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真面目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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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着茅延安出发,在大家一起上路后,我们才发现,这人自称以地图绘制师当副业果然不假,他带我们走的许多隐密捷径,甚至是当地兽人都不知道的,而偶尔遇到关阻检查,他上前哈拉几句,出示绘图师的文件,把关的兽人士兵也笑着将我们放行,比我预期中更顺利得多。 “看不出来你挺有一手的,茅老兄,我还以为你只是个鳖脚的九流画师呢,真是不简单啊。” “什么话,我对自己的画技可是很有信心喔,当初金雀花联邦曾经邀请我长驻,当大总统的御用画师,只不过我当了三个月之后辞职而已。” 金雀花联邦是位于索蓝西亚北方的大国,光之神宫慈航静殿就位于其国内,是一个文化、艺术水平相当高的国度,能够在那边任职御用画师,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听到他这样说,阿雪甚至惊呼了一声。 “好厉害喔,大叔,那你为什么辞职了呢?” 甩甩笔上的水珠,茅延安笑道:“因为呢,我发现自己还是一个向往自由的艺术人,像那样定居在华屋花园里头,整天画着宣扬神之荣光、领袖威仪的刻板画作,虽然有高额俸禄,却太过无趣了,相形之下,像这样子徜徉山水,与风、日光和美酒为伴,这样才是艺术人的人生啊。” 说着这样的话,茅延安露出了很开心的表情,显然是很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 由于大家的价值观不在一条线上,我对这种虽然自由,但是却朝不保夕的生活不予置评,不过,连续两日相处之后,越来越可以感受到这位中年画师的俊逸风采。 特别是在他与我们一起上路的第二天,这位大叔刮去了胡须,用一条丝带绑好了散乱的长发,稍事梳洗之后,感觉全然不同了。 剃去长须之后的他,真的说得上面如冠玉,将长发一绑,整个人更见精神,好像年轻了十几岁一样,神采奕奕,再拿上他最喜爱的画笔,沾水作画,在开朗微笑的同时,露出雪亮亮牙齿,看上去就像是和我们一样的年轻,甚至还更见活力,叫他大叔真是不恰当。 鬓角的几络斑白,因为绑起头发而更明显,但在他旺盛活力的影响下,看来只是增添了中年男子的性感,一点都感觉不出老态,当他朗声大笑,和我们指点山水,大步赶路时,路旁经过的女性频频回头,情不自禁地被这边所吸引。 “喂,我说茅大叔啊,你整天帮阿雪画画,为的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我这个人呢,就是喜欢美丽的事物,一看到就手痒,只想要立刻纪录下来,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选择当画师的。” 茅延安道:“阿雪小姐是这么样美丽的女性,我旅行各地,能够像这样给我惊艳感觉的女性可不多,趁着大家有缘分在一起,我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为了方便他作画,本来一直戴着面具的阿雪,改用面纱遮掩容颜,样子仍然是极美,但我怎样都无法相信,有人能每日对同一个模特儿作画而不会烦。 “这么崇高的理想啊?不过老实讲,真的只是为了作画吗?你每次让阿雪摆出不同的姿势,看她那么好的身材、那么丰满的胸部,难道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被我这样一说,茅延安叹了口气,似有无限感慨般说道:“我少年时也是风流人物,留恋花丛,欠下风流债无数,回思过往,实在是很惭愧。现在虽然看到美人儿,但是已经心如止水,没有其他妄念了。” “去,不举了就直说嘛,害我浪费口水。” “这……好像不是那个意思吧。” 态度谦和,言语逗趣,再加上相貌俊逸,这位茅大叔实在是一位最佳旅伴,而他做事也极有分寸,不多问不该问的话,像是有关于我为何要去史凯瓦歌楼城,他提过一次,但是见我语焉不详,也就不再多问。 “如果是去观光旅游,这当然是最好,那里风光明媚,虽然山势险了些,可是确实有许多好风景,但如果是有其他目的,那就比较麻烦了,要是让拜火教知道你和羽族有联系,随时都会惹来杀身之祸,虽然你是阿里布达的万骑长,但是身在南蛮,贵国也保你不住啊。” 有意无意间,茅延安向我们做出提点。 他说的事情我不是没想过,但若没有危险性,这一趟也就算不上考验了,既然已经答应龙女jiejie,怎样我都要把任务完成。 “要先说清楚,我只负责当向导,可没能耐当保镳啊,遇上什么危险,大家自己保护自己吧。” 我曾估计过目前己方的战力,得到的答案实在很让人气馁。 若敌人是那些只会使用蛮力的愚笨兽人,那么我们足可应付,比起蛮力,俏生生的小阿雪说不定就是南蛮第一力士。 但如果敌方出现兽魔使一类的高手,我们就会有危险,对上千变万化的兽魔术,蛮力并没有什么用,要不是有一头龙豹作主要战力,我们的情势还更糟。 “咦?南蛮的兽魔术不就是先宰杀猛兽,再把牠的血rou魂魄祭炼成兽魔吗?如果你死都不肯练黑魔法的话,把这头豹子宰了,去练兽魔术好了,怎样?” 我曾这样半开玩笑地问着阿雪,却换来她没好气地一记白眼,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兽魔术的炼制方法,因为那些法门在各兽族之间都是高度机密,只有族中祭师才被获准研究。不过,yin术魔法书上有提到相关技术,静下心来研究一段时间,未必就作不出来。 如果能一直和平地赶路,抵达目的地,那样子当然是很好,无奈南蛮巨阳神不从外乡人愿,在我们出发的半个月后,终于碰到了阻碍。 上路后的前十天,我们还一直在公路上行走,但是十天过后,我们换过装备,折向林间小道,穿越浓密森林,翻山而行。起先还算顺遂,只是攀山越岭之际,辛苦了些,可是在进入密林的第五天,当我们正准备找地方稍稍歇息,紫罗兰低声咆叫,表示有其他人靠近。 “阿雪,让我下来!” 叫阿雪弯腰,我从她身后的背凳下来,向茅延安看了一眼,他很疑惑地摇摇头。距离史凯瓦歌楼城还有数日路程,这里又是极少有人会经过的小径,照道理不该是碰上了羽族人。 我的选择似乎晚了一步,对方的身法好快,只听得前方树林中一阵吵杂步履声,两道人影从里头窜了出来,见到前方有人,彼此都吃了一惊。 “jiejie,他们……” 两个人都身穿斗篷,看不见面孔,体型娇小,显然是两名女子,而从其中一名的称呼,更说明了她们是一对姐妹。 乍见对方,两方面都是一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陌生人,而没等我们有所动作,树林里头又是一阵喧哗声,这次声音大得多,而随着杂乱步伐声越来越近,十多颗树木倒了下来,竟是一群虎族兽人冲了出来。 这种罕见人踪的山道,远离了一般的部落,照理说不该碰上兽人,更别说一下子就遇上三五十个,看他们个个穿着同一款式的轻甲,腰配矛槌,显然不是普通的旅人,而是隶属于某个组织的一支小队伍,从胸甲上的火焰图案看来,九成九就是拜火教的教徒。 虎人们似是追逐那一对姐妹而来,见到她们,眼中露出喜色,但发现还有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在旁,一阵讶异之后,狂呼大叫,将我们包围起来。 瞧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样子,明显是不怀好意,而目标又是针对那两姐妹,只是还没决定怎么处置我们而已,这时候我立刻有了决定。 “你们听着,这些人和我们没……” 同样一句话,却是从我和那两个女子中的jiejie口中同时说出,讲出来之后,更错愕地朝对方看去。 我脑里进行着分析。她们两姐妹是兽人们的主要目标,会在这时候和我们撇清关系,那自然是因为不想波及旁人,并非讨饶,而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因为心地太好,就是因为身负惊人业艺,不想把陌生人扯入,碍手碍脚。 如果真是这样,我又何必枉作小人,再说,以这些兽人的凶暴,即使撇清关系,难道他们就会对我们视若无睹吗? 这样一想,我便改了主意,抖手抽出腰间百鬼丸,朝一名离我最远的兽人冲过去,同时喝道:“阿雪,动手!” 平常看不出来,阿雪除了力大无比,速度亦是奇快无比,得到我号令之后拔足急奔,眨眼间就冲在我前头,朝那兽人撞过去。 那个虎头兽人见到是这样一个花朵般的小姑娘撞来,根本不以为意,甚至还转头对一旁的伙伴大笑,不过,这声大笑很快就变成了哀嚎。 在我们旅行的这段时间里,茅延安曾翻书指点阿雪一些基本护身术,这丫头自知修习黑魔法的进展不佳,对于这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甚是用心,一招一式扎实苦练,现在便派上了用场。 利用那股瞬间加速的冲力,阿雪微一斜身,使出霸王肘之类的招数,下一刻,只见阿雪整只手臂几乎都锥进了对方胸口,除了那倒楣兽人的哀嚎,我们甚至听见了骨碎声。 一声轰然巨响,那个兽人口吐白沫,往后跌昏在地。阿雪显得很吃惊,料不到自己一肘竟有这样的杀伤力,那两个姐妹也是惊呼了一声,我和茅延安则是想到那兽人胸口的痛楚,感同身受,同时皱起了脸。 “你这婊子!” 兽人们惊觉了这小女人的恐怖杀伤力,怒吼着围杀了过来,但却仍是慢了一步,阿雪一记踢腿,把扑击过来的一个兽人踢得倒跌出去,撞到后头同伴,一起滚跌了个狗吃屎。 “没用的废柴们,便给我败吧!” 缠着茅延安了几日,阿雪也学了几句不伦不类的强者语,在战斗的时候喊将出来,确实有几分威态,唬得旁边兽人们一愣一愣,却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个兽人挥动矛槌冲了过去,阿雪眼明手快,抓着他的粗壮手臂,往外一带一摔。和对方相比,阿雪的细嫩玉臂简直细得像一根象牙筷子,但在全场人的惊呼声中,偌大一个兽人巨体竟给她甩掷出去,直抛上十多尺的空中,重重摔入附近的树林里。 一场乱斗就此展开,面对恐怕是现今南蛮的第一力士,兽人们可说是毫无招架之力,他们的指爪虽利,但是阿雪动作极快,普通攻击根本伤她不着,反而趁隙又被她击倒几个,也直到七八名兽人合围上来,缩小包围圈子,在兵刃威胁之下,阿雪陷入险境。 “紫罗兰,你上。” 没等我发出号令,紫罗兰已经窜身过去,帮助她的女主人。 有龙豹的帮助,整个局面登时反转过来,抢在矛槌砍砸下来之前,紫罗兰喷出的高温火焰已到,一举便将包围网左面的三个兽人化作火球块,在惨嚎中滚倒一旁。 配合着紫罗兰的扑击、噬咬,阿雪很快就扳平局面,在她活力充沛的拳打脚踢下,真个是当者披靡,无人能挡。 她吸引了敌人主力,但也还是有几个兽人从我们这边靠近过来,想要袭击我们两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男人。 这可真是看不起人,茅延安是文人,这没话讲,我虽然身体弱,好歹也是个武将呢。 “嗯,没人手了吗?大叔,你上吧!” 即使是武将,聪明将领是不用自己出手的,更何况我一直很好奇,现在各国的局势不定,山野之间更是不太安全,他能这样闯荡多年,难道真的连一点武力都没有? “咦?我也要上吗?我可不是保镳啊。” “你是大叔嘛,你没听吟游诗人说过吗?所有的传奇冒险故事中,主角身边都会有一个大叔,那个大叔一定是身怀绝技,在主角变强之前,这个大叔就是专门用来当代打的,所以,上去杀敌吧,大叔。” “嗯,有道理,你既然这么说,我想不出手都不行了。” 本来还一副很疑惑的表情,但听我这样一说,茅延安点点头,很认真地卷起袖子,露出他那只看来实在不怎么样的拳头,然后一把就将冷笑中的我推出去。 “喔!不该是这样的……茅延安,去你妈的……” 他那一推手劲好强,我身不由己地连跌出十几步,好不容易拿稳势子,一头兽人已经到了我面前,虎爪势若千钧地挥砸下来。 危急之际,我举起百鬼丸往上一撩,红光乍现,轻而易举地将那只虎爪给卸了下来,再趁势往前一刺,靠着神兵之助,立刻将那头兽人了了帐。 yin术魔法书中的术法,并不适合这种没时间念咒语的近身格斗,更何况我并不希望在陌生人之前使用,搞到全天下都晓得我练有yin邪奇术,所以现在只能凭着我的肤浅武技来应付。 那边仗着力大与牙尖,这边靠着宝剑锋利,把兽人们的攻击给逼住,靠不过来。 出乎预料的局面,那一对姐妹似乎看呆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这情形却无法长久,因为当发现自己的手下不中用,有几个像是这支兽人小队领头的兽人,开始有了动作,三个背后有披风的虎人慢慢地扬起了手,像是在吟唱咒文似的念念有词,魔力波动也随之出现,正是要使用兽魔术的前奏。 糟糕! 我心中一惊,要阿雪与紫罗兰靠紧一点,有这龙豹保护,低等级一点的兽魔应该还不构成威胁。然而,我的话才出口,一道亮眼之至的白光,自右后方猝然升起,闪耀夺目,逼得人无法正视。 这是……兽魔术吗? 应该是的,因为在这阵白光里头,我感应到兽魔术特有的魔力波动,却看不清是什么样的兽魔,这自然是因为出手之人有心掩饰的关系,但有一点很让我惊讶,这不知名的兽魔,散发一种近乎光系魔法的神圣感觉,这是我不曾见过或听过的事。 隐隐约约间,我见到那三名虎人首领的兽魔,甫才放出,便立刻连同主人一起被白光摧毁,跟着白光大盛,当连串破风声划过,白光消失,不分位于东西南北,所有的虎人已经横尸就地,致命要害上留下箭矢一样的伤痕,在这不知名兽魔的强大威力下全队覆没。 造成这战果的,是那对一直站在我们后头的两姐妹,在歼灭兽人之后,meimei似乎想要过来说上几句话,却被她身旁的jiejie拉着便走。 “两位可是慈航静殿……嗯,是心灯居士门下吧?” 在那两姐妹要掉头离开的时候,茅延安的一句话让她们停下脚步。 “这位先生是……” “老夫曾任职金雀花联邦御用画师,有幸谒见过慈航神尼,也曾与心灯居士有一面之缘……” 如果长须没剃,或许还有几分样子,但是剃须之后的茅延安,自称老夫,听来实在是很不伦不类。