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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的好收成,就说那国库充盈到要满出来也不夸张。 那之后陛下正式亲政,这株花也就从改封后的定王府里移进了宫中,放置在听风阁内。只是这么多年来,都没再开过。 今日那花突然盛开,大夏国必将又迎大喜,国运昌盛,怎能不贺! 得知听风阁内花开,也骤然勾起了郑衍思绪,他稍稍眯起了眼,逐渐忆起了一二。 上一回花开时,他是在摄政王府亲眼目睹过的。 平淡无奇的骨朵,绽放的那一刹那着实惊艳。郑衍正陷回忆,突然脑海里一个提着裙摆,娇小粉嫩的身影猝不及防闯了出来。 郑衍怔了片刻,想起什么,旋即面露恍然。 怪不得他竟会觉得阮家那小姑娘有几分熟悉。 原来是她啊。 …… 阮青杳呆呆地看着眼前围成圈的人,耳中嗡嗡喧吵,觉得头有些晕胀。 “究竟谁欺负你了,告诉大哥,大哥这就去揍他!”大哥如是说。 “皎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哥哥们说。千万别想不开,拿自己开玩笑。”二哥夺走她剪子如是说。 “jiejie!”小弟嘴一瘪,一副要哭的架势。 阮青杳眨眨眼:“……” 谁想不开了啊?他们想什么呢在! 被这阵势吓到的许氏也忙进屋来了,她扫视了一圈,看向三个儿子,问道:“怎么回事?” 一时没人接话。 许氏又去问女儿。 “皎皎,皇上今日让你进宫,究竟所为何事啊?” 阮青杳视线一一落在屏息噤声的兄长小弟身上,最后又向许氏看去,神色无辜又迷茫:“我也不知道啊……” 虽然都说帝王心思难以揣测,她不懂也就罢了,但阮青杳只要一回想当时,就觉得脖子根一股热气直往脑门上涌,叫人又羞又恼! 就算他是皇上,那也不能揪姑娘家的头发呀! 最终阮青杳涨红脸颊赌着气,还是把人全推搡了出去,然后对着铜镜,将额前那小缕发丝干脆利落给剪了! 得知是虚惊一场后,惊闹过后的院子终又恢复往日宁静。 阮青杳自三人闯进之时起,红着的脸就一直未消退过,还渐渐觉着两颊泛起了热。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夜幕降临。 半杏见室内昏暗下来了,姑娘还坐在桌案前翻书,便去将房中的灯全点上了。等到点亮了阮青杳桌前那盏灯烛时,半杏一抬头,突然惊道:“姑娘,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姑娘的脸色在灯火映照下,看起来十分不寻常,未点灯前半杏竟是没留意到。 阮青杳一听,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咦?好像是有些热。” 冰凉凉的手摸上去,觉着跟小火炉似的。 半杏忙放下手里的,过去贴了贴阮青杳额头,一触就立马收了回来:“好烫啊!” 怪不得姑娘今日连晚膳都只用了一点就撤掉了,原来竟是病了! “烫么?我也不知道……”阮青杳也拿手背碰了碰,温度好像是不太正常,但觉得也没半杏说的那样夸张。 难怪一直觉得身上有些恹恹的,提不起几分力气。她没上心,还当是气的呢。 “奴婢这就去告诉夫人,快些给姑娘请大夫来。”半杏说着正转身要出去,却被阮青杳喊住了。 阮青杳抚了抚脸摇头道:“不用不用,天都晚了,我也没怎么要紧。就是有一些累,至于别的,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今天发生那么多事,也害他们担心过一回。若是现在娘跟哥哥们再知道她病了,肯定焦急,折腾一下,他们这一夜也不必睡了。 半杏犹豫着:“可是姑娘……” “这样吧,半杏你去帮我打热水来,我泡一泡,早点歇下睡一觉便好了。” 半杏仔细打量她,见姑娘除了整张脸红扑扑的以外,整个人瞧上去确实还算有精神,想了想便点点头:“那好,奴婢这就去。” 半杏很快打了热水来,阮青杳一泡下去,就舒服地哼叹了一声,眨眼功夫一股莫大的倦意袭来,好似要在热水里睡过去了。 等洗好披上寝衣时,她眼皮都已有些睁不开了。 半杏伺候着姑娘躺下,边替她掖好被角,边说道:“姑娘歇吧,奴婢就在外头,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定要记得喊奴婢啊!” 阮青杳没作声,半杏一看,姑娘整个人陷在被子里头,竟然已经睡着了。 她只好揣着忧心去吹了烛灯。 好在阮青杳这一夜睡得很深,并没有如半杏担心的那样,夜半时难受到唤她。 于是翌日半杏不欲搅扰姑娘歇息,也没在往常该起床的时辰喊她。 可是等到日头渐高时,她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 姑娘这一觉睡得太久太.安静了些,似乎连个翻身的动静都没有。 念头闪过,半杏心里咯噔一下,忙进了里屋唤她。 唤了几声阮青杳还是面朝着里头没有醒,半杏推着她肩摇了摇,再探手过去碰,竟被烫得一个哆嗦。 “天啊!”半杏吓了一跳,姑娘竟烫得比昨晚还厉害,像烧起来了一样! 被推喊着的阮青杳似是被吵到了,秀眉颦蹙,极艰难地翻过了身。明明想睁眼,却又如有千斤玉石坠在眼皮子上,她面颊异样通红,额间沁着细密汗珠,朱红唇瓣干裂,正张着小口短促呼吸,溢出几声咽咽低吟,犹如离水的鱼一样焦灼。 半杏再不敢迟疑,奔出让人速去告知夫人少爷们。 朝会之后,郑衍一直于勤政殿中看章批文,粗细匀称的指节轻执御笔,端稳而落,笔书不断,一举一动之中尽是雍容帝王气度。 傅德永侍候在旁,中途离去过一刻钟,回来见郑衍左手轻抬起,便赶紧端了暖茶来奉上。 郑衍落了最后一笔勾画,搁笔饮茶,问他:“陈潮盛从阮家回来了?” 傅公公垂首回:“是。” “怎么说的。” “奴婢刚问了,陈太医说阮大人的身体已经完全调养回来了,只是那病症还是尚无确切诊治之法。” 郑衍将茶盏放下:“那可有好转?” 傅公公迟疑一瞬,默叹着摇摇头:“但陈太医今日说是又改了下方子,换了几味药,再试一试。” 郑衍嗯了一声,指尖缓缓敲击着桌面。陈太医的医术最好,他命其定期去阮府诊治阮毅,回来于太医院中商议治方。虽然知道他这疑症,能否治好尚无定数,但阮毅笃实兢业,又有大将之才,如今倒下了他如失一臂。 还是希望能尽快医治恢复啊。 傅公公立在一旁,半阖着眼皮想着什么,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禀道:“皇上。” “陈太医方才还提起一事,不过不是关于阮大人的,而是昨日陛下见过的那个阮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