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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听香风满楼】(6).xyz

    写在前面:原更名为,「听香」

    自是与美纠葛,「风满楼」

    一方面最近歌挺火的,另一方面身处明末乱世,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其次,关于为何久久不更新,一来自己不是专职写,工作很忙,二来曾一度

    犹豫是否继续发,究竟是写成H文,还是停写了改为正儿八经的网络,因为

    发现继续写下去,会有大量的故事情节,而不是三步一rou戏,可能引来大家不喜

    ,当然,犹豫的结果已很明显了。

    另外:究竟会不会绿?是不是爽文?能不能后宫?这几个问题。

    大体上本文肯定是爽文,之前也说过,此文以消遣为主,谁消遣会写个悲剧

    出来。

    至于rou戏,绿也好,后宫也罢,绿与不绿其实下笔之前我就已有了安排,目

    前而言,也不会调整方向,关键在于按照自己之前思路,依剧情发展来写。

    关于书中到底有几个女主,各自是什么人,与男主之间如何产生纠葛,其实

    思路早已成型,就不剧透了,大家看下去自会知道。

    唯一可以剧透的是,真正的女主大BOSS到目前尚未出场,这也是所有女

    主中唯一尚未定性下来的,敬请期待。

    再次特别说明:平日工作很忙,更新可能不会太及时,还请大家见谅,谢谢

    大家!此外,第6、7章以剧情发展为主,是为以后铺垫,没有rou戏,不喜可跳

    过。

    29-04-21

    【六、冤情】

    正当郑鸢沉浸于希望之中时,他并未知,苏州知府衙门里,陈洪谧正坐在案

    几前,凝眉注视着手中的笺纸,苏盼凝则端茶伺立一旁,有些好奇的引首看过去。

    案几前,还是那个劲装汉子垂首而立。

    "李壮士,你可探清了?"陈洪谧沉声问道。

    "回知府大人,那日小人看清了,他确将三万两银票退还给了郑家大郎。"

    李壮士回道。

    陈洪谧沉吟片刻:"壮士辛苦,且去歇息。"待李壮士走后,陈洪谧依旧皱

    眉不语的沉思着。

    "公爹是有所虑?"苏盼凝柔声问道。

    "世事艰难,为父德薄能欠,不能挽大厦之将倾,只能为陛下守住一方净土。

    "陈洪谧长叹道,"圣上自登基以上,国事艰难,幸得紧缚厂卫,方未能为

    祸朝政,即便在这苏州府上,那李毅权志高才疏,有为父在,尚翻不起波澜……

    ""郑鸢?公爹是担心他若心术不正?"苏盼凝一语即知陈洪谧所虑,引得陈洪

    谧连连赞许的点头。

    "这苏州,承担了天下四成的赋税,若是生乱……"陈洪谧心情沉痛的。

    "公爹所虑深是。儿媳观这郑鸢,自南昌回来,如醍醐灌顶,屡屡现出非常

    人之智,他又与李毅权不同,身为苏州本地人,能量恒通,若心术不正,横生是

    非,只怕乱的不是苏州,甚则动摇国本。"

    "为父就是忧虑此事。"他将手中笺纸递过去,"为父曾听人言,这郑鸢虽

    为庶出,却是仗义疏财,但也有几分贪财意味。不曾想连番几次,其父为买平安

    多付的三万两银子他竟全数退还。你再看看这上面的,苏州众商挽为父,共筹白

    银四十万两,他不但全数交于李毅权,更建言只将二十五万两用于欠赋,剩余十

    五万两尽为锦衣卫所贪。"

    "这些狗贼!"苏盼凝气得银牙直咬。

    "若是十五万贪了倒也罢了。"陈洪谧叹道,"关键所在,这郑鸢竟分毫未

    留。"