说一些类似履历表之类的场面话,是江湖人见面的常规,虽然只是在某个宴会上寒喧两句,事后对方全然没印象,也可以说是有一面之缘,这是自高身份的技巧,不过,他这番话中提到的几个人,确实是大有来头。 “光之神宫”慈航静殿,是大地上正道势力的中心,也是光明信仰的中心。 殿中高手无数,与不知位于何处,不知有何高手的暗之神殿互为死敌,自彼此存在起便一直争斗不休,主宰着大地上善恶势力的消长。 上一代的神宫宫主弟子不少,但最后能传其衣钵、得其认可为徒的一共仅有三人。 三弟子心灯居士,少年时得逢奇遇,精擅极其罕见的火系魔法,据说是位性情淡泊、爱好文艺的雅士,自从师兄接掌宫主之位后,飘然而去,云游四海。 二弟子心禅大师,本代光之神宫的执掌者,是众所景仰的有道之士,弟子众多,几乎都是各国王储、江湖名侠,我国二公主冷翎兰就是出于其门下。 至于大弟子心印神尼,则是光之神宫中最顶尖的人物,无论禅学修为、光明神术均臻至顶峰,得到了神宫的最高称号“普渡慈航”一身武功更让其挤身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天河雪琼据说就是她的徒弟。 不过她长年闭关清修,各国王公欲参拜顶礼而不可得,茅延安所谓谒见,多半是在某次神宫祈福的大典上,远远地见到一下。 不过,他这一说,登时起了效果,那对姐妹互望一眼,齐声问道:“请问前辈是……” 茅延安亮了亮行囊中的画笔与画卷,笑道:“老夫茅延安,与心灯居士于慈航静殿一会后,不觉已十载光阴,岁月匆匆,不知故人是否安好如昔?” 我是不知道这名字有多大魔力啦,但是对方却立即惊呼出口,态度也尊敬许多,更一改先前不愿意与我们多所牵扯的高姿态,躬身施礼。 “原来是通天博学士茅大先生,家师常常向我们提起前辈的名字,今日有缘能拜见前辈,真是万分欣喜。” 名衔好大,怪的是我以前好像从没听过,这时,阿雪和紫罗兰靠近了过来,很好奇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答不出来,脑里头却不住响起警讯,像是有什么很危险的事,偏生一时想不起来。 “兽魔术能带有这么强烈的神圣气息,南蛮兽族可炼制不出,光之神宫能人虽多,但通晓兽魔炼制方法的,也就只有居士了,而居士门下弟子屈指可数,果然老夫所猜不错,正是羽霓、羽虹两位世侄女啊,但如果我记得没错,居士他曾经向我提过,你们应该是……” 茅延安语带保留,笑道:“我们正要前往史凯瓦歌楼城,那里地处偏僻,两位世侄女知道路径吗?如果不介意,大家一起上路如何?” 大概是这一句话起了决定性影响,那对姐妹在一阵低语后,解下了身上的斗篷与头套。 那真的是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只长相一模一样的只胞胎姐妹花,年纪大概是十六七岁,身上穿着同款式的白色武士劲装,外套薄甲,腰间配着长剑,胸口还绣着慈航静殿的纹饰。 “唷呵,师父啊,这两位小姐好漂亮喔……” 不用阿雪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姐妹两人都是碧绿色的眼眸,耀眼金发比阳光更为明亮,娇俏明媚的秀美姿容,充满青春气息的健美身段,是对实实在在的美人儿姐妹。 长相虽然一样,但是却不难分辨,因为两人作着不同的打扮。 meimei羽虹剪了一头短发,笑咪咪地甚是可人,胸口的胸甲斜纹是从右至左,腰间的长剑也是佩带在右边;jiejie羽霓将一头长发梳成马尾,看上去成熟静肃得多,胸甲斜纹与长剑佩带的位置都与meimei相反。 这些都是吸引我们目光的所在,不过,最让我和阿雪吃惊的,就是这对姐妹脱去身上斗篷之后,“哗啦”一声,背后同时展开了一只雪白的羽翼,迎风一展,两姐妹就像天上仙女一样地美丽动人。 “是……羽族?” 我和阿雪都很吃惊,没想到还没有抵达羽族根据地,就在这里碰到了羽族的美少女,不过,为什么她们好像不知道史凯瓦歌楼城的位置呢? “我们这次听到消息,拜火教秘密调动,预备围剿史凯瓦歌楼城,我和meimei兼程赶来,希望能赶在敌军抵达之前帮一帮手。” 羽霓道:“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去过,又久久不曾回到故乡,就在这里迷了路,现在能遇到世伯,这真的是太好了。” 以现在南蛮的环境,她们姐妹两人肯定不想泄漏自己出身羽族的秘密,现在会主动表露,那自然是迫不得已了。 “不要紧,不要紧,既然大家目的地一样,我们就一起上路吧,反正也没几天的路程了。” 茅延安和煦的笑容,在我看来却比平时更为jian诈,但仍然困惑着我的那件事,却是怎也想不起来。 “这边两个是我的世侄蓝鵰、世侄女阿雪,你们认识认识。” 这个老小子可真会占便宜,随便两句,就变成了我们的世叔。 