,以耳朵为中心点向外周辐射整个头皮都发麻,他应该高兴吗?一个富婆看上了他。然而他并不感到高兴。 他觉得她脑袋里装得都是浆糊,妈的,这么好看一姑娘,说想跟他上床?疯了吧。 一个前途大好衣食无忧的好姑娘咋就这么天真呢?他一肚子气都没了,蹲在地上不说话。 “您的意见呢?”她态度温和,语意却咄咄逼人。 “做个屁!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能不能动动脑子想想,我配吗?”他暴躁起来,“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好好读书,读完大学之后出来找工作然后跟一个喜欢你你也喜欢的人结婚生子,而不是和我这样不三不四的垃圾搞在一起。” 她愣住了,但随即她拢拢裙子,正对着他同样蹲下,安静地听他唾骂他自己。 直到他说累了,她才温温柔柔地开口:“我知道什么选择会对我好,您觉得平凡幸福的生活适合我,但是,我觉得,有您的生活最幸福。” 她这个人,是无法体会到平凡的幸福的。只有疼痛和毁灭才能让她感受到生命的存在,他是最接近毁灭的人,所以她才会受到吸引。 “……你还太小了,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他干巴巴地说。现在,他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她和一般的女孩追求是不同的,这种不同来自从小的教育,家庭的环境以及灵魂。 但是,她追求的是什么? 他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不能理解。 “不,对我而言灵感就是幸福,而我想和您zuoai,也是达到幸福的一种方式。” “不,任何告诉你zuoai能幸福的都是骗子。” “那您是这个骗子吗?” “……”死脑筋,讲不通道理。他绝望地用手扒拉自己的头发,试图临时揪掉几根头发变成孙悟空腾云驾雾跑出去,现实却是他的头发牢固地他都没薅下来。 “那咱们两个怎么zuoai?”他先妥协了,一个阳痿,一个姑娘,两个人怎么zuoai,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女性的裸体,更别说是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女孩的裸体了。 到最后,他还是当了个男妓。只不过服务对象从男的变成了个女的,这个世界,真他妈让人绝望。 “您同意了?”她笑容愈发灿烂。 “我不同意的话,能走出这里吗?”他认命地站起来,结果蹲的太久一时间竟然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所幸他扶住了墙。 “我不会囚禁您的,虽然真的很希望您能住下来。”她试图跟着一起站起来,结果腿麻的厉害,只能委屈地抱住膝盖央求他,“我的腿麻了,您能扶我起来吗?” 这下,变成他站着她蹲着仰视他的站位,他长叹一口气,伸出手,她立刻就把自己的左手搭上来。 说来可笑,刚刚两个满嘴zuoai的人直到现在才是他们第一次身体发生直接接触,女孩顺势扑倒他身上,抱住他的腰。 男人赤裸的腰肢摸上去能摸到明显的肌rou,她有些好奇,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贴近男性的身体,男性的身体和女性的身体有很大不同,体脂率的差别让她不由自主想起刚接触人体时临摹的男性人体肌rou图,她捏了捏他腰部的rou,很有弹性,皮下是肌rou的弹性而非脂肪的柔软。 “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是的。”她对她的“罪行”供认不讳,“不过我的腿真的麻了,走不动路。” 他干脆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我背你吧,你指路。” 她甜甜蜜蜜地搂住他的脖子,他调整一下姿势,双手拢住她的膝盖,背着她去她的卧室。 别墅一楼客厅空无一人,但是地板仍然一尘不染,能看出是定时清理的样子,他没换鞋,背着她走楼梯。 他没问她她的腿还麻不麻,她也没有问他累不累。 “明天,最晚明天,我一定要和您zuoai。”她从他的背上跳下来,“所以请您稍作休息,一会儿我会给您做饭。” 他对着眼前这扇粉红色的门不知道该作何应答,“我……我能不能去别的房间,在你的房间不太好。” “可以,稍等片刻。”说罢,她急匆匆地跑下楼。 “真厉害啊。”他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一个人站在二楼自言自语,俯视一层的客厅,空旷得让他害怕,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她会选择绘画了。 不过随后他就回过神来,人和人之间永远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他能知道什么呢? 他什么也不知道。 她也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