    "啊?"苏盼凝大吃一惊。

    "他最后只得李毅权所谓拖欠的火炭银五百两。"这结果确实让苏盼凝有些

    吃惊。

    "这郑鸢,我愈发有些看他不透了。要么,他之前就已料到他身边会有李毅

    权安插的探子;要么,就是他所图之事比十五万两银子更大,更值得他隐忍。或

    者……"苏盼凝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二者皆有。"她的这一判断,让

    两人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无言的疑惑与焦虑在蔓延。

    看他一副焦虑模样,加上两鬓隐隐的斑白,苏盼凝有些心痛,看看四下无人,

    放下了茶盏,走到陈洪谧身后,轻轻将他头放到自己饱满的酥胸之上,用指尖轻

    轻按摩着他的颞颥(太阳xue):"公爹也莫太过焦虑,或许他并未如表象一般,

    实则是个赤诚男儿呢。"苏盼凝并不曾想到,此刻看似安慰的一句话,竟成后日

    她一个深入骨髓的认知。

    陈洪谧只觉后脑陷入一片温柔饱胀之中,那颤颤巍巍的rou感弹动让他顿时如

    夏日里一碗凉井水一般,一片清明,心中的焦虑也淡了几分,倒多出几分躁动来。

    他一把将苏盼凝抱了过来,香玉满怀,手却探入了她的罗裙里,手指处一片

    温腻滑润。

    "老夫几生有幸,才得你这俏儿媳,女诸葛。"

    "知是儿媳,你还如此轻薄于我。"苏盼凝咬着红唇,面色绯红的嗔道。

    "这般轻薄,儿媳莫是不允吗?"陈洪谧的手探进苏盼凝的主腰里,将那丰

    乳攀在了手里,有些爱不释手的揉动着。

    "儿媳若不许,公爹便能放过儿媳吗?"苏盼凝双目似滴水一般的凝视着面

    前的公爹,娇媚入骨。

    "只要儿媳说个不字,公爹我立马抽手而出。"陈洪谧一本正经的,手掌却

    张开着,以掌心轻夹rutou,一阵轻揉。

    "公爹此刻哪有几个正人君子的模样。"苏盼凝娇道,带着几分撒娇。

    "洛浦疑回雪,巫山似旦云;倾城今始见,倾国昔曾闻;媚眼随羞合,丹唇

    逐笑分;风卷蒲萄带,日照石榴裙。"陈洪谧攀抓翘乳,口中一首《南苑逢美人

    》只吟得苏盼凝芳心乱颤,娇躯水扭,只觉腿间的水儿顷刻便流了,恨不得此刻

    便解了衣裙,与情郎上榻一番云雨了。

    两人情浓处正温存,却闻得外面廊道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陈问玉咯咯的

    娇笑声。

    苏盼凝赶紧跳了开来,飞快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裙,待看公爹似笑非笑的看着

    自己,她不由羞得啐了他一口。

    不多时,便见陈问玉开心异常的领一黄衫女子进来,那李壮士紧随其后,眼

    露爱慕。

    那女子进来,陈洪谧只觉眼前不由一亮,好一个标致女子,沉稳楚翘,除去

    少了几分娇媚,便与苏盼凝竟也在伯仲之间,不逞相让。恍惚间感觉到身边nongnong

    的醋意,陈洪谧有些心虚的扫了身旁的盼凝一眼,果见那小嘴儿都有几分翘了,

    赶紧咳嗽一声,收束了心神。

    "爹爹,我又给你带了个大本事的人来。"陈问玉哪曾注意到二人之间的眼

    神交往,兴奋异常的向爹爹献着宝,"这是我家三师姐萧丹,在齐云山上,除了

    师父,萧师姐可是至少排前三的人物,在山上都是萧师姐教我本领。"

    "民女萧丹拜见知府大人。"这萧丹正是郑鸢回到苏州之日那得月楼上年长

    的那位娇丽佳人。

    陈洪谧一惊,问玉的师父他曾有一面之缘,只觉那是手段通天的人物,能在

    他徒弟中排前三,那是了不得的人物,不敢托大,赶紧起身:"老夫要多谢真人

    对小女的帮衬。"

    "不敢得大人廖赞,问玉聪明伶俐,在齐云山上大家很是喜爱。"萧丹微微

    笑着回到,也不知为何,她隐隐只觉有股敌意对她,凝神间,便觉来自这位知府

    大人身旁的那倾城女子,只不知这敌意何来,正疑惑间,就听问玉叽叽喳喳的介

    绍道。

    "师姐,这是我嫂嫂,苏盼凝。晶莹剔透的一个奇女子,爹爹都夸她是女诸

    葛呢。"