虽说如此,但能够和美人结识,我当然不会推却,主动地上前寒喧,阿雪更为了表示诚意,揭开面纱,以真面目见人。 这时,我脑中一闪,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七朵名花之中,有一朵“并蒂霓虹”听说就是只胞胎姐妹。她们在金雀花联邦担任缉拿罪犯的捕快工作,与冷翎兰那个臭女人相交甚笃,从条件上看起来,那就是这两姐妹了。 这两人是心灯居士的弟子,并不在光之神宫中接受培训,照理说不该熟识宫中重要人士,但她们既然能与心禅神僧的弟子冷翎兰相熟,是不是也认识心印神尼的传法人天河雪琼呢?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只要这想法成真,那后果肯定就是…… 脑里闪过这样的想法,要阻止,却已经慢了一步,阿雪的面纱给拆下,随着她的真面目露出,笑着和那霓虹姐妹热情打招呼,一声无法置信的惊呼声,也同时从她们姐妹俩的口中传出。 这时,我眼前一黑,脑中只想到一句前两天茅延安私下教我,虽然不是强者语,但却非常实用的羑里方言。 “老大,今次要仆街了!” 倒楣到了极点,怎也想不到,在这远离大陆诸国的蛮荒森林里头,竟然还会碰到两个光之神宫的新生代骄女,更大有可能见过天河雪琼的真面目。 听到她们两姐妹在见到阿雪真面目后,那声难以置信的惊呼,我就知道这次自己要倒大霉了。 完蛋,今次仆街仆得厉害了。 心里头叫苦不迭,才在想应该如何脱身,甚至要立刻设法逃命,却听见那三个女人在惊呼之后,开始像鸟儿般碎声谈了起来。 羽虹扯着她jiejie羽霓的衣袖,脆声道:“真是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像这位jiejie一样的美人……““唷呵,哪有啊?我才羡慕你们姐妹俩呢,又年轻漂亮,功夫又好,一下子把那些兽人们全部打发了,真的是好厉害喔。” 羽虹和阿雪的个性似乎相近,两个人很快地就聊在一起,羽霓就成熟世故得多,似乎不愿意让meimei和初见面的陌生人太过接近,她一直在试着拦阻打断羽虹的说话,眼睛也不停地朝我这边看来。 这些都无所谓,但是从这样的情形看来,她们似乎不认识天河雪琼,否则见到阿雪的反应绝不可能是这样。 既然双方并不认识,我就没有顾虑,对着这样子的两个美人,我理所当然地上前攀谈。 不过,羽霓不晓得是不是以前曾经被人类男子强jian过几十遍,一看到我走近,“戒心”两个大字明显像是被写在脸上,不管我说些什么,也只是冷淡地回个几句话,让人好生没趣。 “好了,几位贤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就上路吧,要到史凯瓦歌楼城还有老长一段路呢,这边会出现兽人部队,周围可能也还有,要是继续待在这边,等一下会很难应付喔。” 尴尬的局面,最后还是靠着茅延安的帮助,才让羽霓羽虹静了下来,跟着我们一起出发。 整件事情发展到这里,可以说是让我一头雾水。终于,在这天傍晚休息的时候,我藉着问话,把几件事情弄了清楚。 “我还在国内的时候,曾经见过光之神宫的天河雪琼小姐,两位与她是同门,不知道天河小姐她最近怎么样了?” “这……我们也不太清楚,如果我们知道的没错,天河师姐已经乘船出海,在海外开始修行之旅了。” “咦?听你们的语气,难道你们没见过她?不会吧,你们不是同门吗?” 藉由这问题,我慢慢地把话迂回问出来。心印神尼平日闭关清修,连带她的传法弟子天河雪琼也是一并隐居在高峰之上,而这对霓虹姐妹的师父心灯居士,则是长年四海为家,姐妹两人连慈航静殿都不曾去过几次,更别说见心印神尼,也就自然不认识大师姐天河雪琼了。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去史凯瓦歌楼城呢?你们刚刚说的拜火教攻击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我才真正知道大事不妙了。四大兽族一直以来联合封锁羽族,效果不彰,终于在数月前达成协议,以拜火教为主干,发动一次联合攻击,事前封锁所有消息,要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总算是羽族运气不坏,兽人们保密防谍的功夫作得实在太糟,讲说要严格保密的东西,还是泄漏了出来,让史凯瓦歌楼城有了防备。 有鉴于这次敌人势大超乎以往,城主卡翠娜急忙发函各地,广邀帮手助阵,霓虹姐妹接到求援的帖子,便立刻万里迢迢地赶了过来。 “其实,你们大可以不用回来的。你们姐妹虽然是羽族,但却早就在南蛮之外有所成就,与此地恩怨纠葛无关,又有慈航静殿作后盾,大可置身事外。” 