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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的脸,皱了皱眉,“你不是负责这几间的,你是什么人?” 茶坊的茶仆自有安排,哪一个专理会哪几间小阁子,断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何况这人鬼鬼祟祟站在外头被温澜发觉。 叶青霄忽而灵光一闪,说道:“皇城司的巡卒?” “茶仆”听叶青霄说破自己的身份,反而轻松下来,目光不住在粉壁上打量,露出喜色,“我乃皇城司亲事官,还不将我放下,他书此诗有谤讪大臣之嫌——” 叶青霄听得更觉可笑,这是自领了小人的帽子? “你说这诗?”温澜却忽而轻笑一声,听得青霂莫名遍体生寒,觉得不太像平日看到的扬波,正在她疑惑是不是错觉之际,便见到扬波将那察子一下摔在墙上! 这亲事官痛叫一声,被放开后慢慢滑坐在地上,忽觉头顶有什么落下,仰头去看,只见带着墨迹的粉壁被他刚才那一下,击得龟裂数块,粉皮翘起,簌簌洒落,什么字也看不清楚了。 亲事官:“……” 他大怒爬起来,咳嗽着道:“大胆,你以为毁坏了证据就有用吗?你是什么人,也是叶家的?连你一同治罪!” 温澜道:“你说你是亲事官,就是亲事官了?前不久还抓了许多冒充亲事官的骗子,我看你也想进衙门了吧。” 这个亲事官独身一个,被她刚才那一下摔怕了,萌生退意,“等着,我去回禀,你很快就能知道我是不是亲事官了?” 亲事官转身就跑。 青霂仍是一脸呆滞,待亲事官跑了才反应过来,“等等,他知道我哥的身份……不,那诗他怕已记下了,回去奏事怎么办?” 青霂要急死了,“还有你,扬波你哪来那样大力,你为了四哥命也不要了么?他们会连你一起抓了的!” 先前青霂还在指责他们,现在心中竟然生出一点佩服的意思。扬波为了四哥,居然如此拼命,宁愿去和亲事官动手,毁坏证据。 叶青霄:“……” “没事的,霂姐儿,我爹前几日上皇城司马指挥使家去了,有这位的关系在,这事不会奏上去的。”温澜安慰地道。 青霂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滴滴答答下来了,“我不信,哪有这样简单,我虽然没理过朝政,也知道如今皇城司大张挞伐,罗织罪名。四哥,四哥你也太糊涂了,写这样的诗做什么。” “你不知道如今便是随意写几句没干系的话,也会被按上莫须有的罪名吗?”叶青霄皱眉道。虽说他扪心自问,敢如此发泄,除却心情激荡之余,确实隐隐有在温澜面前放心的缘由。 “霂姐儿,是真的,不然我们怎么不拦他,给他塞钱也能隐下这桩事呀。”温澜帷帽摘下来上前,在叶青霄严厉的目光下,只虚抚了几下青霂,“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我保证四哥定是好好的。” 青霂哪管那么多,一下伏在她肩头,“我不想你们做错事的,但是,但是你对四哥这样好!” 温澜对叶青霄挑了一下眉。 叶青霄窘迫地把青霂扯开,“胡、胡说八道些什么。” 青霂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都看到了呀,四哥到底还在嘴硬些什么,从第一次看到扬波jiejie,你的眼睛就没离开她。” 叶青霄:“……” 对,是这样!但是他是因为别的原因啊! 青霂擦干了眼泪,咬牙道:“倘若四哥真没事,我也管不了你们了,扬波jiejie为了你,连皇城司的察子都不怕。你们太惨了,为什么一见便是错的……” 叶青霄在青霂的眼泪下溃不成军,他不知道meimei到底在感动什么,他只尴尬得想死。 最过分的是温澜看到青霂难得泪眼朦胧的样子,竟然还心生爱怜,满脸唯独他才能得出来的特殊善意,柔声道:“换做是你,我也不会让皇城卒加害你。” 叶青霄:“……” 青霂却心情复杂,这是爱屋及乌,还是扬波真如此大度?她对扬波那点不满还未消散,却又混上了钦佩与可怜等等情绪。 “好了,霂姐儿你不是独自出来的吧?要么同你朋友会和,要么我带你回家。”叶青霄耐不住地打发。 方才发生的事太过刺激,青霂低声道:“四哥等我,我先去更衣,再同人说说。” 青霂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后,叶青霄沉默地看着意犹未尽的温澜。 温澜:“怎么了?” 叶青霄:“……你为什么对青霂说那话?你不善良。” 温澜被这句“你不善良”逗乐了,叶青霄说的诚然正确,她心知叶青霄用意,只反问道:“四哥这也不满?放心,你哪个meimei我都不会碰的,不过是美人在前,安抚几句罢了。” 叶青霄自知方才那句话有些明知故问了,面颊胀红,唇舌间还有后半截问题迟迟说不出来。 他方才看到温澜和meimei的样子,才忽然冒出一个疑问,所以不善良的温澜之前几次又为什么那样对他呀? 心里来来回回纠结,总觉得这冷不丁在心底冒出来的问题有些丢人,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和meimei放在一处比啊!思来想去,这,这都是大祸害的错! 第27章 超擢 再说自茶坊跑了的那名亲事官,怀着愤懑跑回承天门, 将此事写作条陈报了上去, 又申调人详查。他知道叶青霄乃大理寺丞,也是叶谦的侄子, 故此更要严查。 “无凭无据,怎么能定其在墙上写了讽诗。再者说,叶青霄也是官员, 谈不上谤讪大臣,政见不同罢了。”马园园大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不知如何到他手上的条陈, 轻飘飘便将叶青霄的举动抹过去了。 亲事官见到马园园, 先弱了几分, 连忙给同僚使眼色,叫他去通报长官。 马园园也不在意, 将条陈拍在案上, 抚了抚鬓发说道:“前些时候, 叶青霄的三叔才与本官一同办了突厥探子的案, 此举怕有挟怨报复之嫌啊。” 亲事官惹不起他,一径赔笑,“小人也是秉公办事,叶青霄的确在墙上写了这诗, 到底如何追究还是要长官来断。还有与他同行一人, 将我狠狠摔了一下, 把证据给毁了。” 其实他们皇城司只管探听, 什么时候必要铁证了,他心知马园园要护叶家,只能如此对答。 “哦,你是说,我断得不如你上司准。”马园园似笑非笑地道,“我怎么记得,我当年正是在亲事官任上办得好,才升官儿的呢。” 这臭不要脸又阴阳怪气的劲儿,哪个不恨,又有哪个敢顶嘴。 亲事官连忙低头:“没有,小人绝没有这样的意思!” 谁还能不知道马园园的经历,现如今的勾当皇城司之一王隐,马园园,还有温澜,连同他们在后宫的几位兄弟,都是忠恪公一手抚育大的。尤其温澜,在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