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能让他在5分钟之内高潮

    莫小米大概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因为在之后的行驶中，姜阳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莫小米有些不知所措地偷眼瞧了瞧秦毅，秦毅也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直到进了餐厅，五分熟的牛排端到姜阳面前，他拿起餐刀，毫不预警地突兀说起了与陈言之的小时候。

    陈言之13岁的时候来到陈家，对于10岁的姜阳而言，家里莫名其妙地多了这么一个事事都比自己出色的哥哥，何止是毫无好感，简直是灾星降临。

    “从他出现在我面前的第一面开始，我就不喜欢他。”姜阳切着眼前的牛排，他还记得自己当时使出了能想出的所有损招儿，来招待这个有着“玻璃眼珠”的哥哥。可陈言之像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样巧妙化解地化解了姜阳这个蹩脚猎人的“围追堵截”，闲来无事、兴致不俗的时候还会好心提点他一下。

    “不过小时候的我是个十足的蠢蛋，才没几年得功夫，就三下五除二就被收服了。”姜阳自嘲地笑着，他并没告诉莫小米这一切的转折，就是“美人”这两个字。

    陈言之十几岁的时候，样子比现在也要柔和纯净，就连他这个凡事都要跟他对着干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一句，陈言之长得真是好看。更别说男校里，那些被身体里雄性荷尔蒙催化、大脑只能靠边站的家伙们。

    他们只当陈言之是普通转校生，平素里话也不多，便觉得他柔弱可欺，便几个人合伙把他堵到了僻静处的浴室。姜阳得到消息是半小时后，他刚知道的时候甚至有些开心，终于有人可以替自己狠狠地教训一把陈言之了。他试图闲庭信步地朝着那个浴室走去，却怎么也压不住自己的速度。

    奔跑中，他有些疑惑地询问自己，陈言之怎么样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看看那家伙被修理或者被一群人上之后，凄惨的表情不是更好？他找不出答案，只是跑得更快了。

    当他气喘吁吁一脚踹开浴室门的时候，挑选出的理由是“我可是真正的陈家少爷，怎么样也得照顾我们陈家的脸面”。

    浴室深处，隐约的呻吟声让姜阳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他勉强压抑着心跳，连问一句“陈言之，你还没死吧！”这种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跌跌撞撞地往浴室深处跑去，短短的几十米他想到了好多可能，唯独没有想到眼前的一切。

    陈言之背靠在成排的更衣柜上，除了衬衣被扯烂，嘴角依稀可见的几道裂痕外没有任何外伤，倒是脚边不远处躺着几个呻吟翻滚的家夥，他的手上还抓着一个努力挣扎的人，那人的右手被他狠狠地踩在脚下。

    姜阳闯进来的时候，陈言之猛地看向她，锐利的眼神如一只不容侵犯的美丽雪豹。可在他看清来人之後，就懒洋洋地收起了那眼神，抬脚把脚下的人踢向更衣室跟她对峙的一群人。“我没控制好力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还是清越的，脸颊上甚至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这帮家伙居然叫我’美人’！”

    姜阳的餐刀切透了牛排，锯齿划过瓷盘上，刺耳的声音惊动了周围几个餐桌的人，也让沉浸在回忆里的姜阳回过了神。

    他低声致歉，手下的餐刀依然没停，他捏了捏眉心，继续说下去，“输了太多次，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不再折腾了。在那个年纪，男孩子都有浓重的英雄情结，而他总是表现完美又近在眼前。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自然而然地像影子一样每天跟在他的身后，然后在别人提起他的时候很是骄傲地说上一句，那是我哥……再然后就是，大家只知道陈家大公子是个无比出色的人物，至于二公子……”

    姜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冲着莫小米笑了笑。他重新铺好餐巾、拿起餐叉准备用餐时，却在看到手底下被他切得一团糟的牛排完全没了胃口。

    莫小米把自己眼前没动过的牛排切好，放到姜阳的面前，“之后你就去了英国？”