茅延安点头道:“但现在羽族有难,你们仍然冒险回来,足见宅心仁厚,不曾忘本,很好,很好……““前辈您言重了,我和meimei得到恩师栽培,能够学艺有成,在神宫之中任职,但却从来未曾忘记过自己是羽族之身,和史凯瓦歌楼城也一直有所联系。” 羽霓道:“对于我羽族同胞在南蛮的艰难处境,我们每次想到都很担忧,现在本族有难,既然是羽族的一份子,如果这时候抛开同胞不顾,又怎么对得起天地良心呢?” 说着这些话,羽霓失去了她一直展露出来的冷淡,显得有些激动,拳头也握得紧紧,就连本来在一旁与阿雪聊天的羽虹,闻言也正经起表情,很认真地随着jiejie的话语而点头。 从军多年,我早就见怪不怪,那些家国被灭的佣兵,每次讲到故乡与族人,都是这么一副慷慨激昂,恨不得马上去牺牲奉献的表情,看到这样的人,心里就要有数,借他们的钱一定要早点拿回来。 羽霓道:“这次敌人势大,希望能够赶在他们围城之前抵达,与同胞们并肩抗敌。” 羽虹道:“jiejie说得没错,不过……听说这次还不算太糟,拜火教主好像在闭关修练,没有参与行动,不然……” 提到拜火教主,姐妹两人都安静下来,连茅延安都是一脸慎重的样子,就只有仍然搞不清楚状况的阿雪,仍然很好奇地看着我们。 拜火教主,也就是被兽人们奉若神明的万兽尊者,以兽人之身,另辟捷径,难得地习武有成,位列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 能有这样的修为,肯定是极不好斗的,幸好这一类的高人多数都是武痴,动不动就闭关静修,钻研更高深的技艺,想赢得天下第一人的成就。 若非如此,此次只要有他压阵,史凯瓦歌楼城肯定完蛋大吉,而我也要立刻放弃任务,不作这十死不生的愚蠢行为。 光之神宫的心印神尼、拜火教的万兽尊者、黑龙会的黑龙王、我的龙女jiejie,还有驻守在阿理布达王国边境,我那死人面孔的变态老爸,这五人合称当世五大最强者。 所谓的最强,是以武学修为来评定,但天下万法殊途同归,武功练到他们那样的程度,大概也不是其他数术可以威胁得到了吧。 最后的疑惑,是我们身边的这位大叔茅延安。透过霓虹姐妹的叙述,我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并不是一个普通画师。 近三十多年前,在金雀花联邦的御前诗歌比赛上,这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人,以丰富学识和俊雅相貌,在悠扬乐声间吟唱一首赞颂神明荣光的诗歌,赢得全场的激烈掌声,夺得冠军。 之后又受邀去到光之神宫,与里头的高僧群研论禅机,相谈甚欢,受到光之神宫的推荐,在金雀花联邦担任画师。 由于他的才干,在担任画师的时间里,也曾为政府起草几件后来影响金雀花联邦文艺复兴的文件,受到全国人民高度重视,只是,当他在金雀花联邦待满三年,大批支持者希望他出面竞选公职时,他以“艺术工作者不应参与人间俗务”为由,飘然辞官而去。 金雀花联邦挽留无效,于是赠他一颗金印,代表金雀花联邦的使者。 金雀花联邦的背后是光之神宫,有这样的强大势力作后盾,无论他到什么地方,只要亮出这颗金印,就可以通行无阻,加上他任职画师时,常常受邀出席各种宴会,在里头妙语如珠,深得各国贵族们的喜爱,乐于结交,人脉广布大陆诸国,所以多年来旅行各地,没有受到半点险难。 “是这样啊,可是这样说来,这家伙只是文人一个,上阵不能厮杀,你们要去帮助史凯瓦歌楼城,看到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羽霓吃了一惊,没想到我会这样批评长辈,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 “武功什么的……我们并没有指望,只要前辈能够带我们到史凯瓦歌楼城就行了。楼城的位置人迹罕至,又可能设下了隐蔽结界,就算是羑里当地人也不一定知道,前辈造访羑里多次,又曾去过楼城,只要把我们带去,剩下的事由我们来负责就可以了。” 简单来说,大叔只要负责带路,她们并不期望他能在战场上有所作为,实际厮杀是她们的工作。 听到这样的说法,我不禁再次打量一下霓虹姐妹。看上去仍是那么一副花朵儿般的娇弱模样,实在满难想像她们在战场上为何这般有信心? 不过,人不可貌相,阿雪那副可怜样子,有谁想得到当她将大树连根拔起,疯狂挥舞的时候,兽人们是怎么样地抱头鼠窜呢? 关于这两姐妹的事,我多少也听过一些。她们得遇明师,在心灯居士的教导下,练成一身不俗的武技,对敌时两姐妹联手,心意相通,实力殊不可侮。 她们在光之神宫的推荐下,取得了一个受到大陆诸国承认的巡捕身分,在大陆各国缉捕罪犯,不受国境限制,只要亮出证件,就会得到官方协助,出道短短两年,捕杀了十来个他人束手无策的剧盗、悍匪,名头着实响亮,更因此被好事之徒捧为七朵名花之一。 “奇怪了,明明是两个人,为什么只算一朵花?