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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临时送来的,如何能比过宫里太医去。至于当年称说京城里医术独到胜过太医院众的杨轲大夫,不知去向他们也寻不来。 这边派着人往阮府送礼,而朝臣们则天未亮都已候在御街上等候上朝了。 朝议上,皇上心情看着就很好,诸人心里更明澄。 退朝之后,几个重臣老臣要臣都被皇帝给留下了。几人坐于值房中等候时,互视一眼,都露出了了然欣慰的笑容。 皇上这时候留他们一干大臣,要说什么,想想也知道了。充纳后宫,向来就不止是皇上的私事,更是国之要事。 所以空着的后宫,也成了他们一桩梗在心头多年的心事。辅佐皇上这么多年,劝着皇上纳妃,于公于私都cao心得很。 只要皇上松了口,这后宫再慢慢充盈,也就不难了。 未等多久,皇上着人来宣,几人便整袍正色步入大殿。 郑衍见人都来了,扫视一眼,不多言,直入主题道:“诸卿此前一直劝说朕之事,近来朕多作考虑,觉得诸卿说的在理。所以今日特意召了诸卿来,尽快拟定其中事宜。” 大臣们嘴角都弯了起来,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 要纳妃了。好啊,真好啊,太令人欣慰安心了。 不过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可该接的话不能跳过了。 一臣上前启问皇帝,陛下可是意欲封纳后宫? 见陛下微笑点头,诸人的笑意也更浓。 一老臣又恭声问陛下心中可是已有属意合适之女子。 郑衍看了眼握于掌心中的小竹哨,浅浅笑道:“嗯。朕见阮毅之女,温良品淑,蕙心兰质,甚得朕心。” 猜的没错,很好很好。 大臣们互视再点头。不忘争相夸赞了阮青杳一番。有几位曾与阮毅较多往来,那个小姑娘也是曾见过一二的。 确实挺好。 众臣或直言笑赞,或低语嘈嘈谈论,突然一臣出列问。 既如此,皇上欲给阮大人之女封何位分。 殿内瞬间安静,垂目等候。 这一下,郑衍指尖抚过竹哨上头的皎字,nongnong柔和笑意一点点从眼梢荡开来。 “后。” 缓缓郑重声落。众臣笑滞,皆怔住。 第24章 皇上喜欢阮家那小丫头, 喜欢便是了。后宫添人,求之不得。 退几步说,好些与阮毅交情浅淡或者一向不对付的,都各有心思。阮毅如今这副样子,怕是一辈子好不了也不一定。哪怕阮毅之女得宠到能够封上个妃位, 阮家也不成威胁。 但谁也没有想过, 皇上竟说要,封后。 皇后啊。 殿内众人只觉陛下这是抛了座大山过来, 神色凝重复杂, 心中百转, 再不如上一刻的轻松愉悦。 有人震惊, 未多想便出言道此事不可。 话一出, 所有人都只觉大殿中温度凝降, 皇上脸上的笑意也是淡了下去。 一老臣见形势不对,忙出言打圆,道陛下此意, 未有不可。 只是这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封后也是顶顶的国之大事,草率不得。应当再多思多作商榷。 几个大臣忙附和。 同时亦有声音响起, 说封后也并无不妥。 赞同不赞同的,转眼分出了两波, 在殿内较辩起来。 但哪怕是有异议的,言语之中,也颇有些小心翼翼。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 连妃也不想纳,此事直接就不议了。 这后果可不是开玩笑的,担不起啊担不起! 但也不能轻率啊,否则未尽劝谏之责的名头也是担不起。 郑衍静看着他们在大殿中辩争,眼皮微垂把小竹哨收在盒中,闭紧,然后搁在御桌上。 漆盒触碰桌面,发出啪得一声脆响,在大殿中回荡。 年纪轻些的,立马打了个寒颤。 众人垂首噤声。 接着便听皇上声音清冷。 “朕是召你们来办事的,不是让你们来商议的。” 最终众臣走出散去,只是面上都不再轻松。赞成的说对方多生事端,触怒圣颜。嚷着不可,让列举却又说不出不妥在何处。 不赞同的亦执己见。毕竟是立后,兹事体大,哪敢轻允。这头若是点下去,肩上重责。岂是他们这些眼识浅薄之人能懂的。 这话说的,岂不是指要立后的皇上也眼识浅薄了? 众人瞠目,三言两语的又争执起来,最后被拥上劝下,皆甩袖而去。 郑衍今日召来的,不是肱骨也是要臣。为立后一事,到最后相执不下,也辩不出个结果来,等吵到耳朵疼了,就暂让他们都先退下了。 这番情形他也已有预料。特别是老臣们,谨慎固执起来,实在是很麻烦的。 一次将人召齐了,有争有议就让他们先吵个够,吵完了再好好办事情。虽说这会是暂且按下了,但对他来说,也不过多花两日罢了,算不得什么。 想到小姑娘将入宫,郑衍唇畔轻扬,将小漆盒揣好,喊了傅德永,悠悠踱步回去。 皇上想立阮家姑娘为后。大臣们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圣旨未下前出去声张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不管赞不赞成的,消息都捂得严实。 朝臣们回去后冷静下来,也隐有动摇。毕竟要说不好,也说不上来什么。 不管阮家还是那小姑娘,都没什么恶迹。真要说起来,也就是怕难堪大任,够不上坐那个位子。 其中有资历浅些的,越想越捉摸不定,又忐忑今日冲动之举。夜不能寝,翌日早就一道去了国子监。 翰林院大学士文涵,因这两年身子不大好了,得陛下恩准离朝暂休。如今每日都会去国子监教半日书。 若要找他,去国子监即可。 文大学士在学问上的造诣高深,品高德厚十分受人敬仰,先帝之时在朝中与民间的声望就已极高。若有何拿捏不定之事,也惯会问询他的意见。 几个大臣等到文涵授完课后便见上了。相谈半时辰后离去时,神情已很是轻松。 文大学士听后,只问了两问,说了两句。 阮家家世如何?阮家姑娘品性如何? 阮毅当年两手空空进京拿了个金科状元,阮家家世清白干净的很。至于阮姑娘,品性倒也无甚可挑的。 文涵便道,那就没什么不妥的。 大臣们诧异,竟就这么简单?不过说简单也不简单,这个妥字,由他们来说,与文大学士说来,份量截然不同。 何况文涵最后还笑着补了句。有何疑虑,也可去信问问离京游历的定王。 谢王爷当年摄政,行事雷厉风行,众人如今一想起来,还会觉得寒噤噤的。 这两年离京说是各地巡查,其实就是带王妃玩去了。 谁敢去扰他啊?算了算了。疑虑?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