    "萧丹见过少夫人。"萧丹微微一笑,微一欠身道,倒是有些不卑不亢。

    这份莫名其妙的敌意和针锋相对似乎让问玉也隐隐感觉到了,有些觉得莫名,

    一下竟不知该说什么的看看两女,气氛倒有几分尴尬起来。

    "不知萧姑娘此来?"盼凝淡笑问到。

    "师姐是来帮我师哥的,大抵也是思念师哥的紧了,咯咯咯!"问玉笑着看

    向身后的李壮士,正是萧丹的道侣,齐云山大师兄李俊。

    听得是道侣,萧丹只觉对面敌意顿消,连问玉也莫名觉得身体一松,只这思

    念二字,倒让萧丹多了几分羞意,待回头看向爱郎,也满是意外和惊喜的看向自

    己,顿时更觉羞涩了,赶紧闲说几句,有些狼狈的匆匆而去。

    陈洪谧、苏盼凝二人看着三人远去方才回首对视。

    "哼。"盼凝轻哼一声,不悦的转过头去。

    陈洪谧讪笑着将她拉过来,待要抱入怀中,却被挣开了。

    "以后不许胡乱看别的女子。"此刻的苏盼凝,哪有女诸葛的睿智淡定,倒

    有几分娇俏小女人的风味,让陈洪谧只觉更是入迷。

    "我何曾有多看?"他笑道,"你莫要喝这飞醋。"

    "哼。"盼凝又哼了一声,虽仍嘟着嘴,却不再于此纠缠,一个聪明的女人

    自然知道该何时让男人走到台阶。

    "那公爹觉得对那郑鸢……"她正色道。

    "你觉得呢?"

    "莫若请李壮士和萧姑娘出手……"

    陈洪谧一愣,沉吟了片刻:"终是不妥,他虽为锦衣卫,以后种种皆是你我

    猜测,杀之倒怕反起波澜。"

    "那……难道置之不理?""盼凝,你代表我去试探他一回。"陈洪谧思索

    良久道。

    "我?"盼凝一愣。

    "此也无奈之举。"洪谧叹道,"子规早逝,问玉无心,府中尔礼本有才名,

    却与郑鸢水火不容。若我亲去,只怕复社上下对我也要积毁销骨,唯有你去,我

    方才放得心。"

    盼凝沉吟片刻:"你若要我去,我便去就是。只我要该如何?"洪谧对她如

    此这般,耳语一番,盼凝频频点首。

    却说问玉辞别父亲送那萧丹出来,一路之上与师姐叽叽喳喳个不停,倒让一

    旁的李俊只急得抓耳弄腮,恨不得一手将这不解风情的师妹给提将出去,萧丹余

    目中看得,不由暗自好笑,偷偷给了他一个宽心的眼神。

    "师姐,之前我请你去教训那狂徒,结果怎么样了?"问玉忽然对萧丹耳语

    问到。

    萧丹一愣,脸却有些红了,她自不能说本偷去欲教训那狂徒一番,阴差阳错

    竟跟他一块偷窥到一幕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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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一想到此,萧丹只觉都有些结巴了,"小师妹不知吗?那厮被人

    从屋顶给打将下来,摔得半死。"

    "听说了啊,可我听说他是去抓yin贼,一时失手被那yin贼所伤。"

    "呸!"萧丹脸刷的红了,"这恶徒,栽赃嫁祸!"

    问玉疑惑的看向她。

    "他…"萧丹待要说郑鸢才是yin贼,却想起此一说,只怕要污了那少妇的名

    节,只得截口不说。

    "怎么?"问玉又问。

    "哎呀,你别问了。总之,打他的不是yin贼,是我。"

    "啊?"

    "我不小心被他发现了,正巧在他三嫂的房顶上,他以为我是yin贼……"

    "噗嗤"问玉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师姐…yin贼……哈哈哈"

    "笑什么笑,死妮子,我还不是替你帮忙!"两女嬉笑打闹着渐渐远去,独

    留李俊一人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郑家大院里,郑鸢哼着小曲进了院子,自交了那三万两银子,原以为自家便

    宜老爹要与自己再有一番交心,谁知却平静如初,只是小院用度平添了许多,他

    也懒得多问,今日去了百户所,与李毅权闲聊一番,心情高兴,便自回来了。

    "姑爷回来了。"刚跨入院中,却见小桃俏立在门口。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劳烦小桃来迎我。"他半开着玩笑。