这样不是好不公平吗?”想不通这问题,阿雪很疑惑地向我发问。 “虽然是两个人,却是同一张脸,身材嘛……大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样子的两个人,和一个人有什么分别?” 口中回答,我脑里却在思索另外一件事。那些栽在她们手里的罪犯,自然都不是易与之辈,否则早给人捕杀了,但遇上霓虹姐妹,却全都是被她们当场格杀,无一例外,也因为这样,她们的名气才会这样大。 过去我听闻这些战绩时,只以为她们是光之神宫的高徒,武技不凡,所以才屡建奇功,但现在知道她们出身羽族,登时有了另一番估计。 那些剧盗、悍匪,恐怕是栽在她们召唤的兽魔之下吧? 就算出身名门,又有明师调教,这两姐妹毕竟还年轻,不太可能把武功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即使她们合击的武技真如传说中高明,可以把姐妹两人的杀伤力陡增一倍,但这事既已传遍大陆,那些人没理由没提防。 换言之,如果是以个人本事正面硬拼,她们能屡次全胜而归的战绩,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兽魔术了。敌人全神提防她们的武功,顶多就是猜想出自光之神宫的她们会一些光明系的净化、治愈咒文,怎料到打着打着,她们会忽然使出只应存在于南蛮的兽魔术了? 应变不及之下,也就只有授首殒命了。这也就难怪她们缉捕的对象全是当场被格毙,如果不杀人灭口,她们的成名绝技与身分就曝露了。 她们的兽魔到底是什么?这点我并不知道,歼灭那群兽人的过程太快,我根本来不及看清,但想来却定是极有威力的兽魔。 根据我听到的传闻,有些高等别的兽魔,是只有特殊的族群才能使用,羽族当日能统驭南蛮,想必是有些不凡之处,就不晓得她们两个传承到羽族密技的几成。 我开始思索这个,并不是因为闲得无聊。照她们的说法,前路不易行,即使能安抵史凯瓦歌楼城,搞不好还要与拜火教开战,人家怎么说都是地头蛇,实力雄厚,所有在南蛮混的珍宝商人都晓得,如果不想埋骨当地,就千万别得罪拜火教。 倘使正式开战,区区一个史凯瓦歌城楼,挡得住拜火教的大队人马吗? 彼此都是兽魔师,这样的对战一定很精彩,不过,当我自己也要上阵去,这种精彩不看也罢,毕竟我有自知之明,不想成为其他人展示绝招的牺牲品。 “就算没有万兽尊者压阵,拜火教也是能人众多,要与他们对战,单凭你们两个够吗?” 打断阿雪和羽虹的谈话,我提出了这个极为扫兴的疑问。 羽霓戒备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不愿意让我这外人知道太多,但似乎是顾忌师父的挚友在场,如果什么都不说,未免失礼,所以含糊道:“我们……是有把握的,只要我们能够抵达楼城,就一定有办法让敌人退去……” 说得不是很清楚,但听得出来,她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有相当的把握。 单靠她们姐妹自身的业艺,应该还不足以形成这样的自信,那么,该是另外有所依恃了。 会是什么呢?比较有可能的推测是……是什么强力武器吗? 拜火教大举来攻,如果她们有自信,凭着她们的秘密武器,绝对可以击退拜火教大军,那么这东西可真是不简单啊! 我朝霓虹姐妹瞥了一眼,接触到我的目光,羽霓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羽虹更是不自觉地伸手后探,像是要确认什么东西。 顺着她的动作,我忽然发现,有个半尺大小的包袱,被藏在她背后,隐隐约约看不清楚,但瞧起来,可能就是我想像中的东西。 小小一包东西,什么玩意儿?毒物吗?不太可能,光之神宫门下的子弟,不太可能用毒的,那么……是擅长火系魔法的高人,打造了什么强力神器吗? 六大魔法系别中,要铸造器物,并且把法力封藏在器物中,使之成为神器,这种事唯有火系魔法才能作到。 我以前听变态老爸说过,强力的神器,配合中等规模以上的结界法阵,增幅出来的威力,足以让十万大军退避三舍,这是他早年与伊斯塔军交战得到的经验。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很稳当,我们只要负责把这样神器送到楼城,就有绝对的把握击退拜火教大军,不过,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万一我料得不对,这下子岂不是自寻死路? 安全起见,我再问了一些东西,这次却不是问霓虹姐妹,而是问茅延安,省得引起她们过度的警戒心,产生误会。 “纵然没有万兽老人,拜火教仍掌握了当今南蛮八成五的高手,羽族与他们正面干上,我看是九死一生啊!” 