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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冷声质问,“我说了我和越霖根本不熟,连朋友都算不上,你为什么要陷害人家?”

    “既然和他不熟,他的死活又与你何干?”楚景承斜睨沈悦微一眼,不咸不淡地道。

    沈悦微跳了一下,伸手夺走楚景承手中的酒杯,却没勇气泼在他脸上,最后只能泼到了地上,“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样卑鄙!”

    他卑鄙吗?

    他的喜怒哀乐,他的霸道专情,蛮横无理,一切都只对沈悦微展露,碰上这个女人的时候,他的一切原则和底线都变得不一样了。

    “啊!”

    万万没料到沈悦微这随便一泼,竟然把香槟泼到了女宾的裙子上,那女人尖叫了一声,让沈悦微吓了一跳。

    “对不起。”沈悦微白了楚景承一眼,冷冷甩开他的手,走上前去给女人赔礼道歉,“刚才没有注意,不小心……是你?”

    无独有偶,眼前这女人和沈悦微还有些恩怨,没记错的话她曾经纠缠在楚景承身边,还在某个酒会上嘲讽沈悦微,泼了她一脸酒。

    “沈悦微?”肖兰欣提着湿了的裙子正要开骂,忽然瞧见一张熟悉的脸,目光又越过沈悦微捕捉到了楚景承,顿时把提到嗓子眼的脏字硬生生咽了下去,“怎么是你?”

    沈悦微掏出一半的手帕又塞回了包里,她这人没别的毛病,但是记仇,“对不起,你裙子干洗费多少,我赔给你。”

    瞧见沈悦微遇见麻烦,楚景承从身后走了过来,肖兰欣眼前一亮,柔柔弱弱地开口,“景承,你还记得我吗?”

    楚景承连看也没有看她,倒是瞧见沈悦微的裙摆有些皱了,半弯着身子帮她一点点整理好。

    在外人面前楚景承从来都是这副温柔又护短的模样,可两人明明还在吵架!

    沈悦微有些不自在地翘了翘脚,想把他踢开,没想到被楚景承一把捉住脚踝,她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又被男人稳稳接住,他嗓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怎么了,不习惯高跟鞋吗?我抱你去那边休息一下?”

    “景承,你和沈悦微复合了?”肖兰欣惊讶地指着沈悦微,“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离过婚,还跟过一个老男人?”

    沈悦微身子一僵,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她想象不到究竟有多少人知道她的秘密,为什么连一个无关轻重的肖兰欣,都要揭她的短,拿离婚说事。

    楚景承的脸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肖兰欣却以为他不知道,在一旁继续添油加醋,胡编乱造,“我听说还是沈悦微主动追求的那个老男人,说什么情投意合,心心相惜,死缠着人家要和人家结……”

    “你说够了没有,造谣也要有证据的!”沈悦微目光一凛,厉声打断了她。

    肖兰欣下巴昂了昂,面不改色看着她,“我叔父就是谢先生的司机,这些话都是他告诉我的,你在车上怎么求谢先生的, 自己都不记得了?”

    楚景承没有说话,攥着沈悦微手臂的那只大手却无意识地紧了又紧。

    “怎么,默认了?景承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

    沈悦微怒瞪着她,猛地上手推了一把,这一下带了十足的力道,肖兰欣身子一歪摔在地上,碰倒了香槟塔,金黄色的液体一瞬间倾泻下来,巨大的响声吸引了整个会场的视线。

    “啊!”

    引起这么大的sao动让沈悦微也吓了一跳,她手上一直没个准,刚才又气急了,这一下推出去,该怎么收场?