    "恭迎姑爷是小桃的本分。"小桃咬着唇,有些愤愤的。

    郑鸢正要呵呵笑着再调侃她几句,却见夫人也迎了过来:"夫君也莫要作弄

    小桃。"

    郑鸢只觉只要见到绮彤,便是心情大好,笑道:"今日可是有何喜事,还劳

    烦娘子来接。"

    "倒也不是什么喜事,乃是三伯府上来人,说是三嫂嫂要过来,请我夫妇赴

    宴,道是谢夫君前日赶跑了yin贼。"

    绮彤此话倒让郑鸢一哆嗦,心虚的举脚便想溜:"那个…娘子啊,我忽记得

    百户所有事传召,你自便去吧,再说,三哥不在家,我去也不合适……"

    "叔叔此话错了,正是你三哥不在家,我才请了你夫妻二人,叔叔闻得我来

    寻你们,竟要遁走,这是为何?"远远的丰腴娇媚的徐瑾瑜款款而来,竟将他堵

    在了院子里。

    "苦也……"郑鸢心中一声哀嚎,面上却强自笑道:"嫂嫂说笑了,哪有遁

    走之理,是有事,有事。"

    "有事?"徐瑾瑜似笑非笑的,却转首去问郑鸢身后的周卫,"敢问这位大

    人,可是百户所有事?"

    "不曾。"周卫摇摇头,老老实实的回答到,"我刚随总旗回来,未曾听百

    户大人相召。"

    "这个周木头!"郑鸢暗恨,这周卫忠直悍勇,甚得郑鸢喜爱,就是太过实

    诚,只恨得郑鸢想几大脚将他踢到池子里。

    "那个…呵呵……哈哈哈"郑鸢尴尬异常,却是连话也说不得。

    "即时如此,便在后日,我请叔叔过我府上,当面谢叔叔大恩。"

    "好…那个好……"

    "叔叔切莫又道有事,让奴家要再来堵你。"徐瑾瑜娇笑道,眼神却有些狠。

    "不敢,不敢。"郑鸢只觉心中发怵,瘆得慌,哪敢再推辞,只想先将这姑

    奶奶送走再说。

    "夫君如何很怕嫂嫂似得?"徐瑾瑜走后,方绮彤有些疑惑的。

    "哪有。"郑鸢打着哈哈,身上却莫名的打了个哆嗦,终归他总结自己还是

    个好人,稍微干点坏事,心里就发慌,下次可再不偷窥女人洗澡了。只想到那一

    晚的春光,身体又只觉躁得慌,看向绮彤的眼神便又有些不同了。

    "夫君。"虽与郑鸢同床不多,可他那眼神方绮彤如何不识得,见得小桃就

    站在一旁,她莫名的有些心慌。

    这一晚,郑鸢又将那小桃给推了出去,方绮彤仿似有些认命,自比往日顺从

    了许多,真个是把床儿摇,把身子娇,将那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一番刻意承欢,直让郑鸢如飞云霄,畅奇哉,浑身通泰。有了次的快枪,郑

    鸢实不太想早早结束,只忍着幅度,挺着长枪只敢入了半截的满满抽动,尚算好

    些,不曾进洞便逝,倒似来回了几个回合,却不曾注意到,这半截的插入,掏痒

    痒一般,反让绮彤难受的更紧,便如痒在了心窝里,娇躯难受的扭动承欢,却总

    觉不曾抵到佳处,便是郑鸢梅开了三度,也到不了顶,直弄了大半夜两人方才大

    汗淋淋的相拥而眠。

    次日醒来,郑鸢下意识的申手一摸,尽摸到一软香温玉,而不是往日的空床

    板,睁开眼时,竟是没有醒来离开、满脸通红的方绮彤,这让郑鸢心中一番情动,

    将她搂在怀里,又一阵温存,待到再次提枪上马,方绮彤却怎么也不肯了,只道

    不可白日行这勾当,郑鸢也是爱极了她,只好作罢。中间又问起舅子方鹤鸣的事,

    方绮彤依然言不详尽,只说对方恶语在前,郑鸢待要去寻对方麻烦,又被妻子拦

    住,道是府台势力太大,不可造次。郑鸢口里应了,心中却有了计较。

    在方绮彤的一再催促下,郑鸢磨磨蹭蹭起了床,洗漱了当,使人唤了周卫,

    便出院往百户所去了,走出大院不远,郑鸢找个空,让周卫走到前面,便狠狠对

    着他屁股踹了一脚。周卫却是不恼,只憨憨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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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个鸟,爷被你整死。"郑鸢恼道。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周卫还是嘿嘿笑着,却让郑鸢一滞,竟是说