我道:“到底羽族实力如何?里面有擅用兽魔术的强人吗?练武的高手呢?” 霓虹姐妹屏息聆听我的问话,显然久久未曾回到南蛮的她们,也弄不清楚史凯瓦歌楼城的情形,这很正常,但相较之下,能够不假思索地缓缓道来,茅延安对于羽族的了解就很异常了。 茅延安道:“过去羽族能够一直抵挡敌人进攻,除了因为敌人不齐心,能够利用楼城当地的地利,是主要条件。总体说来,羽族人的平均战力,是比各兽族要稍强一点的,但如果比起高手素质,除了城主卡翠娜女士功力不俗,其余并没有什么杰出之士……” “这么糟糕?那我们这样一去,岂不是好危险?” “才不会危险呢,我们羽族人为了保卫家园,个个都能以一当十,绝对不输给敌人。” 羽虹说得大义凛然,但光听她这样一说,我就知道,或许她们两姐妹是很杰出的缉捕者,但在两军征战上却一窍不通。 世上虽然有凭着士气而扭转胜负的战争实例,但如果战争未打之前就这样指望,那就和自杀没什么分别。 “而且,这一次,听说方青书师兄也会赶来,有他在,我们胜算大增,要打退拜火教妖人一定不成问题。” 大概是那个人名带来的鼓舞,羽虹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更有一种女儿家的娇羞绯红,掩饰不住地浮现出来。 “方青书?金雀花联邦方字世家的少主人?” 闻言瞬间,脸部似乎抽搐了一下,我没好气地确认一声,却看到羽虹那丫头忙不迭地点头。 如果有人问起,在金雀花联邦掌握偌大势力,曾经连续数届当选总统的方字世家的下任主人,究竟是谁?那个答案,是方青书。 如果有人问起,被光之神宫宫主心禅大师收为首徒,传授众多慈航静殿绝学武技,更被赐予“光明骑士”荣誉圣职的人,究竟是谁?那个答案,是方青书。 如果有人问起,新生代少年高手中第一名剑,数月前以手中三尺青锋,在东海之上连败黑龙会一十二名大将的那名英雄,究竟是谁?那个答案,是方青书。 近五年来,方青书这个年轻人,几乎独占了江湖新生代的所有光环。出身名门世家,相貌俊雅,打从出生起就占尽所有的优秀条件,不但有过人天份,更得遇明师,在短短时间内,就练成一身扎实的好武功,轻易出手挫败一些成名人物,列出一张长长的过人战绩。 单凭这样,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世上习武有成的少年俊杰并不少,虽然多数都是用自身鲜血拼出来,不像他赢得这般轻易,但如果只有武功了得,仍不够格脱颖而出。 除了一身武功,方青书也擅文事,不但曾在金雀花联邦的科举中得名,更在进入总统官邸当众口试时,艺惊四座,展现不凡的谈吐与见识。老实说,如果不看武功方面的成就,这家伙还真像年轻版的茅延安。 常人整日幻想的奇遇,对他来说简直就不屑一顾。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即使是有旷世奇遇,也不可能再为他多添光彩,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他年纪轻轻便已得到,像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不变成偶像人物? 听说他所经之处,总伴随着大批少女的尖叫声,无论是什么名门闺秀、江湖侠女,都抢着对这位前程无亮的少侠献媚争宠,虽然直到目前为止,从没听说方青书真的闹过什么绯闻,所有交往都仅是“发乎情,止乎礼”但我才不相信。 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只是看保密功夫会不会做而已。 对于这家伙的名头,我早有所闻,只是大家从来不在一国,也没机会见到,只能在每次听人提起的时候,心里暗骂几声,现在想到不久之后将有机会亲眼见到,还真不是滋味。 “方师兄是我慈航静殿的荣耀,我们之前曾经见过他几次,这次我和jiejie向掌门师伯辞行时,掌门师伯说,方师兄稍后也会赶往羑里,一同对羽族施予援手,有方师兄压镇,我们一定能打退拜火教的。” 羽虹说得很兴奋,单是从她眼中闪烁的爱恋光彩,就知道她一定对那个姓方的心存仰慕;再看那全然不把我们放眼里的冷傲羽霓,听到方青书之名,虽然不像meimei表现得那么明显,但紧绷表情也不禁柔和下来,眼中更流露一种奇异神采,让我知道,这两姐妹的芳心,已经系在那个什么死人头方师兄的身上。 我与霓虹姐妹是初识,和方青书则从来没有见过,但是看到两个美丽少女这般慕恋着他,心里就是一阵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忌妒的不快感受。 彼此都没什么继续谈话的意愿,这场营火晚会就此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