    “发生什么事了?”Vi去而复返,以为起了冲突,还带来几名保安维持秩序。

    楚景承缓缓地将身子轻颤的沈悦微拉进怀里,目光扫过肖兰欣时多了一份冷意,他对Vi解释说:“这位小姐不小心,撞倒了香槟塔。”

    “不,明明是……”

    “说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提醒你仔细想想再开口。”楚景承盯着她看,点漆似的黑眸泛起一层冷意,让肖兰欣浑身一颤。

    “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抱歉。”

    Vi听得一头雾水,派了几名助理把肖兰欣扶了下去。

    好一会,沈悦微才缓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后知后觉地有些懊悔,方才她一冲动又做了错事,幸亏有……

    这时才发现楚景承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深邃的眼瞳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幽光,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沈悦微率先开口:“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

    楚景承没有说话,甚至俊朗的脸上看不见一丝波动,就好像没听见沈悦微的道谢一样。

    沈悦微想了想,多半是楚景承还在生气,她也因为越霖的事情很生气,两人之间的恩怨还没结束呢!

    于是她没再说话,拿了餐盘去取蛋糕吃。

    楚景承心中却思绪万千,沈悦微居然丝毫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

    她和谢彦诚究竟发生了什么,肖兰欣的话是不是真的?

    她与谢彦诚结婚,是因为利益,还是因为……爱?

    又或许沈悦微根本不在乎他,这样敏感的问题,这个秘密,沈悦微并不想告诉他,因为他是无关紧要的人。

    想到这里,楚景承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抽疼,像是被人狠狠剜了几刀一样,麻木又窒息地疼着。

    宴会结束,两人在酒店门口分别,楚景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沈悦微一想到他误解自己,用父亲的事威胁自己,还牵连无辜的人,心里那股火气又被勾了起来,不给楚景承说话的机会,就径直上了车,缩坐在一边,不和他对视。

    在车上,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有钱吗?”沈思芮张口就是要钱。

    “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上次文氏酒会我说得不够清楚?我没有钱。”

    沈思芮那边很乱,音乐声震耳欲聋,她几乎是用喊的,“你上次不是有辆莲花吗,把车卖了就有钱了。”

    沈悦微眉头皱了皱,敷衍几句挂了电话,“车子和你没关系,我挂了。”

    无意中眼角余光瞧到了楚景承那张冰块脸,越觉得不顺眼,他冷血,无情,还卑鄙!

    还用父亲的医药费威胁她!

    想到这里,沈悦微咬咬牙,一狠心,掏出手机,把父亲的医药费打给了医院。

    这笔钱是她从公司转出来的,文氏集团的项目取消了,前期投资收回,这笔钱她纠结过究竟要不要动,今晚一生气,索性不想了,直接转过去!

    “咬牙切齿的,怎么了?”

    楚景承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去揉了揉沈悦微柔软的发顶,宠溺的模样就像对待什么小动物一样,沈悦微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不屑地“嗤”了一声。

    “呵。”男人发出一声轻笑,低沉的嗓音就像大提琴一样悦耳,令人沉沦。

    公路两旁的灯光映进车里,狭小的空间忽明忽暗,沈悦微盯着窗外模糊闪烁的景色,不知什么时候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沈悦微难得睡了个懒觉,醒来时竟然十点了,起来时她头还有些昏昏的,想了想就索性翘掉半天班,下午再去公司。

    人有三急,她进了卫生间,没想到错过了一个助理打来的重要电话。

    此时此刻沈氏集团弥漫着一股低气压,苏砚心召集了其他股东,带着沈思芮作证人,坐进了会议室。今天恰好沈悦微不在,而苏砚心要说的事情,正是针对沈悦微。

    “如各位所见,文氏集团违约案让沈氏亏损甚多,而原先用于投资的那一笔预算,现在又去了哪里呢?”

    苏砚心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沈思芮在一旁看着众人相互猜测怀疑,心里简直要乐翻了天,她和苏砚心对视一眼,突然站了起来。

    “各位,大家可能不知道,沈氏集团之所以主动毁约,是因为这笔预算早就被沈悦微挪用了!”沈思芮将U盘插在电脑里,一张张地播放图片,“这几张是沈悦微出入酒会时被拍到的照片,她身穿名牌,开限量豪车,可她平时不是这样奢侈的人,为什么偏偏最近变得这么高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