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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煮一刻钟,接着关火焖到水凉。直至五花rou熟透。她掀开盖子闻了闻味道,又在五花rou上按了按,确定已经熟透了,取出来,用干净的棉布擦干水分,从刀匣里取出一柄薄薄的切片刀,将五花rou切成长薄片,每一片都肥瘦均匀,透薄如纸。 切了一半rou片之后,她又接过回味递来的削好皮的黄瓜,同样切成薄透的长薄片。 回味和陈盛面对面站在她的左右两边,拿起她切好的黄瓜片和白rou片,一片白rou包一片瓜片,一边包一边装盘。 不远处,赵河正在卖力地捣蒜泥。 比起这一边的平静和谐,相思绿那一边简直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 冷菜中的rou类处理起来是最麻烦也是最费时的,现在离第一局结束只剩下不到两刻钟,要想在第一局冷菜中获胜,相思绿认为必须要凭靠食材丰盛口感丰富,所以她用了许多牛杂。 牛杂处理起来要比苏妙所使用的白rou麻烦的多,苏妙只用了白rou和黄瓜,相思绿却用了六种牛杂,并且还要忙着煮卤汁炒调料,比赛时间对于她这道菜来说不太够用。 因为时间不够,相思绿自然焦头烂额手忙脚乱,她烦躁起来,她焦躁的情绪自然会传染给她那些因为神经紧绷变得同样很敏感的助手,于是四个人一起乱了套,忙忙叨叨全都跟没头苍蝇似的,一变成没头苍蝇,失误自然也会随之增加。 任何一场比赛,首先考验的是心理素质,心理素质不好,即使准备的再充分即使能力再出众都是白搭。 苏妙深信这一点,所以她的心理素质超好,已经好到了让人无语的地步。 跟相思绿那边的忙乱相比,苏妙这一边出奇的祥和,瓜片和rou片全部切完后,她也不去帮忙用rou片包黄瓜,哼哼着小曲儿开始准备酱汁。 将烧热的菜籽油倒进磨碎的辣椒花椒中,只听哗地一声轻响,热油在辣椒花椒末中滋滋地冒着金黄色的油泡,一股冲鼻的香辣味道迎面扑来,刺激、火辣、热烈。苏妙跳到一旁,借着这股子热乎劲依次倒入蒜泥、酱油、麻油、盐和麦芽糖浆,在小碗里搅拌均匀。 “来来来,尝尝看!尝尝看!”麻而辣的味道冲鼻,许多年没闻到辣椒香气的苏妙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叠声招呼。 回味、陈盛、赵河放下手里的活儿走过来,一人拿起一只勺子,尝了一小口。 他们都是不太习惯吃辣的人,也早就耳闻辣椒的味道异常辛辣,比姜蒜辛辣千万倍,本来已经做好了味蕾会受到剧烈冲击的准备,然而一小口酱汁滑过舌尖,三个人却愣住了。 “这个……”回味抿了抿唇,沉默了一阵,含着笑,却蹙眉,欲言又止。 “放了一点麦芽糖浆。”苏妙噙着笑说。 “这味儿正正好。”赵河眼睛一闪,往乱哄哄的相思绿那边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说,“这儿可不是川奉城,台下的那帮评审也没有一个是川奉城的。” 四个人心照不宣地站了一会儿便各自散了,自去忙碌。 相思绿觉察到一丝异样,下意识望过来,却什么都没发现,甩甩头,一边将卤煮好的牛rou和牛杂改刀切片,分别装盘,一边躁怒地大声问: “花生仁、芝麻仁呢,碾碎没有?卤汁呢?常起,卤汁还没好,快着点!”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乱七八糟的应答声。 相思绿的眉头皱得更紧,眼盯着就快流光的沙漏,心里越发焦躁。 苏妙同样往沙漏上扫了一眼,手却没有停,麻利地将香葱斜切成薄长的葱段,又舀了酱汁,行云流水地浇在每一盘切好的白rou黄瓜上,接着将葱段撒在rou片上,并将剩余的酱汁倒入瓷碟里,将小瓷碟摆放在盘子旁边,既具有实用性,同时也是一种点缀的装饰。 此时距离第一局比赛结束只剩下不到五分钟,常起看了一眼沙漏,皱眉,高声道: “大小姐,快来不及了!” “我知道!”相思绿没好气地喝了一声,快速将切好的牛杂牛rou码进盘子里,淋上卤汁、各种调料,撒上花生和芝麻调匀。 “当!”礼仪官早就拿起了木槌,眼看着最后一点细沙流了下去,适时敲响吉庆锣。 第一局赛结束! 辣油牛杂,片大而薄,滋糯入味,辛香爽口。 一只青瓷盘盛放的凉拌牛杂才端上桌,冲鼻的鲜辣味便迎面冲来,只是闻着便会让人口舌生津,食指大动。红油重彩,颜色透亮,如此鲜艳夺目的菜肴光看着就令人食欲倍增。 牛肚洁白如纸,牛舌淡红诱人,牛皮透明微黄,再配以油亮的红辣子、花椒、芝麻、香油、酱油等料,色泽红亮,质地软嫩,又麻又辣,鲜美浓香。夹起一片放入口中,脆筋柔糜,爽滑化渣,只不过…… 软嫩的牛杂甫一入口,已经有不少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在座的评审大部分是苏州人,只有极少数是来自靠近川奉城的城镇,他们大部分都吃过辣椒,但要说都喜欢这个肯定不是。 在秦安省这一圈中心地带,这里的饮食文化讲究的是浓而不腻,淡而不薄,浓和不薄并不等于一味地下浓重的调味料,相思绿为了着重突出辣椒的辛辣在菜里放入大量的辣椒,本来一道菜主料和辅料应该相辅相成相称相托,这样才能将一道菜的美味烘托至极致,可相思绿的急于求成让辣椒的味道十分突出,突出到让人觉得这道菜里除了辣椒没别的,他们吃到的仿佛不是辣油牛杂而是辣油辣椒。 许多人在刚吃第一口时就开始四处找水喝,先前相思绿他们那组在台上转圈圈,这会儿轮到评审们开始在台下转圈圈了。(。) ☆、第二百一三章 第二局赛 辛辣入喉,一旦咳嗽起来便止不住,一旦咳起来辣味非但不会减退,反而呛进鼻腔耳腔变得更加辛辣,江mama已经咳出眼泪,一边大口喝茶一边说: “辣子辣子,难怪叫辣子,真辣啊!” “听说川奉城人能吃辣,果真名不虚传!”连夏长都忍不住呲牙咧嘴地感叹起来。 “味儿够呛的!”吴知州拉扯着自己的胡子说,他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道菜比我之前去川奉城时吃的那道菜还要辣!” 李师爷好不容易把胃里的那股子辣味压下去,长吁了一口气,摆摆手: “第三轮淘汰赛的食材选定都是由佳阳郡主决定的,咱们也不过是照做。这一届大赛的地方赛区第三轮淘汰赛所有用料全都一样,佳阳郡主怕是也想为新作物在全国各地的推广再出一份力,那个木头箱子里的签子上写着的都是近几年推广的不太顺利的作物,像南瓜不也是五六年前才开始在秦安这边普遍种植的么。”吴知州喝了一口茶说。 “佳阳郡主身为女子,年幼时入杞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