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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可他是个路痴,山不大,可树多,绕来绕去彻底迷了方向。 白痴加路痴,可想而知,能走出这片山,就活见鬼了。 幸好两个人的伤不重,村里的医生给小凡和小方处理了伤口。这么一折腾,只能在村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城里。 村里的住宿条件不比家里,床单被套倒还算干净,只是洗漱没那么方便,要去露天的小院里洗。 弯月明亮,繁星点点的夜空下,哗哗水流声拍打着水泥池底,撞破夜的寂静。 苏清晏举着牙缸在刷牙,已经洗漱好的聂良辰坐在小马扎上,托着腮把小凡和小方出事的经过讲给他听,最后吐糟,“小凡和小方平时看着挺像回事,没想到真出了事一个比一个没用。” 苏清晏刷完了牙,正在洗脸,聂良辰讲的话也不知他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聂良辰自觉自讨没趣,捞走他盆里的毛巾,“我说话呢!你听见没?” 苏清晏湿着一张脸,没答反道:“如果以后我们发生什么事,你尽管走,不用管我。” 这话乍听之下是不想拖累她,可细想其实不然。 “苏清晏,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毛巾被狠狠甩进盆里,水花四溅。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是不信她,能对他不离不弃。 当晚,聂良辰裹着被子,睡在床的一边。回想起与苏清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相信人 心都是rou长得的,假以时日,她总能得到他一两分真心。现在看来,是她想错。 爱情一事,不是付出就有所回报。 重遇苏清晏是两多年前,聂良辰大概记得她是发烧去医院,拿着挂号单找问诊室,走到拐弯,迎面碰到一个坐轮椅的病人,没缘由地,她就是看了他一眼。 你相信命运吗? 那个时候聂良辰是相信的。 否则,跨越了五年的时间,从校园的暗恋到毕业后的念念不忘,她又遇到了苏清晏。 床的另一头苏清晏盯着跟他隔着半米距离的聂良辰的背影,心绪复杂。苏家突遭变故,那些往昔的合作伙伴视他如蛇蝎,唯恐避之不及,亲戚朋友也一夕变了嘴脸,冷漠敷衍,更甚者落井下石。现实让他看清什么是人心,他如何再信? 自山里那次意外,小凡和小方的感情迅速升温,很快确定了男友朋友关系,天天甜言蜜语,你侬我侬,在工作室大撒狗粮。 五月间的天气,阳光明媚,百花竞先开放,争奇斗艳。醉人如画的风光,聂良辰摄影工作室外出拍写真的预约不断,一连好几天特别的忙碌。 她每天在外东奔西跑,一天下来腿脚酸痛,浑身无力,回家累得倒头就睡。对苏清晏,自从踏青回来后,她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这几天忙,对他更是不闻不问。 这一天下班回家,她累得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被一声水杯摔地的声音惊醒,她立马从床上弹起来,一头冲进亮灯的浴室,紧张的看着坐在轮椅里的苏清晏,“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苏清晏没受什么伤,不过是手滑打破了漱口杯,可是是聂良辰慌张,光着脚进来,根本没注意踩在了水杯碎片上,扎破了脚。 苏清晏推着轮椅拿了酒精和创可贴,要帮她处理脚上的伤口。 聂良辰却避着就是不让,还在赌气,“我出什么事,不用你管。” 一点点殷红的血慢慢在她白色的脚底晕染开,她同苏清晏无声对峙着。 苏清晏不由分说,踢掉拖鞋,一脚踩在杯子的碎片上,也扎破了脚。 “你干什么?” “我不管你,你也不用管我。” 苏清晏自损八百,杀敌一千。 聂良辰立马缴械投降,哪能真的不管他,连忙拿了药水给他处理伤口。 扎进聂良辰的脚底的玻璃片不小,大概三厘米的伤口有些深,血一直流个不停,苏清晏用蘸过酒精的棉片擦洗着她的伤口,没多会白色的棉片整个被染得通红。清凉的酒精刺激的伤口作痛,她疼得抖动了下脚。 苏清晏没多想,伸出舌头舔上她脚底的伤口,人的唾液有消毒止血的作用。 舌尖一点点腥甜在舌尖上蔓延开来,是聂良辰血的味道。 湿润的舌头抚慰过伤口,带着微微的刺痛,像股电流,从聂良辰的脚底一路蹿到胸口。 血总算不流了,苏清晏仔细地在伤口处贴了创可贴,又低声交代聂良辰,“这几天洗澡你注意点,不要让伤口沾水。” 伤口处理完了,可聂良辰搭在在苏清晏腿上的脚还迟迟不肯离去,她白嫩的脚丫像条毛毛虫,在他的大腿上蠕动,一路爬到他的裤中央,脚指头灵活地在那要紧要处打着圈动起来。 苏清晏面色微动,看向聂良辰,她的眼神□□裸,盛满欲望也看着他。 他抓住她作祟的脚丫,声音暗哑,“换另一只脚来。” 好几天没碰她,他是想的。 忙完整个五月,聂良辰才顾起买婚戒的事情。她去了商场的珠宝店,把一款款戒指都拍下来,惹得营业员以为她是要剽窃设计创意,把她差点赶出门。 经过一番筛选,聂良辰挑了十张戒指图片让苏清晏选,他不知道她哪心血来潮要买戒指,十张图片他匆匆翻过一遍,最后选择了一款样式简单的戒指。 买回戒指,聂良辰郑重地把戒指套进苏清晏的无名指。指间相同款式戒指,代表他们的夫妻关系。她难得开口,低声央求他,“阿苏,等你腿好之后,我们补办一个婚礼好吗?” 她是女人,终不能免俗。想要一场婚礼,穿一次婚纱。 苏清晏看向自己的残腿,他的残腿正是当初他与聂良辰结婚的契机。 三年前,苏氏电器厂爆炸,他听到消息,匆匆回国,可偏偏祸不单行,在高速路上发生车祸。从医院醒来时,他的双腿撞坏,无法走路,他的父亲为救难者不幸葬身火海,他的母亲不堪报纸和各路媒体的批判指责和社会舆论,跳楼自杀。朝夕之间他家破人亡,孑然一身。 噩运接踵而来,猝不及防,在医院的苏清晏难以接受残酷的现实,几乎崩溃,整个人浑浑噩噩,精神恍惚。 仅有的亲人,爷爷和外公外婆因痛失子女悲痛欲绝,身体孱弱,已经自顾不暇,更无暇照顾他。 那几天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瘦的几乎不成人形。 见惯生死别离的医生很冷静的告诉他,他的腿伤严重,需要动手术,并且以后很难恢复正常。 一时间,苏清晏万念俱灰。 父母他救不了,如今他连走路都不能。 医院的走道