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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的把床边的枕头砸到门边。 等等等!生孩子要她等!陪她还要她等!她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闫放的预感应验了。 这一次他被带来的不是公安局的问话室,而是检察院的讯问室。 有些事真的侥幸不得,该来的躲不掉。 程远自以为万事大吉,谁知出了公安局,又被带进了检察院。一脸严正之气的检查员一句,“怀疑苏氏电器厂的爆炸不是意外,现在重新调查,接下来我们问的所有问题,都请你如实回答。” 那一瞬间,程远感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了使劲往水里摁,口鼻耳腔全呛进了水,犹如窒息一样的痛苦,脑子里冒出来的只有三个字,“完蛋了。” 李玫儿从前跟着程龙派出所没少去过,但犯的都是些芝麻大的小事。但现在坐在检察院的这张椅子上。面对眼前的穿着深色制服,自然有一种威严气质的检察员,她内心忐忑不安,一动都不敢动,连呼吸一下都是小心翼翼。 “李玫儿,刚才录音里的声音是你本人的吗?你所说的那些内容又是否属实?你要清楚,你在录音里的那些话牵扯着什么,那些话是具有法律效应的,你要为你所说的话付法律责任,一个字都不能有假。” 李玫儿的心里直打鼓,手直哆嗦。她就是清楚自己在录音里说的那些话意味着什么,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才会这么担惊受怕,如坐针毡。 她此时此刻才恍然明白,第二次她又去那家小巷的素斋店,同徐少懿签订了合作意向书后,他最后所说的“李经理是不是一个诚实守信,品行端正的合作伙伴,你的实际行动会证明,我试目以待。这也关系着我们之间的合作,成与不成全在李经理。”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所谓的开品牌连锁美容会所的合作,只不过是一个名头,实质不过是等价交换。 他出资给她,她要用来交换的是,她嘴里的真相。 但如果把一切真相说出来,依程远的瑕疵必报的个性,她跑到天涯海脚,他也不会放过她。但如果她守口如瓶,就会失去这次飞黄腾达的机会。 一边是程远,一边是合作,天平在左右摇摆,李玫儿在脑海里天人交战。 最终天平完全倾倒向了一边。 富贵险中求,她不想一直活在程远的摆布下,做他的情人,为他工作赚钱。只要她要拥有亿万财富,成为上层社会的名流,到时候一个程远算什么,她会轻而易举地把他踩在脚下。 “检察员,录音里的声音是我本人的,说的那些内容也都是事实。”李玫儿说出一直埋在心里的秘密,“三年前,就在苏氏电器厂爆炸的前一晚,程龙,他还没死前是我男朋友。 那晚他拿回了两万块钱,说要带我去最好的餐厅吃西餐。他以前经常干些不正当的事,他一下有了这么多钱,我害怕这些钱来路不正,问他钱怎么来的。他告诉我是他叔叔程远给的,交代他明天去干一件大事。我好奇是什么事,但他不肯说。后来我们去西餐厅吃了牛排,喝了很多红酒,他自己喝醉了,说他明天去电器厂搞点小事故,政府考察的人会来,什么订单就没了,他叔叔就能进闫氏当大领导什么的,后面的事他说的不清楚,我也不懂。结果第二天,没想到苏氏电器厂就发生大爆炸,而程龙……程龙也死在了爆炸中。” 讯问室中,从天亮时分到太阳西落,检察员盘问了程远很多问题,关于他以前在苏氏,现在在闫氏工作的情况,苏氏电器厂爆炸的事情。程龙、李玫儿、闫放和他的人际交往关系,也问及到了周海鹏,他的那些资产、钱的来源,复杂又繁多。 程远人是浑了点,但在大事大非的问题从不糊涂。他又记得之前严律师给他指导的一些技巧,能答的他一律老实交代,遇到敏感的问题能规避的规避,不能的就说记不清楚了,不知道,忘了。 应付这些问题让程远疲惫不堪,脑昏脑涨。他坐在椅子上耸脑搭肩,像根脱完了水的焉黄瓜,脑子里无数的声音交乱成一团,都是刚才被问的问题和他回答的答案。 检察员把刚才做的笔录打印出来,让程远签字。他签完字,突然生出一丝庆幸,庆幸闫放给他的那张支票,他还没有去银行兑现,不然这么一大笔钱,不好交代,是一个大祸患。 严律师上次说过,法律规定,传唤、拘传的时间最多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现在就是耗时间,等时间到了,他出去,闫放一定会想办法,他们会平安无事。 程远坚定着心里这个信念,支撑着快要崩溃的神精。 一个检察员把签字的笔录拿出去,半个小时又进来了。 一个录音笔被放在桌子上。 “程远,接下来的这段录音你听清楚,这个声音你应该认识。” 检察员按下播放键。 一个程远很熟悉的女人声音从录音笔传了出来。 “徐先生你再给我一机会,我对你说实话。程远他确实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程龙可以说是被他害死的,要不是听了程远的话程龙不会死,更不会死得那么惨。我就是抓住了程远的这个把柄本来想威胁他要点钱,可谁想到他竟然无耻到见色起意,强占了我。就在苏氏电器厂爆炸的前一晚,程龙那晚拿回了两万块钱,说要带我去最好的餐厅吃西餐。他以前经常干些不正当的事,他一下有了这么多钱,我害怕这些钱来路不正,问他钱怎么来的。他告诉我是他叔叔程远给的,交代他明天去干一件大事。我好奇是什么事,但他不肯说……” 程远眼睛充血,红得发黑。 李玫儿!这个贱女儿,他要杀了她! “后来我们去西餐厅吃了牛排,喝了很多红酒,他自己喝醉了,说他明天去电器厂搞点小事故,政府考察的人会来,什么订单就没了,他叔叔就能进闫氏当大领导什么的……” 心里的信念倒塌了,他的最后一根神经崩溃了。 “她胡说,胡说八道!”程远突然疯了一样冲上讯问室的办公桌,把发声的录音笔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上去。 “后面的事程龙说的不清楚,我也不懂。结果第二天,没想到苏氏电器厂就发生大爆炸,而程龙……程龙也死在了爆炸中。” 录音笔摔在地上,被踩得稀巴烂,零件支离破碎,再也发不出声音。 被检察员控制住的程远扯着嗓子,像无辜者一样大喊冤枉,“李玫儿这个贱女人!她在说谎,她是污蔑我。我侄子死后,是我可怜她,我接济她生活,还给她开了美容会所。明明是她勾引得我,竟然敢说我强占她。我程远要什么女人没有,她算个什么东西!她就是个可恶的骗子,一天到晚想着法的要从我这里骗钱,为了钱她什么事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