    不出话来,好半响。

    "你他妈说的好有道理。"说完箍住他的脖子,两人嘻嘻哈哈的去了。他自

    知,周卫倶是让着他的,否则,以他的身手,三五个他都得被撂倒,周卫可是百

    户所为数不多实打实有真功夫的人,自那日在知府衙门前从暴怒的众人中将自己

    救出后,他与周卫关系便亲近了许多,由着郑鸢那现代人的性子,也未将他当下

    属看,只当是兄弟。

    说笑着来到百户所,远远却见百户所前一片嘈杂,一众闲汉斗民围在百户所

    前嘻嘻哈哈的指指点点。

    "老吴,胆子大啊,看热闹看到锦衣卫来了。"他一拍其中一个相识的闲汉。

    "哟,是鸢哥儿。"那老吴却不怕他,做个揖算是见礼,当是随意的紧。

    "啥事,围这许多人。"郑鸢问道。

    "年年都是锦衣卫拿人,今日里却是来喊冤,大家伙自然看着热闹。"

    "锦衣卫喊冤?"郑鸢也是奇了,远远望去,却是一个锦衣卫校尉跪在百户

    所大门前不停的磕头,看去却是有些面生。

    "怎么个说法?""上月吴江不是爆了件大案吗?吴江罗叶氏貌美娇俏,却

    是水性杨花,竟信了那闻香教,并与教众勾搭成jian,不料为夫家撞破,竟生歹意,

    勾结教众连杀夫家十一人。"

    这件案子郑鸢是知道的,据闻还惊动了皇帝:"跟这锦衣卫有何关系。"

    "这锦衣卫姓叶。"

    "姓叶?"

    "那罗叶氏是他jiejie。"郑鸢恍然:"只这案子不是已报了应天府,断了秋

    后问斩吗?"

    "这校尉言道jiejie是被冤枉的,据闻还牵扯到吴江大户。"

    郑鸢却是听的更是迷惑了,待再要细问,这老吴却是知之未详了,只说这叶

    姓校尉本是到本部百户处喊冤,却惹得一顿耻笑,后又跑到苏州百户所来喊冤,

    甚是可笑。

    再看时,百户所里早有小旗、力士出来,将那校尉架了开去。

    在一片哄笑中,郑鸢带着疑惑走进了百户所,却见李毅权一脸阴暗的坐在大

    堂之上,四周锦衣卫倶躲的远远的。

    "百户今日这是?"郑鸢也是跟他熟悉了,知他何事都摆在脸上,平日总爱

    装作成竹在握的样子,实则无甚主见。

    "你来的正好。"李毅权阴着脸对他招招手,却对其他人道,"尔等都滚下

    去!"待众人一脸复杂的看向郑鸢,倶退出堂外后,李毅权才重重哼了一声:"

    你那百户只怕有了些变故。"这话让郑鸢吃了一惊,细问之下,却是原应天千户

    所千户要改南直隶指挥所任职,本是李毅权接任,不曾想,南直隶横插一脚,强

    行推举应天千户所里一常姓世袭百户,这百户也是南直隶勋贵出生,后台甚硬,

    连京里指挥使也硬压不过,眼下正僵持之中,李毅权动不的,郑鸢这百户自然也

    升不上,也难怪郑鸢进来时,李毅权一脸阴霾。

    "你且拿个章程。"李毅权炯炯的看着他。

    "此刻想来老大人们也正在权衡,尚无定论。"郑鸢询问道。

    "尚无定论。"李毅权点点头。

    "那就是要看两位百户有何值得老大人们取舍的东西了。"郑鸢沉吟道。

    "老子刚拿了四十万两银子还不够?!"

    "不够。"郑鸢道,"这只证明了大人这一次的能力,对外人言,何尝没有

    偶然成分在其中。如何比得这勋贵背后的能量所带来的长久利益。"

    "那该如何?"李毅权有些急了。

    郑鸢也有些着急,此番关键时刻,他绝不能让任何因素阻挡他的崛起,哪怕

    是最基层的崛起。

    "有了!"他忽的一拍大腿,吓了李毅权一大跳。

    "大人,今日门外可是有一校尉在喊冤?"