    “是啊，我之后就去了英国，只是想去过一下没有一把标尺比照的生活。可我的好运气在英国的时候突然爆棚，我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他。”

    他把跟随记忆涌起的不知名情绪丢在脑后，兴高采烈地抬手勾上旁边安静吃着食物的秦毅，“我那天不过是刚从一场party上半路偷溜出来，就在酒吧后巷垃圾堆旁的旧沙发上看到了他。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个漂亮的女人……”

    姜阳耳尖微微红了红，秦毅则是一脸“我怎么会把你这么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当朋友”的无语表情，“……我们一见如故，又恰好兴趣相同，便一起成立了影视公司。至于那天的酒吧，则是……”姜阳看了一眼秦毅，不确定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这个我们先不谈，”莫小米抱着肚子，费劲地凑到桌前，“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解答一下，”她猥琐地冲着姜阳挑动着眉毛，“你是怎么发现他其实不是个…女…人…的？”

    秦毅左手餐叉掉在盘子上的声音比之前姜阳制造的噪音还要大，莫小米有些绝望地想，也许从今以后，她就要被这家本市最正宗的西餐店划到“最不受欢迎客人”的黑名单里了。

    为了弥补这个永恒的损失，莫小米决定再点两份甜点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很简单啊，直接脱衣服不就OK了吗？”姜阳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是啊是啊，”秦毅把餐叉重新握回到手里面，叉起一颗花椰菜，“如果那时候你这么直接就好了，我真心厌恶之前那些花样繁多而且复杂黏腻的前戏啊。”

    “可你也明明享受其中啊。”姜阳点着脑袋回忆，莫小米大概能够想象他如何在脑海里检索那天的情形，“你那天绝对是非常地享受，”他对此充分肯定。

    “当然，我可以以为正在跟黑寡妇斯嘉丽缠绵，她的红唇在我的身上打下甜蜜的烙印，却不想睁开眼睛发现是一只巨大的野兽在试图撕碎我。我真庆幸我选学了两个学期的心理学，不然这可能会成为我一生都难以跨越的伤害。”

    莫小米起初只是想岔开关于手枪这个现在不适宜谈论的话题，却不想会陷入到如此……精彩非凡的境地。她的心脏瞬间雀跃起来，无数的脑补随着面前两个男人的针锋相对不断丰满。

    “伤害？你踹我的那脚如果不是我躲得快，估计早就断子绝孙了。”姜阳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刺激万分。

    “真是抱歉，”秦毅的道歉完全没有诚意，“你要原谅一个刚刚成年的男孩子在面对危险时做出的下意识自我保护。”

    “哼，”姜阳如此作答，他慢慢地蹭向莫小米，像个怀揣着好吃糖果与朋友分享的小男孩，“别被他那张脸骗了，这家伙可是个狠角色，你真应该看看他在伦敦东区挑衅别人的张狂模样。”

    莫小米看着秦毅，那样一副温和平静、偶尔言辞犀利的模样，她完全无法想象姜阳所说的一切。

    “虽然有些夸张，不过他说的没错”，秦毅放下了刀叉，看向莫小米，“那时候年少气盛，充沛的精力完全无法发泄，打架虽然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但比起每天跟不同的女人上床，我觉得这似乎健康很多。”

    “另外，我郑重声明，我不是被‘捡’回去的。那天我不过只是喝多了在沙发上休息一会，醒来却发现被一个醉的连男女都分不清楚的家伙按在身下，那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技术吗？”姜阳猛地打断了秦毅的话，露出了一副权威地位受到严重威胁与挑战的表情，他几乎是拍案而起，“在餐厅里随便拉一个人出来，我能让他在5分钟之内高潮你信吗？”莫小米现在坚定地相信，他们已经从“最不受欢迎客人”的名单，直接跳到了“五百年内永不接待客人”的名单，也许连这条街都不应该再踏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