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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却现苏妙正和万老板远远地跟在后面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很显然苏妙不是来参观的,与万老板谈了片刻便告辞离去了,他们必须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城。 从万家糖坊出来,天色正黄昏,浓云滚滚泛着微微的鲜红色,随着风激烈地向前推进,瑰丽艳逸又生机勃勃。 苏妙一言不地往车站走,面色平静,却很明显是在想事情。回味走在她身旁,时不时瞥一眼她的脸,虽然人不可能每时每刻地笑又不是傻瓜,可不笑时的她却让他有一种陌生又疏远的感觉,明明就在他身边,那一张内心不行于色的脸却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他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接下来究竟想怎么做,他甚至看不出来她对那个叫周诚的混账行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曾经的未婚夫是疑似陷害并间接导致自己父亲亡故的凶手,这是相当具有冲击性的真相不是吗,可是从她知道一直到现在,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会将所有情绪全部表现在脸上、不善于掩饰自己、易懂好懂的类型,然而不笑时的她却一点都不好懂。 那么,她的笑容只是用来掩饰她内心的一层纱吗? 他猜不透她,他果然还是喜欢她灿烂地笑起来的样子。 手肘微沉,回味回头看去,一个*岁的小姑娘正笑眯眯地望着他,脖子上挂着一个能开合的箱子,用两手托着,箱子里上下两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绢花: “大哥,给jiejie买朵花戴吧,全是家姐手制的,每一样不止是丰州城里独一份,就算整个岳梁国都没有重样的,二十文一只,样样都是家姐仔细做出来的,大jiejie好看得像天仙一样,若是再戴一朵大红的一定会更好看!” 江南一带的女子最流行簪绢花,像这样售卖绢花的孩子有很多,但敢拉住人兜售生意的却没几个。回味见那些珠花虽然材质不算矜贵,却做得极是细致,颜色搭配和整体外观也很别致,一看就是用心做成的,将那并不高贵的材料都变得灵动起来。兀自沉思的苏妙也被吸引了注意,见那孩子小小年纪就出来讨生活,心下多了几分怜惜,才要说话,回味已经先一步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丢进盒子里,捡了一朵镶嵌着一圈小珠子的大红色绢花,顺手插进苏妙的髻里,对那孩子道了句: “不用找了。” 小姑娘大喜,一叠声地道谢,鞠了一躬之后才抱着箱子挤过人群去了。 苏妙摸摸头上的绢花,看了回味一眼,咕哝道:“你好大方!” “我早就想试试这么做了。”回味笑说。 苏妙闻言,愣住了,他到底是早就想试试给女孩子买绢花,还是想试试对小孩子说“不用找了”? 回味抓起苏妙要将绢花拔下来的手,不悦地道:“你别乱动,就这么戴着,好看。” “你插的位置不对,弄得我好痛……”话一说出口,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阻止她拔绢花的回味骤然僵住,气氛仿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我是说头好痛。”苏妙蹩脚地补充一句。 先前僵硬住的回味努力淡定地回过神,将她髻里的绢花调整了一下,两人并肩走在长长的街道上,莫名其妙地就觉得尴尬起来,闷了一会儿,苏妙忽然问: “你哪来的钱?”他说不要工钱她就真的一直让他做白工,只给他做过两件新衣裳还是因为苏东剩下的衣服他穿着不合适。 “秘密。”回味目视前方,淡淡吐出两个字。 苏妙哑然无语。 在关门之前租车出城,本来能赶回长乐镇的,不料才走到一半时突然天降大雨,这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雨,似银河倾泻,如万瓢齐泼,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雨天行进危险,道也不好走,苏妙和回味听从车夫的建议歇在路旁一间土地庙里。 土地庙就建在官道旁,面积不大,大概是时常替过路人遮风挡雨,里面很干净,蒲团稻草也都铺得整齐舒适,庙宇的正中央还砌了一个火炉,里面还有没燃尽的干柴。回味用火折子生了火,又拉了些稻草将地上铺得软软的,在上面放了蒲团,怕她嫌脏,又从怀里抽出一条帕子铺子蒲团上。 苏妙眨巴了两下眼睛,道了谢,在蒲团上坐下。 车夫大叔把骡子拉到树下避雨,自己却在廊下生了火坐着,苏妙喊他进来他却笑呵呵地拒绝了。苏妙迷惑不解,回味却觉得这大叔很懂气氛。() ps:这是第七十四章 ,实在抱歉打错了,可是改不了,大家知道一下就好了。 ... ☆、第七十五章 膝枕,纯娘告白 倾盆大雨下个不停,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在地面汇集成一条条小溪。 苏妙抱膝坐在火堆前,闲极无聊,回味又不一言,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个用纸包着的豆沙包。之前在城里买了几个包子已经吃光了,只剩下这一个,拿在手里看了看因为听见响动朝她望过来的回味,把豆沙包掰一半,笑着递给他。 回味微怔,望着递过来的半个豆沙包,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她白天对周诚说“我和你是即使只有一块糕我也会分给你一大半的交情”,心里忽然就对豆沙包产生了排斥,摇摇头,生硬地道: “你自己吃吧。” “我吃着你看着,我觉得别扭。”苏妙说着,笑眯眯地把豆沙包塞进他手里,咬了一口手里的那半个豆沙包。 回味拿着半拉豆沙包,没吃,垂着眼帘犹豫一阵,快看了她一眼,别过脸去沉声问: “对周诚,你打算怎么办?” 苏妙一愣,歪头思忖了片刻,笑答:“我还没想好。” 出乎意料也算意料之中的答案,回味皱了皱眉,低声问: “你该不会、到现在还对他抱有从前的那种想头吧?” 苏妙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话,眨巴了两下眼睛,哧地笑了: “你想到哪去了!周诚是因为十三岁时老家遭灾,他娘临终前让他来投奔我们家,所以他才跟着同乡过来。我爹见他还算老实,就收了他做徒弟。婚约纯粹是父母之命,因为酒楼需要人继承,我爹娘又因为大姐的事不想让我外嫁。所以才想亲上做亲招个上门女婿。我虽然和他很好,但跟你想的是两码事,不如说多亏他逃婚了,若是他没逃婚,逃婚的就是我了。”以前的苏妙怎么想不关她的事,她可是一点不想嫁给周诚。 “是吗?”回味用狐疑的眼光望着她,似并不相信。 苏妙也懒得理会他心里一厢情愿的复杂想法。翻了个身趴在稻草堆里。蜷成一只小虾米,大雨倾盆的夜里哗啦啦的雨声最适合助眠了,她背对着他道: “总之今天的事你要保密。不许说出去。” “你打算瞒着家里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