    "不错,那小子就是常百户的属下。哼,竟跑到我这儿来喊冤,怕不是挖个

    坑要某家跳。"

    "大人,就算是坑,也得跳。"郑鸢斩钉截铁的。

    "什么?!"李毅权瞪大了眼睛。

    "大人,现如今咱锦衣卫威势与成化年间何如?"

    "不及十一。"

    "着啊。"郑鸢道,"你想,锦衣卫势微,谁最不乐见?"

    "自是我那姨丈。"李毅权闷闷的。

    "不错,正是老大人。"郑鸢边说边觉思路渐渐清晰,"这些年锦衣卫愈发

    不受文官待见,想来老大人在朝中憋屈,下面也是受了一肚子气。而如今竟连个

    知县也敢藐视锦衣卫,我听闻这校尉在吴江县衙时,可是被棍棒打了出来的。"

    说这话时,郑鸢发现李毅权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有些讪讪的摸摸鼻子:"属下

    那是苦rou计,苦rou计。"李毅权一笑,也不说他,心中却暗道:文官敢拿棍棒赶

    锦衣卫,还不是从你这厮起得头,虽说银子有了,面子却没了。不曾想,郑鸢这

    厮一心想翻这案子,也有几分这个心思在里面。

    "便是此时,锦衣卫上下正需要一个契机,重塑权威,重振士气。"

    "跟这坑有何关系?"李毅权仍不明的。

    "把这案子给翻了。"郑鸢思索着道。

    "什么?"李毅权大吃一惊。

    "想我锦衣卫,无论怎样都是天子亲军,都是要脸面的。这叶姓校尉既能从

    县衙闹起,闹了县衙闹千户所,再闹到咱这儿,若其间没有隐情,他莫是失心疯

    吗?此其一。其间有隐情与否,且不论,只要大人强势出头,翻了这案子,咱锦

    衣卫上下只看到大人护犊之心,哪管是否有冤情,若是有冤情,大人勿论锦衣卫

    还是民间,自是名声大振;即便期间没有冤情,咱也要办出冤情来,叶姓校尉对

    大人感恩带涕倒是其次,最要紧是争取过来的是底层锦衣卫的军心。只要形成舆

    论,京里想不提大人,怕是都不行了。"

    "你的意思……"李毅权有些醒悟的。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啊,大人。"郑鸢轻声道。

    "就是这个理,我这便使人将他唤回来!"李毅权兴冲冲的。

    "不可。"郑鸢赶紧拦住他,"吴江县既然敢拿锦衣卫亲属开刀,自是有把

    握将此办成铁案,这般唤他,只怕会有准备。"

    "偷偷来?"

    "不错,却要不做则已,一做惊人。"

    "只这地方刑律,锦衣卫如何能插手。"李毅权还是有些迟疑。

    "我的大人喂,这可是谋反大案。"

    "谋反?"郑鸢次觉得这李毅权有点猪脑子:"吴江拿下罗叶氏的理由

    之一,便是她信了闻香教,先年徐鸿儒谋反时,不正是闻香教。"

    "有理,有理,这可是谋反大案。"李毅权恍然大悟的,大喊一声,"来人!

    "

    郑鸢这才放下一颗心来,接下来就不是他的事了,自有李毅权分配人手下去,

    在这方面,他倒有几分能耐,安排的井井有条,待安排妥当之后,他看向郑鸢:

    "此事还得你承头去办,其他人我不放心,尤其是叶秋那边。

    "叶秋正是那叶姓校尉。

    "大人放心,属下便去找他。"郑鸢站起身来。

    "好,务必万无一失。"

    "属下省得。"说完郑鸢拱手退出堂下,只觉背后竟是湿了。

    那叶秋jiejie的案子说事倒不全凭了私心,他之前观那叶秋,心智未失,既是

    如此,此案背后定是有隐情,否则叶秋不可能抛了自家脸面四处哀求,不过他也

    留了一份私心,无论如何他也是要把此案翻过来,若是叶秋jiejie真无冤情,确是

    勾人杀夫,大不了下狠心偷偷杀了,推说海盗肆掠便是。(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